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陸動寧,你愛我是嗎?(1)

第19章 陸動寧,你愛我是嗎?(1)

第19章陸動寧,你愛我是嗎?(1)

1

他一直會送她回家,看她開門進了房間,再等一下,才會離開,那麼的體貼入微,按理說,她該欣慰才是。

到了家裏,她看着黃石的車開走,車燈消失在暗夜中,抬起頭來,月光如斯,美輪美奐,然而她的心卻有種難以平復的感覺。

空落落的,似乎總有些不對勁。

電話響起,是在提醒日程了,看一看,呵,過三天後,就是陸東寧的婚禮。

她是準備去的,真的準備去,她就是個不認輸的命,蘇惠已經挑釁上了門,她怎麼能屈服,就大大方方的去參加,即使心裏再怎麼不願意,表面上,還是要祝福他。

打開門進去,房間裏清冷的一片,進了卧室,便一頭倒下去,習慣性的看向了床邊的枱燈,卻猛然發現,掛在上面的吊墜,不見了。

猛的坐起身來,她湊過去,卻見桌子上一張字條,“還是不留念想的好!”

是陸東寧,他還留着房間的鑰匙,趁着她不在,他竟然進了門來,將東西拿走。

她站起來,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她不能想像,他獨自進來,在屬於她的世界裏,默默的看着她的房間,翻開她的衣櫥,裏面是她保守又難看的衣服,她離開他,他給她買的所有衣服,也都沒有保留。

打開她的抽屜,裏面整齊的放着筆記本,上面她的字跡,印在他的腦海中,不遠不近。她喜歡看的書,放在桌子上,翻開在她看過的那一頁,上面還有她細緻的標註。她買下的碟子,放在電視柜上,孤單的夜裏,她就裹着被子,坐在沙發上,獨自一人看着電影裏的愛恨別離。

他撫摸她睡着的床,上面留着她短短的發,細緻柔軟,他捏在手心裏,還可以想像着,手指在她的髮絲里暢遊的美麗。

……

然而他必須放開她,那是一個沒有回頭的選擇。

她咬着牙,淚水已經慢慢爬上了眼眸。

他怎麼可以這樣自私自利自以為是,什麼都是他做主,她只能聽着他的吩咐。

她拿起了衣服,帶着對他所有的怨恨,向外跑去。

*

他的別墅外,她毫不猶豫的敲門,幾聲以後,有人出來,看見是她,先是一愣,然後對她恭敬的低頭,說,“對不起,現在陸先生不在。”

她點頭,“好,那我在這裏等,告訴他,我會等……等到他願意見我。”

那人為難了一下,但還是關上了門。

她便站在路邊,看着那扇關着的門,當真默默的等了起來。

月嬋娟在黑絲絨般的天幕上默默的閃着銀色的光,傾斜在她腳下,春日的夜,瀰漫著淡淡夜來香的清香,她站在那裏,看着前方,那一扇門遲遲沒有再打開,她等的心終於碎裂,慢慢的苦笑一聲,這個狠心的男人,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默默的轉身,不經意間,眼角已經有淚水流下來,不是為了他的狠心,只是緬懷,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因為對他有着感情,所以那些傷痛,才那麼敏感……

就在這時,身後的門,砰然洞開。

回過身去,恍然間,落入一雙澄澈的清眸,她甚至無可自拔,便陷進那一潭憂鬱,那種隱約哀傷,絲絲縷縷,纏繞着她,漸纏漸緊。

她停在那裏,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擱着兩米遠的距離,卻彷彿隔着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他看着她,隔着月光,幽潭般的深瞳,滲透着點點凄愴,幽幽點點的望着她。

她嘴角動了動,終於低下頭,擦掉眼角的淚,時至今日,仍舊不願讓他看見她的一點點軟弱。她咬着唇,帶着質問的目光,看着他,“你憑什麼好像個主人一樣,隨意的進入我家,還帶走我的東西。”

他看着一邊,完美的側臉,帶着憂鬱的弧線,“那本就是我送給你的,現在,不過是收回了而已。”

她冷笑,“既然是你送給我的,就是我的了,屬於我的東西,你怎麼可以隨意拿走?”

