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肉包子

第一百五十章 肉包子

一種心痛到窒息的感覺,我沒有回頭,輕輕的推動輪椅就要走。她直接就跪在我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哭得妝都花了。

“閻王,我……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的,我……你信我好不好?”

“信你?我一直都很信你的,第一次信你,我把老高給害死了,第二次信你,判爺還在重症監護里躺着,你現在還想我怎麼信你,你說吧,你還想要誰的命,我現在幫你去取好不好?”

她無言的看着我,我轉動輪椅,一刻都不想停留,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看了太多太多。

隔了很遠我都還能聽到她極度抑制又沉重抽泣聲,可是我沒有回頭,我也不能回頭,既然她已經做了選擇,那就沒有必要留戀了。

輪椅坐着雖然舒服,但是走起路來就不那麼方便了,遇個台階還得搗鼓半天,偏偏這個時候還有個小鬼來搗亂。

“哥哥,這是你的快遞。”

多大了就送快遞?專業一點好嗎?我不想理他,也沒有接他一直堅持給我遞過來的包裹,特別是包裹上面寫着的幾個黑色大字,“我原諒你了”,讓我覺得格外扎眼。

“哥哥,你的快遞。”

他仍舊不折不撓的走到我前面,將包裹遞給我。

“你認錯人了,我沒有買東西,所以不會有快遞。”

“哥哥,你的快遞。”

真是執着的讓我想打人,我停下來盯着他,一個小毛孩,還不到十歲,手上舉着一根棒棒糖。

“棒棒糖你也拿了,你就是不幫他送到他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了,是不是?來,我在給你一個棒棒糖,把這個東西給我扔到垃圾桶去。”

我掏出錢放到包裹的上面,他盯了一會,然後把錢拿走了,我以為他按照我的要求把包裹扔到前面的垃圾桶的,結果這貨竟然往我腿上一扔,說了句。

“我現在拿了你的錢,做不做也關係了,反正錢我已經到手了。”

操,舉一反三的好孩子!

我拿起包裹,有一股肉味,他不會把老鬼切了做成紅燒肉吧?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它拆了,然後裏面蒸騰出一股熱氣,蒸氣散盡就是三個肉包子。而且分上中下豎著排起來。

肉包子,幹什麼,我從來不吃肉包子的,我想把它扔了,可是還是伸手拿起一個,將它掰開,裏面就是一些肉沫而已,暗紅色,應該是肝臟之類的,可是這個有什麼特別的嗎?完全看不出門道。

他到底想幹什麼?純粹的就是為了給我送早餐?無聊不無聊?我猜裏面肯定有什麼東西,他在等着我去化驗,但是抱歉了,我現在在休假。我隨手把它扔到一邊,可是耳邊忽然響起了他的話。

“這個案子破了,我就把老鬼還給你。”

“你自己就能破的事情,幹嘛找我?”

“不一樣,因為你代表了正義。”

正義?我現在正義的坐在輪椅上了,感謝這該死的正義。我一口氣憋在心裏,整個人都要崩潰掉了。一種連宣洩都找不到對象的感覺。

可是我還是乖乖的彎腰把包子撿了起來,回到已經被鎖起來的專案組,積了不少灰塵,莫名的有種憂傷的感覺。

我將包子裏的肉沫化驗了一下,有23對染色體,其中有一對是性染色體,而且是男性的,一般來說人的染色體是23對,而動物的多少不一,比如狗有39對,而豬有38對。

所以這個是人肉包子。他把一個人的肝臟切下來做成肉包子餡了,所以說他想讓我幹嘛,是殺了個人讓我去挖屍體嗎?

操!什麼的東西。

我把DNA圖譜分析出來,然後一對比發現它竟然跟老鬼從老錢肩膀上取下來的頭髮一樣,什麼鬼,他把老錢殺了?

可是不對吧,那些頭髮後來不是證實了不是老錢的嗎?那是誰的?這個問題我倒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只知道是老錢故意拋出來迷惑我們的,不過從來沒有追究過這些頭髮是誰的,或者說我們還沒有時間追究。

不過既然這些頭髮是從李錢身上找到的,那他一定知道是誰的,我通知了Madam顧,她立刻讓人把李錢帶了過來,我沒有進審訊室,不過她很久就出來了,給了我一個答案,頭髮是趙長生的。

趙長生還敢說他對李雨跟徐武的事情一無所知,既然一無所知,那怎麼會事先弄這些頭髮出來混淆我們的視聽?

“神秘人殺了趙長生?”

