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奇葩的副作用
第303章奇葩的副作用
為羅德為雷電真拼湊意識碎片的時候。
海祇島與幕府軍的第不知道多少次談判也開始了。
這一次。
九條裟羅一改之前的口風,無論是態度還是語氣,都要遠比之前強硬得多。
反觀海祇島這邊。
五郎的態度倒還是一如既往的堅決,那就是絕對不會讓海祇島成為稻妻的附庸。
但今天的珊瑚宮心海卻一反常態。
她不但沒有再堅持以前的海祇島必須獨立的原則,反而是開始與九條裟羅商談起了細節。
這讓隨行的五郎不由又驚又急。
要不是出於對珊瑚宮心海的忠誠和信任,他肯定是要當面質問清楚的。
饒是如此。
在第一輪的談判交鋒之後,五郎還是在回到營地之後立馬上前質疑道:“珊瑚宮大人,您怎麼能同意幕府人開出來的條件,他們分明是想要從根子上將海祇島徹底毀了的。”
五郎是個武將。
可武將並不代表着他就對政治上的東西一竅不通。
幕府軍開出來的條例他全部都是聽在了耳中的。
即便是他,也能看得出來。
假如全部按照他們說的去做,那麼最多幾十年的功夫,海祇島就會徹底成為歷史。
這對於為海祇島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五郎來說。
是絕對不能接受了。
“珊瑚宮大人。”
“兄弟們為了鳴神島願意上鳴神揮刀,也願意為了鳴神島拋頭顱灑熱血,您如果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了幕府的條件,那兄弟們的血豈不是白流了。”
五郎還有更難聽的話沒有說出來。
他們這些反抗軍的主力在前線出生入死,偌大的名椎灘上甚至都長滿了用鮮血澆灌才能長出來的血斛。
現在珊瑚宮心海卻做了投降派。
甚至是賣了整個海祇島的島奸。
還是那句話。
如果不是五郎信任珊瑚宮心海,還在心裏自我辯解着她如此做一定有什麼難處,那麼他現在肯定就是當場造反,先推翻了珊瑚宮心海再說後面的事情。
同時他也終於明白了。
為什麼這次的會談會是秘密會談。
海祇島這邊只有他和珊瑚宮心海,幕府那邊也只有那位九條裟羅大將,以往兩邊熙熙攘攘的智能團和護衛全都一個沒帶。
恐怕珊瑚宮大人也是怕海祇島的人知道她的決定後會鬧起來吧。
五郎作為海祇島的大將。
對於海祇島軍隊如今的情況,知道的不比珊瑚宮心海少。
他也知道如果死拼下去,那麼敗得必然是海祇島。
但他同樣也知道。
海祇島的人寧肯站着死,也不肯跪着活。
珊瑚宮心海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那她為什麼又這一連串令五郎怎麼都想不明白的困惑。
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假如我們不答應條件,他們就會屠島。”
說這話的時候,珊瑚宮心海無比的心力憔悴。
“屠島?”
這陌生的兩個字,讓五郎怔了一下。
旋即他就反應過來了,面色凝重道:“他們竟然真的想要屠島?”
“嗯。”
“說是為八醞島無辜妄死的居民報仇。”
這個理由珊瑚宮心海每一個字都還記得。
“.”
反抗軍釋放了八醞島上的魔神怨念,以此拖延幕府軍進攻的腳步,這件事五郎是知道的。
當時確實是有很多人因此喪命。
“可,可是.”
“有很多撤退的島民,是被幕府軍殺死的啊。”。
明明說的是真話,可五郎的臉上卻難以遏制地出現了羞愧之色。
甭管怎麼解釋。
甭管幕府軍是否也參與到了這場本質是屠殺的殺戮。
釋放魔神怨念,導致八醞島上無人生存的事情終歸是反抗軍做出來的。
再怎麼解釋,都是蒼白的。
尤其是五郎用幕府軍也在殺戮被魔神怨念感染的八醞島居民這事來辯解。
這無異於是在強詞奪理。
大抵就相當於是‘幕府軍也幹了’這種解釋。
“唉——”
珊瑚宮心海並沒有責怪五郎的慌不擇言,而是嘆息道:“幕府這邊的態度突然變得異常堅決,甚至還為此將三奉行力幫助咱們的勢力盡數打壓,態度展示地極為強硬,完全不給咱們迴轉的餘地。”
“怎麼會這樣.”