他頓了頓,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漣漪。

他只是想在她不在的時候,再去親眼看看她的生活,還有三天,就要徹底的忘記過去,他對自己說,娶了蘇惠后,就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他只是想讓她過的更好而已,看到她好,他就會安心的去結婚。

然而竟然看見她床頭的枱燈上,掛着這個。

看着這個鏈子,他心裏一動,她將這個放在這裏,是什麼意思?

原本以為,這個狠心的女人,連離婚,都跟他分的那麼清楚,笑着轉身,不帶一絲猶豫,卻原來,她也不過是故作堅強……

他當時便帶走了這個鏈子,既然已經再也回不去,那麼,就不要讓過去留下一點點痕迹吧?

“只是,既然結束了,那麼就讓一切都結束了吧……”

她瞪着他,“那麼,給我的朋友交手術費,是為了要知道什麼?知道中國醫療未來的程度嗎?幫我趕走了我的房客,是因為,不想讓那人將你買下的房子弄糟嗎?你這樣關注我,是因為什麼?說吧,你還有多少理由?”

他滯在那裏,她都知道了,她竟然都知道了……

她笑着,“真的以為我是傻子嗎,真的以為這些我會不知道……”

他轉過頭去,淡淡的說,“我只是想讓你過的好……”

她臉上染着淡淡的紅暈,那是因為生氣,她看着他,“一面跟別的女人結婚,一面希望我過的好,陸東寧……你喜歡我嗎?”

他抬起頭,月光下,她臉上淡淡的紅暈那麼美麗,一雙明星般的眼眸,在巴掌大的一張臉上,熠熠生光。

他說,“顧敏敏……”

她向前走來,鄙視着他,“是不是,因為你愛上了我,所以,才會這樣?”

他竟然因為一個女人的質問,向後退去。

2

她看着他那一臉悵然恐懼,卻突然笑了起來,停在那裏,看着他,“你這麼害怕幹什麼……不就是我也喜歡你,只是喜歡而已……”她的聲音慢慢收小,似乎嘆息了一聲,再抬起頭來,她笑着,眼中卻含着淚水,“只是喜歡,不會妨礙你結婚,不會妨礙你跟你的女人在一起,什麼都都不會妨礙,你怕什麼呢……”

悠長的夜空在遠處墨染一般的越來越黑,月光淡淡,流淌着的水流一般,靜謐的春夜,散發著誘人的味道,他與她對視,眼中似乎帶着洶湧的感嘆,手在身側慢慢握緊,他對自己說……不可以……

她看着他,突然,惆悵的一笑,帶着苦澀的味道,慢慢的,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雙腳,“好吧……祝你新婚愉快……我……先走了。”她默默的轉身,不敢看他的眼睛。

轉過身的一剎那,便大步向前邁去,彷彿想將過去,都丟在身後,永遠的拋棄,讓風聲在耳邊徘徊,將所有的煩憂,一夕之間吹散,這樣,她便再也不會想起來。

那背影決然,他突然有種感覺,她這一離去,一定,再也不會回頭……

猛然走上前去,他拉住了她的手。

她愣怔,來不及回頭,他便拉着她,一直向前走去。

乘着夜色,也不知要走向哪裏,他就是大步的拉着她,一路向前,絕不回頭。

從大步的走,到最後,竟然小跑起來,她被他拉着,看着他被風吹起的頭髮,看着他微醺般的眼眸。

人生總有一次瘋狂,不計後果,不想未來,只在當下。

他拉着她,一直從光明走向黑暗,她說,“喂……去哪?”

他不說話,回過頭,一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吻上了她的唇,如此纏綿悱惻的深吻,將她所有的思緒,也慢慢擱淺,再也想不起什麼,只是隨着他,越陷越深。

那冰涼的唇瓣,帶着微微的顫抖,將她所有的話語,都堵在了心口,沒關係,不說就不說吧,去哪裏,又有什麼關係呢?

兩具身體,在悠然的月光下,靠的越來越近,慢慢的,在地上投下粉墨般的剪影,一切都那麼美好,誰願意打擾?

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緩緩放開了她,卻又不捨得真的放開,在她的鼻尖上,額頭上,依次留下一吻,他接着拉着她,向前走。

她終於還是問了一句,“去哪裏?”

他回頭看她,“你想去哪?”

她歪着頭,挑釁般的看着他,“我說去哪裏,你都敢去?”

