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三鬼臨門
第445章三鬼臨門
隨着他話音落下,徐道長起身將毛筆點在張大膽眉心。“開你左耳聽陰府,開你右耳聽陽間,開你口舌念神符,鬼妖喪膽,精怪忘形,金剛速現,急急如律令。”徐道長每念到一處,毛筆便會點在哪裏。隨着最後一個字念完,轉身一揮手,一道火光突然炸起,將整座大殿映照的猶如白晝。
另一邊的錢開已經開始做法,他手中鋼針狠狠向著稻草人扎去,隨着鋼針落下,張大膽身上的皮膚也隨着凹陷下去。此時他身上彷彿有一層什麼東西在保護着,那凹陷的地方怎麼也無法破開。張大膽感受到胸前的異樣臉色一般,剛想開口說話卻被徐道長趕忙打斷。
“你千萬不要動,我師兄正在做法害你。”此時錢開也發現無論他怎麼扎都無法功成,那稻草人彷彿鋼澆鐵鑄一般,鋼針無法撼動其分毫。錢開試過前胸後背都沒有奏效,心下一狠直接拿着鋼針對準稻草人額頭,狠狠落下。可那鋼針依舊無法刺入,反而稻草人上爆出一陣白煙,將他給震得連連倒退,手中稻草人和鋼針齊齊脫手飛出。“一定是師弟在他身上畫符了。”
錢開很快便猜到是怎麼回事,立刻開始思考着解決辦法。伸手從一旁盤子裏抓起一把黃豆,雙掌一合黃豆瞬息間被拍成粉末。他口中再次頌念起晦澀難懂的咒語,顯然與徐道長所施展的法術並非出自同源。錢開走南闖北這些年不知學了多少旁門左道,在害人的時候,這些旁門左道可比他本門那些中規中矩的法術好用的多。隨着手中豆粉甩出,一道火光在他前方爆開,順勢將法壇前一堆貼着黃符的木樁點燃。
譚老爺和管家看着這一幕面上毫無反應,這段時間沒少看錢開裝神弄鬼,看上去花里胡哨,根本沒有一點用處,那張大膽依舊好好的活着。隨着火焰越燒越旺,錢開的面色也是越來越紅。他猛地睜開雙眼,瞳孔中竟是閃爍起一道綠色光點。在他眼前緩緩浮現出三道鬼影,他抬手劍指指向天空,鬼影登時飛身而起,轉瞬間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另一邊的徐道長已經完成給張大膽的凈身儀式,張大膽穿好衣服,湊到徐道長身前笑道“師父,我們以後就是自己人啦。”他現在很開心,因為他與徐道長算是徹底捆綁在一塊了。有時候他不算太笨,能想明白很多事。像陳天宏,他對張大膽的態度一直模稜兩可,幫不幫忙全憑心情,要是靠他張大膽覺得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徐道長雖然一直在幫他,卻是一種沒有回報的單方面付出。
要是危及到徐道長自身的生命,張大膽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捨命來救自己。現在好了,他們成為師徒,徐道長一定會竭盡全力保下他。他不是知恩不報之人,以後一定會盡心儘力侍奉師父。徐道長卻是搖搖頭,猛地從一旁香爐里拿出一把還未燃盡的香,對準張大膽的肚子便按了下去。張大膽被嚇的連連後退,口中發出陣陣慘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殺豬。
徐道長無奈的搖搖頭道“沒事的,現在我們才算是自己人。”張大膽聞言才反應過來自己並沒有受傷,只是衣服上被燒出一個大洞。徐道長指着那個大洞,為張大膽講解道“我們這一脈講究破衣跟跺地,破衣者是不穿整齊的衣服,不留隔夜錢。”“跺地則是以跺地為號,令神附於身,借神的力量,趨吉避凶。”
陳天宏聽到這話便明白,徐道長這一脈最拿手的手段是請神上身。在他認識的茅山正統中,四目便傳承於此。就是不知道是他們這些專營這一脈的人厲害,還是四目這種正統修士厲害。張大膽趕忙穿好衣服,跑到一邊用腳狠狠跺地。徐道長見此瞪大眼睛,無語的問道“你幹什麼?”張大膽則是撇嘴道“不靈啊?”嘆息一聲,徐道長只能耐着心說道“凡事都不是一朝一夕的,起碼要過七七四十九天。”
張大膽有些不敢相信,他有些喪氣的問道“四十九天也太久了,我還能過得了嗎?”徐道長卻是自信一笑,解開身上衣服,將穿在裏面的紅肚兜解下遞給張大膽。那紅肚兜穿在成年男人身上雖有些滑稽,可陳天宏卻能看出這確實是一件寶貝。其上不知用什麼材料刻錄著金色符文,威能絕對不俗。張大膽接過紅肚兜,對着徐道長問道“我穿上它是不是可以刀槍不入啊?”
徐道長搖搖頭道“那倒不會,只是能抵擋一下,趕緊穿上。”張大膽趕忙將紅肚兜穿在身上,欣喜的撫摸着。雖不能刀槍不入,能抵擋一下也是好的啊。正在此時,破廟院子裏突然颳起一陣陰風。那殘破不堪的木門在陰風吹拂下咯吱作響,院子裏雜草同樣隨風擺動發出沙沙聲。一時間風雲變幻,破廟內塵土飛揚。陳天宏皺眉望向窗外,向後退了幾步免得粘上一身灰。
突然,院子裏不知從哪裏射來一道幽幽的綠光,將周圍的景色映的分外恐怖。三道身影從天而降,左右兩道身影各自手持一根哭喪棒,配上那一白一黑的衣服,不仔細瞧還以為是黑白無常臨門。中間那鬼身體被衣服包裹的嚴嚴實實,身後還披着一件黑色斗篷。
僅僅露在外面的還是一個骷髏頭,那深邃的眼窩中幾乎看不到萎縮的眼睛,甚至還有蛆蟲在他嘴裏爬動。三鬼向著大殿內飄來,這一幕看的張大膽頭皮發麻。“師父啊,麻煩事又來啦!”他聲音顫抖的呼喊着徐道長,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眼看那白衣鬼就要上前,徐道長趕忙轉身抄起桃木劍就要迎上去。卻沒想到那白衣鬼力氣大的出奇,舉起手中哭喪棒便將徐道長給打飛出去。另外兩道鬼影直奔張大膽而去,那披着黑斗篷的骷髏鬼狠狠掐住他的脖子,誓要將他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