Madam顧問我,這個結論很快被推翻,因為據離趙長生最近的民警彙報,趙長生現在就在家裏,一家人在泳池裏玩得還挺開心的。

民警想要帶他回來協助調查,但是他拒絕了,理由很簡單,他很好,肝臟也還在,他覺得我們警方根本就是吃飽了撐的。

“到底怎麼回事?趙長生完好無損的家裏,那你這些化驗的肝臟組織又是從哪裏來的?”

Madam顧有些咄咄逼人的問我,感覺這些肉包子是我做出來的一樣,我感覺自己現在真的進入了水逆期,做什麼錯什麼,事事不順,喝口水還能塞牙縫。

如果不是為了老鬼,我真的沒有太大的精力去破這個無中生有的案子了,我覺得他就是來消遣我的。

“會不會是你發化驗錯了?”

Madam顧的助手、一組的法醫韓宇開始質疑我的專業性,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狠狠的擠兌他幾句,但是現在我已經沒有這個精力了。

“現在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第一是老錢撒謊,那些頭髮並不是趙長生的,這個需要你們去驗證,第二個就是神秘人是通過別的途徑獲得趙長生的肝臟組織。”

“這個也需要我們去驗證?”

韓宇嘴角微微上翹,同時法醫,他比老鬼囂張多了,性子倒是跟假老鬼很像。Madam顧沒像他一樣嘲笑我,而是很認真的問道。

“什麼情況下才能在活人身上取肝臟組織?”

我看着韓宇,他比我專業,果然他很快就想明白了,立馬收起他小瞧我的心思,回答道。

“手術,開胸或許是開腹手術的時候,特別是肝臟移植或者是切除術。”

沒錯,就是手術,這是神秘人可以從活人身上取下肝臟組織的唯一途徑,換句話說就是趙長生曾經做過這一類手術。而且手術過程中還被人偷走了一些肝臟組織。

可是趙長生顯然沒有把這個危險放在眼裏,他的不配合為我們破案增加了難度。不過他不配合也是對的,畢竟這個所謂的破案其實是針對他的。

“去查一下趙長生這幾年有沒有做過類似的手術。”

Madam顧很有領導風範,一下捉住問題的關鍵,現在我們不是糾結化驗結果有沒有出錯的時候,而是儘快的確定這些證物的來源,神秘人的動機。

命令一下,所有人頓時調動起來,再也沒有人有功夫跟我打牙祭了,個個走路帶風一樣,我是第一次感覺到人多的好處。

兩個小時之後,在沒有當事人的配合下,一組已經把過去二十五年趙長生所有有記錄的病例都收羅了一遍,整整齊齊的擺在Madam顧的面前,還一邊帶講解的。

“趙長生在過去二十五年裏曾做過兩次比較大的手術,第一次是十五年前做的一次心臟移植手術,第二次是前兩年做的腹腔鏡闌尾切除術,之後的都是一些小病小痛,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很特別的是,兩次給他做手術的醫生都是同一個人。”

“誰?”

所有人都問他,韓宇忽然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然後成功的讓我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我覺得應該不是我,二十五年前我才剛出生。

“劉邢……”

我想很多人都知道劉邢是誰,因為她就是上一任局長的夫人,我最愛的邢姐。韓宇見我不回答,很識趣的跳過了這個點,繼續說道。

“那應該就是十年前的心臟移植術了,腹腔鏡切闌尾不需要開腹,只要在肚臍眼下打三個洞就可以了,所以應該不存在取出肝臟的可能。”

韓宇這麼認為,他是專業的法醫,面對這樣的問題他自然最有發言權,但是很抱歉,這次你真的錯了。肝臟組織歸根結底它就是一塊肉,只不過是人肉而已,所以說你有什麼辦法能將一塊肉保存十五年那麼久而不變質?

如果這個還不能作為依據的話,那我們就從假老鬼的年齡上來分析,他是老鬼的雙胞胎哥哥,老鬼年紀跟我們相仿,十五年前也就是十歲左右,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他怎麼在人家的手術台上偷取到肝臟組織?

首先最重大的問題是,他進得去手術室嗎?一個十來歲的小屁孩。

綜上所述,我個人認為肝臟組織是在兩年前的闌尾切除時被弄走的,至於是怎麼弄走的就不是我們要追查的,我們只要追查這個肝臟跟案件有什麼關係就好了。

可是說實話,一般人還真的想不明白,你說切條闌尾居然把肝臟給弄丟了,闌尾跟肝臟到底有什麼關係呢?如果單純只是為了引出趙長生,那切他的闌尾不也是一樣的嗎,甚至頭髮、指甲都能達到這樣的效果,何必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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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兇殺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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