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組織外人被捕
於蘭娣正在思考對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於蘭娣趕忙一個閃身躲進側室。
原來,是麗麗來找杜康夫,齊福根急忙讓麗麗坐下,又從樓上把杜康夫叫下來,杜康夫讓齊福根退出去。
麗麗看看周圍沒人,就對杜康夫說:“有人剛從蘇北調查回來,商人們都說,過去沒見過於老闆,茂源辦起來以後,他才來到當地,很可疑。梁建齋已經去杭州,別等啦!”
杜康夫立即殺氣騰騰地對麗麗說:“你馬上去找嚴克飛,讓他辦三件事。第一,於老闆從蘇北來上海,立即逮捕。第二,派人去杭州,把梁建齋押回審查。第三,馬上把齊福根抓起來!我還有要事安排,走!”
杜康夫和麗麗走了以後,於蘭娣立即從側室走出來,對齊福根說:“你已被列入了黑名單,組織上讓我通知你立即轉移。我去把杜康夫的詭計,向組織報告。”
第二天晚上,蘇宴文聽說革命組織外人士梁建齋已被逮捕,便來到商會俱樂部的遊藝會上,找到嚴克飛說:“建齋一向老實忠厚,他怎麼能是赤色革命軍?”
嚴克飛強硬地說:“那很難說,他通過老子和赤色革命區聯繫卻是事實。這是杜康夫辦的案,我不好說話。”
蘇宴文見嚴克飛不肯幫忙,氣炸連肝肺,轉身就要走。
嚴克飛緊忙拉住蘇宴文說:“那個於老闆是赤色革命組織派出人員,齊福根又極為可疑,這都和梁建齋有關!可是,除梁建齋之外,於老闆和齊福根還沒有抓到,南京很不滿意。”
蘇宴文從嚴克飛的口中證實了於海寶和齊福根轉移后,安然無恙,就放心地對嚴克飛說:“總經理說,涉及政治的事情,讓你公事公辦。”說完就告辭走了。
蘇宴文走後,杜康夫跳了一會舞,便來到嚴克飛跟前問道:“逮捕梁建齋以後,尤林態度怎樣?又發現了什麼新線索?”
嚴克飛說:“除了蘇宴文來過以外,再無人出面營救。尤林讓蘇宴文轉告我,涉及政治問題要公事公辦。”
杜康夫原想抓起梁建齋再釣大魚,聽嚴克飛一講才發現是毫無所獲,於是咬牙切齒地走出了商會俱樂部。杜康夫剛走,趙一彪又走過來,對嚴克飛說:“恭喜你們抓到了一老牌赤色革命組織成員!如果梁建齋是赤色革命組織成員,那你們會不會把我也當赤色革命組織成員抓起來,送給你們的上司,再捉個財神過中秋啊!”
嚴克飛聽了趙一彪的譏諷,提示趙一彪說:“司令不要得意忘形,上司嚴令將於某捉拿歸案,因為涉及到咱們茂源,我才沒有聲張。你說,姓於的為什麼會突然逃跑,誰給他通風報信?當心茂源的底牌給端出來!”69趙一彪聽了嚴克飛的話,激怒地說:“你看着辦吧!夠朋友,講義氣,我絕不忘情,若暗中坑人,我他媽就破罐子破摔!你美鈔、金條不能白拿呀!”
嚴克飛冷笑着說:“我憑投資收利息,我知你茂源做的什麼生意?”
趙一彪聽嚴克飛想洗清身,就對嚴克飛陰險地說:“你行!真有你的!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吧!”說著,一甩袖子就走了。
正在遊藝場上喝酒的鐘志仁急忙從對面走來,迎住趙一彪問:“司令何必動這麼大的肝火?”
趙一彪氣哼哼地說:“嚴某吃了老子的供果,又要把老子下地獄!休想!”
鍾志仁湊近趙一彪,低聲說:“送你下地獄的是杜康夫!
他想把於老闆當赤色革命組織成員辦,既可以向南京邀功請賞,又可治你通赤色革命組織成員之罪,把你押上軍事法庭。”
趙一彪聽了鍾志仁的話,氣怒地罵道:“我日他娘的!查清姓杜的所為,我割下他的腦袋當夜壺!”
鍾志仁說:“讓王一頌逼問麗麗就會得知杜康夫的一切活動!”
趙一彪走後,鍾志仁找到尤林說:“梁建齋事件給你帶來不少麻煩吧?人家的胃口很大呀,想把你也裝進口袋!”
尤林不動聲色地說:“那要把他的口袋撐破的!”
尤林又交給鍾志仁一張支票和一封信說:“這點錢你收下,這信,請轉交給果夫先生。社會上一直在風傳果夫先生是大華的後台,梁建齋的事,也許和果夫先生的政敵不無關係吧!”
鍾志仁說:“你的見解和這封信,我一定儘快轉果夫先生。再見!”
這時,於蘭娣正挽着一位穿着筆挺軍服,戴着美式墨鏡的青天白日政府少校軍官,向這邊注視。她看到鍾志仁離去,便奔過來,熱情地招呼:“張伯伯,我爸爸問你好!”
