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不幹了

黃力隨着房主婆婆來到她說的那間小屋，還真是簡單，就兩間，一個大窗戶，寬大的木門有四塊木板，已經顯得烏黑霉舊，到處都是裂縫和窟窿，大概好久沒有住人了，門上窗上佈滿了蜘蛛網，輕輕一碰都是灰塵。

黃力先用刮刀把門上窗戶上的那些蜘蛛網什麼的搞掉，卻無法刮掉灰塵，只得又跑上去拿了一把新的刷子下來，先把窗戶上以及門框上的灰塵先刷掉，就把自己全身上下弄的全是灰塵，頭髮上面是一層的灰粒，手上都已經變的黑了，不小心掉一些灰塵進了眼睛，黃力都不敢用手去揉，因為手上更臟，只得猛眨着眼睛，灰塵刺激着雙眼，產生出了淚水順着兩眼角流下，在臉上留下一道道痕迹，粘粘的痒痒的，用手去摸掉臉上的淚水，卻在臉上添上了一塊塊的污濁，這個黃力都不知道，他想的只是想快點把這些也擦好，可是面對着窗戶上那些不知累積了多久的污漬油膩，厚厚的一層，黃力用砂紙根本使不上勁，只是把木料磨的更加的黑亮，一下子砂紙上就粘滿了油膩污漬，根本起不到摩擦的效果了，想用刮刀先把木料上的污漬油膩颳去吧，可是這些木料由於時間久了，都有點風化腐化了，一條條樹經凸出，阻礙着刮刀的作用，而刮刀又不能斜着來刮，那樣只會把木料刮掉，不僅如此，那些樹經也阻礙着砂紙的摩擦，使砂紙不能擦到兩條經絡之間的部位，無奈之下，黃力只得把砂紙卷了起來或者折上，一點一點打磨着那些經絡之間的地方，黃力根本忘了時間，只知道快點把這裏擦好，否則叔叔又要說自己慢了，窗戶擦好了后，就過去擦門，在把門擦好了一半的時候，響起了叔叔的聲音：“黃力，好了嗎，下班了，該走了，你把東西收拾一下上來！”

“啊！下班了啊，哦，我馬上上來。”黃力停下手中的活答應着，收拾了還剩下的一二張砂紙，再拿着刮刀和刷子，背上梯凳回去。

“下面搞好了吧！”黃力的叔叔看見黃力上來了，洗着手問道。

“沒有呢，下面太髒了，門還沒有擦完。”黃力小心地回答。

“什麼？門還沒有擦完，你在下面幹什麼啊？一共才一個窗戶一排門，你竟然……”黃力的叔叔有點激動了起來，轉頭看着黃力的這個模樣，心中那個氣啊，指着黃力說道，“還有，你看看你自己，啊~~成什麼樣子，這麼大的人了，還弄得這麼臟，快點洗掉吧！”

“下麵灰塵太多了，我也沒辦法，刷砂紙的時候都往我身上飄。”黃力邊向水龍頭走去，邊輕聲說道。

“你怎麼這麼笨啊，還是個大學生呢！真不知道你這幾年書是怎麼讀的，灰塵多，你不會先清掉灰塵嗎，灰塵飛揚，你不會先拿條破布打濕擦一遍啊！”黃力的叔叔發著自己的摩托車生氣的訴說著黃力，見黃力已經洗好了，馬上說道，“上來吧！走了。”

半路，黃力的叔叔在車上說道：“一個年輕人，做事這麼慢騰騰，我在上面把門窗全部刷上漆了，你在下面竟然連一個窗戶一扇門都沒有擦好，要是被房主知道了，他會怎麼想啊？你都不難為情啊！”

“我……”

“我就知道，你一個人在下面，沒有人看着你是吧，坐在那裏玩也不能這個樣子啊，要是房主下去看見你坐在那裏玩，你說，我怎麼和他們說啊？”

“我沒……”

“你爸媽讓我帶你，你這樣子讓我怎麼帶你啊，我不是讓房主叨氣嗎，你不想干就不要幹嘛，就這樣你就是想干也沒有人願意讓你干，還不如早點別干，找點別的事情，免得讓我看着受氣。”

你不想干就不要幹嘛……沒有人願意讓你干……讓我看着受氣……黃力聽着叔叔說著自己的話語，迎着車行駛帶來撲面的風，心裏鬱悶極了，開口閉口說自己在那裏玩、偷懶，那隻眼睛看見了自己坐在那裏玩啊，自己一個人在下面拚命地干，就是怕沒人看見自己，說自己慢，連一會休息都沒有過，是，自己是慢，可是你也不能不問青紅狀白，就一口咬定自己在下面沒有幹活而坐在那裏玩啊，而且，那裏的門窗又是那樣的臟，砂紙擦也擦不幹凈，一個地方都要擦好久，難道自己想乾的慢啊，不讓我干，有什麼了不起，不幹就不幹嘛，自己怎麼說也算是一個大學畢業吧，難道還真的找不到工作，大不了去打工，難道還會餓死嗎？

一路上黃力是千頭萬緒，有苦說不出，到家了的時候，默默的下了車對叔叔說道：“阿叔，算了，我明天不幹了。”

“恩？不幹了？也好，你自己看着辦。”黃力的叔叔遲疑了一下說道。

“恩！”黃力沒有看自己的叔叔，只是低着頭應了一聲走進了自己的家，爸媽正在做菜，黃力什麼都懶的說，身上已經被灰塵搞的癢死了，趕緊接了些水洗澡。

“阿力啊，你怎麼了，一句話也不說，是不是你叔叔又說你什麼了？”吃飯的時候，黃力的父親看着黃力一聲不吭地只往自己嘴裏扒飯，一句話也不說，疑問的問着黃力。

黃力也不答話，還是只管往自己嘴裏扒飯，黃力的媽媽看見自己的兒子如此模樣，給黃力的飯碗裏夾了些菜說道：“阿力，你不要只吃飯那，也吃點菜，你叔叔說你也是為你好啊！”

“媽，我不幹了，我已經跟叔叔說了，明天我不幹了！”黃力停下了往嘴裏扒飯的筷子，忽然蹦出一句。

“那也好，累了的話，明天你就先休息一下，這段時間也確實有點累，後天你再去吧！”黃力的媽媽曲解了黃力的意思，關心地說道。

“媽~~我不是說就明天不幹了，我是說我以後都不幹了。”

“什麼！都不幹了，為什麼啊？不是乾的好好的嘛，怎麼想起來不幹了？”

“沒什麼，就是不想幹了！”

“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就是不想幹了啊，你也總得有個理由吧！”黃力的父親忍不住說道，“幹個沒兩個月就不幹了，成什麼樣子啊，等下你阿婆和你堂叔說，黃力他根本吃不了苦，跟他叔叔學油漆，沒幾天就不幹了，你說人家會怎麼想啊，他還會給你介紹工作嗎？你怎麼就不會想啊！”

“煩死了！我說不想干就不想幹了，我吃飽了！”黃力把碗筷一放，煩躁地站了起來，把嘴一擦，開門出去了，留下他爸媽瞪着雙眼，一副的不解。

“建秋，你說黃力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火氣這麼大，建國是不是說他什麼了啊？”黃力的媽媽擔心的問着黃力的父親。

“唉！誰知道啊，我等下去問一下建國吧，怎麼會這樣。”黃力的父親嘆了口氣，也鬱悶地喝了口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