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金子一般的信任。
第212章金子一般的信任。
曾經O記有一位特別優秀的警官,名字叫霍岐,因為在調查於崢嶸的案子時表現亮眼,後來被轉調去了全香江警界最優秀的一支隊伍,飛虎隊。
但他鍥而不捨的,其實一直在查聶耀和梅路母子的下落。
當然,他跟於崢嶸不一樣,不是因為自己涉了黑,貪了錢而要滅梅路母子的口,而是,他是個真正心懷正義,有案子就誓要查到底的好警官。
但他身在底層,像聶釗那樣的身份,他想調查對方,就不說見到聶釗本人了,他甚至連安秘書的面都見不到,至於韋德和梁利生,想都不要想。
只要他一個電話打到聶氏公司的前台,人家就直接把他分流給代理律師了。
不過那人做警察跟陳柔有一拼,就是執著。
最近這段時間,他又一直在給聶家大宅打電話,自稱是追風的前撫養員的朋友,一直在約時間,藉著探訪追風的名義想來一趟聶家,當然還是想繼續找證據。
陳柔雖然還沒有見過聶耀,但知道他目前在菲律賓。
至於梅路,已經火化,成一抹骨灰了。
要說她死的冤吧,確實冤,就不說葬禮了,骨灰都沒能留下來。
但當然,原身的陳柔和聶涵死的比她更慘,陳柔但凡對她有一絲的憐憫,於原身都是一種背叛,所以哪怕她知道那是私刑,不合法。
可她雖不贊同,但也不反對。
而且她不能一直推託下去,早晚得讓霍岐來一趟家裏的。
否則,要是她趁他不在的時候,經由聶涵或者聶嘉峪,聶嘉峻等人來,再問出些什麼於聶釗不利的事情,反而不好。
相反,讓他來一趟,她再從中催化一下,對於聶釗和倆侄子的關係,反而應該會有一些比較良好的促進。
所以從聶嘉峻的房間出來,陳柔就給霍岐回了個電話,說正好自己今天有時間,讓他下午五點半來一趟家裏,見一見追風,也正好跟她聊一聊。
打完電話之後她就上樓了。
曾經韓玉珠最喜歡的花房因為陳柔喜歡待着,漸漸也擺了握力器,啞鈴和拉力器,飛鏢盤等健身器材,只要不練射擊的話,她一般都在這間花房裏。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她就見有一輛大哈雷摩托車自遠處駛來,並停在了聶家大宅外的馬路對面,摩托車上的人摘掉頭盔喘氣兒,恰是霍岐霍警官。
話說,陳柔第一眼就相中他的復古摩托車了。
其實相比於轎車,越野車,哪怕飛機陳柔都不怎麼喜歡,向來最喜歡的就是摩托車,上輩子她上下班騎的,也是一輛哈雷.戴維森。
說來她心裏挺愧疚的,因為霍岐跟她一樣,也是個好警察,可惜目前的香江並不是一片適合好警察生長的土壤,她也背叛了自己的階級,在給霍岐製造各種阻撓。
當然,霍岐雖然因為心急而來的很快,但是一直在門外等到太陽快落山,準時五點半,這才推着摩托車到了對面,先到門房問話,等門房給陳柔打過電話,確定他允許他進門,他這才推着自己的車進了聶家。
同時陳柔也把該佈置的佈置好,還專門跟宋援朝知會了一聲,讓他配合自己。
她到了一樓客廳,也通知傭人把聶嘉峪和聶嘉峻全叫了出來。
霍岐還是頭一回上聶家這種堪稱朱門繡戶的人家。
從門口的綠花到正在怒放的薔薇牆壁,再到前院的各種大理石雕塑,一路走到拱門口,總覺得這地兒太過豪華,搞得他都有點局促。
但就在這時仍是一身運動服裝扮的陳柔迎了出來:“霍sir。”
好吧,霍岐心說這位聶家三太是這個家裏,唯一讓他覺得親切的人。
他先握手再敬禮:“三太好。”
陳柔禮節性詢問:“最近工作還好,不太忙吧?”
說起這個,霍岐可太有得講了:“三太怕是不知道吧,今年九龍的惡性案件比去年,同比下降下了60%,您不在公共安全方面工作,大概對於這個數字沒有太切身的體會,但是您知道嗎,我們飛虎隊今年下半年甚至能正常休假了。”
九龍的惡性案件之所以減少,是因為鬼頭榮和項天戈死了,爾爺和董爺不掐架了的緣故,要說功勞,陳柔不能大聲宣揚,但得給自己豎個大拇指。
且不說這個,她笑問:“您是來看追風的?”
