第10章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
只要尚小美偽裝的夠好,那一刀就算沒人失控,他們也會砍上去。
可她分明偽裝的那麼差,他們竟還是砍上去了。他們不是輸給了尚小美,而是輸給了自己。
“七羅剎……輸了?”躲在暗處的劉秀才,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七羅剎可是芥城紅日會的王牌,橫行芥城多年,他們竟輸了?
劉秀才跑得比羅剎還快,他急着回去給野昭君通風報信。七羅剎輸了,芥城紅日會還剩最後一張王牌——上忍武田修。
武田修神出鬼沒,擅土遁大法,出手如風,移動的速度非常快。他相信武田修一定不會輸,宴淇家的房子他一定要搶到手!
等死裏逃生的羅剎逃的沒影了,院子裏的大嬸們才從劇烈的爆炸聲中回過神來。
剛才的爆炸……是鬼怪乾的,鬼怪殺了七羅剎。
“鬼怪殺了七羅剎!是鬼怪殺了七羅剎!”幾個大嬸反應過來后,大喊大叫的沖了出去,看似驚嚇過度,語氣里卻又藏着劫後餘生的驚喜。
宴淇也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炸彈這種威力強大的熱兵器,對於處於冷兵器時代的宴淇來說,又是一個無法解說的謎。
他又把這一切當成了尚小美的詭術。
他的夫人,長得柔柔弱弱,卻的的確確是一響殺一人的鬼怪呀。
不,現在已經是一響殺五人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躲在暗處看這次搏殺的不是只有劉秀才,炸彈炸響的那一刻,好幾個身影同時從暗處隱去了。
很快,塵封島的狐族花楹就得知了鬼怪打贏了七羅剎的事。
花楹不知道在急什麼,一連喚來三隻信鴿替自己送信。
鬼卿和稚子也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鬼卿神色一日比一日凝重。稚子在海邊呆的時間也越來越久。
只有時梨,每天光着膀子在地里勞作,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種糧食。
處理了七羅剎,尚小美又幫着宴淇準備宴淇奶奶的後事。
宴淇一直和奶奶相依為命,奶奶走了,宴淇好似一夜之間長大了,人變得越發沉默,氣質也更顯陰鬱。
他本就是孤兒,好不容易有了家人,現在奶奶又離世了。
尚小美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好盡心儘力地陪着他。
宴淇把家裏的積蓄全部拿出來,為奶奶購置了上好的棺木。又找來風水先生,為奶奶擇了一塊上佳的風水寶地。
下葬那天,天氣特別陰沉。宴淇哭了一路,悲傷的難以自已。
他扶着棺木,跟抬棺人一起往前走,尚小美影藏在暗處,默默的保護他們。
她原本以為,紅日會的人不會這麼缺德,不會在宴淇奶奶下葬這天,為難宴淇他們。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送葬的隊伍剛走到半路上,芥城紅日會的武田修就出來搗亂了。
武田修這人不喜張揚,平時活得像透明人一樣,除了那些被他殺死的人知道他的厲害,他的名氣並沒有七羅剎的名氣大。
但是尚小美卻知道,他比七羅剎可厲害多了。
武田修是真正的忍者,從小經受嚴苛的訓練,忍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特別是土遁之術,更是練到了極致。
每次戰鬥的時候,他都會將身形隱藏在土中,在地底潛行作戰,趁對手不備,抓住對手的腳腕,絆倒對手,趁機用鐵索勒住對手的脖子,一招制敵。
忍術就是殺人技,像武田修這種忍者,把一套切實可行的殺人技練到極致,作戰時就算遇到比他厲害的對手,在他使出必殺技的時候,對手也難逃一死。
除非有破解之法。
尚小美一直在為今天做準備,忍術固然厲害,但是現代科技早就在實踐中,完勝了忍術。