這事之前珊瑚宮心海從來沒有跟五郎說過,因此他今天才第一次知道這些內幕。
“可能。”
“這一次那位雷電將軍真的動怒了吧。”
珊瑚宮心海的話里充滿無能為力。
在這個有神明存在的國家。
鳴神就是至高無上的。
以前海祇島有海祇大御神奧羅巴斯在,為了避免魔神相爭引起生靈塗炭,他們還能有着維持獨立自主的權利。
可海祇大御神死後。
鳴神賜予海祇島的一切,都宛如施捨一般。
幕府的人也因此對海祇島的態度頗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加之海祇島土地貧瘠,糧食完全無法自給自主,有關民生最重要的吃這一項,只能全靠和幕府的貿易。
幕府也因此胃口越來越大。
不僅是交易要收稅,還要收成,後來又加上許多專門針對海祇島的額外費用,逐漸地讓海祇島從剛一開始靠土特產和搞旅遊項目還能活得滋潤,到拚命地挖珊瑚真珠,都只能勉強換回足夠的糧食。
他們真的是為了稻妻人才會出兵反叛的么。
不。
一切都是如羅德說的那樣。
他們是因為活不下去了,必須的反叛了。
眼狩令只是給了他們一個借口而已。
同樣的。
要是沒有八醞島事件。
出兵口號明確的海祇島反抗軍,他們在談判時也不會陷入到如今這種無法扭轉的劣勢上來。
畢竟反抗眼狩令。
換成另一種說法,就是反對將軍的國策。
如果只是軍人的征戰,那麼戰爭結束后,只要是眼狩令被廢除,那麼海祇島還真就有理由以一個功臣去索要公平的對待,甚至是肥沃的土地。
“該死的愚人眾。”
珊瑚宮心海難得的爆了一次粗口。
如果不是愚人眾煽動的八醞島事件,海祇島又怎麼會陷入到如此的被動局面。
“那咱們現在就只能接受幕府的條件么?”
五郎聽明白了珊瑚宮心海說的。
縱使心裏有萬般不甘,他也不得不承認珊瑚宮心海說的一點,那就是海祇島現在根本無力再與幕府軍公平談判了。“我只能儘力為咱們爭取一些更加寬鬆的條件。”
“起碼,起碼不能讓海祇大御神的傳承徹底斷絕。”
珊瑚宮心海苦澀道:“和談達成之後,我會到海祇大御神的神像前贖罪的。”
“這麼輕易地放棄了么?”
“當時還真是看錯了你,選錯了合作對象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珊瑚宮心海和五郎都立馬警覺了起來。
然而無論他們怎麼尋找,也找不到這聲音是從哪裏傳過來的。
而且這聲音只是說了剛才的那幾句話后,便再也沒有出現了,就好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少傾。
才由五郎發現了異常的地方。
他驚詫地看着桌上突然出現的一封信,待看清書名后,便驚呼道:“珊瑚宮大人,這裏有一封信,是給你的。”
羅德依然繼續拼湊這雷電真的意識碎片。
這件事對於精神力量的消耗不是一般的強。
以羅德的精神力量水準。
最多堅持個一天一夜就不行了。
而且每次精神力量被消耗光之後,他都要吃下大量的食物來補充消耗,然後在休息一夜,才能完全恢復。
好處就是通過這樣的反覆消耗再恢復,幾天時間下來,他的精神力量肉眼可見地漲了起來,能夠堅持的事件也越來越久了。
“好慢啊。”
再次坐在意識空間裏的羅德,望着天上還剩下三分之二的雷雲還有手中隱隱透出一點人形的意識殘片,不由出言感嘆了一句。
他已經儘力了。
真的是儘力了。
每天都是重複着找缺口拼拼圖的動作,還要把精神力量完全耗盡才會去休息,久而久之,有時候看東西都會出現重影。
可就算是如此賣力了。
耗費了接近十天的時間,他也才勉強拼成了三分之一的意識殘片。
而且到了這個地步。
竟然還又多出了一個新麻煩。
那就是隨着雷電真意識殘片的恢復,雖然她還沒出現有意識波動的跡象,但卻出現了排斥花散里意識的情況。
這不關羅德的事。
而是真正的神明氣息排斥花散里這個源自世界之外的氣息。
這本來應該是好事的。
