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賬簿藏在哪裏!
看到林緹的一瞬間,林閔雙目充血,五官猙獰,眼睛裏全是恨意。
“林緹,你怎麼敢!”
想到自己這麼多年對林緹‘呵護備至’,到頭來卻被她下藥害到全身癱瘓,林閔就越發惱恨,“你以為你能逃得掉?還不是被抓回來!”
女人被董瑞拽到榻前,身上綁着麻繩,嘴裏塞着白布,因為驚恐,整張臉煞白如紙,渾身抖動不停。
“葛老說了,林緹給你,賬簿給我。”董瑞冷聲道。
林閔看向董瑞,“你是誰?”
“我能把林緹帶到這裏,足見我是葛老的人,說吧,賬簿在哪兒?”
“沒有賬簿……”林閔直挺挺躺在床榻上,咬死不說。
董瑞自懷裏掏出匕首,瞄向林緹小腹,“聽說這女人懷了你的孩子?”
林閔臉色驟變,“你要幹什麼?”
“葛老說了,念在你跟他這麼些年,只要你說出賬簿藏處就饒你一命,也能留下這女人直到她把你的孩子生出來。”
林閔看了眼站在床榻旁邊的林緹,“真沒有賬簿……”
噗—
匕首穿透女人肩胛骨,鮮血迸濺!
女人痛極,五官扭曲,身體忍不住顫慄,嘴裏發出‘唔唔唔’的慘叫。
董瑞由不得女人彎腰,一把揪住她頭髮,迫使她看向林閔,“林閔,葛老耐心有限,如今給你一條生路,你別不識好歹!”
眼見那柄沾着血的匕首重新回到女人小腹位置,林閔噎喉。
“我可聽說了,當年你有過一個兒子,
死的很慘……”
匕首慢慢刺入女人小腹,董瑞冷笑,“怎麼,今日你是要眼睜睜看着自己另一個兒子……也是最後一個兒子,慘死在你面前?”
唔唔唔—
女人痛極,朝林閔投去乞求目光。
林閔全身緊繃著躺在床榻上,眼中生出恐懼,“不要……”
“那你就告訴我,賬簿藏在哪裏!”董瑞低吼。
林閔搖頭,“沒有賬簿……沒有……”
噗!
匕首又進一分,鮮血染透女人衣裙。
“不如這樣,我也做回好人,把你的小兒子刨出來,讓你們父子團聚如何?”
唔唔唔!
女人瞠大眼睛,恐懼看向床榻上的林閔,拚命搖頭。
林閔驚恐萬狀,“不要……求葛老饒過我的兒子!”
“葛老已經發話饒他,是你非要他死!”
董瑞猛舉匕首,揮下瞬間林閔突然大喝,“我說!在濟慈院後面空宅的枯井裏!”
噗嗤!
匕首插進女人小腹,滾燙鮮血噴濺到林閔臉上。
看着女人緩緩倒在自己面前,林閔只覺心臟驟停。
瞬息,他瘋狂大叫,眼球都似要從眼眶裏爆出來,血淚劃過眼角,“你說過不殺我兒子!你說過!”
呵!
董瑞鬆開女人衣領,由着女人摔到地上,毫無生機。
他走到榻前,用舌頭舔凈刃間尚有溫度的血跡,“林閔,做了傷天害理的事,賺着傷天害理的錢,你還想有兒子?”
啊啊啊——
林閔躺在榻上,如癲如狂。
“打從剜去第一個孤兒那對水靈
靈的眼珠子,我就沒想過善終。”
董瑞猛將匕首扎進林閔脖頸旁邊的木板上,“你沒用了,就在這兒等死罷!”
“你回來!你回來!啊啊啊—”
隨着暗門閉闔,密室里就只留下林閔一人獨自躺在床榻上,生不如死……
午時將過,一輛馬車緩緩停在雲中樓前。
駕車的雲崎子最先跳下馬車,掀起車簾。
顧朝顏扶着身披黑色斗篷的林緹從車廂里走出來,早有榮家商隊的護衛上前相迎。
“雲少監留在這裏。”
雲崎子點頭,“你小心。”
顧朝顏拉着林緹邁進雲中樓,由兩個護衛指引,直接拐向通往二樓的木梯。
雅室里,林若蘭明明在窗邊看到那輛馬車,亦看到顧朝顏牽着一個人走出來,她知道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姐姐!
然而在聽到門外階梯上傳來的腳步聲,她卻驚懼的不敢上前,腦海里反覆回蕩顧朝顏與她說過的話。
她的姐姐,是採生折割的劊子手!
“還想見嗎?”
榮謹思走過去,輕輕握住她雪肩,“如果你反悔,我這就叫顧朝顏把人帶回去……”
“我想見!”
林若蘭忽的拉住榮謹思,眼睛裏噙着光,聲音異常堅定,“不管她是人是鬼,我都想見。”
榮謹思無比心疼看着此生所愛,眼中生出憐惜,“依你。”
敲門聲響起,榮謹思再一次徵求林若蘭的意見。
見林若蘭點頭,他開口,“進。”
房門開啟,顧朝顏帶着林緹踏入雅室
,外面自有人將兩扇門板闔緊。
雅室一時無聲,林若蘭緊緊盯着顧朝顏身邊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雙手不知不覺中緊緊揪着衣裙,整個人如同木雕站在那裏,不知該如何開口。
“顧姑娘,辛苦。”
顧朝顏心領神會,側身掀起斗篷,露出那張臉。
讓人意外的是,林緹的嘴用白布堵着,待顧朝顏解下斗篷,林若蘭跟榮謹思方才看到內里,林緹被五花大綁。
“顧姑娘,這是何意?”榮謹思挑眉問道。
“林緹所犯是重罪,若非看在榮少主面子,拱尉司不會讓我把人帶過來,這樣保險些,萬一把人弄丟了,我擔待不起。”
雅室里再次沉寂,顧朝顏默默看向林若蘭,榮謹思亦不再說話。
許久,林若蘭終於發聲,“顧姑娘,可以……讓她說話嗎?”
顧朝顏點頭,抬手扯出堵在林緹嘴裏的白布。
“若蘭?”林緹立在原地,忐忑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女子,“你當真是我的妹妹,若蘭?”
林若蘭緊抿着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聲音哽在喉嚨位置如何也發不出來。
“若蘭!”
不等林若蘭反應,林緹突然撲過去,幸而被顧朝顏扯住麻繩。
她不甘心,用力掙脫后被榮謹思攔住。
“若蘭!救我!”
“你……是我的姐姐?”林若蘭推開榮謹思,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個女人好熟悉,難以形容的親切感讓她變得越發恐懼,“那你
能不能說出我們父母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