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 太子的橄欖枝
第59章太子的橄欖枝
若是明伯遠真的回了京都,那麼此案的確到不了林相的手上,明伯遠是二皇子門下,自然會偏幫。
正當沈恪與張止苦惱於此局現下該如何破解之時,一旁久未開口的明禮忽而說道:“可此案,不是已經由陛下親口定了隋大人主審嗎?按法制,既然陛下已開了口,那麼隋大人應當直接面見陛下稟報此案,不用通過左右二相。”
這番話,叫在場眾人皆是醍醐灌頂。
沈恆之前得到過很多線報,說這位明二姑娘自從和離歸家之後便似被什麼不幹凈的東西給奪舍了一般。之前他還不太相信,如今一見,這哪裏是奪舍,完全是換了個腦子啊。
沈恆陰笑着說道:“左右二相分管不同,職能不同。明二姑娘此話,像是不把我朝宰輔制度放在眼中啊?”
“二殿下言重了。”明禮淡淡一笑:“臣女的意思是,宰輔大臣說到底終究還是天子臣下,隋大人是陛下金口玉言定下的主審官,便是皇親貴胄也審得。還是殿下以為,明相已然能大過陛下了?”
“明禮!你可是明家女,你”
“二弟!”見沈恆還欲出言,沈恪當即攔下,“明氏一族家風嚴謹,明二姑娘所言不無道理,陛下欽點的主審官甚至有先斬後奏之權。換句話說,即便今日隋大人將莫家父子雙雙斬於劍下,滿朝的御史言官也無一人敢出言指責半句。”
沈恆抬眸:“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方才全是臣弟一人在胡攪蠻纏,無理取鬧嘍?”
沈恪嚴肅了神色,“二弟要知道,莫氏父子不單是姦淫幼女、買賣水奴,他們已在毀壞我朝民生鹽運。陛下有旨,徹查鹽稅,凡是阻攔者,斬之。”
沈恆靜默了一會兒,程五思還跪在地上,這一局顯然是二殿下落了下風。他要趕緊把自己藏起來,免得二殿下惱火起來,波及自身。
片刻之後,沈恆輕輕一笑,“好,太子就是太子,果然事事以民生為重,臣弟佩服!對了,今日父皇說要去母妃宮中用膳,喚我坐陪,想一家人享天倫之樂。瞧我這腦子,險些為了一些無關緊要之人耽誤了時辰,那麼,臣弟就不陪太子哥哥了,先行告退。”
沈恪動作一頓,旋即擠出了一抹得體的笑容:“既是陛下有命,二弟快去吧。”
沈恆特意走到了明禮的面前,上下掃了她好幾遍,唇邊勾起了一抹笑容,他說道:“我知道你,明相嫡長女,罪族溫氏留下的唯一血脈。”
明禮緩緩抬眸與沈恆對視,眸底是一片冷寂。
她的寂靜蘊含著力量,如同平波水面之下暗藏洶湧波瀾。
他繼續說道:“明二姑娘,聽聞你夫家全族被殺的血案才剛結束沒兩天啊,你這便已經不穿素戴孝了?”接着,他又瞥了眼張止,旋即意味深長的一笑,“噢,看來是我膚淺了,再次得遇良人,自該穿紅戴綠,好生裝扮才是。畢竟永安伯府可遠遠趕不上鎮北侯府。”
“二殿下,”張止將明禮扯到自己身後,他上前一步,似笑非笑道:“都說輸人不輸陣,可別因為輸了這一局,就將一輩子的風度氣節都丟了。好歹也是皇子,就算要似稚齡孩童一般爭辯,也用不着拿姑娘家的清白名聲來做刀劍,太過下乘。”
張止是皇后親侄,自小和沈恪、沈恆一道長大,中間矛盾爭鋒自然少不了。但他向來還是守着君臣之間的本分,就算偶有口角,卻也至於將話說的這麼死。
今日這般,是為了明禮?
“張小世子一向多情紈絝,怎麼,這回是動了真心?”沈恆嗤笑道:“不過,你的真心,向來不值什麼錢。”說罷,沈恆又看向了明禮:“明二姑娘,馬上就是二嫁之人了,這回可得把眼睛擦亮才是。等你們好事來臨,我會親自挑選大禮,遣人送去。呀!你們之間的事情,明相可知曉嗎?”
“哈哈哈哈哈哈.”沈恆大笑着出門去,“不過兩日,京都城裏又有好戲可看了!”
張止急忙轉過身去和明禮解釋:“你別聽他的,我沒有和任何一個花樓女子拉拉扯扯、曖昧不清。坊間傳聞都是故意散出去的,還有,就算明伯遠回京了,我也有辦法娶到你。你什麼都別想,這件事情我來做,你相信我。”
見他這樣,明禮忽然笑了。
她說:“不過是野狗無能狂吠之言,我都不在意,你又何須放在心上?”
張止一愣,旋即亦是笑出了聲。
明禮的這一句‘野狗’可是將程五思給嚇了個半死。隋正權當沒聽到,招呼着底下的衙衛過來,將莫氏父子給羈押去了督察院,臧北和程五思也識相的退下。
山茶過來將五位姑娘帶回去好生安置。席墨看見太子在場,也不好多留,便說日後再敘,匆匆而去。大堂之內,一時間只剩下明禮、張止、沈恪三人。
“以身入局,勝天半子。”
沈恪看着明禮的目光十分熾熱,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他道:“明二姑娘,你是人才,孤又恰好惜才。明白人說明白話,孤願助姑娘闖出宅院,殺入廟堂,到時,姑娘可願投入孤的門下,助孤登臨帝位,協治大齊國泰民安,奪回北涼十九州?”
聞言,明禮一愣:“殿下的意思是,要我入朝?女子之身,能入朝議政?”
沈恪一笑,不在意的一揮手:“女子又如何?明二姑娘可曾讀過一句話嗎?身不得,男兒列,心卻比,男兒烈。孤願意相信表兄的眼光,更願意相信姑娘之才能。”
明禮沉默了片刻。
“孤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如若姑娘不願,亦可直言拒絕,孤絕不會因此事而惱羞成怒。”
沈恪的目光清澈而堅決,不藏一點污垢和骯髒。
他繼續說道:“但姑娘今日所行所為,再加之對沈恆出言,想必早已被他記恨上了,如今明伯遠又提前回京,明家絕非久留之地。與我表兄成親是一個解法,但若姑娘害怕成親后便算自動投入孤的門下的話。孤還有一計,可不用成親,亦能助姑娘離開京都,再不受明家擺弄。”
張止瞪大了眼睛:“.”
太子表弟,有你,真是我的福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