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成了律政新人王
緩緩走到梁明偉面前，歐燁忽然嘆了口氣，大聲道：“梁明偉，你信佛嗎？”
梁明偉愣了一下，實在想不通他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抗議！”陳卓文沉聲道：“這個問題與本案無關！”
歐燁還沒等法官表態，立刻叫道：“現在無關，馬上就有關了！”
法官呵呵一笑，這個歐燁挺好玩的，內心裏已經有些偏袒他了，揮了揮手，道：“抗議無效！證人必須回答。”
歐燁得意地捋捋頭髮，梁明偉嘆了口氣，點點頭，道：“信！”
“那麼你能夠對佛祖起誓，以下你所回答的問題都是實話嗎？”歐燁沉着臉問道。
梁明偉的臉上立刻變了色，對於一個佛教徒來說，違背誓言當著佛祖的面撒謊可是犯了大戒。
“抗議抗議！”陳卓文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叫道：“被告代理人一而再再而三說這些無用的話題，簡直是無理取鬧！”
法官不耐煩地臉一板，訓道：“抗議無效，原告代理人你看清楚，被告代理人只不過是想確認證人證言的真實度，與理與法我都沒有理由阻止，你再這樣亂抗議我就判你藐視法庭！”
轉過頭，法官又對歐燁說道：“被告代理人請儘快切入正題！”
歐燁點點頭，對着梁明偉正色道：“請發誓！”
梁明偉一咬牙，發了個誓，歐燁又說道：“證人梁明偉，你的兒子此刻正坐在旁聽席，希望你做好表率，父母是孩子的榜樣，要知道你的一言一行都將影響他的終身！”
“被告代理人！請儘快切入正題！”法官敲敲驚堂木，不耐煩地說道。
“來了來了！”歐燁舉起了雙手答道，眼神卻發現梁明偉聽了自己剛才的一番話后，全身一震。
“現在請告訴我，剛剛原告代理人在詢問你之前，用只有你們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話，他說得是什麼！”歐燁一開口就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陳卓文剛剛說的話他當然聽到了，歐燁的目的是要通過梁明偉的嘴告訴所有人聽。
梁明偉囁嚅了一下，求援地看了陳卓文一眼，陳卓文急得抓耳撓腮，卻無計可施，只是朝梁明偉狠打眼色，意思是讓他撐下去。
“不說？”歐燁微微一笑，看來還得再施點壓，立刻溫言道：“看看坐在被告席上的老梁吧，他只是一個下崗工人，還得養活全家，上有老，下有小，身上穿的都是洗的發白的老外套，而你，有着自己的醫院，有着自己的家庭，一日三餐不愁，有必要為了這區區的一萬塊出賣自己的人格，成為兒子眼裏的謊話老爸嗎？父母是兒女的表率，說不定，你的一次撒謊換來的卻是兒子一輩子的虛假！”
歐燁說這話的時候，全場鴉雀無聲，當他提到那一萬塊的時候，梁明偉明顯流lou出一絲驚訝，看着歐燁，他的眼神溫暖而真誠，梁明偉嘆了口氣，終於咬咬牙，大聲道：“陳律師剛剛跟我說：今天的事情要是搞砸了，我一分錢都拿不到！”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所有人看着陳卓文的眼神中都充滿了不屑和憤恨，陳卓文一臉死灰，癱在了椅子上。
歐燁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只要開了個口，梁明偉就會接着實話實說，果然，梁明偉在說出了第一句實話之後，感覺長久以來壓在心頭愧疚的大石不見了，整個人都輕鬆起來，腰也直了，腿也不哆嗦了，不用歐燁接着問，就把所有的問題全部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所有的問題梁明偉都承認了，其實那隻吉娃娃根本沒有在貼心寵物醫院就診過，梁明偉甚至提出法院可以調取最近醫院的就診記錄查看，陳卓文找到他，告訴他只要作偽證就能給他一萬塊，正好他最近缺錢，所以才昧着良心作偽證，現在很後悔，希望法庭可以原諒他。
接下來的庭審變得極富戲劇性，歐燁在問完梁明偉后，就不再作聲，下面的法庭辯論依然還是楊曉蓉主刀，不過已經不再重要了。
歐燁和楊曉蓉邁着輕快的步伐出了大門，判決的結果老梁只因為失職被象徵性地賠了500元，並承擔了本案的訴訟費，這個結果相對於以前大家心中的底線來說，已經好了太多了。
老梁走到歐燁面前，緊緊握着他的手，感激涕零，安慰走了老梁，歐燁看到梁明偉正挽着自己兒子的手走出法庭，迎過去，歐燁蹲下身，對着梁明偉的兒子說道：“梁小哥，你有個了不起的爸爸，應該為他驕傲！”梁明偉感激地朝歐燁點點頭。
“真不明白，你怎麼知道梁明偉信佛的？”法院大門口，楊曉蓉好奇地問道。
“我去過梁明偉的家，在他的家裏有一尊觀音金身像，貢品新鮮，說明經常更換，檀香滿屋，說明心懷虔誠，就這麼簡單。”歐燁嘻嘻笑道，“其實最重要的還是梁明偉的兒子！”
楊曉蓉笑着搖搖頭，道：“看來我還是把你看得太簡單了！”
兩人正在說笑，徐皓光帶着垂頭喪氣的陳卓文從裏面趕了出來，徐皓光走到歐燁面前忽然停了下來，仔細看了看歐燁，忽然笑道：“你很厲害，可惜，還不是我的對手！”
歐燁搖搖頭，後退了一步，苦笑道：“我不想和你打架！”
徐皓光面色一板，道：“我說的是庭上辯論！”
歐燁沒有和徐皓光多聊，因為時間不允許，算算時間桃花毒應該已經發作了，簡單地擺擺手，歐燁就鑽進了楊曉蓉的車。
看着絕塵而去的汽車，徐皓光收起了笑容，喃喃道：“兩年後，律政界就是我和你的天下！”
“你今天的表現真是棒極了！”在車上，楊曉蓉一邊開車一邊笑道。
“還……還……好吧！”歐燁憋了半天，吐出了三個字。
楊曉蓉狐疑地看了歐燁一眼，這傢伙怎麼回事，剛剛口若懸河，現在卻是個結巴，真是讓人摸不透。
一場簡單的法庭質證，卻讓吉娃娃的案件成為了交口稱讚的庭審典範，不少律師事務所都將這起案件作為範例進行學習，一時之間，吉娃娃熱刮遍了整個律師界，而新出版的更是將其收錄其中，歐燁，一個還在實習階段連律師證都沒有拿到手的新人，也因為這一起案件名揚龍城，成了炙手可熱的律政新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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