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急促的號角聲
第406章急促的號角聲
沈明在外面晾了王紅梅幾天,覺得對方應該想清楚了,就回了家屬院。
一進家屬院就覺得別人看他的眼神不對勁,就那種偷偷打量,他直視過去,對方又收回眼神的那種。
王紅梅這件事,這幾天在隊裏是傳的沸沸揚揚,大家說什麼的都有。
不過她本人還是老老實實去上班,日常沒什麼奇怪的。
反而比以前更開心了,這就讓人看不透情況了。
好不容易遇見另一個當事人,大家當然觀察的更仔細了些。
他真是奇怪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第一時間想的是,王紅梅不會說自己壞話了吧。
快步朝着家裏走過去。
敲了半天的門,裏面都沒人應聲。
從兜里掏出鑰匙,打開門以後,總感覺這房子寂靜得可怕。
走進廚房,看起來像幾天沒做飯了。
走進屋子,就發現東西少了很多,他的步伐快了些,這次王紅梅跟自己鬧這麼大?
難不成回娘家住了?
打開衣櫃,就發現只剩了自己衣服。
他回頭看向屋裏,還是被收拾的那副樣子,只是感覺缺了點人氣。
皺了皺眉,如今王紅梅在哪裏他都不知道。
突然靈光一閃,他跑去大棚蔬菜那邊找人了。
從前他沒來過一次,還是路上問了個戰友才知道地方。
到了大棚那,就看見半蹲着低頭在弄柵欄的王紅梅,果然在這裏。
他皺了皺眉頭,走了過去:
“你怎麼把東西都搬走了?你現在住哪裏?”
王紅梅冷不丁聽見前夫哥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長時間沒抬頭,腳下一晃差點倒地上。
沈明伸手就要扶一把,王紅梅卻往後退了一下:
“你回來了就好,我們抽時間去離婚吧。”
沈明被她避之不及的態度傷到了,更是不懂,她為什麼要執着離婚:
“你現在乾的工作很輕鬆嗎,我讓你天天在家帶孩子不比這個輕鬆嗎?王紅梅,你鬧也應該有個分寸,我今天已經來到這裏了,差不多就得了。”
又是這句話,每次兩個人吵架以後,對方要不然就逼着自己妥協。
要不然就說自己已經給了台階,讓她抓緊下,好似他給的那個台階是寶貴一樣。
“我再說一遍,我要離婚,今天就可以去扯證。”
沈明眼皮跳了跳:
“你來真的?誰家女人像你一樣動不動提離婚,看來我都是慣的你。”
王紅梅受夠了他說這些沒意義的話:
“你如果找我是離婚的事情,我們就去,如果不是,那你就走開,現在是我工作的時間。”
“行,我看你有骨氣,你最好一直這樣有骨氣。”
說完他就去簽了轉業合同,市區那邊有個不錯的工作,他現在轉業正好。
等他一走就不信,王紅梅還能在這裏幹下去,這裏可都是軍嫂。
他想得挺美,只是程序都辦了下來,還不見王紅梅來找他。
他都把行李搬了出去了。
兩個月後,終於憋不住氣的沈明再次找上了王紅梅,卻發現他現在連軍區都進不去了。
“幫我叫一下王紅梅。”
守大門的小士兵自然認識沈明,這些天他們的事情傳得整個軍區都知道。
不過這樣,他也不能放人進來:
“好,您在這裏稍等,我去叫人。”
王紅梅聽見他人來了,這都兩個月了,說不定他想通了,想着還是去見一面。
她手裏拿着結婚證,直接奔到了門口,第一句話就是:
“你想通了?我們去把離婚證領了吧。”
沈明氣急,今天來還以為她能跟自己道歉,沒想到開口就是不中聽的話。
不過,沈明決定還是給她一次機會。
“我現在在交通局工作,你知道嗎?一個月薪資不比在這少,還能照顧家裏了。”
王紅梅臉上沒什麼表情:
“那就恭喜你了,反正我們沒有什麼共同財產,孩子跟我,就這樣吧,我們去扯個離婚證。”
沈明被她快要氣死了,合著自己說了半天,就這?
怒氣湧上心頭:
“領就領,我還怕你了?”
“那最好。”
接下來兩個人就沒說話了,直到從民政局走出來,王紅梅都覺得今天的天氣格外的清爽。
心情舒坦。
終於解決了人生的一件大事。
沈明看她一臉高興的樣子,不由地狐疑起來: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人了?”
已經離婚了,王紅梅就沒必要給他好臉子了:
“滾。”
最後留下一個字,就走了。
原本想着兩個人可以好聚好散的,奈何他那張嘴,真是賤。
沈明被罵滾,心裏又憋着一團火。
這個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他現在這個條件,拿到哪裏都是很好介紹對象的。
不像她帶個男娃又人老珠黃了,誰還要她。
他心裏憋着一股勁,二婚他要比王紅梅結婚得更早!
王紅梅跟沈明離婚這件事,可能因為有提前的預告,在軍區這次沒有引起很大的風波。
王紅梅也注意着瀋陽,發現他沒有什麼異常才放下心。
現在下班就喜歡跟兒子一起在客廳里學習。
每次學會什麼,都會特別有成就感。
.......
當雪花重新飄灑到地上的時候,1976年冬天來臨了。
當一個深夜,軍隊突然吹起號角聲,急促而有力。
許年年在這裏生活了很久,都沒出現這種情況。
身旁的陸懷瑾聽見這個號角,一個彈跳就從床上蹦起來,飛速地開始穿衣。
整理着裝,然後對許年年說了最壞的情況:
“這種就是出了急事,需要緊急救援,我可能一會就回不來了,你跟孩子在家不要害怕啊。”
一定是出事了,許年年也有點慌,眼看着他都要穿好了。
她打開床頭櫃:
“這些藥丸你拿去,萬一用得上呢,上面都寫着效果,這些你熟悉,也不用我說了。”
她拿的是空間做出來最高效果的東西。
陸懷瑾從她手裏接過,這些是救命的東西,他自然懂的。
飛快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又飛快在三個揉着眼睛的崽崽額頭吻了下。
喉頭滾動了下,想要說什麼又咽下,只留下一句:
“在家等我。”
耳邊急切的號角聲還在響着,一聲又一聲,很是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