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有辱聖賢
徐欽提着木箱子往那幫子弟走去,其實說是勛貴子弟,大部分都是伯爵和那些指揮使的世襲軍職的子弟,至於侯爵及以上的子弟,他們可不敢去搶徐景昌的錢。
畢竟他們都知曉,以後他們還要在徐景昌手下做事情的,到時候徐景昌還不玩死他們?
“誰欺負我弟弟了?”徐欽提着木箱子站住了,盯着那些人問道。
“哥,他們全部都欺負了,搶了我幾十兩銀子了!”徐景昌站在徐欽後面,指着那幫人對着徐欽說道。
此刻,一個伯爵的兒子,還是庶子,也是壯着膽子對着徐欽說道:“徐欽,你別以為我們怕你?我們這麼多人!”
“我去你大爺的!”徐欽一聽,拿着那個木箱子就砸了過去,那個人快速蹲下,但是他後面的人可沒有反應過來,正中臉頰,然後啊的一聲,迎面倒下,那些筆墨紙硯和書籍全部散落一地。
還沒有等那些人反應過來,徐欽已經衝過來,一腳踹飛了那個伯爵的兒子,接着一拳打在另外一個的臉頰上。
“上,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他!”
“抄傢伙!”
“棍子,給我棍子!”
.....
那些人馬上亂做一團了,徐欽打架的經驗豐富啊,雖然也會挨到棍子,但是都不重,徐欽搶奪到了一根短棍后,便開始追着他們打了。
那幫小子本來在國子監這邊就是無法無天的主,碰到了徐欽這個更加無法無天的主,他們也怕啊。
於是他們開始跑了,藏書閣,六大堂,花園,到處跑,徐欽就是拎着棍子開始追了。
而很快,整個國子監就亂套了,那些沒參與的學生,就是看熱鬧。
“釋迦保回來了,這下這幫小子該知道怕了,這兩個月釋迦保沒在,這幫小子到處欺負人,我都被搶了一兩銀子。”
“我爺爺送給我的那端硯台也被他們搶去了,還給我賣了!就該讓釋迦保收拾他們。”
“釋迦保在的時候,他們可不敢欺負人,現在他回來了,還不揍死他們?”
...
國子監那幫學生,此刻都是興奮的看着,他們恨這幫小子太久了,之前有徐欽在,能夠鎮住他們,畢竟,徐欽從十二歲開始打架,戰鬥力超強,這兩年基本上在國子監,說一不二。
徐欽看不慣那些人欺負那些真正讀書的子弟,且,徐欽從來也沒有欺負過他們,甚至還幫了很多家貧讀不起書的人,徐欽的那些筆墨紙硯,打架后,都會指幾個貧窮的學生去收拾去,也送給他們了。
“饒命啊,哎呦,我錯。!”
在正義堂,徐欽一棍子撂倒了一個勛貴子弟,那子弟怕徐欽再下狠手,連忙求饒,徐欽可顧不上他,因為徐欽還有去追其他的小子打。
國子監亂套了,雞飛狗跳,嚎叫聲不斷!
很快就引起了國子監祭酒和司業的注意了,他們很快就從辦公房出來,一看,好傢夥,全亂了,國子監祭酒胡儼連忙跑過去,對着還在追人打的徐欽喊道:“徐欽,不許打架,快點放下棍子。”
徐欽鳥也不鳥他,今日非要教訓這幫小子不可,沒自己在,這幫小子無法無天了。
“徐欽,哎呀,別,那是藏書!”
“徐欽,哎呦,這張桌子完了!”
“徐欽,那是宋代的畫,哎呀,完了,完了,砸爛了!”
胡儼一直在後面追着徐欽,看着徐欽和那幫子弟,把國子監攪動的天翻地覆,那些圖書全部散落在地,桌子凳子滿天飛,砸爛了牆壁不說,還砸爛了很多先賢的留下的墨寶。
胡儼追了片刻,追不上,這些小子體力太旺盛了,沒辦法只能對着旁邊一個教學博士招手道:“去,去讓士兵進來,給我,給我隔開他們。”
那個教學博士馬上跑出去了,沒一會,軍隊開進來了。
這一幕對於胡儼來說,是恥辱啊,國子監是什麼地方,是大明的最高學府,是教聖賢書的地方,現在居然讓那些丘八衝進來,這不是有辱聖賢嗎?