霍岐來都來了,聶老闆又不在,只有他太太,哦對了,還有兩位一看就天真無知的小少爺,他心裏對於聶家又有許多謎團,當然就要四處看一看。
所以他笑着說:“坦白說,我還是頭一回來首富家,如不冒昧……”
聶嘉峻畢竟是曾經的NO.2,而作為一家人,不論他心裏對小叔有什麼樣的意見,在聶釗還沒有傷透他心的前提下,他當然選擇維護小叔。
而且在他潛意識裏,聶耀已經死了,不在人世了。
而比較可笑的是,他在自己的卧室里放了一張聶耀的照片,算是上貢吧,他還擺了一些貢品,當然就不能讓霍岐上樓,所以他說:“只有一樓可以。”
但聶嘉峪心裏的警報也在嘀嘀作響。
因為宋援朝今天在家,而且他聽聶涵很隱晦的透露過,那個宋仔是大陸人,原來應該還當過兵,而在這年頭的香江,大陸的,尤其是軍人,是不可以來香江的。
所以他也補了一句:“只能是前院,你不能去我家後院。”
他怕萬一霍岐闖進後院,宋援朝的卧室,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霍sir被這倆人弄的一愣一愣的,而且本來他的懷疑沒那麼深,但這倆天真大少爺一說,他倒被搞的想入非非了,心說莫非聶耀和梅路就被囚禁聶家大宅?
也是幸好聶釗還沒來,否則又要被他倆給蠢哭,也又要甩臉子了。
但他倆這種慌張,反而於陳柔是件好事。
她先看聶嘉峪:“阿峪,你去讓宋仔把追風帶出來。”
聶嘉峪轉身就走:“好吶。”
他心說對呀,他可以用帶追風作為借口,通知宋援朝收拾東西。
他怎麼就那麼笨呢?
陳柔又對聶嘉峻說:“上樓換件得體的衣服吧,霍sir是貴客,嘉峻你這衣服……”
聶嘉峻也立刻說:“好吶。”
他穿的還是睡衣,上樓換個衣服,順帶把照片收了不就行了?
霍岐看他倆走了,攤手:“如果實在不方便,要不我就不參觀了吧?”
要不給他參觀一下,以他被聶家兄弟挑起的好奇心,只怕哪天就該偷偷潛進來了。
其實就算他潛進來,除了聶嘉峻搞的那些小動作,也沒什麼好怕的。
但陳柔怕保鏢們一旦發現,把他給射殺,香江要少一位公正廉潔的好阿sir。
她看倆小闊少走了,回頭笑着對霍sir說:“您是皇家警察,是護戌咱們香江安全的人,我們聶家也沒有做過違法犯罪的事,沒什麼不能看的,跟我來吧。”
她當場來了個大的,直接帶霍岐進地下室,從酒窖看起,認真參觀聶家。
一路上似是而非,她突然問:“對了霍sir,咱們香江是不是禁毒品?”
霍岐說:“當然,毒品是紅線,也不論任何人,一旦販賣,原地入刑。”
立刻又問:“聶太難道有這方面的線索?”
陳柔未置可否,又問:“那葉子呢,禁不禁?”
葉子就是大麻了,霍岐說:“一樣。”
正好這時聶嘉峻下樓來,陳柔說:“阿峻,去我卧室拿你小叔的古龍水,在你卧室噴一點,還有,你身上味道有點不對,也噴一點。”
聶嘉峻覺得莫名其妙,心說自己剛洗過澡呀,不臭呀。
再說了,他小叔喜歡古龍水,他又不喜歡,為什麼要他噴那東西?
但細娘的面子比天大,他又轉身上樓去了。
霍岐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吸了吸鼻子,雖然沒有聞到什麼味道,但是有點狐疑。
這時陳柔又問了:“對了,18歲以下的未成年人飲酒,是不是要接受懲戒?”
香江於未成年人有着嚴格的禁酒令,到了18歲,你就算夜夜睡在蘭桂坊都沒關係,但18歲以下一旦飲酒,賣酒的,監護人都要受到懲戒教育。
但還有一種更嚴重的情況是……陳柔再問:“如果是未成年自己偷偷飲酒呢?”
同一時間,因為約好要跟倆侄子吃晚飯,聶釗也正好進門。
聶嘉峻不明就裏,上樓噴古龍水去了。
聶嘉峪帶着宋援朝,把追風抱了出來,霍岐和陳柔轉完一樓書房,上到了二樓,此刻正在聶榮的卧室走廊,而隨着聶嘉峻下樓,陳柔不着痕迹,往他兜里塞了個東西,霍岐因為忙着贍仰首富的卧室,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
但到下樓梯的時候,他隱隱約約的看到了。
而宋援朝和聶嘉峪帶着追風是在門廳里,對了,聶嘉峪自己都覺得不太對,因為他身上有一股濃濃的酒味兒,但他搞不懂那味道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霍岐想干點啥,但覺得對着陳柔個女性怕不太好,就先隱忍着,跟追風玩兒。
說來追風真的被養的特別好,因為作為殘疾犬,還是在首富家,它並沒有發胖,反而,雖然前腿沒了,運動量應該會減少,但是從它精健的後腿就可以看得出來,它的奔跑性能並沒有因失腿而喪失,這樣當然好,它能活得更久一點。
霍岐撫着狗子感嘆:“追風啊追風,你可真幸運。”
要不是他本身只有兩條腿,也不會汪汪汪,他都想當首富家的狗子。
當然,他是一個警察,保護公民,維護治安才是他的本命。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輕輕的響,他回頭一看,就見聶釗一身妥貼而精緻的西服,昂貴的啞光麵皮鞋就連鞋底都片塵不沾,此刻正邁着大長腿從車裏出來。
一個金髮保鏢扶着車門,另兩個站成一排。
還有家裏值勤的保鏢呢,趕在他大步流星進門之前雙手一推,大門拉開。
一手鬆領帶,一手握着大哥大,聶釗停在門廳中央。
他還在打電話,但在看到霍岐的那一刻當然就把電話掛了,再反手一丟,宋援朝已經把大哥大接過去了,他伸手:“霍sir,好久不見,有公務?”
