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天外飛魔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好似過去了十年百年之久。
葉殊在這雲霄上已經殺了不知道多少個天外飛魔，逐漸有些乏味。
他好無聊，有些懷念和小洛九嫣她們在人間的日子。
按理說這麼多年過去，小洛九嫣體內的魔性也應該發作了。
他現在無比擔心。
而這時候，天道似乎察覺到他的內心，給了他一次回去的機會。
畫面一轉，葉殊再次回到了光陰長河，以往或許他還藏着掖着，害怕被天道發現，現在卻已經受到天道垂青，毫不拘謹。
正當他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九轉仙君的時候，紙船上再無他的身影。
“前輩？”葉殊感到疑惑，也有些害怕，一直指引他前進的九轉仙君這時候又去往何處了？
同時他心中難免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會不會九轉仙君，就是傳說中的天道化身……他故意指引着自己。
這個極有可能……
但這個想法很快不攻自破，他在船頭之下，見到了九轉仙君的屍體。
他漂浮在彩色汪洋之上，時而浮起時而沉沒，好似與光陰長河融為一體。
“前輩，你……”葉殊雖說擁有了天道之力，但光陰長河並不被他管控，他也只能站在船上，無動於衷地看着他這般漂泊。
他看不明白九轉仙君是如何死得，是自殺還是被他人殺死。
何人能殺一個在光陰長河上的殘魂？
除了自殺，葉殊感覺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或許前輩已經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他對着那具屍體隆重地一拜，做完這些之後，再吸收一陣怨恨，他再次投身於光陰長河之中。
第七次輪迴！
……
“師尊，你回來了，這麼多年過去，你上哪兒了？”
“我還以為你都不要我們了嗚嗚嗚。”
當再次登上繽紛頂，葉殊就看見三個貌美如花的大姑娘激動萬分地沖了過來。
她們如同牛皮糖似的黏在葉殊身上，拉都拉不開。
哭得是滿身鼻涕，滿身臟，葉殊無奈的笑了一聲。
看似過去了好幾年，這些姑娘怎麼還沒變化。
但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他沒在三人之中，找到洛九嫣的身影。
“你們大師姐呢？”葉殊內心忐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胭脂小嘴一撇，不瞞道：“哼，師尊也太偏心了吧，一回來也不關心我們，就問大師姐，一口一個大師姐，告訴你吧，大師姐早就死了。”
“什麼！！”葉殊聲音頓時提高數個調，他一恍惚，整個人如同脆弱的枯木經受重創，倒了下去。
“不，不可能，天道怎麼會騙我？它明明答應好了的，我為它殺了這麼多的天外飛魔，就這樣對我？”
而就在他崩潰之際，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不遠處響了起來。
“誰說我死了？胭脂，你是不是想死！”
不遠處鑽出一個長相驚為天人的美女子，正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她本想給胭脂一腳，但突然見到人群之中，多出一人，瞬間表情清澈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師尊，你，你回來了？”
“好傢夥，你這張嘴！”葉殊充滿怨氣地瞪了一眼旁邊的胭脂，後者還不知所謂地昂起腦袋。
“師尊！”而下一秒，一個又軟又香的懷抱將葉殊給拯救回來。
看着面前這個抱着自己緊緊不放手的漂亮姑娘，之前埋怨天道的怨氣頓時煙消雲散。
只要她沒事，一切都是值得的。
“走，別哭了，進裏面說話。”
葉殊揉了揉她腦袋，然後和這些徒弟進到大殿裏面。
後面才得知自從葉殊走後，洛九嫣的病就沒有發作過，修行上勢如破竹，年僅十八歲就已經達到了金丹後期，有望在二十歲之前衝刺元嬰。
而其他徒弟一樣很給力，雖比她差了那麼一些，但也在金丹上下。
“好，很好。”葉殊見到洛九嫣平安無事，那就心滿意足。
不過這樣平安相處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
他很快察覺到洛九嫣體內的魔性逐漸開始復蘇。
“得走了。”葉殊不想看到她再經歷折磨。
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回去為天道打工，除去天外飛魔。
這樣的日子也不是說無窮無盡的，天道曾經也說過，只要將天外飛魔除盡，他就能成為新一代的天道之主，掌控天道，就不用再顛沛流離。
所以說，這次是必須地走。
這一次臨行前，葉殊突然被胭脂拉住。
“師尊，你還沒給我們一個解釋，就又要走了是吧？”
