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藍雪慘死(1)
出租車在香格里拉花園高級住宅區大門前停下來。我抬腕看錶,此時是深夜十一時三十九分。
張賓早已搖下車窗玻璃,向保安員出示警官證,問:\"我們是刑警,請問哪幢樓有案子?\"
保安員急忙指着裏面說:\"哦,在保安監控室。e區,向前往右拐,再往左!那幢六層的會所大樓。\"
張賓讓保安員上車領路,出租車飛快地行駛到e區。
旁邊停放着光明路派出所的兩輛警車。
林所長正在指導警員勘查現場。
林所長走過來向我彙報:\"許隊,監控室錄像那些東西全被搶走了!一點兒有用的東西都沒給我們留下來!\"
一個多小時前,一個年輕的女人手足無措地跑進保安監控室報案:監控室附近的假山旁邊蹲着一條狗,看樣子肯定是瘋狗,隨時可能襲擊行人。監控室里有三個保安員當班。他們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先由兩個人過去看一下,如果那條狗真有問題,再向保安部領導請示處理方案。兩個保安員讓報案者引路直奔假山。留在監控室里的那一個保安員把手放在電話上,考慮着要不要當即把這件看來問題不大的小事兒向領導彙報,不料被人在身後當頭一棒,當即也昏倒在地。那兩個保安員在假山周圍找來找去,沒有看到那條可疑的狗的影子。那個報案的女人也借口有事兒走開了。兩個保安員挺負責任的,還擴大範圍找了一會兒才回到監控室,現留守的那個保安員趴在地上,迷迷糊糊地亂動了幾下。那四個內置的儲存數字監控錄像的硬盤全都不翼而飛,而且,監控錄像大約於二十二時三十一分被電腦高手強行中斷,現在有關的專家正在對那套數字監控硬盤錄像系統進行緊急檢修。
鑒於最近周邊幾個城市出現一個高科技的盜車團伙,專門針對雷克薩斯轎車瘋狂出手,林所長懷疑剛才一定是那個盜車團伙在作案,已經佈置保安員清點各種高級轎車,不過結果不會這麼快就出來。
住宅區保安監控室的數字監控硬盤錄像系統被人為中斷,到現在還無法恢復,而且那套監控系統用於保存圖像數據的四個硬盤都被盜走了,這一切意味着,有某些見不得人的東西被監控攝像頭捕捉到,有人不得不冒險毀掉這些監控錄像。
大半個小時很快過去了,現場勘查結束,我和林所長交換意見,正準備離開,此時是零時五十分了,110報警台轉來的群眾報案說,香格里拉花園高級住宅區內d區3幢19樓a室的窗戶洞開,溢出一股濃烈的煤氣味兒,而且在幾個小時前,該室曾經傳出過不同尋常的女人尖叫聲。報案者一再強調可能生了凶殺案。小區的保安員通過對講機報告,d區3幢19樓a室確實泄漏煤氣。
這時候徐希愉迎面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對我說:\"許隊,快快!d區3幢19樓a室可能出命案!\"
我驚異於這麼晚了徐希愉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說:\"快上車,領我們過去!\"
徐希愉飛快地上車,一頭撞在車頂上。
張賓對開車的警察說:\"快走快走!\"
徐希愉引導出租車朝d區駛去。
徐希愉是刑偵支隊的法醫。剛才就是徐希愉給我打電話。她在電話里告訴我,五個小時前,她的老同學藍雪給她打電話。藍雪在電話里抽泣不已,訴說她的丈夫喬君烈揚要殺死她。當時徐希愉感覺到藍雪並不害怕,只是為喬君烈的所作所為感到傷心。她斷定藍雪家的事不會如此嚴重,就盡她所能安慰了藍雪。不過後來徐希愉漸漸不安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徐希愉這夜失眠了,便往藍雪家裏打電話,卻沒有人接聽。徐希愉急忙趕來看一下,沒想到剛進香格里拉花園高級住宅區,就看到派出所的警車,而且看到了身為刑警大隊大隊長的我。在她看來命案真是無可避免地生了。
我現徐希愉穿着漂亮的裙子,跟我所熟悉的那個平時穿着警服的徐希愉判若兩人。我跟徐希愉共事好幾年,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漂亮的一面。多年前她較為年輕時,她的臉蛋圓圓的,戴着近視眼鏡更顯得木訥和不通人,平時不苟笑也不打扮,那副模樣實在不敢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