可不讓他們進來,也不行,到時候還不知道會破壞多少東西呢。
“蹲下,全部蹲下!”那些士兵進來,拿着長槍,指着那些學生,讓他們蹲下。
“全部蹲下!”胡儼也喊道,不蹲下萬一誤傷可不好了。
而徐欽還在打最後兩個人。
“停手,蹲下!”幾個士兵對着徐欽他們喊道。
徐欽哪裏會鳥他們,幾腳下去,那兩人也倒下去了。
徐欽這才罷手,這一架,徐欽放倒了四五十人,家裏都有世襲職務的。
“哥,哥!”這個時候徐景昌跑了過來,身上還有腳印,還好冬天穿的多。
“蹲下!”幾個士兵對着徐景昌喊道。
“滾,爺是定國公!閃開!”徐景昌衝著那幾個士兵喊道,那幾個士兵這才發現徐景昌穿着國公服,便當做沒有看到了。
“吃虧了沒有?”徐欽看着徐景昌問道。
“沒有。”徐景昌馬上搖頭,徐景昌別的不行,但是習武還是可以的,之前徐輝祖沒有生病的時候,都是讓徐景昌來自己家中習武。
“走,回家!”徐欽點了點頭,就要往國子監外面走。
“成!”徐景昌點了點頭,跟在徐欽後面,也沒有人敢攔着。
很快,徐欽便到了自己散落的那些筆墨紙硯處,徐欽站住了,扭頭一看遠處,發現了幾個家境貧寒的學子,便指着他們幾個道:“你們幾個,過來收拾東西,自個分了!”
“謝謝!”那幾個被點到的學生,非常感激的跑了過來,對着徐欽拱手。
徐欽都沒有搭理他們,自己可是紈絝啊。
很快,徐欽領着徐景昌便往國子監大門走去。
“哥,去哪?”徐景昌在後面幫着徐欽拍掉衣服上的髒東西。
“祖母可好?有段時間沒看到祖母了!”徐欽便開口問道。
“沒啥事,祖母時常說要去你府中住,我娘沒讓!”徐景昌回答着。
之前都以為徐輝祖要不行了,大家都不想讓祖母謝氏擔心,徐欽便前往找徐景昌的娘親沐氏,接祖母去定國公府居住,交待沐氏,讓祖母少來自己府中,以免看了傷心,急壞身體反而不好。
“嗯,去看看祖母去。”徐欽點了點頭!
出了國子監大門后,徐欽領着徐景昌直接前往定國公府了。
在皇宮內,朱高燧正在給皇帝朱棣彙報了。
朱棣聽完后,坐在龍椅上,單手鬍鬚,陷入到沉思當中,朱高燧站在那裏不敢動,朱棣畢竟是從死人堆裏面殺出來的人,且還是皇帝,不怒而威!
“徐輝祖的話,有幾分可信?”朱棣突然出聲詢問。
“啊!”朱高燧本來在開小差,聽朱棣突然出聲,也驚了一下,接着道:“爹,這種事情,大舅該不會撒謊吧?再說了,事關娘的事情,我想,大舅在這件事可不會胡來的。”
“我是說,徐輝祖的病是讓釋迦保治好的?還是釋迦保做出來的葯,還要注射在臀部?這是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釋迦保?你相信?”朱棣盯着朱高燧問着。
朱高燧被朱棣盯着,感覺渾身不自在,不過,還是拱手說道:“可是大舅就是這麼說的。”
“伱再去查,一定要查清楚此事,到底是不是徐輝祖想要藉著徐欽的手,救活你娘,然後讓朕解除他的圈禁,哼,釋迦保?釋迦保是一個治病救人的人?他哪天不打架鬥毆?”朱棣一臉憤怒的盯着朱高燧道,徐欽的本事,自己豈能不知?除了打架鬥毆,他還會什麼?在國子監三年,就沒有翻過書,寫過字。’
“這,是,爹!兒臣這就去查。”朱高燧一聽,立刻對着朱棣拱手準備退出去了。
這個時候,外面的一個太監進來,對着朱棣行禮道:“陛下,國子監祭酒求見,說是國子監那邊發生了大事情。”
“國子監能有什麼大事情,讓他進來!”朱棣非常不滿的說道,胡儼其實是朱棣最早挑選進入內閣大臣的人,和解縉等一共七人,不過在永樂三年的時候,胡儼因為惹怒了朱棣,被朱棣貶到國子監去擔任祭酒了,從此,胡儼也遠離了大明的核心權力層。
“爹?”朱高燧此刻站在那裏,詢問自己要不要出去,可一聽國子監出事了,那,到時候估計又是自己去辦,所以有點猶豫。
“你先等一會!”朱棣單手撫須,斜靠在那裏說道。
很快,胡儼在太監的帶領下,到了朱棣面前,胡儼給朱棣行禮后,便對着朱棣拱手說道:“陛下,還請開除徐欽,今日,徐欽禁足兩月後解禁第一天,來國子監讀書,遲到就不說了,剛剛進入到國子監,便打架,損毀國子監大量的書籍和座椅凳子。
另外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先賢墨寶也被損毀許多!如此狂悖,如此孟浪,如何成為聖賢子弟!還請陛下讓徐欽回家,還國子監一片安寧,讓國子監學子能安心讀書。”
一旁的朱高燧聽到了,都快忍不住笑起來,心裏想着,這小子今日是要倒霉了,還敢訛自己的錢?
於是拱手說道:“爹,上午我去大舅府中,釋迦保才剛剛出門,且,他看到兒臣來了,衝上來就要打兒臣,後面兒臣無奈,不想耽誤事情,先是求情無用,然後被釋迦保訛去三百兩銀子他才作罷。”
“放肆!目無法紀,有辱聖賢!”朱棣一聽,一拍桌子,氣憤的站了起來,嚇得朱高燧和胡儼都直接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