在跟紅日幫正面對上之前,她研究過紅日幫所有的高手,如何制敵她心裏早就有數了。
當武田修揚起沙塵,擋住送葬人的隊伍時,尚小美一個瞬移,來到宴淇身後,叮囑他:“讓隊伍繼續前行,其他的事交給我。”
宴淇眼含熱淚,憤恨地看了一眼前方瀰漫的塵土,目光堅定的點頭:“我安葬好奶奶立刻回來,你一定要堅持住。”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尚小美話音落地,人已經消失在了十米之外。
忍術也有瞬移之術,不過那是最厲害的忍者才會的術法。
尚小美故意在武田修面前瞬移,就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她知道每一個忍者,都會嚮往S級忍術,武田修也不例外。
一個忍者擒獲另一個忍者,就可以逼問出對方的忍術修鍊之法。
就如尚小美預想的那樣,武田修為了能獲得S級忍術,竟暫時擱置了紅日會給他的任務,全力追蹤起尚小美來。
尚小美為了拖延時間,引着他在林子裏四處跑。每次將要被他追上,尚小美又瞬移到下一個地方。
她這麼做,是想暫時穩住武田修。為了不傷及無辜,她想等送葬的隊伍走了后,再跟武田修正面決鬥。
宴淇心裏擔心尚小美,一切從簡,跟八個抬棺人很快將奶奶安葬好,便讓抬棺人拿着酬勞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他回去找尚小美的時候,正是武田修耐心告罄的時候。
武田修陰冷沉默,雖然尚小美每次都故意露出破綻,讓他以為下次只要速度快點,就能抓住尚小美。
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追逐,他逐漸意識到,尚小美的移動速度,比她表現出的更快。這麼下去,他不但抓不到人,任務還會失敗。想抓住尚小美,就必須先抓住宴淇。
武田修沒有一句廢話,頭露出土面一瞬,觀察到宴淇的位置后,立刻使用土遁之術,飛快的朝宴淇沖了過去。
宴淇面前的土地迅速裂開,他剛抬腳想跑,腳腕就被一隻鐵鉗一般的手抓住了。
宴淇也是個狠人,他抽出匕首,完全不顧自身的安危,用盡全力刺向了那隻手。
在宴淇的刀尖劃破自己的腳腕時,那隻手消失了。宴淇腳腕上鮮血淋漓,他一聲不吭,剛抬腳想走,另一隻腳腕又被鐵箍一樣的手握住了。
這一次,沒給宴淇反應的機會,那隻手直接掀翻了宴淇。
這時尚小美也趕了過來,她以為宴淇被掀翻后,下一秒就會被武田修用鐵鏈勒住脖子。
但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宴淇竟然在空中來了個360度大反轉,又穩穩的落了地。
因為宴淇的動作過分飄逸帥氣,尚小美毫不吝嗇的拍手誇道:“可以呀,小夥子。”
如此生死攸關的時刻,她表現的如此放鬆,宴淇緊繃的心也跟着鬆懈下來。
他本就不怕死,如果能跟夫人、奶奶一起死……
“宴淇!上來!”沒給宴淇胡思亂想的時間,尚小美突然拉着宴淇坐上了一個奇怪的座駕。
那個坐騎有多奇怪,宴淇根本形容不出,他從未見過這麼奇怪的“動物”。
“只要我們在地上行走,就難免會被武田修抓住腳腕,所以我們不能在地上行走,我們騎摩托車,看他還怎麼抓。”對戰間隙,尚小美飛快地從空間裏搬出摩托車,在發動摩托車的時候,尚小美還耐心地給宴淇解釋了一通。
尚小美剛來獸世不久就用兌換票換了一輛摩托車,瞬移也是需要消耗體力的,而且她每次瞬移,最多能移出二十幾米遠。像她這種習慣了各種交通工具的現代人,平時一點路都走不了,離不開代步工具。
這次用摩托車對付武田修,不用浪費血條,尚小美還是很高興的。
“嗯,”宴淇學着尚小美的動作,分開腿坐在摩托車後面。當他聽到摩托車發動的聲音時,又一次驚呆了,他從未聽過任何一個‘動物’,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沒有動物長成這樣,那這到底是什麼?
又是詭術?
