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麼容易害羞
第14章這麼容易害羞
葯童一邊幫牛保慶包紮,一邊小心翼翼地偷瞄站旁邊看着的商晚。
他和師父都睡了,這女人突然翻牆進來,嚇得他以為進了賊,結果卻是來治傷的。
病床上這人也是命大,傷口那麼深,又流了那麼多的血,竟還能保得命在。
老大夫的手指搭在牛保慶的脈上,緊緊皺着花白的眉毛,面露疑惑。
“這小夥子的脈象好生奇怪,分明是傷重之人,體內卻莫名湧現一股生機。老夫行醫幾十載,從沒碰到過這樣奇異之事。”
商·奇異製造者·晚面色如常,問道:“他什麼時候能醒?”
“天亮之後。”老大夫寫下藥方,吩咐葯童去前頭抓藥。
商晚抬手招呼耿浩去旁邊說話,“我出去辦點事,你在這兒守着,別讓人跑了。”
“好。”耿浩答應得乾脆,心中狂喜,腦子裏飛速規劃起逃跑路線。
女魔頭要走,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商晚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涼悠悠道:“我在你身上放了點小東西,你跑到哪兒我都能找到,你大可以試試。”
耿浩:“……”
“走了。”商晚邁出一步突然頓住,扭身看他,“你帶銀子了嗎?”
耿浩下意識點點頭,誰跑路不帶銀子啊?商晚面露欣慰:“我沒帶,一會兒你把看診費和葯錢結一下。”
耿浩:???一直裝聾的老大夫聽到“葯錢”兩個字瞬間變得耳聰目明,笑眯眯地看向耿浩,“一共十兩銀子,小夥子別著急,等人醒過來再給也成。”
耿浩:“……”
我看你比較急。
他想跟商晚抗議,可是一轉頭的功夫,人已經不見了。
商晚去哪兒了呢?當然是去大牢看她的花瓶啊。
大牢裏,衙役們湊錢整了點酒菜,邊吃邊嘮嗑。
藏在暗處的商晚聽着聽着,忍不住張嘴打了個哈欠。
她這一天又是單挑群狼,又是監視田勝,又是趕去救人,這會兒還真有點困了,也不知道自家花瓶睡了沒有。
被商晚惦記的陸承景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撐坐起來,環顧牢房一圈,沒看到熟悉的人影。
衙役毫不收斂的說笑聲遠遠傳過來,顯得這間牢房更加空蕩。
他輕抿蒼白的唇瓣,左手將酸臭的薄被往上拽了拽,小心地重新躺回草席上。
商晚垂着腦袋打瞌睡,心裏惦記着事也沒睡沉。
不知睡了多久,等她醒來時,發現那幫衙役終於睡死了,一個個呼嚕聲震天。
她抬手伸了個懶腰,悄若無聲的走過去,取下掛在牆上的鑰匙就往末尾那間牢房跑。
大牢裏關押的犯人不多,大部分都睡了,即便有醒着的,以商晚跑動的速度,他們也根本看不清。
鎖鏈輕響,毫無睡意的陸承景聽到了熟悉的女聲,“怎麼沒睡?”
腳步聲朝這邊靠近,陸承景撐坐起來,一扭頭就對上了商晚湊近的臉。
他臉頰一熱,反射性往後退去。
“躲什麼?”商晚伸手按住他的後腦勺,兩人額頭相觸,“沒發熱啊,怎麼臉還是紅紅的?”
商晚鬆開他,一邊仔細打量一邊問:“你哪裏不舒服?”
“沒。”陸承景別過眼,長睫半垂,“你怎麼又來了?”
“當然是想你了。”商晚故意玩笑。面前人的表情帶上三分羞惱,臉也更紅了些,她突然就明白方才他臉上的紅暈是怎麼回事了。
嘖嘖,怎麼這麼容易害羞?
她壓住不斷往外冒的壞心思,伸手把圍在陸承景身上的薄被扯開,然後把進來牢房之前就從空間裏拿出來的鬆軟被褥圍在他身上。
陸承景被她裹得只剩個腦袋露在外面,冷得麻木的身體頓時暖和起來。
他略有些呆愣地看着商晚,唇瓣微動,有心想問問商晚是怎麼把這麼大一床被褥給帶進來的,可話到了嘴邊,想到面前女人那來無影去無蹤的本事,又把話咽了回去。
“你先蓋着暖暖,以免被發現,一會兒我還得帶走。”商晚從袖中取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也是她昨晚從陸家拿的,裏面被她提前裝了靈泉水。
“喏。”她將瓷瓶口湊到陸承景唇邊,“喝完,對你身上的傷有好處。”
經過這幾日的觀察,商晚發現靈泉水對這個世界的人雖然有效,但效果遠沒有在末世的時候強,至少沒有用在她自己身上有效。
她估摸着是兩個世界的人,體質不同的緣故,也可能穿越后靈泉水的效果被削弱了。
陸承景垂眸抿着瓶口,在商晚的投喂下,將瓷瓶里的靈泉水喝了個乾淨。
挺乖。
商晚唇角輕揚,緩緩講起耿浩和牛保慶的事,順帶着還分享了自己在縣衙後院吃到的大瓜。
聽正事時陸承景面無表情,聽八卦時,他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為什麼這人聽個八卦也能聽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商晚不明白,她想了想,從懷裏摸出那張謄抄的紙來,舉在陸承景眼前,“我對着信抄了一份,你看看。”
大牢裏昏暗,陸承景沒有商晚那麼變態的視力,“我看不清,你既然抄寫下來,應當知道信里寫的什麼,不妨直接說與我聽。”
商晚:“……”
不,她不知道。
但凡能看懂信上的字兒,她犯得着抄一遍嗎?
她想不明白,原主是個識字的,她也是個識字的,為什麼識字的魂魄穿了識字的殼子,反而正正得負了?
這不科學!
“我怕說漏了,你還是自己看吧,我去拿盞油燈過來。”商晚找了個借口走出牢房。
陸承景看着她的背影,眸光微訝。
他並非有心試探,可這個商晚不識字屬實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眉頭擰起,原本的商晚識字,這個女人有心冒充,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商晚感覺自己的借口找得挺好,卻不知她的馬甲早就已經被陸承景給扒了下來。
藉著油燈的光亮,陸承景看信的速度極慢。
商晚瞅他,“田勝幾眼就看完了,你怎麼看這麼久?”
被嫌棄的陸承景:“……”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來這紙上的字是照葫蘆畫瓢的,不說神似了,有些連形都是錯的。
但凡這字寫得規整一點,他何至於看這麼久?
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他掀起眼皮,面無表情地道:“煩請下回把字畫像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