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聽不到(84)
許馥有點卡殼,對方接受得也太快了,她生怕自己話沒說到位,於是開始找補。
“我的意思是,”她想了想,“就是這段關係該結束的時候,誰都不要糾纏。”
夠明白了吧?
畢竟陳聞也太習慣於打破砂鍋問到底,實在像是個糾纏的性子。
她探尋地目光望向陳聞也,陳聞也穩穩和她對視,沉默了幾十秒后,許馥反應過來,道,“……我說完了。你可以說話了。”
“好。沒問題。可以的。我不會糾纏的。”他立刻又來了一個同款三連,然後再次詢問,“那現在我們算確認關係了么?”
“……”許馥覺得他那明亮熾熱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己吞吃了。
她剛剛為了保證公平,每句話的落腳點都在兩人,着重強調了“其中任何一人”和“誰都不要”。
但陳聞也的每句話卻都落腳點在他自己身上。
他好像對他都沒什麼要求的樣子。
這樣不大好吧。
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的,許馥可不希望未來被人抓住把柄。
“當然了,”她遊刃有餘的模樣,輕描淡寫道,“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
想必他也不敢提。
大概率是個“沒有,沒問題,我都可以”的三連?
沒想到,她的話音落了下來后,陳聞也立即驚喜地提高了音調。
“可以么?”他眼睛更亮了,身後若是有尾巴,現在一定猛猛地搖了起來。
失策了。
許馥騎虎難下,“……你先提。”
“我也要叫你‘馥馥’。”陳聞也想都沒想,張口就提,像是憋了好久,“可以么?”
……就這?
許馥故作驕矜地思考了會兒,“可以。”
陳聞也滿足地笑起來。
許馥望着他的明亮笑容,覺得連那小虎牙都看起來很順眼。
實在是帥氣又好哄的男人。
他緊接着又追問,“那是不是……”
許馥在在心裏重新糾正自己,為他下了新定義,是帥氣又好哄的傻狗才對。
“對,是,沒錯,”許馥毫不留情地用三連肯定打斷他,“我們現在在一起了。”
……終於等到這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喉頭竟然有哽咽的衝動。
她這麼明白地告知了他,怎麼會還像在做夢一樣?
想證實一下。
證實這不是無數個相似的夢境,而是夢寐以求的真實。
心跳鼓噪地攛掇煽動着,陳聞也俯身貼近了她,唇落在了她額頭上,胳膊將她緊密環繞。
“……馥馥,”陳聞也心裏摻了蜜一樣的甜,他用他那混着少年的清亮和一點性感的啞聲道,“很開心成為你的男朋友。”
唇落下的感覺像標記,像印章,帶着獨屬於陳聞也的溫柔和鄭重。@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許馥被那鄭重打動。
“嗯,”她笑笑,肯定了他的稱呼,“男朋友。”
許馥的笑容太嫵媚動人,聲音太溫柔輕淺,陳聞也覺得自己要沉溺在這一聲里了。
滿腔愛意卻笨拙地找不到出口,他只好雙臂不斷收緊,臉頰蹭上她臉頰,用最原始地方法表達。
滾熱的氣息將女人籠罩,他額頭抵着她額頭,聲音無端喑啞起來,“……馥馥。”
“嗯……”許馥覺得自己完全看透了他在想什麼,她陷在男人有力的臂彎里,感受着他手感極好的肌肉,勉力維持着面上的淡定平和,道,“先吃飯吧,我餓了。”
確實餓了。
多久沒吃過肉了都?