他點頭,深深的望着她,眼中帶着讓人沉醉的溫柔。

看見公車停下,也沒看是哪一路,便拉着他上了車,他似乎第一次坐公車,十分不習慣,最後一班公車,沒有幾個人,他們坐在最後,在昏黃溫暖的燈下,他繼續親吻她。

一直坐到了最後一站,才依依不捨的放開。

最後一站,正好是火車站。

她帶着他,在司機鄙夷的目光下下車。

然後在售票口,看到哪一班車,就買下了哪一班,直接跳上了火車,長途車,人很多,他拉着她,眼中有猶豫,“坐這個嗎?”

她側着頭,“怎麼,現在下去,還不晚。”

他的手卻抓的更緊了,這一次,就瘋到底吧。

帶着他上了車,按照號碼找到位子,兩個人竟然沒在一起,倒是挨在一起的號碼,可是竟然中間隔着一個過道,真可以說是有緣無份。

她凄慘的看着他,他拉着她的手,不願放開。

她於是對身邊的人說,“能不能換個座位,我們是一起的,想坐到一起。”

可是右邊的大媽說,“哎呀,我在這裏正好可以靠窗呢。”

那邊的就說,“我們也是一起的呢。”

最後問了一圈,也沒人願意換。

她更加哀怨,撅着嘴看着他。

他大少爺脾氣上來,站起來,要發火。

她卻按下了他,隔着過道,俯身在他耳邊說,“別鬧事,沒關係,他們不讓位置,我們就噁心死他們,讓他們後悔去。”

然後,在他還沒明白過來的時候,便捧住了他的臉,主動的親吻了下去。

他便也不客氣的抓着她,兩個人旁若無人一般,互相膠着着,直看的一邊的人發愣,許久才反應過來,各種眼神箭一樣射來,但是有什麼關係呢?沒人認識他們,周圍都是陌生人,既然是陌生人,即便是被鄙視,被罵,被談論,被八卦,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的臉真好看,他的唇真柔軟,一點也不像他,性格那麼堅硬的人,怎麼會有這麼柔軟的唇?她撫摸着他的臉頰,他擁着她的後腦,兩個人一直親着,親的嘖嘖的響,有人走過過道,便暫時分開,然後便又迫不及待的攪在了一起。

他抓着她的手,輕輕的從唇移到了下巴,還有向下的趨勢,周圍人的目光似乎完全乾擾不了這一對戀人,然而他一點也不滿足,如果不是因為這麼多人在,他一定要將她抱在懷裏。

這時周圍的人終於受不了,有對面的人說,“咱們換下位置吧,別讓親親蜜蜜的兩個人離這麼遠嗎。”雖然帶着揶揄嘲諷的口氣,但是他們也不在乎,顧敏敏歡喜的起身,笑着說,“謝謝大爺了!”

抗戰勝利,他們終於坐到了一起,她笑的好像春日裏的花一樣,得了便宜一般,窩在他身邊,他笑着摟過了她,親她的唇角,她跌進他的懷裏,兩個人緊緊的挨着,他看着四周,打量着,樣子好像個第一次坐車興奮的小孩。

她說,“是不是以前沒坐過火車?”

他眯着眼睛,“坐過吧……很小的時候。”

3

她搖了搖頭,一副鄙夷的樣子,“官僚主義,資本主義,火車可是現在大眾交通工具,我小時候,爺爺還沒事教育我們,要一切從簡,那時候去北京玩,他那麼個老人家,都坐火車十幾個小時去。”

說著,她靠在他懷裏,“以前爺爺也很疼我的……”

說起來,未免會有些惆悵。

他摟緊了她,慢慢的,兩個人細碎的說著小時候的事情,很多幼稚到不行的事,現在一一道來,反而覺得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沒了從前的在意,只是帶着些緬懷。

說著說著,又跟周圍的人說,長途客車漫漫向前,不知道方向,夜晚更加漫長,所有人都在聊天,認識的不認識的,她很快跟人打成一片,聊着喜歡的話題,他卻不適應這種環境,一句話也不說,在那裏聽着。

到了後半夜,終於有人睏倦了,便躺在那裏睡覺。

她不再說話,抱着他,他說,“困嗎?困就在這裏睡。”他指了指自己的懷抱。

她搖頭,如果可以,希望一直這樣看着他,睡覺?多浪費時間?