因為陳柔事先沒有打招呼,像平常一樣五王八侯,耀武揚威而歸的聶大老闆有點被嚇到,畢竟他們這樣的人家,除非有證據確鑿,且警方下了逮捕令的文件,警察是絕對不可以私自上門的。
而坦白說,他的手可不幹凈,就光是陳恪他們那一條,真正拉到枱面上講,他是要被提起公訴的。
陳柔也怕嚇到老公,連忙說:“是我請來的,來看追風的。”
聶老闆總還是有點警惕的,但也商務性的微笑:“為什麼要在門廳呢,進客廳吧,正好晚飯時間了,今天有家宴,霍sir賞個光,跟我們一起用頓飯?”
霍岐當然擺手:“不了不了,我只看看追風就好。”
但他站了起來,示意聶釗跟自己走遠了兩步,這才又說:“聶主席,我今天來呢,本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看一看追風,但是在你家,我有點小小的發現。”
聶釗皺眉頭:“什麼發現?”
霍岐先說:“您知道的,在咱們香江,不論吸毒還是販毒都是違法行為,當然,我們作為成年人,也必須在這方面對於小輩有所約束。”
聶釗點頭:“那是自然。”
霍岐再說:“還有就是未成年人飲酒,作為長輩,如果監護不到位,就應該申請警方的介入和懲戒,這個您贊同吧?”
聶釗再點頭:“非常贊同。”
一個是警服,一個是西服,倆人同樣的身高,也同樣瘦削的身材,而且霍sir相貌很是帥氣,陽光明朗,要不是被聶釗首富的氣勢壓着,是個陳柔都忍不住要吹聲口哨的帥氣阿sir。
其實聶嘉峪和聶嘉峻只是侄子,而且到了他們這個年齡,很多父親都不會信任兒子,更何況只是叔侄,而且霍岐是為了聶釗好,也是為了聶家好。
他不知道陳柔布了個局,要擺他一道,也認為自己是在行使正義。
所以他說:“我懷疑您家大少身上有毒品,二少在飲酒,您要不介意的話,我能不能申請您的允許,查看一下他們身上攜帶的物品。”
又說:“當然不是搜查,只是查看,以及,確定攜有的情況下,再上醫院做檢查。”
香江的半大男孩們,悄悄抽煙或者吸葉子,飲酒的大把,尤其是在富豪階層。
有警察配合家長查這種事情,一般人都不會反對的。
霍岐以為聶釗也會同意,畢竟倆侄子大了,他管教也抹不開臉,藉助警方來管教,會是一個既不傷和氣,還能幫他控制孩子的好辦法。
但是,聶釗偏偏就不願意。
他堅定的說:“霍sir,我家的孩子可能會有別的缺點,但是毒品他們絕對不會碰,以及,飲酒方面,嘉峻會有一點,是我允許的,但嘉峪沒有成年,我不允許,他也絕對不喝的,所以……謝謝您的好意,但我不允許你查看他們。”
霍岐愣了一下,指聶嘉峻:“要不您自己看看呢?”
聶嘉峻自己掏兜了,掏出幾枚枯葉來,問陳柔:“細娘,這就是葉子,大麻?”
再攤手:“我不知道哪裏來的,但是,這不是我的。”
他也主動拿了過來:“霍sir你確定這就是大麻?”
其實那是陳柔從廚房拿的,一枚乾枯掉的香料葉子而已,帶着股濃濃的香味。
但且不說霍岐已經發現那不是大麻了,聶釗都還沒有檢查,就堅定的說:“我家的孩子有原則,也有家教,絕對不會碰毒品的,哪怕身上有,肯定也是別人有意栽贓。”
再說:“不勞你們警方,我們的家事,我們自家的保鏢會查。”
最原始的信任,金子一般的東西,聶釗相信他的侄子們。
顯然,侄子們也是值得他信任的。
聶嘉峻究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隨着小叔的話而賣力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