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落地就有活
經歷十七小時飛行后，737MAXI安全降落在西雅圖塔科馬機場。
時差原因，降落時間是當地晚上十點。
下飛機不算完，入境時有概率被叫小黑屋，比面簽更嚴格一點。
或許張景人生像白板，這種情況沒發生。
丁佳琪身着淺色七分長牛仔褲、短袖T恤，踩着白色平板鞋，如一朵盛開的潔白荷花，站在一群人中，非常顯眼。
張景很難看不到她。
臨到跟前，丁佳琪甜甜笑着，大大方方打開雙手。
周邊很多人都在擁抱，張景上前與丁佳輕輕一擁，吐槽道，“我整整擔心十七小時。”
“擔心什麼？”丁佳琪揚着臉蛋問。
“他擔心飛機摔下去。”
剛認識不久的老太太溫麗緩步過來插話。
“這位奶奶是？”丁佳琪漂亮眼睛眨眨問。
“我在飛機上認識的客戶，溫麗。”張景為兩人介紹，“丁佳琪，我朋友。”
溫麗暖暖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這時有人來為溫麗接機，暫時別過。
張景和丁佳琪坐上一輛出租車，沿着機場路，向北行駛約十五六公里，進入市區。
最後停在西雅圖地標建築太空針塔附近的一棟公寓樓前。
“這裏離學校很近，我在網上找的房子。”
張景問出心中疑惑，“你每月只有1200元生活費，為什麼能留學？”
“父母省吃儉用。”丁佳琪輕描淡寫解釋。
“這裏地段不差，房租應該不便宜吧？”
“你見過屈小青，我跟她合租，這裏貴一點，屬於安全街區。”
安全街區也就是所謂富人區，這錢不能省。
所有理由都很正常，張景不想丁佳琪過的太慘，上飛機前兌換兩千米元，數出其中一千遞出去。
“張大哥，”丁佳琪鄭重強調，“我不能拿你錢，也不會跟你去酒店。”
“這裏是花旗國，找妹子肯定找金髮碧眼的。”
張景純嘴賤，完全是習慣，下意識行為。
“張大哥，”丁佳琪表情認真提醒，“這裏愛滋病例很多，不能濫交，不能喝來歷不明飲料，更不能好奇償試D品。”
丁佳琪看上去非常小心謹慎，這是好事情。
“我只開玩笑，”張景把錢遞過去，“你不用，我只能用在別人身上。”
猶豫兩秒，丁佳琪接過現金，“謝謝。”
“不客氣，”張景看向馬路對面希爾頓酒店，“我晚上住對面酒店，明天白天去工作，明天晚上請你和屈小青吃飯。”
猶豫三四秒，丁佳琪墊腳抱抱張景，轉身小跑進入公寓。
屈小青正在十六樓，這是一間兩室兩廳兩衛的公寓，待丁佳琪回來，調侃道，“有沒有感受到愛情的滋味？”
丁佳琪輕輕把頭點點。
“單相思一下就算了，”屈小青勸道，“你心裏清楚，你跟張景不合適，也不可能在一起，階層不允許。”
手裏捏着一千米元，丁佳琪不答不應。
次日，在酒店吃過自助式早餐，張景在附近找到一家電信公司，走進去辦理電話卡和流量。
還好有一個第三代移民，會說一些普通話，否則憑張景那點可憐英語，根本搞不定。
隨後坐進出租車，前往第84大道1032號。
地址是溫麗給的，四十分鐘後到。
和一般住宅區不同，這裏每棟房子間隔較遠，大樹較多，皆都有獨立前後大花園，看上去很養眼。
張景到時，一名身着居家清潔工作服的中年女人正在擦拭院子的黑鐵大門。
“上午好，是張先生嗎？”女人先一步打招呼。
“上午好。”
張景懵懵懂懂回應，被溫麗扮豬吃虎給嚇着了，以為她只是個普通老太太，沒想到是有錢人。
女人從裏面打開電動院門，邀請道：“請跟我來，夫人在會客廳等。”
打量可以踢足球院子、整齊草坪、名貴景觀樹，還有遠處的大房子，張景確定這是他買不起的那種。
乘坐類似高爾夫電動代步車，從院門口到房屋主體建築，沿着S型水泥路行駛約兩分鐘。
張景在別墅門廳入口右邊會客廳內見到溫麗。
不是客廳，房子大到一定層度才有的會客廳，層高約五米，陣設簡單優雅大方，背靠大型落地窗，外面是院子綠色景觀。
像是劉佬佬進大觀園，張景拘束問，“我現在就開始工作？”
“這註定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工作，”溫麗坐在沙發上顯慈祥，“坐下喝杯茶吧。”
走到溫麗對面坐下，侍者送上香茶。
“昨天晚上在哪過夜？”
“市區希爾頓酒店。”
“和你那小女朋友在一起？”
“沒有，她不是我女朋友。”
閑聊幾句，溫麗把話題轉移到工作上。
“莊園後面是華~盛~頓湖，五年前我孫子失蹤，當時同行兩個女孩說他是潛水失蹤，你潛水時注意湖底水草。”
“我會的。”
“工作期間，你需要自己準備午飯，傍晚前需要離開莊園。”
“沒問題。”
“莊園內不允許拍照，禁止一切影像流出去。”
張景答應。
了解完主人需求和要求，張景正式開始工作，跟隨管家，一個白人小老頭，從別墅側面繞到後院。
目光所及，張景驚呆。
他本以前院踢足球已經很牛逼，沒想到後院可以舉辦專業高爾夫比賽，綠地面積很大，其間偶爾點綴一顆大樹。
更遠處邊界與一處湖泊相連。
有這些已經很誇張，關鍵是所有保養的都很好。
保養恰恰也是最燒錢的，比如這棟房子裏，張景已經看到超過十個侍者、保潔、安保，還有管家。
跟隨管家穿過整個後院高爾夫球場，來到乾淨、整潔、寬闊的私人碼頭。
指着保養不錯的二十多米長漂亮遊艇，管家用標準普話介紹，“這就是五年前徐林少爺出事時乘坐的釣魚艇，一直保持着原樣。”
耳朵里聽着管家介紹情況，張景四處打量附近監控鏡頭，不止一個，多達七八個，還是最好的那種。
但溫麗給自己提供的只有一個視角。
張景不是偵探，卻不得不關心這些，因為他的目標是找到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