“解釋。”葉殊突然被這個詞給精神大振，這好像……是胭脂師叔之前要求的一件事。
現在卻莫名其妙地對應上了。
難道說胭脂師叔知道自己是她的師尊？
這一點，葉殊早就有所懷疑，從她私房裏面有着自己那張畫像，還有許多事情她一直都在安排就能看出，她或許已經猜出自己的身份。
即便是改頭換面也依舊被她找到蛛絲馬跡了嗎？
葉殊不禁苦笑。
看着面前還有一股青澀之氣的胭脂姑娘，明白她天生聰慧可能不太好糊弄。
“無需解釋，這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像我會收你為徒那樣。”
“命中注定，是嗎？”她若有所思，沒有再糾纏下去，放過了葉殊。
……
這一別，葉殊再次踏上了征途，回到了九霄雲外。
而他手上最後只剩下三次輪迴的機會。
他打算這最後的機會一次不用，等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再用。
或許將那些天外飛魔一一剷除之後，成了天道之主，就再也用不着使用了呢？
葉殊不禁這般遐想。
但幹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天道突然下達了新的命令。
讓他下凡去剷除天外飛魔。
“天外飛魔已經入侵到了人間？”葉殊感到膽寒，同時有些難以置信，如果說它們都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到這裏的話，應該會經過這九霄，也就是他呆的地方，可明明每一個天外飛魔都除得乾乾淨淨的。
“莫非，這些天外飛魔有逆天遁術，能從我眼皮子底下逃脫？”
葉殊想了想，想不明白，但還是遵從天道旨意，飛到了凡間。
按照天道線索，追尋一個個的天外飛魔。
當他手刃了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美好，為何人們會對自己感到恐懼，說自己是天外飛魔，殺了他們的仙人。
葉殊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這和在天上聽到的聲音截然不同。
“我是天外飛魔？呵呵，你們搞沒搞錯？我可是拯救你們於水火之中的恩人，竟然敢這般污衊我，一群愚民，活該生活在這片充滿苦難的天下。”
他有種想滅了這些愚民的心，但這一次他忍住了。
畢竟眾生皆苦，他們生活在愚昧之中，自然看不見真相。
可再當葉殊下界追殺另外一個天外飛魔的時候，竟被數不勝數的修士包圍。
“你們瘋了？他是天外飛魔所變，你們竟然與我為敵，知道我究竟是誰嗎？”
但不知道為何，葉殊說出這些話，對方聽不見自己的聲音，而他們不停地咒罵著自己，什麼下流的話都說乾淨了。
葉殊實在受不了，就連同天外飛魔一同將他們給殺乾淨了。
此刻的他心情又鬱悶了不少。
他繼續回到九霄雲宮裏，想不明白，搞不明白，為何世人都瞎了眼，看不清誰好誰壞。
直到下一次征討天外飛魔的時候，葉殊徹底迷茫了。
“我究竟在做什麼？我剛才殺的真就是天外飛魔嗎？”
太元城上。
據說這個天外飛魔偽裝成劍仙身份，盤踞在此城池。
葉殊不假思索地將他剿滅，正當他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
忽然在城外一條道路上，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啊啊！！救命啊！天外飛魔降臨了！劍仙都嗝屁了。”
“大師兄你別大呼小叫的，咱們逃出來了，已經逃出來了。”
“哼！你還說我大呼小叫呢，你怎麼嚇尿了，還讓我背你，我後背現在都濕了一片。”
“討厭！你說這個幹嘛，人家不要臉了？”
“臉哪兒有命重要，唉，也不知道那位大哥怎樣，他之前讓我們滾出去，還好這句話說得對，我們跑得快，救了我們一命。”
“這叫恩公！恩公啊！人家要不是說了這句話，興許咱們就死在這裏了。”
“唔，希望他也能好好活下去吧。”
……
“啊！”葉殊聽着這些話，腦海里不斷回溯着過往。
太元城，劍仙，我……
不斷聯絡起來，葉殊抱着腦袋，痛苦不堪，最終得出了一個令人驚悚的事實。
“是我，是我當初殺了劍仙姜天欽！”
“這是我乾的！”
“我殺的不是天外飛魔，是仙人？”
“那麼之前……一直從雲外飛來的天外飛魔就是……”
“啊！！！”葉殊抓着自己的臉，他萬般糾結，不想承認這件事。
自己才是所謂的天外飛魔！！！
“我殺的那都是數不盡的飛升者，有可能……洛九嫣也正是我……”
“不！這不是真的！你們休要騙我！”
葉殊歇斯底里地吼叫，渾身顫抖着，與此同時身上傳來一條一條鐵鏈的摩擦聲音。
他低下頭，只見自己腳下和雙手各自多出了一條鐵鏈。
他認得這條，當初就是這條鐵鏈，想將洛九嫣和周不是捆住。
現在竟出現在自己身上！
而此時，腦海之中響起一道聲音：
“你終於明白了嗎？你終於看清了嗎？但已經晚了！”
“老老實實成為吾的手腳，除盡這天下的飛升者！”
“為吾打造不朽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