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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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隊長是誰——這是獵鷹上下討論得最火的話題。有人說從二中隊裏挑,有人說從一中隊裏調。
在獵鷹的隊史里,一二中隊歷任隊長相互較勁,隊員之間也gān過好幾次架。若二中隊的隊長要從一中隊調,隊員們是絕對不同意的,艾心等人甚至推邵飛當隊長,名為么隊,老么的么,隊長的隊。
邵飛知道自己不可能當隊長,但聽着別人這麼叫,心頭還是美得不行。
新年後全隊訓練狙擊,抽三人專練難度極大的重狙。邵飛擺着么隊的譜,主動申請了JS05大狙。
當別人還在練習輕狙時,他已經趴在屋頂,承受一次次碎骨般的重擊。
一支中隊必須有至少一名優秀的重狙手,他足夠優秀,也足夠有擔當。只是每天晚上回宿舍脫掉衣服上藥時,都會痛得咬牙擰眉。
右肩和右肘的皮早破了,紅着腫着,今兒擦藥明兒又破,紗布壓根兒不管用,血淋淋的一片,光是看看就叫人心疼。
陳雪峰給他塗藥,他忍得眼眶泛紅,嘴角一抽一抽的,整張臉生動得耀眼。
皮糙肉厚的艾心老是從隔壁跑來開他玩笑,說:小飛機啊,你他媽是個姑娘多好。長這麼水靈,臉蛋兒細皮嫩肉的,眼睛一紅啊,老子褲襠都熱了。
他一腳踹過去,一邊吸鼻子一邊罵:小飛機?信不信老子的大飛機捅爛你屁眼!
陳雪峰笑着拍了拍他額頭,你就這張臉看着討喜,以後哪家妹子稀罕你?
他哼了哼,虎視眈眈地盯着艾心,唇角一撇,豎起中指。
艾心一記拖鞋飛過去,笑罵道:有你這麼當隊長的嗎?還想捅隊員屁眼?
一句話,又將重點引到隊長人選上來了。
邵飛上半身沒穿衣服,腰背挺直,健美的腹肌與腰肌上還附着剛從浴室帶出的熱氣,脊線光滑玲瓏,在後腰收出一股尚未顯山露水的力道。他站起身來,偏着頭在傷口上chuī了兩下,眉間擠出一道豎紋,開年都半個月了,隊長人選怎麼還沒定下來?
一周后,風聲從炊事班走漏。
據說二中隊的隊長人選定了,既不是一中隊的誰,也不是邵飛,是特種作戰總部空降而來的少將!
總部,少將,這倆關鍵詞讓所有人都亢奮了。大家認定,這一定是位牛bī哄哄的大人物!
然而幾天後,新來的少將讓隊員們大跌眼鏡。
下午的訓練還沒開始,二中隊的宿舍區就炸了。艾心踩在馬紮上,臉上的橫肉皺得擰巴起來,我操!我看到那個少將了,直升機送來的,一身軍禮服!
邵飛心裏咯噔一下,眉間yīn沉,軍禮服?
是啊!軍禮服!武裝帶被太陽一照,瞎jī巴刺眼,長靴那麼高,都到膝蓋了!艾心一邊比劃一邊說,我擦,哪個特種兵像他這麼穿?而且這都3月了,他肩上居然還披了一件軍風衣!
向來穩重的冉林都忍不住皺了皺眉,咱們獵鷹從來沒人這麼穿。其他特種部隊也沒誰穿軍禮服。
陳雪峰說:可不是嗎?我們一年四季幾套迷彩挨着換,連常服都沒機會穿,哪來的軍禮服軍風衣啊!這人不會是三軍儀仗隊下來的吧?
邵飛眉梢一動,看了陳雪峰一眼。
艾心又道:你還別說,這人個兒蠻高,長相也不賴。
陳雪峰:和咱飛機比呢?
那哪能比啊?艾心說:那人年紀一看就不小了,和寧隊差不多,成熟款,哪有咱飛機水靈。
邵飛莫名心煩,起身走去走廊,在欄杆上趴着。
隊裏來了個身份不明的新隊長,穿得還跟特種部隊水土不服,他自然跟隊員們一樣不忿。但比起艾心和陳雪峰,他的不忿又多了一些。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年紀小資歷少,平常被喊喊么隊就差不多了,不可能真當上二中隊的隊長。如果空降來的是一名可靠的前輩——比如寧珏那樣的特種兵,他絕對沒有二話。
但穿軍禮服的少將是什麼玩意兒?
照艾心的說法,這人看起來跟寧隊差不多歲數。寧隊在禁毒一線gān了十多年,軍功卓越,軍銜才到大校,這人怎麼會是少將?軍銜是否摻了水?
正煩躁着,又聽炊事班傳來消息,說這少將雖然名義上待在特種作戰總部,但gān的都是政治工作。業務能力沒到政委、指導員那水平,所以一直在閑職上混着。自己沒啥本事,平步青雲一路升至少將,全靠背後的權貴家庭。
邵飛家境貧寒,被年長7歲的哥哥邵羽與年邁的外婆拉扯大。13歲那年,在北方當兵的哥哥沒了,外婆悲傷過度撒手人寰,本就一貧如洗的家徹底垮了。如果不是哥哥的戰友每季度按時打一筆錢過來,邵飛很可能撐不下去。後來念書與入伍,邵飛皆是靠自己的勤奮與努力,每一步都問心無愧。所以對那種靠家庭上位的紈絝子弟,他嘴上不說,心裏總歸是瞧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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