“好。”
他適當和她拉開距離,但也沒拉開多遠,恨不得扒在她身上,一會兒輕輕勾起來她發梢把玩,一會兒又捏捏她的指尖,一刻都不帶消停。
一頓飯吃的黏黏糊糊,許馥發現,快樂真的是會傳染的,因為陳聞也毫不遮掩的開心,她的笑容也多了一些,身邊多了這麼一隻黏人小狗,電視劇都沒什麼心思看。
晚飯後,陳聞也起身收拾,許馥終於得了自由,呼吸上新鮮空氣,上樓去洗了澡。
她用了最近新寵的牛奶沐浴露,洗好后還選了一瓶玫瑰香的身體乳,細細塗抹起來。身體乳從這指尖浸入肌膚,顯得更加白皙柔滑,她對着鏡子欣賞自己的胴體。
是凹凸有致,很成熟,也很性/感的身體。
香味淡淡地縈繞鼻尖,她在這香味的包裹之中收拾了一下床鋪,換了新的四件套,順便確認了存貨。
OK,設備齊全。
最後對着鏡子塗上了帶着淺淡粉色的透明唇蜜,慢悠悠地下了樓去。
陳聞也早已收拾完,也已經洗好了澡,照常還是不願意吹頭髮,只擦成了濕漉漉的半干,搭在飽滿的額上。
他穿一件純黑色的衛衣,耳邊的助聽器泛着冷光,黑白分明的眸子從電腦顯示屏中抬起來望她,眼裏有明顯的驚艷。
“馥馥,”少年人的愛意率直,望向她時從不知遮掩,“……你好漂亮。”
許馥沒什麼反應。她對誇讚司空見慣,只走過來微微靠在他身邊望那電腦,蕾絲的袖擺邊有意無意地拂過他臉頰,腿輕輕碰上他的大腿,卻只一觸即分,保持了應有的距離。
“在幹什麼?”她薄唇輕啟,詢問的語音稍稍拉長,帶着旖旎的味道。
“……設計賽車,”女人的香氣比春日裏最嬌嫩的花兒還招人,陳聞也輕咳一聲,不動聲色地拉了下自己的衛衣下擺。
他在心底嘆氣。
怎麼總是這麼沒有出息?
“你想看看么?”他拉來一把椅子。
“唔。”許馥不置可否地坐下,懶散地托起腮,“行呀。”
這就是不想看了。
陳聞也不揭穿她,只打開了幾張圖,在屏幕上挺快地閃過,“類似這樣……我想設計中國頂尖的賽車系列。”
許馥微微挑起了眉。
車身比例異常地協調,前擋風玻璃垂直落下,鯊魚鰭的設計如銀翼般流暢伸展,有種猛獸姿態。
“不懂,”她可圈可點地表揚,“好像還挺帥的呢。”
純純的外行人,誇獎都不知從哪兒下口,偏偏這隨意的敷衍還像給了他極大地鼓勵一樣,他轉過臉沖她笑起來,“是么?”
許馥在他認真的目光之下心思飄移,“……嗯。”
“叫什麼名字我還沒想好。”陳聞也點着鼠標,道,“‘也許’系列,你覺得好么?”
他輕咳一聲,“代表對中國跑車領域的探索,發掘未來無限的可能性。”
“都行。你喜歡就好了。”許馥心思不在此,她抬眼看一眼時間,問,“……你困了么?”
“沒呢。你困了么?”陳聞也問,“今天不想看電視劇了么?”
許馥視線若無其事地從他腿間劃過,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委婉。她拿小指去勾他的小指,眸如一汪春水,“今天的你比電視劇好看。”
陳聞也一秒都沒有猶豫地吻了下來。
許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自己的椅子上坐到他大腿上的。
他吻她,她細嫩白皙的胳膊勾上他的脖頸,也回吻他。
手還不老實,像摸只什麼寵物一樣,揉着他半干不濕的發頂,又捏他頸后的軟肉,最後劃過他的耳畔。
他全身肌膚都滾燙,只有助聽器冰涼,她捏了捏那耳垂,男人的鼻息愈發粗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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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這裏……”她嬌聲道,聲音被他吻得支離破碎,“去樓上。”
“……去樓上做什麼?”陳聞也的唇無師自通地轉移了戰場,輕吻不間斷地落在她的臉頰,鼻尖,脖頸,卻就是不往下走一步。
許馥的手柔柔落在了椅子間。
男人瞬間摟緊了她的腰。
他渾身都猛地戰慄起來,臉埋在了她頸肩,幾乎完全無力抗拒。
“每天這樣忍着,不難受么,”她輕飄地吻在他耳垂,聲音極盡溫柔,“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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