說明雷電真的意識和雷神氣息在逐漸中。
但現在這就是麻煩事了。
基於這個排斥。
羅德在粘合意識碎片時需要花費更大的力氣才行。
這還是在雷電真的意識沒有被完全侵染的情況下,按照現在的情況,雷電真的意識被完全侵染成世界之外的氣息很可能超過羅德的進度。
換言之。
羅德接下來很可能還要面對雷電真的意識碎片自己排斥自己的問題。
“真是的。”
“這必須要加錢,不加錢沒天理了。”
羅德一邊抱怨着,一邊加大手上的力道,把一塊意識碎片硬按着粘合在了一起。
就這樣。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
羅德終於是不勝折磨,決定暫時休息一天。
他是真的熬不住了。
先前的擔心變成了現實。
花散里的氣息對雷電真的侵染速度是在逐漸加快的。
最開始的時候由於粘合劑用得少,對雷電真的影響還不算太大。
隨着雷電真的意識越來越完整,侵染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在昨天的時候,正式追上了羅德修復意識碎片的速度,並且真的出現了自己的意識互相排斥的情況,給羅德帶來了極大的困擾。
當然了。
也不全是壞消息。
還是有一個好消息的。
那就是雷電真的意識醒過來了。
雖然很微弱,但是確實醒過來了,並且一醒過來就到了可以和人交流的程度。
除此之外。
其實還是有一個讓羅德非常頭疼的消息。
那就是蘇醒過來的雷電真也變成了一個性格跳脫的話癆,和大慈樹王、花散里出現的癥狀一模一樣。
現在羅德基本是可以確定。
那就是經由他手復生的意識,絕對會出現性格大變的問題。
別看大慈樹王和花散里都有充足的理由解釋自己的身邊,像什麼受到了花神的影響,還有什麼受到了狐齋宮記憶的影響。
這下羅德知道了。
全是在扯淡!這些變化都是受到了他的影響。
不然雷電真這個消散前還是恬靜人設的神明,怎麼蘇醒后也突然變成了跳脫的話癆體質。
“造孽啊。”
這是羅德唯一能夠吐槽出來的話了。
“怎麼了?小傢伙,愁眉苦臉的樣子。”
“不是和你說了,覺得累就好好休息,過分壓榨自己對身體不好。”
“你看狐齋宮以前就是這樣的,累了就去玩,玩累了就休息一會起來了再去玩,連正在參悟劍術的影都能被她給帶出去玩。”
“你得和她好好學習學習。”
“做事情要勞逸結合嘛,別看你的身體強度堪比魔神了,也是會被累壞的呦。”
雷電真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溫柔,哪怕是話癆,也讓羅德沒法生起氣來。
可問題就是太折磨人了。
雖然枯燥的工作之餘有人陪自己說話是件好事。
這也架不住你說一句,她回十句啊。
更有甚者。
羅德有時候自言自語或者很長時間不說話,雷電真也能自己沒事找話給他來上個十幾二十幾句。
羅德今天休息。
不光是因為精神疲憊,還有就是心累了。
他是第一次知道。
原來自己這世界之外的氣息還有這種奇葩的副作用。
“唉——”
又嘆了一口氣的羅德狠狠地眺望着遠方的碧水青山,直到他覺得自己的眼睛和精神終於都從疲憊狀態緩過來了,這才在幕府的營地里轉了起來。
而才轉完第一圈。
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九條裟羅呢?”
羅德很好奇。
按照他的估算,就算是海祇島拚死反抗,想要為自己爭取一些寬容的條件,以九條裟羅的性格,最多十天八天也能和談結束了。
可這都半個多月了,怎麼九條裟羅還沒回來?
瞅着那邊也不像打起來的樣啊?難道海祇島還有什麼底牌,讓九條裟羅忌憚着不敢施壓?
本着契約精神,羅德向著海祇島和幕府軍的和談地踏出腳步,三兩分鐘的時間,就到了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