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7章 龍潭鎮裏風雷動 巨貪書記心絞痛

第1517章 龍潭鎮裏風雷動 巨貪書記心絞痛

與此同時,龍潭鎮黨委副書記金韋婷的辦公室里,彷彿籠罩着一層神秘的審訊氛圍。

辦公室內的陳設與鎮長辦公室相差無幾,只是因室內主人是一位女性領導,顯得更加乾淨整潔,空氣中還瀰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淡雅香味兒,彷彿在訴說著這裏曾經的寧靜與秩序。

縣政府辦主任項文宇的臉上洋溢着春風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藏着一種胸有成竹的自信,語氣和藹可親,宛如一陣溫暖的春風:“請大哥報一下姓名,你放心,你所說的每句話,都會嚴格保密,我們可以用黨員身份做擔保。”

政府辦督查科朱慶邦科長也笑着點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告訴被談話人,他們定會說到做到,絕不泄露談話內容。

朱德藝作為中年男人,並沒有被這兩位年輕的領導輕易糊弄過去,微微眯起眼睛,笑着說:“領導,我還不清楚您的具體情況,怎麼敢隨意亂說呢?”

項文宇笑容依舊滿面,態度更加和藹地詳細介紹了自己和搭檔朱慶邦的基本情況,每一個字都彷彿帶着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朱德藝嘿嘿一笑,那笑容里透着一絲無奈:“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我一定如實回答。”

項文宇便按照陳飛玲的談話提綱與朱德藝展開了交流。

朱德藝看着這些問題都沒有涉及領導的經濟問題,便如實地講述了自己與副鎮長朱雅丹等一起掛村的情況以及未來的打算,並且用一種看似客觀的口吻輕描淡寫地評價了目前的鎮領導班子成員。

他和朱雅丹一起掛的水北村,荒田復墾完成率才達到56.8%,旱廁改造完成率100%,公路拓寬改直征地尚未啟動。很明顯,這個村的荒田復墾完成率與報表上的數據嚴重不符,水分之大令人咋舌。

項文宇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緊緊盯着朱德藝問:“報表上的復墾完成率100%的數據是你報的嗎?”

朱德藝緊鎖眉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反問:“什麼?荒田復墾完成率100%?我不知道啊。對了,蔣書記說完成率必須報100%。也許黨政辦就是按照蔣書記的指示上報的。”

“虛報數據是違法的,你們知道嗎?”朱慶邦一本正經地看着朱德藝,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嚴肅和警告。

朱德藝的臉上顯出不屑的表情,微微撇了撇嘴,語氣中帶着一種嘲諷和無奈:“違法又怎麼樣?虛報數據,都是領導的主張,全社會都差不多吧?如今這個年代,誰不虛報,誰就吃虧。虛報謊報已然成為一種見怪不怪的習慣!”

項文宇和趙倩一樣,都是實幹人才,對虛報成績深惡痛絕。但他們面對的是鄉鎮的普通幹部,覺得沒有必要大發雷霆。

項文宇只是一本正經地說:“朱德藝同志,話可不能這樣說啊。為什麼要頒佈統計法,就是為了防止虛報瞞報謊報亂報數據,影響各級黨委政府決策。這個問題,咱們不在這裏討論。有同志反映你在購置開荒機中吃回扣,而且數目不小,有這事嗎?”

朱德藝拉直了臉,臉色變得陰沉,語氣中帶着怒意:“這一定是毛其利說的吧?”

項文宇擺擺手道:“我們還沒和毛其利談過話,你不要憑空猜測,影響同志團結。現在承認,對你有好處,等紀委監委來找你,恐怕就是犯罪!”

朱德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嘆氣聲彷彿承載着他所有的無奈和委屈:“哎!我要是說了,也許沒有人相信!購買這些機器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參與,只是到了最後叫我簽一個字,寫個經手人證實有這麼回事而已。我絕對沒吃一分錢回扣,有也是……”

“有也是領導,對吧?”朱慶邦直視着這個與自己同姓的幹部,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洞悉一切的犀利。

朱德藝嘆着氣點點頭。

項文宇冷笑一聲:“哼,又是蔣維利吧?”

