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偽裝成功
刑偵隊的短會還沒開結束，李笑便收到了討債公司的價目表。
他看了一眼表格，心想這家公司可真夠黑的。
他們的報價是這樣的：如果討債成功，討債公司收取追回款項20%的金額。
如果討債不成功，債主至少付給討債公司5000元傭金。討債公司只對借債人進行初級的恐嚇，不對他進行人身傷害。
債主付給討債公司一萬元傭金，討債公司將借債人關進狗籠子三天，三天後對方恢復人身自由。
債主付三萬元傭金，討債公司幫忙卸只胳膊，關狗籠子七天，債主開雙倍價格，對借債人的懲罰也翻倍。
債主付五萬元傭金，借債人一條腿不保，關狗籠子十天，雙倍價格懲罰也將翻倍。
除了三萬和五萬的價格，債主還可以採取組合懲罰，例如付八萬元傭金，借債人將少一條胳膊一條腿，左邊還是右邊由債主決定，關狗籠子十五天，雙倍價格借債人四肢不保，懲罰相應翻倍。
債主付三十萬元傭金，保證借債人精神失常，後半生在精神病院度過。
債主付五十萬元傭金，保證借債人終身殘廢，後半輩子生活不能自理。
債主付八十萬元傭金，借債人將成為植物人。
債主付一百萬元傭金，借債人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
李笑將這個單子給開會的幾個成員看，江楚凡第一個氣憤的說：“臨江竟然還有這種公司，明明就是黑社會，不將它一鍋端了，我以後就不姓江，也不是一個稱職的刑偵隊長，我立即引咎辭職！”
他忽然表態，把其他人嚇了一跳，李笑原本想說，這家網絡討債公司不一定就是陷害錢文喻的那家，畢竟方警官的消息還沒有來，還不知道石鐵丹到底找的是哪家公司？可是領導正在給組員提士氣、打雞血，他怎麼好意思給人家敗興？
不管怎麼說，討債公司的傭金價目表明顯觸犯了法律，把這樣的黑社會公司連根拔起並不是壞事，不論犯案大小、罪行輕重，都是為民除害。
會上將“借債人”和“借債人的居住地點”安排妥當后，所有人便開始按計劃行事。
李笑這一次扮演“債主”，由於是金主，他轉了2500塊押金給討債公司人員指定的賬戶，接下來便沒他什麼事了。
討債公司的一群年輕後生在一個二愣子午哥的帶領下，大晚上九點多，“咚咚咚”使勁捶一個普通小區一家住戶的門，屋裏人從貓眼裏看了一眼，一共六個人，一個個牛高馬大，果然是群土包子，搞人海戰術。
屋裏人毫無懼色的打開門，冷着一張臉說：“使勁兒敲啥敲，我又不是聾子？還是你們就是一幫土匪？”
“我們比土匪還可怕。你是不是叫章余？欠了李老闆很多錢？”為首的午哥說。
“是有怎樣？沒聽說現在欠錢的是大爺，討債的是孫子這句話嗎？”屋裏人毫不示弱的說。
“嘿，老子討了這麼多年債，第一次見你這麼橫的借債人，是條漢子啊！可惜，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兄弟們，給我上，他今天不還錢，我們就帶走他的人。反正有金主給咱們撐腰，不怕掏醫藥費。”午哥繼續說道。
一群人一擁而上，可惜客廳太小了，人多反而顯示不出優勢，大家施展不開，只有兩個人和“借債人”對戰。
可惜他們低估了“借債人”的實力，因為這個面對這麼多人，臉不紅、心不跳、說話中氣很足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尚思武。
兩個來和他硬碰硬，把他制服的年輕小夥子被他用擒拿手三下兩下便撂翻在地，套房內埋伏的協警從房間裏衝出來，江楚凡的人從房門外包抄進來，這伙討債人被結結實實的包成了餃子。
這是一場漂亮的抓捕行動，不出半小時，這些氣焰囂張的人便被戴上了手銬、手機等隨身物品被沒收了。
江楚凡悄悄向李笑通了氣，李笑佯裝不知情，向討債公司的聯繫人追問，借債人到底有沒有還錢。
對方很客氣的努力穩住李笑的情緒，他說：“李老闆，你別著急，我馬上和行動的兄弟們聯繫，說不定他們此刻正在凱旋而歸的路上，人和錢，我們總會給您一個交待。”
“萬一人財兩空呢？”李笑試探對方的實力。
“不可能，我們金牌討債隊成員每次出動，從來沒有失手過。”對方信誓旦旦的說。
李笑故意敷衍道：“那行，我就再相信你們一次。反正那筆錢已經被我打入壞賬單，能討到一點兒是一點兒。實在討不到，讓姓章那小子吃點兒苦頭也好。讓他清楚一個道理，想坑別人的錢是要付出代價的。”
“對對，我們公司的宗旨和您的想法完全一致。”那邊的人連忙附和道。
李笑裝模做樣的和他道別。
很好，這次抓捕行動很成功，沒有漏網之魚，也沒有人通風報信。
李笑將這個結果向江隊進行了彙報。刑偵隊的人連夜審訊，問他們公司的成員還有哪些？兩個多月前，討債公司的團伙是否將一個叫錢文喻的外地人沉湖？
午哥是個狡猾的狠角色，不管江楚凡怎麼問他，他都反覆幾句話，“不知道。”
“沒有。”
“這是我們的第一樁生意。”
一副吃干抹凈，和警察周旋到底的態度。江楚凡也不打算和他硬碰硬。例行審訊后，便很快換了下一個人。
李笑並沒有及早暴露身份，他只是在外面江隊的辦公室，通過監控畫面，觀摩整個審訊過程。
不得不佩服，江楚凡真的是個審訊高手，深諳犯罪心理學，團伙犯罪危害性很明顯，集體行動、破壞力強。但也有它自身的弱點，在刑警的心理戰術下，並不是所有人都是硬骨頭。只要團伙罪犯中的一個人心理防線崩潰，向警察吐露實情，那這個案子就會很快找到突破口，案情真相也會很快浮出水面。
六個人集體行動，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