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重新開始
折騰這麼一通,確實耽誤了一些時間。
等厲聞舟進去換衣服,喻淺走到鏡子面前,想看看衣服有沒有被他弄亂。這會兒照着鏡子才發現,身上這套傣服顏色過於明亮鮮艷,而她又沒化妝,整體乍看起來顯得有些寡淡。
還是要畫個妝才行。
她去打開包包,拿出常年放在裏面的口紅粉餅和眉筆,以最快的速度在臉上搞了個有氣色的妝。
口紅替代了腮紅和眼影,眉筆除了畫眉,還畫了細長的眼線,粉餅提氣色,這麼簡單一弄,瞬間就不寡淡了。
她剛化完,厲聞舟也換好衣服出來。
看到喻淺獃滯的表情,厲聞舟問她,“如何?”
喻淺抿了抿唇:“要說實話嗎?”
厲聞舟挑眉:“不好看?”
“也不是不好看,就是第一次看到你穿這樣的衣服,很新奇,感覺就像變了個人。”
“變成本地人了?”
“哈哈哈。”
“別笑。”
喻淺實在憋不住笑,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厲聞舟穿這樣的服飾,談不上像本地人,就是覺得這套衣服跟他很不搭,也許是因為她看習慣了他西裝革履的樣子,視覺上才會覺得彆扭。
“算了,我還是換下來吧。”
他抬手就要解扣子,喻淺趕緊拉住他的手,“穿都穿上了,幹嘛還要脫下來,就這樣,不換,等會出去了再給你拍張照。”
“不拍。”他直接拒絕。
喻淺心想,你不拍,但我偷拍。
“你化了妝?”他發現了。
“嗯,好看嗎?”她擠眉弄眼。
“好看,你怎樣都好看。”
她瞬間笑成了花,他順勢與她的手十指相扣,低頭欣賞她身上的這套傣服。
恰好在燈光下,裙邊是金絲走線鑲邊,合體的剪裁是老太太親自給訂的尺寸,粉色和紫色疊搭交替,腰肢纖細,再配上那明艷的妝容,簡直漂亮得不像話。
其實喻淺穿上更像本地人。
“可以親嗎?”
冷不丁聽到厲聞舟禮貌的詢問時,喻淺愣了幾秒,而後繼續仰頭大笑。
“笑什麼?”他掌心掐在她纖細的腰肢上,上下摩挲,她癢得直躲。
“不可以親,我想笑就笑,你管我。”她戳開他的手,轉身往外走。
厲聞舟笑着跟上她的步伐。
七百多米的路程到市集,好在路燈很亮,再加上這邊不少竹樓被改成了民宿,路上的行人也多。
“這裏的旅遊業正在開發,估計再過一年,或者兩年,這裏的旅遊業會迅速興盛起來。”
喻淺自覺往厲聞舟身邊靠近一些,“三叔要不要考慮,投資巴衫的旅遊業?”
“可以納進計劃。”
“最近這兩年,各個地方的旅遊業興盛,但很多地方火起來太快,當地接不住這份人流量,導致出現各種各樣的麻煩事,然後沒幾天就出現漫天的差評和詆毀,如果三叔投資這裏,一定要提前好好規劃。”
“嗯,聽你的。”
“三叔對我剛才提的這個事情,就沒什麼其他想說的嗎?”
喻淺扭頭看着他。
這一路上一直都是她在嘰嘰喳喳說不停,他都是回應,沒有主動提起的話題。
“你說的,都很好,聽你的。”他回道。
喻淺不高興了,往旁邊挪了一些,拉開跟他之間的距離,“你到底在想什麼?”
這時旁邊有一對情侶經過,兩人不知說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互相拉扯着仰頭大笑,沒注意差點撞到喻淺。
厲聞舟將她拉過來,冷着臉說,“沒長眼睛嗎?”
這話是對那對情侶說的。
那對情侶的笑聲戛然而止,兩人一看對方穿着本地人的服飾,而且那個說他們沒長眼的男人氣勢看着還那麼凶,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兩人沒敢說什麼,快步走了。
喻淺拉了拉厲聞舟的手:“其實沒有撞到。”
厲聞舟:“他們沒長眼睛,總得提醒一聲。”
“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我光顧着看你了,沒注意到他們從旁邊經過。”她一臉笑嘻嘻,手指順着往下,主動跟他的手握在一起。
厲聞舟臉色瞬間就緩和了不少,“你剛才不是問我,在想什麼嗎?”
喻淺點頭:“說說唄。”
厲聞舟:“我在想,如果在這裏興盛旅遊業,是不是首先要考慮把這裏的習俗給廢了。”
“……”
喻淺有點想笑。
一看厲聞舟的表情那麼較真,她就更想笑了。
“不是……”她憋着笑說,“人家幾百年的習俗,能說廢了就廢了嗎?三叔,你別太離譜了。”
厲聞舟:“不是你說要娶四個男,要享齊人之福?”
喻淺終於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邊笑邊說,“我那是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嗎?而且你用腦子想一想好不好,我是漢族,如果我真娶四個男人,是不合法的,會犯重婚罪。”
厲聞舟:“你罵我沒腦子么?”
笑聲太嘹亮,附近三五里都能聽見。
喻淺自覺把笑聲收了收,“其實,領證肯定會犯重婚罪,不領證的話,也沒什麼事。”
剛說完,就感覺耳旁一陣冷風吹過,渾身打了個寒顫。
“說來說去,你還是存着這個心思呢?”
“我就那麼一說……三叔,你不要那麼小氣。”
“你再說一遍?”
“三叔今晚好帥,給我看花痴了都。”
“繼續。”
“三叔,其實今天我很高興。”
“高興就好。”
“那我現在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距離到前面市集只剩一百米,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熱鬧。
喻淺近乎迷戀地看着他,鼓起勇氣問出那句,“我們,要不要重新開始?”
厲聞舟腳下一頓,側目看着她,沒說話。
喻淺眨了眨眼:“你是不是沒想到我會突然說這句話?”
之前她不願意,是總覺得,他今後在面臨選擇的時候還會再拋棄她。
她承認是自己變得膽小,那都是因為受到過他帶給她的傷害。
可現在,她還是想再一次重新審視兩人這段感情,從他不眠不休找了她一個多月開始,再到單槍匹馬也要救她於水火,他說了,他不會跟那個賀小姐結婚,她不信,可現在,他又帶她來了滇城。
他在努力做到,他向她承諾的一切。
那麼,她何嘗又不能再試着,向他敞開心扉一次?而且她相信,這次一定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