朱德藝說了一個“是”字,又嘆着長氣,心中暗暗慶幸自己沒有吃回扣,否則就會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

項文宇審視着朱德藝:“既然沒有經過你,為什麼簽字?簽字經手也是有責任的,難道你不怕嗎?”

“領導,您還年輕啊,胳膊能拽得過大腿嗎?蔣維利是書記啊,我的飯碗可是握在他的手上啊!否則,我的一家老小就要喝西北風了。蔣維利這個狗娘養的!這下被他害慘了!”

朱德藝罵完,氣得胸脯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項文宇連忙站起來走到朱德藝的身邊,輕輕拍着他的肩膀,語氣中充滿着安慰:“德藝大哥,請平穩一下自己的情緒。只要自己沒有吃錢,問題不會嚴重到哪裏,沒事的。”

朱德藝點點頭,又是一聲長嘆,那長嘆聲彷彿是對自己命運的無奈嘆息。

項文宇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現在我教你一招,去紀委舉報蔣維利。”

在紀委訊問室里,蔣維利低垂着頭,額前的汗水如豆大般滾落,與臉上的淚水交織在一起,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發出細微而又沉重的聲響,彷彿是他內心恐懼的迴響。

蔣維利緊閉雙眼,試圖從這無盡的恐懼與絕望中尋找一絲生機,但他的內心卻被黑暗重重籠罩,彷彿陷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我……我……”蔣維利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破碎的靈魂深處擠出來的,“我真的……沒有拿那麼多……我……”

此時,紀委副書記、監委副主任劉麗珍推門走進來,腳步很輕,但在這寂靜的訊問室里卻顯得格外沉重。

劉麗珍湊到秦叔良的耳邊,用一種極低的聲音嘀咕了一會兒,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蔣維利,走出審訊室,順手關上門,砰的一聲,那關門聲在這寂靜的空間裏回蕩,彷彿是對蔣維利命運的宣判。

蔣維利隨着關門聲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臉色更加難看,他感覺到自己的末日已經來臨,彷彿一隻待宰的羔羊,絕望地等待着命運的裁決。

秦叔良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沒有絲毫的同情,那目光彷彿是一把鋒利的劍,直刺蔣維利的內心:“蔣維利,到現在你還狡辯。你以為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嗎?你以為可以輕而易舉地逃脫法律的制裁嗎?告訴你,你的每一筆賬,我們都查得一清二楚。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坦白交代,爭取寬大處理。剛才工作人員在你房子的地下室里,搜出大約有一千疊紅鈔,就是一千萬元,你還不從實招來。”

歐陽麗娜也站起身,走到蔣維利身旁,眼神柔和但又透着一種堅定,說話語氣果決:“蔣維利,看看你的家人,他們還在家等着你。難道想讓他們因為你而蒙羞受辱嗎?難道想讓他們因為你而失去未來的希望嗎?現在,是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了。除了家裏搜出來的一千萬元紅鈔,什麼地方還藏有?據反映,你外面還養了許多個情人,她們那裏還藏多少錢?說!”

蔣維利的身體再次顫抖起來,緩緩地抬起頭,目光在秦叔良和歐陽麗娜之間游移,最終落在審訊室的一角。

那裏有一扇小小的窗戶,透過它可以看到外面微弱的光線,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卻又有一束微弱的光亮在召喚着他,那光亮就像是他最後的救贖。

“我……我交代……”蔣維利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依然顫抖,但卻多了一份無奈和絕望,“我……那些錢都是存在地下室,大約有兩三千萬元。地下室下面還有一層,裏面可能還有個兩千萬。我怎麼可能把錢放在情人家呢?那些女人,只不過是我的玩物而已。”

說到這裏,蔣維利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但很快,他臉上又充滿了悲觀。他抬起頭,用一種祈求的眼神看着秦叔良和歐陽麗娜,問:“我什麼都說了,能不能從寬處理啊?”