她靠在他身上,抬起頭看着他,他的眉毛不算厚重,但是癟起眉來,卻很威嚴,他的唇薄薄的一片,抿着的時候,那麼嚴厲,他的眼睛是漆黑的一片,近距離看,還映着她的影子,他臉上每一條弧線都那麼完美,若是仔細來看,也無可挑剔。

從他們上車,就注意到,對面的女孩子,都在看着他。

她那麼盯着他看,眼中帶着火熱的情緒,他不禁覺得好笑,捏她的鼻子,“看什麼。”

她實話實說,“現在才覺得,你真挺好看的。”

他故意拉下臉,“以前不覺得嗎?”

她哧了聲,“以前沒注意看過!”

他憤恨的拗她的手,“好啊你,顧敏敏……”

她咯咯的在他懷裏笑,那笑容,是他從沒見過的美好,他忍不住,又去親她,她的味道那麼美好,讓他留戀,不捨得放開。

她抓着他的前襟,好像只擔驚受怕的小兔子一樣。

許久,他才喘息着放開她,因為再不放開,他怕會忍不住。

她臉頰紅紅的,好像天邊即將升起的太陽,他說,“那,從前,根本沒想過要看我,是不是?”

她撅着嘴,“從前你那麼壞,我幹嘛要看你。”

他眯着眼睛,威脅般的看着她,“說,那是什麼時候才注意看我的。”

她不客氣的說,“今天啊。”

“好啊你顧敏敏,給你膽子了是不是?”他搔她的痒痒,她趕緊求饒,之後,才說,“你也吧能強權政策讓我說假話是不是,我說,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經深深愛上了你,你覺得可能嗎?”

他嘆了聲,真是個倔到要死的女人。

他抱着她,“以前就這麼倔嗎?”

她愣了愣,才明白過來,便低着頭,說,“我爺爺也這麼倔,我二哥顧泯宇也這麼倔,我大哥表面很好,其實骨子裏,也倔的要死,所以,這是遺傳基因……”想了想,突然又覺得不對,她不是顧家人了啊……

看見她臉色微微有變化,他才說,“是很倔,與其一直擔心,不如去做個鑒定就好,何必跟家裏鬧成那樣。”

她搖了搖頭,“那不是幾個數字能解決的問題,我是對他們失望,因為一直懷疑我不是顧家人,所以才對我那樣……你不覺得,這才是最傷人的嗎?”

或許是吧……他並沒有經歷過,但是,他尊重她。

她向他懷裏拱了拱,幽幽道,“從前也感覺沒什麼的,但是知道那件事後,才開始正視,我不應該再那麼生活了,你不覺得,參加着那些宴會酒席,日復一日的應酬,喝酒,見着相同的不相同的人,越來越發現,他們的臉,都是一樣的,比起來,普通人的生后,多麼鮮活?我雖然,還在慢慢適應,適應不依靠顧家勢力,自己好好的活,有時還是會覺得無力,會覺得自己為什麼這麼悲慘……但是,我比以前要好的多,至少,現在看着自己,覺得,這才是活着。”她點他的鼻尖,“所以,別幫我,看我自己的,我要自己活的像樣才不算白活了。”

他微眯着眼睛,為這樣堅強的倔強的她而心疼。

“幫你……也是不想讓你那麼辛苦。”

她卻歪着頭,“你不能這麼想,你要想,那些圈養的野生動物,回歸自然後,雖然剛開始,還有人類去幫助,所以不至於餓死,等到人們漸漸遺忘了他們,最後,還是逃不過一死,這個時候,靠誰都沒用,只有靠自己,難道,你想看到我被你圈養起來,最後,凄慘的死在外面嗎?”

他嘆息,看着她的臉,她輕輕咬他的鼻尖,“別這麼看我,我想了很久,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其實,是根本沒有機會來說。

他抱着她,靜靜的想了些什麼。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她又向他懷裏拱了拱,不多時,便睡著了。

他就那麼抱着她,整整一夜,害怕一動就會驚醒她,所以那麼一動不動的,好像雕塑一般。

第二天醒來時,她因為總是保持一個姿勢,腿已經沒了知覺,陽光從火車的大窗照進來,行駛的列車,將陽光分割成很多段,一下一下的晃着眼睛,外面已經透了綠色的嫩芽,一晃而過,還沾着早晨的露水,眯着眼睛,伸懶腰,看見他仍舊大睜着眼睛。

她可憐的看着他,“對不起啊……壓到你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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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如意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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