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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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要當他二中隊的隊長,他胸腔里就像憋了一股濁氣,難受得發緊。
下午,狙擊訓練照舊進行。
邵飛的擊發位置較高,遠遠看見一行人朝靶場走來。他眼睛尖,瞧見一個披着軍風衣的身影時,表情頓時一滯。
來了!
和那少將一道前來的還有大隊長寧珏,看樣子有點陪同檢閱部隊的意思。
邵飛心裏極其不舒服,呸了一口唾沫,認定寧隊是因為軍銜被壓了一頭,不得不低頭作陪。
他轉着大狙的光學瞄準具,對準少將觀察起來。
對方帶着軍帽,額頭與眉眼皆在yīn影中。邵飛只能看見那人的半個鼻樑、唇部與下頜。
單薄的唇,冷硬的下頜,即便還未看到眼,也給人一種疏離與高高在上的感覺。
邵飛更加不舒服,忽地又覺得似曾相識。目光往左邊一挪,見寧珏正淺笑着說什麼,眼角暈出包容與溫和。
邵飛胸中生出一道火,啪嗒一拉保險,槍口瞄準離少將不到200米的目標,食指重重一扣,巨大的響聲中,目標轟然炸裂,濃煙滾滾,煞是驚人。
他捂着傷痕纍纍的肩膀悶聲吃痛,本以為少將會被嚇得屁滾尿流。對方卻非但沒有絲毫驚慌,還抬起頭,遙遙看着他黑漆漆的槍口。
他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少將目光深邃,眸底浮着無畏無懼的雲淡風輕。
方才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見了,邵飛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人。
少將在寧珏的陪伴下繞着靶場轉了一圈,和幾名老兵說了些話,來到重狙訓練專用的樓棟前,虛着眼向上望了望。
邵飛沒往下看,接連打了五發子彈,睨着少將的軍風衣,不屑道:去你媽的!
第2章
不知是什麼原因,少將到達獵鷹之後沒有立即上任,成日穿着招搖的軍禮服軍風衣在營里閑逛,偶爾還會戴一雙矯情的白手套。
他的頭髮有些長,不似軍中最常見的板寸。一頂軍帽扣在頭上,帽檐遮住些許陽光,在瘦削的臉頰上投下一道似柔非柔的yīn影,給本就極深的眼眸捎上幾許神秘。
邵飛被這雙眼看過一次,只覺對方眼中藏刀,還是那種削得極薄的刀片,嗖嗖兩下,冷不丁就被戳個正好。
這人叫蕭牧庭,34歲,住在高級軍官的單人宿舍里。
二中隊沒人待見他,照邵飛的話說,這人連名字都透着一股娘氣兒。
初來乍到,蕭牧庭在靶場轉悠了一圈,從趴在地上的戰士們身邊走過,長靴的鞋底幾乎與戰士們的臉平齊。艾心當晚就在寢室跟邵飛抱怨道:我操!你在屋頂上是沒感覺到,咱們卧姿據槍,全他媽撲在泥坑裏,他倒好,從咱們身邊走過,知道那場面像啥嗎?簡直是皇帝出巡,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在道路兩旁跪了一大片,就差沒親吻他長靴踩過的大地了!
邵飛盤腿坐在chuáng上,冷着臉道:蕭牧庭到底什麼來頭?我聽說這些年軍改,一大批人被壓在大校軍銜上,連寧隊都沒升上去,這人才30多歲,啥關係才能讓他扛麥穗兒?
我聽炊事班的說艾心往門外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他爺爺輩兒是開國那一撥的。
陳雪峰打斷道:誒,這話可別亂說。
又不是我一個人說。艾心提高嗓門兒,一中隊的傻缺們還拿這事兒涮咱們呢,說我們二中隊以後就不用出任務了,專心伺候太子爺就行。
放他媽的屁!邵飛擰起眉,這話是誰說的?
陳雪峰打圓場:都是開玩笑,飛機你也別當真。一中隊那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嘴賤,說說而已。
邵飛心裏煩,懶得多說,蒙上被子就睡。
艾心又和陳雪峰閑扯了一陣,說三中隊的戰友在行政樓見着蕭牧庭與寧珏洛楓在一起,寧珏還幫他拎了好一會兒風衣,出門時畢恭畢敬將風衣給他披上,似乎有種討好的意味。
邵飛險些咬碎后槽牙,恨不得將這紈絝一腳踹在地上,bào打一頓。
蕭牧庭成了整個獵鷹話題度最高的人。邵飛聽見蕭牧庭三個字就煩,但別人一說,他又忍不住豎著耳朵聽。
關於蕭牧庭為什麼會來獵鷹,最靠譜的解釋是——蕭家想讓他在野戰部隊鍍一層金,以便往上面走得更遠。而最好的野戰部隊,自然是五大特種部隊。獵鷹屬於西部戰區,肩負西南緝毒與西北反恐的重任,獲取軍功的機會尤其多。蕭家一定是看中了這點,才將自家的少爺塞過來。
這少爺也不用跟着戰士們出生入死,撈着一個jīng英中隊長的名頭就行,有功自個兒揣着,有過上面的政委和大隊長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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