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章 可怕現場(5)
章桐深感慶幸的是,死者的牙齒很完整,所以提取工作非常順利。在送走相關檢驗樣本后,開始進行進一步的檢驗工作。
她提取了死者牙齒的釉質,轉身來到工作枱邊的儀器上進行碳同位素鑒定。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死者年齡在二十四歲至二十五歲之間。接着章桐又仔細觀察了死者頭顱的x光片,讓章桐深感憤怒的是,死者的顱骨表面有兩道很深的傷痕,傷口呈奇異的圓錐體狀,雖不致命,但也足以使死者陷入昏迷狀態,嚴重的話,也會導致腦死亡!死者的鼻樑骨也被打骨折了,左面頰骨粉碎性骨折。放下手中的x光片后,章桐看着眼前擺放在解剖台上的這顆孤零零的頭顱,因為腫脹變形而張大的嘴彷彿被牢牢地凝固在了死亡降臨的那一刻。章桐搖搖頭,不忍再看。
王亞楠還沒走進解剖室的大門,沉重的腳步聲就已經傳進了章桐的耳朵。章桐完全能夠理解她目前的心,宛如一隻在風箱中受困的老鼠。來自頂頭上司李局的壓力和媒體的不斷狂轟濫炸,讓她連喘氣的精力都沒有了。接連生兩起兇案,兇手的手段極度殘忍,王亞楠此時的心能好才怪。
果然,她一不地走進來,還沒開口,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緊接着來到章桐身邊,朝解剖台上的頭顱努了努嘴:“況怎麼樣?”
“我還在等痕檢組的dna鑒定報告。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通過保存完好的牙齒,檢驗得知死者是一個年齡在二十四歲至二十五歲之間的女性。死前飽受了非人的折磨。”章桐拿出了那張x光片,透過頭頂的光線,向她指出了傷痕所在地。章桐看到,王亞楠緊閉着嘴唇,一臉前所未有的凝重。
接着章桐又指出了兩個深感困惑的現,她走到解剖台前,伸手指向頭顱脖頸處的斷口,說:“亞楠,你看死者頸部的切口,你是否感覺到了什麼?”
王亞楠兩眼死死地盯着:“太整齊了!”
“對,要知道切人腦袋可不同於切一塊豆腐,輕輕地不費吹灰之力就行了,即使斷了,也會有明顯的參差不齊的創面。但是這兒沒有。”章桐感覺聲音冷酷得連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這把刀太快了!”章桐最後說道,話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王亞楠突然皺眉說道:“昨天現的屍體上也是這麼乾脆利落的一刀!”
“對!我已經把斷口處的取樣送往痕檢組了,希望我的判斷是錯誤的。”章桐的聲音越來越低,心也變得很沉重。
“還有別的現嗎?”王亞楠的口氣變得很急切。
章桐點點頭:“目前我還不敢肯定與這件案子有關聯,但你來看!”章桐來到解剖室牆上掛着的燈箱旁,打開了燈,指着那幅頭顱斷層掃描圖,向站在身旁的王亞楠解釋說:“你看,在中腦前丘和丘腦之間,本有一個豆狀小體,那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松果體’,我們每個人都有。它能合成、分泌多種生物膠和肽狀物質,主要具有調節神經的分泌和生殖系統的功能等。通俗一點兒說,就是我們大腦的最中心也是最重要的區域。但是,”章桐神色嚴肅地回頭看着王亞楠,“她的松果體不見了。或者說,是被摘除了。”
“兇手不會連這都偷吧?”王亞楠一臉的疑惑,“有什麼用嗎?”
章桐搖搖頭:“目前還不知道,我也無法確定是否與這個案子有關。我還得查些資料來證實一下。”
沒過多久,章桐最擔心的消息終於來了……
王亞楠打來電話的時候,章桐正手忙腳亂地拽着母親奔波於醫院的門診室和繳費處之間。
電話響了老半天章桐才聽到,整個輸液室里充斥着小孩的哭喊聲,可憐的章桐根本無暇顧及電話聲響。還是精神稍微好一點兒的母親用手碰碰章桐,示意包里的手機正在狂響個不停。章桐趕緊拿出來,一看是王亞楠打的,她馬上跑出輸液室,站在走廊里,幾乎以吼的聲音接起了電話:“喂,亞楠,有事嗎?”
“dna報告出來了。”
“我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