尤林問:“周經理有何見教?”
於蘭娣指着那少校軍官對尤林說:“我爸爸說你那個‘秘方很好,特讓我陪一位大夫來幫助你。”
尤林瞅着那個軍官說:“既是周經理安排,那就有把握把事辦好。”
於蘭娣見趙一彪走來,便告辭,向軍官走去。趙一彪走到尤林跟前問:“總經理找我何事?說吧,我一定效力!”
尤林對趙一彪說,“警方咬定你們茂源的於老闆到過梁建齋家,才認為我們大華的梁經理有通共之嫌。其實,蘇北朋友說,於老闆並非赤色革命組織成員,只是個假造梁父書信,企圖倒買禁運物資賺錢的走私頭目。只有司令你能破此奇案。”
接着,張公甫湊到趙一彪耳邊說,“只需你以司令部名義,按我上述說法給南京寫一報告,說於某遭大華拒絕,又混入茂源,私販禁運物資,軍部已將於,齊走私集團查獲,並處以軍法。
這樣,他們不僅抓不到你的把柄,你還可以搶佔頭功。”
趙一彪感激地對張公甫說:“好,公甫兄,你真夠意思!我向你交底吧!於老闆是真正的赤色革命組織成員!我趙某在江湖上不是白混的!我不是草包!於老闆是為赤色革命組織成員搞採購的。”
尤林故作驚訝,關懷地說,“司今,你太冒險了!”
趙一彪哈哈大笑說:“不入虎洞,抓不着虎崽子嘛!像你說的那樣,要給南京寫報告,就得有於老闆的口供和指紋,可是,他早帶着我那上百兩的貨款,回大本營了,讓我上哪兒去找他?”
這時,在於蘭娣身邊那個少校軍官走過來,向趙一彪敬禮,說:“司令好!”
趙一彪猛地嚇了一跳,驚問:“你,你是什麼人?哪個師的?”
少校軍官摘掉墨鏡說:“茂源師的。”
趙一彪一看,驚愕地說:“於……於老闆,你還敢在這裏露面?”
於海寶說:“上百兩的貨款我不能不送還給你呀!我不能讓司令替我背黑鍋。只要司令不遭難,我死而無怨!要殺要送警察局,司令看着辦吧!”
趙一彪聽完於海寶的話,感激地拍着於海寶肩膀說:“夠朋友,是英雄!張總經理,佛祖保佑,妥了!我立刻帶於老闆回蘇州司令部,儘快辦好此事,上報南京。我要讓杜康夫和嚴克飛狗咬尿泡——空歡喜!”
這時,在一旁監視敵人動向的於蘭娣站起身來,叫道:“張伯伯,您不回去嗎?”
於海寶聽到報警,剛戴上墨鏡,杜康夫就走了過來。
杜康夫一邊死盯着於海寶,一邊對趙一彪說:“司令可忙?真是難得見面?”
趙一彪憤憤地說:“冤家路窄,見面的機會有的是!於團長,走,回司令部!”
說罷,趙一彪和於海寶揚長而去,杜康夫看着他們的背影,疑惑地自語着:“於團長?”
剛想追下去,就被尤林叫住:“杜先生,建齋的事怎麼辦?!”
杜康夫只好停住腳步,所答非所問地說:“張總經理,剛才隨趙司令走的那位於團長是什麼人?”
尤林說:“不認識!杜先生,你還是多為建齋的事跑跑吧。”
杜康夫對尤林說的事避而不談,還是一個勁地追問:“總經理見過蘇北來的於老闆嗎?”
尤林說:“見過,若不是我以報警相威脅,於某也許還要糾纏建齋呢!”
杜康夫琢磨不定地看着尤林,決定審判梁建齋。
在審判法庭上,梁建齋按照張公甫通過於蘭娣轉告的口徑。
據理申訴,使嚴克飛和法官們非常被動。
趙一彪和王一頌親自出庭作證。
法官問趙一彪:“罪犯干某與齊某既被你部捉到,為何不解來本庭?”
趙一彪一聽,厲聲吼道:“屁話!老子在自己馬駐地處理資敵走私犯,於你法庭屁事!”
法官拿不出證據,只好將梁建齋宣判無罪釋放。
梁建齋被釋放以後,尤林找到嚴克飛板着面孔訓后道:“你們用這種戴紅帽子的辦法敲詐大華,太不夠朋友啦!今後咱們乾脆斷絕來往!”
嚴克飛一再請求諒解他的苦衷,尤林置之不理。
經過鍾志仁出面和解,嚴克飛擺了幾桌酒席,邀請商界名流作陪,表示公開道歉,尤林這才免強諒解了嚴克飛。
梁建齋案件剛收場,於蘭娣就提着皮箱來到擔任市委領導的老周家,把這場官司的結果作了彙報。
老周說:“嚴克飛未必服氣,杜康夫也不能干休,南京也決不會撤消‘A字密令’,我們要倍加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