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勾欄聽曲
“饒命，六殿下饒命。”
侍衛被嚇傻了，含糊不清的說道：“都是太子殿下讓我這麼乾的。”
“太子殿下說你就是個廢物，我不給你好臉色也不會怎麼樣。”
“求六殿下饒命啊。”
他也知道凌天所言非虛。
“蠢貨。”
凌天輕蔑一笑：“本殿下和太子殿下，兄弟情深，怎麼可能像你說的這般不堪。”
“你這混賬居然敢離間我們的兄弟感情。”
“你真是罪不可赦。”
“今天我就要為太子殿下執行家法，處置你這個狼子野心的混賬東西。”
男人被嚇傻了：“饒命。”
“六殿下饒命啊。”
凌天劍眉一挑：“翆蘿。”
“在！”
“把這個傢伙捆起來，本殿下今兒要讓他死個明白。”
“是！”翆蘿還沒緩過神來，剛剛凌天身上所迸出的一抹殺意，令人心中膽寒。
“殿下，門外楚小姐的馬車到了。”翠竹側身來到凌天面前，小聲輕語。
凌天走出大門，就看見一抹颯爽英姿。
楚婉兒！
今日的楚婉兒身着紅色馬面裙，腰系綠松腰帶，一頭黑色長發，簡單束起，未施粉黛的小臉，顯得格外平靜。
幹練而又冷漠，這樣的楚婉兒跟昨日相見，似是兩個極端。
有那麼一點不着紅妝着武妝的感覺。
“看什麼呢？”楚婉兒白了凌天一眼，面頰微紅。
“今兒咱們去進宮面聖，我還以為你會精心打扮，沒想到你身着如此簡單，就不怕父皇動怒。”凌天話語稍帶打趣。
“六殿下，你未免將婉兒想得太過世俗了。”楚婉兒輕語：“我雖一介女流，可我乃是鎮北王之女。”
“父名不可辱。”
“這次他們有備而來，雖然你我已有婚約在身，北周使臣今日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又何須忌諱他人目光。”
“楚婉兒寧死不從。”
很難得在楚婉兒臉上湧現了一抹決然，凌天心中感嘆：“看來這也是一個虎娘們啊。”
“將門出虎女。”
“倒不是空談啊。”
凌天挑眉稍有玩味：“所以，這就是你應承聖旨，未有反駁的緣由？”
“沒錯。”
楚婉兒沒有任何掩飾，直接承認，凌天一陣無語：“你都不知偽裝一下？”
“我為什麼要撒謊？”楚婉兒嘟嘴，瞥見了凌天身後的翠竹兩女，正押着一個瘸腿大漢，稍微皺眉：“他是怎麼了。”
“哼。”
凌天冷哼：“這混賬居然離間我和二哥的兄弟情誼，今天本殿下就要帶他面見二哥。”
“你瘋啦。”楚婉兒冰雪聰慧，雖不知詳情，可凌天如此大張旗鼓去找太子殿下，這不是打臉么。
“還沒過門，你就知道關心我了。”
“我才沒關心你。”楚婉兒柳眉輕挑，面頰紅潤，撅起紅唇：“我只是怕你死得太早，我會守活寡。”
古代女子，最重名節，何況是楚婉兒這樣的將門虎女。
“沒事的。”凌天擺手：“現在我都要死了，二哥不會把我怎麼樣的，而且我跟二哥關係那麼好，他怎麼會讓人欺負我？”
“你……”楚婉兒氣的不行，瞪了凌天一眼：“上來。”
馬車內。
兩者無言。
楚婉兒看着身邊一臉無畏的凌天，心中都要急死了：“這傢伙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天家無親情的道理他都不懂。”
“他身為六皇子，哪怕身後沒有靠山，可終究是陛下血脈。”
“像他這樣的人，在歷史皇權爭鬥中，無一不是最先慘死的存在。”
“我還以為他一心尋死前往邊關，是隱忍不發。”
“終究是我高看了他，這傢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早已經被嚇破了膽。”
廢物！
就是廢物！
上不得檯面。
上陽宮甘露殿。
距離午膳的時間尚早，不過在甘露殿外，已候着不少人。
畢竟這是武帝親自下令，宴請北周使臣，必須彰顯大國風采。
能出現在這裏的人，無不是皇親國戚、朝中大臣。
楚婉兒才剛走下馬車，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位小姐看着好陌生。”
“我也是第一次看見，群臣是沒有資格攜帶家眷入場的。”
“公主裏面也沒有這般年紀的啊。”
“不會是太子殿下新選的太子妃吧。”
“你們別胡說，這可是六皇子妃，楚將軍的嫡女。”
“六皇子，那真是可惜了，如果楚將軍嫡女可以成為太子殿下的女人就好了。”
“誰說不是，若不是北周這次搶人，怕是陛下也不會親下聖旨，把楚小姐嫁給那個廢物。”
“你們看那個廢物還蠻開心的，一臉笑呵呵的。”
……
楚婉兒這會也羞紅了小臉，瞪了凌天一眼：“六殿下，你能不能別跟着我。”
“你馬上就是我女人了，我不跟着你跟着誰啊。”凌天翻了個白眼：“難道你忘記小姨母說的，我們要培養感情。”
楚婉兒大感無奈。
“婉兒姐，真的是婉兒姐，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一身穿輕紗的長裙女子，出現在了楚婉兒面前，一臉欣喜的拉着楚婉兒。
“小雅？”楚婉兒先是一愣，隨即回神：“你怎麼也來了。”
“婉兒姐，我是跟着三殿下一起來的。”趙清雅臉上浮現了一抹得意，似乎是在嘲諷。
“婉兒，好久不見。”
一聲溫潤話語響起，一身錦繡華服的少年，出現在了趙清雅身後。
凌旭！
人如其名，他那一雙眼眸，給人一種旭日的火熱，尤其是在看向楚婉兒的時候更盛。
坊間傳聞，凌旭曾追求過楚婉兒被拒。
“三殿下。”趙清雅一下撒開了楚婉兒，親昵地摟着凌旭，眼中寫滿了花痴。
“楚婉兒見過三殿下。”楚婉兒只是淡淡一禮，往後退了一步，分寸把握的極好。
凌旭眼中一絲陰沉劃過：“婉兒，聽聞你要跟老六成婚了？”
“恩。”
“那怎麼不見老六呢？”凌旭狐疑：“他不會害怕北周使臣不敢來吧。”
眼瞎啊？
凌天一陣無語，明白這是對方給自己的下馬威，同時也想羞辱自己。
眼珠一轉。
計上心來。
“三哥，我在呢？”
凌天笑嘻嘻的跑了過來，擋在了楚婉兒面前。
“六弟？”凌旭故意裝出吃驚的樣子：“我剛還想怎麼沒看見你，這三年來你受罪了，為兄很是心疼啊。”
“沒事的。”
凌天也不在乎對方的羞辱：“三哥，我有吃有喝的倒是很好。”
“如果你真的心疼，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為兄能幫你的，盡量幫你。”凌旭憋着笑：“這廢物怕不是被關三年關壞了腦子，成了個白痴？”
“戲弄戲弄傻子也不錯。”
“嘿嘿。”
凌天故作憨態，咧嘴一笑：“三哥，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