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六正義也有遺憾(2)

25.二十六正義也有遺憾(2)

麥克阿瑟的專橫給這次審判留下了深深的遺憾和陰影。由於個性桀驁和一連串勝利的驕傲,麥克阿瑟在東京佔領期間將個人的獨斷專行表現得淋漓盡致,連美國總統杜魯門他都不放在眼裏。遠東國際軍事法庭一成立,麥克阿瑟就利用美國獨佔日本的有利條件,牢牢將法庭大權抓在手裏,誰是戰犯,誰不是戰犯;誰該判死刑,誰該判徒刑,最終都決定於他一人之手。美國最高法院推事史密斯也這樣說:“遠東國際軍事法庭不是真正的國際法庭,那是麥克阿瑟將軍個人的法庭。將軍自稱代表國際,但並不能割斷他同美國政府腦人物的聯繫。遠東法庭,是麥克阿瑟按美國政府旨意辦事的個人審議機關,誰死誰活,一切判決直接由他批准。”

1950年6月韓戰爆后,麥克阿瑟成了聯合**最高總司令,率領百分之九十的駐日美軍赴漢城,與朝鮮人民軍和中國人民志願軍作戰。1950年7月8日,他以確保日本國內治安為由,從漢城致函吉田茂,命令日本政府建立一支由75000人組成的自衛隊,以及由8000人組成的海上保安廳人員。這兩支軍隊由美軍提供武器裝備和派軍官進行訓練,結束了日本戰後5年無軍隊的歷史,開始走上重整軍備的道路,與新憲法日本不擁有武裝力量的規定背道而馳。

此外,由於中國內戰全面開始,一大批日本戰犯成為蔣介石軍隊的座上賓,或為“顧問”,或被要求“立功贖罪”,繼續在中國內戰戰場屠殺中國人民。中國內戰戰場上不時可以見到形形色色的日軍“顧問”的身影。1949年10月,在決定國民黨敗退台灣命運的金門戰役中,決定金門戰役關鍵的古寧頭(金門島的一個地方)之戰的實際指揮是原日軍將領根本博。而且,正是根本博說服湯恩伯把仍在大陸的部隊儘快撤到沿海的一江山島、大陳島、金門、馬祖,增強了國民黨金門守軍的實力。而這位根本博,就是前日本侵華“華北方面軍”兼駐蒙軍中將司令官,日本投降后,曾無視投降命令,與蘇蒙紅軍在張家口北部地區交戰,並以武力抵抗八路軍的接收。此人與國民黨軍隊的一些高級將領有過交往。在國民黨一些軍政要人的庇護下,根本博沒有被視作戰爭罪犯,得以平安回國,由此對國民黨和蔣介石十分感恩。

1949年蔣介石敗退台灣后,為了重整旗鼓,培養所謂“中堅幹部”,由國民黨當局駐日本代表和一批原日軍軍官簽署了一個所謂的《打倒赤魔誓約》,叫囂“值此赤魔在亞洲風靡之際,尊重日本和平與自由、堅信中日提攜的兩國同志應共同起來,共同保衛東亞的**聯合”。一大批日軍戰犯來到台灣為蔣介石訓練軍官。據稱蔣介石之子蔣緯國、後任台灣當局“國防部長”的郝柏村等均接受過這些日軍戰犯的“精英課程”培訓。這些日軍戰犯二戰時絕大多數曾在中國戰場活動過,20世紀50-60年代又再次活躍在海峽兩岸的軍事對抗的前線。

遠東法庭對那些罪大惡極的戰犯進行了審理,也留下了不少遺憾,特別是對於在整個遠東地區犯下滔天罪行的細菌戰戰犯,一個都沒有受到審判。正義在細菌戰問題前拐了個彎。那些在日軍細菌實驗中慘死的中國、蘇聯等國的戰俘和平民的亡靈,面對遠東法庭的這一結果恐怕也難以安息。而在伯力(哈巴羅夫斯克)進行的審判,稍微彌補了遠東審判的一些遺憾。算是對在日本細菌實驗和細菌戰下慘遭罹難的人們的一點告慰吧。

苦澀歸來

歷史讓人捉摸不定,個人的命運在這個捉摸不定的歷史中起伏跌宕。

能夠參加遠東審判,足以揚名青史,出色完成遠東審判這樣具有歷史意義的使命,人生可以無憾矣!這些從東京審判歸來的中國英雄們,應該是何等的歡欣鼓舞。然而,當從遠東法庭結束回國時,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已經殘破不堪的中國。本應該意氣風的他們,卻是懷着難以狀的苦澀面對歸來。

中國駐日本軍事代表團團長商震在法庭閉庭前就收到國民黨政府的電報,電報說準備對商震委以重任。當此時的商震,對於在兩年多東京審判期間,蔣介石只顧打內戰,寬恕日本戰犯的行徑已經深為不滿,而且,此時的蔣介石政權已經處於岌岌可危的境地。而且在東京期間,商震為了嚴懲戰犯,對蔣介石的命令多有違抗,他擔心已經引起蔣介石的忌恨,想到西安事變張學良和楊虎城的悲劇,而沒有回國赴任。之後,商震辭去了駐日軍事代表團團長職務,與原代表團英語秘書,日本人安田作子結成伉儷,然後定居日本。不久,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對此,商震極為興奮,並一直密切地注視着祖國的建設和展,對於祖國大陸與台灣的分割,更是忌深感痛心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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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東審判(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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