隨着蔣維利的交代,審訊室里的氣氛似乎緩和了一些,那壓抑的氛圍彷彿被一道曙光劃破。

秦叔良和歐陽麗娜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欣慰和堅定。他們知道,這場戰鬥還沒有結束,但他們已經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很好,蔣維利。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還有什麼沒有交代的,我給你稿子和筆,你都一一寫出來吧。”秦叔良點點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期待和嚴肅,“現在,你需要詳細交代每一筆款項的來源和去向。這是你重新做人的第一步,也是你對家人和社會的贖罪。”

蔣維利低下頭,開始慢慢地回憶起自己的罪行,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痛苦和悔恨。他知道,這將是他人生中最痛苦、最漫長的時刻,但他也明白,只有經歷了這一切,他才能重新找回自己的靈魂和尊嚴。

秦叔良嘆了嘆氣,一臉怒意道:“蔣維利,你一個鄉鎮黨委書記,居然斂財超過三千萬。你的手下一百多號人怎麼就甘心情願地讓你胡作非為呢?不是每個鄉鎮都有紀檢委嗎?難道他們就沒有任何察覺嗎?”

還沒等蔣維利開口說話,歐陽麗娜就把紙筆放在他的面前:“好好把自己的違紀違法寫在這裏,如果能把問題交代清楚,那一粒‘花生米’也許就可以免吃了,留你一條狗命。”

蔣維利此時的心就像被無數把利刃同時攪動,那種疼痛無法言喻,淚水不由自主地溢滿眼眶,號啕大哭起來,那哭聲在審訊室里回蕩,彷彿是他對自己罪行的懺悔。

這個時候,趙倩正在和龍潭鎮紀委書記韓曦勒交流着。

趙倩注視着韓曦勒,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審視和期待:“韓書記,蔣維利在龍潭鎮如此胡作非為,你就沒發現嗎?”

韓曦勒苦笑了一聲,那笑聲中充滿着苦澀,語氣中充滿着無奈:“怎麼可能沒有發現?發現了又能怎樣?人家蔣維利白道黑道都有人,我就是吃了豹子膽,也要考慮到家人的安全啊!有一次,蔣維利問我,貨車撞死一個人,判多少年有期徒刑。我搖頭表示不知道,他壞笑了一下告訴我,還不到七年,若有關係,只要私了就可以了!什麼意思?想必縣長已經聽出來了,這是徹頭徹尾的威脅啊!”

趙倩笑了笑,她的笑容中既有對韓曦勒的理解,也有對蔣維利這種行為的不屑,冷笑一聲,搖搖頭:“你們就這樣被威脅啦?那我呢?他這次被抓,完全是因為我來外洋畲族村走家串戶,那他的社會兄弟還肯放過我?難道我就被他們碎屍萬段?其實啊,蔣維利就是一張紙老虎。不過,我還是能理解你的擔心與害怕。”

韓曦勒一臉尷尬地看了看趙倩,又看了看陳飛玲,搖頭嘆息着:“哎,我哪能和趙縣長相比啊?”

趙倩凝神靜氣地看着韓曦勒,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認真和專註:“蔣維利給你好處嗎?”

韓曦勒一臉平靜地搖搖頭:“沒有,他只管自己撈好處,從來沒有考慮給過別人,至少他身邊的人沒有,包括盧鎮長,他都不會給。不過村幹部倒是有一點,為什麼呢?蔣維利的錢,大多數要經過村幹部的手,比如農田補貼。”

趙倩點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欣慰和理解,哈哈一笑:“幸好蔣維利是個吝嗇鬼,否則龍潭鎮就要倒一批人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繼續在龍潭鎮,還是調一個單位?”

韓曦勒不太明白領導的意圖,便頓了頓說:“還是堅守龍潭鎮吧。畢竟我熟悉這裏的情況,蔣維利這隻老虎被抓了,接下來就可以放手整頓各個村了,我想在這裏彌補一下遺憾。”

趙倩頷首笑道:“好,這就要看紀委鍾書記了。對了,還有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你認為盧明文繼續在龍潭鎮待下去合適嗎?為什麼?我希望聽聽你的真實想法,這是組織對你黨員身份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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