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你怎麼這麼自私
宴初點頭,接着她便和謝雋辭一起離開了。
男生宿舍一群人正緊張兮兮地圍着小六。
小六坐在椅子上,手指插入發里,撓得亂糟糟的,他一言不發。
剛才驚魂的一刻他已經不記得了,就像是那一段記憶碎片徹底消失了一般,可是着實把他的室友嚇得不輕。
這會兒他們都輪番盯着他,不敢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宴初走了進來。身邊還站着一個穿着白色襯衣黑色西褲的男人。
這幾個同學看看風華絕代的男人,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西裝,頓時有種小孩穿大人衣服的窘迫感。
但是由不得他們尷尬,他們趕緊沖宴初說道,“大師你趕緊來看看小六,他到底是怎麼了?”
之前只是說貓狗都嫌棄,但現在怎麼像是被人操控似的,險些鬧出人命呢。
“煞氣變濃了。”
宴初疑惑地側目,看謝雋辭一眼。他不是玄學中人,居然也能看得出來。而且看樣子他一直在關注自己的直播。
宴初點頭沒錯。掐指算了算。她注視着小六,“你接下來還有課吧?”
小六點頭站了起來,“對!對!我接下來有課,而且我們室友都有門必修課。”
“哎喲,人命關天了,這時候還上的什麼課?”
“就是啊,什麼都沒有命重要。”
他們是真心關心這個室友的,這個室友是他們寢室里年紀最小的,之前跳級讀上來的。所以這會兒吧,見到女神的激動都拋之腦後了。
可宴初仍然建議道,“你們去上課吧,上課以後真相會自動浮出水面。”
既然宴初都這麼說了,他們自然準備去上課。
這一堂課碰巧又是剛才那那個老師教。
那位老師納悶的看到宴初和謝雋辭又出現在了他的課堂上,但是想到剛才宴初說人命關天的事。他頓時長了個心眼,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
課上到一半,他提起了一件事,“有關於和托林斯頓大學的交流考核,第一名是林楓(小六)。第2名是御偉。目前的排名就是這樣。到時候我們會取前兩名的同學去法國進行學習交流。”
這時一個人坐在角落裏,不停地在咬手指。
手指一片血肉模糊,深可見骨,他長長的頭髮擋住了眼睛,嘴裏輕念着,“可惡!可惡!”
宴初和謝雋辭的眼神同時瞟向在角落裏。很顯然,真相已經浮出水面了。
可是宴初總覺得這事不那麼簡單。
普通人卻擁有艱深玄術的操控能力。
看來她還需要放下長線才能釣大魚。
課下了以後,幾個室友又將宴初團團圍住了,“大師,您看得怎麼樣了?”
“跟這次的出國交流有關。”
“一定是御偉乾的,他這個人素來爭強好勝。他看不慣小六比他小,還佔着第一的位置。”
“可我覺得御偉也沒必要啊,前兩名都可以保,他犯不着。”
宴初點頭,“沒錯,誰是第三名?”
第三名。
小六一想到那個人臉色蒼白的搖頭,“不……不可能的。”
第三名是他的高中同學——魯蕪。
魯蕪家境很不好,他的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跑了,他的父親也不管他,他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的。
他上高中的時候,小六一直很照顧他,直到了大學,魯蕪在他隔壁的寢室,小六也時常把一些洗髮水,沐浴露送給他。他自認為是對魯蕪非常不錯的。
“原來那是你送的洗髮水沐浴露……”其中一個室友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想了想片刻之後,他還是說,“我好幾次看到了魯蕪往垃圾桶里扔全新的洗髮水和沐浴露。”
“什麼?”小六真的想不明白,他已經那麼窮了。為什麼還要把全新的洗髮水沐浴露扔進垃圾桶里。
雖然每次跟魯蕪說是自己不需要的,但他全都是按照自己的規格買的,自己用什麼好的沐浴露和洗髮水就多買一份,給魯蕪也帶一份。
“呵呵……”室友只能說小六這個人年紀又小,而且又單純。
宴初,“魯蕪在哪裏,你們知道嗎?”
又一個同學插進聲音來,“魯蕪,我剛看見他走進了廁所。”
小六的眼神又開始渙散,但是卻沒做什麼,宴初一眼就看出來了,趕緊跟室友說要控制住他,千萬不要讓他做自殘的行為。
“好的!大師”幾個室友如臨大敵,一個按住小六的腦袋,另兩個反扭住他的手。
宴初和謝雋辭直接去了男衛生間門口。好幾個男生嬉笑打鬧的走出來,一看到宴初頓時愣了愣,臉上現出又驚又喜的表情來了。再看看他身邊的謝雋辭,一個個又自慚形穢了,接着便懂事的離開了。
謝雋辭邁開大長腿,率先走進去逡巡了一圈。
裏面已經沒有其他人在了,除了有一個隔間有奇怪的聲音。
宴初知道謝雋辭是為了她清場,晚一步走了進去,她徑直走到那個隔間。裏面不斷傳來隱忍的怒罵聲。
“可惡!不公平,一定是他給老師送錢了。”
魯蕪分明記得他還是有一兩次超過了小六的,但是為什麼在排行榜上小六還是在他之前?
從高中時候起就是這樣,他起早貪黑地學習。然而小六一個跳級生,考試就是考得比他好。
“家裏那麼有錢,家庭幸福卻還要佔用交流名額。這麼自私的人怎麼不去死……去死……去死。”
他一邊念叨着,聲音發著顫。如果是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在裏面做什麼奇怪的事。
謝雋辭抬腿一腳就把廁所的門踢開了。裏面露出了魯蕪驚慌失措的臉,那被劉海遮住的眼睛也徹底曝露了出來。
“大師!”小六的室友也壓着小六過來了,“小六這情況看着不對呀,他會不會咬舌自盡啊?”
正好撞見了在廁所里的魯蕪,他不知道在使用什麼邪術。
手指已經被他咬破了,一直在流着血,還不是一滴一滴的血,而是顫顫不斷地流着血,另一隻手拿着一條碎花的睡褲。
那血直接流到了褲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