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 大道無情
執棋者真正的來歷?
時間之靈是第一個宇宙時代的第一生靈,而這個認知,其實本身也是宇宙傳遞下來的,換句話說,這本身就是執棋者自己對於自己棋盤的設定。
但是,在第一宇宙時代之前,真的就不存在別的宇宙時代了嗎?
執棋者,真的是概念而生?
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後,執棋者卻是沒有繼續和余獻解釋,而是繼續和余獻下棋。
宇宙再次開始演變,一次次的眾生的因果命運,再次被兩人所操縱,而那一種疲憊感,再次出現在余獻的心裏。
這是執棋者根本不想要給余獻任何的機會。
只要執棋者持續落子,那麼,余獻也要緊緊跟上,不跟上,就是一個輸,但是,跟上,在那種疲憊感的席捲之下,余獻的意志越來越模糊。
而剛剛的感覺再次出現,余獻自己,似乎是再一次和眼前的那個執棋者進行了融合。
而棋盤上面,黑子和白子似乎也分的不是那麼清楚了。
余獻的額頭上面,漸漸開始流出了冷汗。
他搖了搖頭,喚醒自己的意志,眼前的執棋者和棋盤,才再次清晰了起來。
但是,執棋者,顯然不會給到余獻緩和的機會。
他還在以極快的速度持續落子。
他要持續不斷地逼迫余獻。
棋盤之上,他形勢大好,是一片優勢,是棋盤之外,他也依舊死死壓制着余獻。
余獻知道,自己不能夠再這樣下去,落下了一顆白子之後,開始淡淡開口說道。
“你的來歷嗎?”余獻不禁思索說道。
“你自詡,你的來歷,僅僅只有你自己一個人知道!
畢竟,在第一個宇宙時代之前,所有的東西,都是湮滅了,僅僅只留下你這個執棋者!
而在那之後的世間的一切,又都由你定義!”
“不過,我倒是可以大膽地猜一猜,時間之靈所在的那一個宇宙時代,肯定不是真的第一個宇宙時代是吧?”余獻說道。
而對面的執棋者微微一愣。
“在下棋的同時,我在和你漸漸融合!”余獻再次說道,隨着說話的進行,棋局的中斷,他的意志在漸漸恢復,思考能力也在漸漸恢復。
而見狀,對面的執棋者,卻是不想要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
但是,余獻己經搶先一步了。
“根據你的定義,那應該是因為我本就是你的一部分,所以,如今,在下棋的過程之中,我在失去自我,漸漸回歸本源!
但是,根據我猜,這根本就是狗屁!”
余獻的一句話,讓執棋者手裏的棋子停在了半空之中。
“不管站在這裏的是不是我,最終,下棋的過程,應該都會和你融合!”
如果站在這裏的是人皇,那麼人皇依舊會和執棋者融合,如果是阿白,阿白也逃不過類似的命運。
“甚至於,你應該己經融合了不少人了吧!”
“只是,那些你融合的人,都是位於第一個宇宙時代之前的生靈!”
執棋者收回了自己正要落下的棋子,開始有些意外地看着余獻。
“你這個猜測,很有意思!”執棋者對着余獻露出了笑容。
“但是,如果我要告訴你,這些猜測都是錯的,實際上,你會和我融合的本質原因,就是因為,你本就是我!”執棋者說道。
“如果我的猜測沒有價值,你根本不會停下來和我說話!”余獻輕輕說道。
“那你這樣猜測的依據又在哪裏?”執棋者好奇說道。
“我為什麼要讓對面的執棋者和我融合,這對我有好處嗎?”
“因為,大道無情!”余獻忽然說道。
因為大道無情,這句話,讓執棋者首接愣在了原地。
而余獻的內心也是感慨萬千,這西個字的沉重,就是在他和執棋者下棋的過程之中,所感悟到的。
一次次操縱眾生的命運,那一種疲憊,不是思維上的疲憊,而是情感上的疲憊,越是下棋,越是操縱,自己的情感就變得越來越淡薄。
而情感卻是淡薄,自己和對面的執棋者的融合程度就越來越高。
每一次,都需要余獻不斷提醒自己,才能夠從這種融合之中掙脫出來。
“執棋者,從來都不是一個個體,而是,一種大道的概念,任何生靈,當成為執棋者的那一刻開始,不能保持自己的情感,就是會漸漸融合到這一種概念之中!”
而時間之靈和阿白,將執棋者的前三十年斬下,實際上,也僅僅只是斬下了一點概念,再將這些概念,融合了生靈的情感,造就了如今的余獻。
“我說的對嗎,執棋者,或者說大道本身?”余獻反問對面的執棋者。
“我當然不會告訴你說的是對的還是錯的,不過,如果你按照你所猜測的,那你要贏我,現在,應該如何下呢?”執棋者淡淡說道。
他再次落下了自己的黑子,棋盤上面,黑白分明,這一次,輪到余獻落子了。
余獻拿起一顆白子,再次落下,而執棋者神情淡然,又是持續落子。
那無盡的壓迫力席捲向了余獻,而持續的落子,使得剛剛的狀態再次出現,無盡的疲憊感席捲了余獻,他似乎越來越接近於某種無情的大道概念。
而隨着這種概念的接近,余獻,和對面的執棋者,似乎又是再一次重合在了一起。
而這一次,對面的執棋者,在一邊下棋的同時,也終於沒有再隱瞞。
“你說的是對的,但是,可惜,你沒有機會去改變!”執棋者說道。
“這本就是無解之局,唯有執棋者才能夠打敗執棋者,但是,當你成為執棋者的那一刻,你本身也融入到了這一概念之中!”
“你看似在從一個新的棋手不斷成長,但是,實際上,你是在距離融合到我體內的距離越來越近!
你成長地越多,那麼,你就越是加入到我!”
“有句話,叫做屠龍者,終究成為惡龍,而我們執棋者,終將成為一體!”執棋者的話,讓余獻心裏微微一沉。
那是一種面對無情天道的無力感。
要麼死在他們手裏,要麼,放棄個人的意志情感,融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