騎上摩托車的尚小美和宴淇,在林子裏狂飆,那個專門在地下抓人腳腕的武田修,徹底傻眼了。
這泥土鬆軟的林子,原本是他的主場,現在完全顛倒了,尚小美見到哪裏土塊有鬆動,就騎着摩托車往哪裏追。
武田修土遁的再快,也快不過摩托車,一次又一次被尚小美追上,也被摩托車的輪子碾壓了一次又一次。
估計這會他已經在土裏吐血了。
尚小美冷笑一聲,見武田修跑不動了。她單手扶着車龍頭,另一隻手從腰間拿出手槍,對着武田修停留的地底連開數槍。
直到那塊地面染了血,尚小美才停了手。
重傷的武田修沒有戀戰,他選擇往潮濕的地界跑。他大概也看出來了,尚小美的坐騎無法在水面上行駛。
不過善於土遁的他,在水潤的土壤里前行時,速度明顯慢了很多。
尚小美剛想舉槍繼續射擊,她身後的宴淇突然跳下了摩托車。
“宴淇!你要幹什麼?回來!”宴淇這自作主張的行動,打了尚小美一個措手不及。
“紅日幫當年殺了我們那麼多貓族同胞,今天我要殺了他,祭奠我們貓族枉死的生靈。”宴淇危險的眯起雙眼,灰燼色的眼眸燃起了無法磨滅的仇恨。
尚小美注意到,他的指甲竟在瞬間暴漲了數寸,指尖變成鋒利的利爪。移動時,身形也變得敏銳無比。
獸人果然是天生的戰士,他們身體上的優勢,是尚小美無法比擬的。
武田修還在繼續往前逃命,他經過的泥土地,拖着一條長長的血跡,把他的形跡暴露無遺。
宴淇毫不畏懼的衝上前,在追趕上武田修的時候,他迅捷的一手扎進土裏,掐着武田修的脖子,大喝一聲,兇悍的把人從土裏生拽了出來。
摔倒在地的武田修,身體呈現出一種奇怪的鑽地姿勢。大概是長時間在土裏行動,他的身體竟扭曲到畸形的地步。頭是扁的,五官也扁平的好像被板磚拍過。身體和腿細瘦的像小孩,後背的脊椎卻分外凸出,還會像脊柱動物一樣蠕動。
這……好像怪物。
尚小美嫌惡的收起了腳,第一次見到長得如此畸形的人,她總算明白,忍術帶給這些人的是什麼了。
是非人的折磨和被愚弄的一生。
這些人型兵器,就是島國人侵略萬獸國的最強武器。
這些武器一日不消失,島國人的勢力就會繼續盤踞在萬獸國,他們還會造出更多的人型兵器。
只有滅了那些野心家,萬獸國的獸民和這些可憐的人形兵器,才會得到正常的生活。
在尚小美看清武田修的下一瞬,宴淇果決的用利爪刺穿了武田修的喉嚨。
一聲瀕死的驚詫聲成了武田修最後的遺言,最後一剎那,他瞪大了雙眼,湛藍的天空落進了他的眼眸里。
在地底潛藏了一輩子,不知道他可曾喜歡過天空的顏色。
殺了人的宴淇,眼神變得更加陰鷙堅定。但是當他回頭看向尚小美的時候,他的笑容卻不由自主的綻放在了臉上。
“走吧,回家。”尚小美朝他招了招手。
宴淇屁顛屁顛地朝尚小美跑了過去。
回去的路上,尚小美已經在盤算,接下來該如何應付芥城紅日會的餘孽,他們的兩張王牌全都折在了尚小美手上,接下來肯定會狗急跳牆。
尚小美清點了一下空間裏的物資和武器,暗自下了決心,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一步,乾脆一鍋端了芥城紅日會,拔出芥城的這顆毒瘤。
芥城畢竟是邊陲小城,其他大城鎮的紅日會不會這麼快來支援他們。就算他們以後想繼續控制芥城,有自己鬼怪的凶名鎮守芥城,他們也不敢輕易踏足芥城。
思及此,尚小美將摩托車收回空間,帶着宴淇步履輕鬆的往回趕。
宴淇對摩托車十分感興趣,好奇的問尚小美:“剛才那個坐騎是什麼動物?它要吃草嗎?”
尚小美噗嗤一樂,神神秘秘的告訴宴淇:“它喜歡喝油,有油給他喝他就跑,沒油它就不跑?”
“什麼油?我可以養一隻嗎?”果然男人都喜歡車,宴淇一個獸世的男人,此前從未見過車。只看了一回摩托車,就被迷的不要不要的。
尚小美回想起,自己以真面目見他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感興趣啊。
真是人不如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