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化神之威(本卷完)

第326章 化神之威(本卷完)

第326章化神之威(本卷完)

鄒宓人化金光,有正大光明之意,任憑狐狸如何騰挪跳遁,卻始終不失方向。

且鄒宓手中金環似對妖獸有克制之效,每每催發,即便與狐狸相隔十數里,也能讓狐狸稍稍停頓。

而在鄒宓身後,兩道遁光后發先至,左右包夾而來。

元嬰鬥法高來高去,靈寶與神通自不必說,而元嬰後期境界貫通天地,感大道之妙,已然能初步運用大道之力。

此番一元嬰後期,兩元嬰初期,狐狸本就帶傷,難擋一擊,是故只能逃竄。

而守天閣三元嬰也是一肚子火,先是被盜至寶,后又死了元嬰,這會兒竟還有人敢趁火打劫,池上行與鄒宓簡直要擇人而噬了。

“大膽妖孽!哪裏跑!”

池上行怒喝一聲,隨即一道匹練劃破天際,繼而化為白鶴之形。

一時間,天地變色,有浩瀚蒼茫之感。隨即鶴鳴吟嘯,百里之地萬物蟄伏。

狐狸眼見被白鶴追上,不慌不忙的擺動尾巴,捲起萬千星光,化作青影消弭無蹤。

“她修遁法。”鄒宓立即趕上,手中金環丟出,隨即一分二,二分三,繼而化為無數,盡向前方遮掩而下。

果然,前方狐狸現身,慌忙逃竄之間,竟被幾個金環套在身上。

狐狸青光震顫,金環化為粉碎,而狐狸身上青光愈加暗淡,隨即又沒入虛空之中。

孔樞一直未出手,此時眼見狐狸再行遁法,便猛的往前踏步。

“李沉玉,你若束手就擒,饒你不死。”孔樞聲音蒼茫低沉,卻好似引動天地之威,竟讓狐狸從虛空中踉蹌而出。

狐狸回頭看了一眼,也不去理會,只一味逃遁。

“道友既不聽勸,莫怪老夫了!”孔樞兩手合一,不見運用靈寶之力,只一指點出,“斷天絕地!分!”

一語既出,天地似被分割兩極,隨即靜寂無聲,狐狸再次從虛空中跌落下來。

“隔絕天地,遁法無功。李沉玉,可還要再逃?”孔樞在後追問。

狐狸嘴角有血,兀自小聲嘀咕,“他所修之法跟老向相類,卻沒老向霸道。”

“但他的殺伐之氣,卻比向老祖還盛。”林白只覺殺意如刀,有冷冽之感。

“前路生機何在?遁法被破,我快撐不住了。”狐狸一邊逃,一邊傳音問。

林白心中有極大兇險之感,其中有一線縹緲之感,生機就在前方。

“就在前方。”林白心裏也慌的很,若是被鄒宓一人追索倒是問題不大,即便再加個池上行,也有逃脫之望,可孔樞這老元嬰着實能耐太高,一出手就斷了狐狸引以為傲的遁法。

而且,很顯然人家還沒出全力!

這等人物,林白覺得只有向老祖親自出手才能行。

“若是不成,你就獨走,他們不會殺我。”林白道。

“伱把我當什麼人了?”狐狸嘀咕。

一人一狐好似喪家之犬,狼狽逃竄。

後方三人追索不休,手段頻出,狐狸精擅逃命之道,卻頹勢已現,已然越來越慢。

一行人往北,很快各人能耐便顯露出高低。

狐狸在前,雖傷勢沉重,依舊遁速極快。

池上行在後緊追不捨,且遁速越來越快,有白鶴之形,殺伐之氣極盛。

孔樞不緊不慢的墜着,其人沉穩厚重,不時一指點出,便讓狐狸更慢一分。

鄒宓則落在最後,已然是跟不上了。

這般追逐不過一刻鐘,狐狸愈見緩慢,身上寒意愈盛,分明是新傷勾動舊傷,湊一塊兒了。

此地距離萬壽山已有兩萬餘里,前方便要出了東海域之界,遙看過去,雪白山峰盪來幽幽寒氣。

那無數寒峰之上鬱結厚厚雲霧,好似無盡冰層,欲要壓破萬事萬物。又似天宮長城,隔絕兩域。

“到了!”林白覺出無色玉蟬微微一顫,便指向前方一處高山。

狐狸已然是病急亂投醫了,當即化為青光,落在一處高山前。

此處毗鄰北荒域,群山清脆,松樹落針,一片祥和。

再往前百餘里便是萬里雪峰,隱隱似有玉龍在雲霧中盤旋。

“這裏好似是碧玉墟,與我名號不祥。”狐狸落在地上,丟下林白,隨即又跳到林白懷中,“我撐不住了。”

“你名字是李兄所賜,區區三個元嬰,也配讓你不祥?”林白抱緊狐狸,輕聲安慰。

“對啊!”狐狸在林白懷中,探出腦袋,雙眸竟來了精神,“師父道法通天,上應星斗之數,我肯定沒事!”

“正是此理!”也不知二者有何關聯,反正林白立即附和,繼而掃視四周,撥去一幻陣,便見洞口。

沿着洞穴往裏深入,可見昏暗潮濕,不時有飛鳥騰躍而出。

林白行速極快,不多時便見來到洞穴盡頭。

此地乃是一巨大洞窟,其中有一碧玉石台,上有一人盤坐。

再看四周,分明已成陣法,護佑碧玉台上的那人。

“我就說怎麼佈置的三個陣法都被人輕易破去了!”

木貞從那碧玉石台上站起身,笑嘻嘻背着手,“這不是沉玉仙子和小轉輪嘛?你們好呀!”

她一手仍背在身後,另一手隔着防護陣指指點點,“怎麼一副喪家犬的狼狽模樣?”

“先卸了陣法,後面有追兵。”林白抱着狐狸,不讓狐狸說話。

到了這會兒,心中危機之感還在,卻有柳暗花明之意,分明是尋到了救星。

“看來來者不善。”木貞乖乖聽話,放林白和狐狸入了陣內,又往洞口處瞅了眼,“惹誰了呀?”

說著話,她又瞧瞧林白,打量打量狐狸,笑的很是開心,“嘖嘖嘖,沉玉仙子好似又走了一趟萬壽山,想必所得極多。”

“你說的一線生機,就是這個小賤人?”狐狸本被林白錮着嘴,這會兒使勁掙脫開,道:“你現在跟她幕天席地,讓北荒域來客見一見我東海域風華,指不定真能嚇退他們!”

狐狸這會兒一點也不怕了,反陰陽怪氣起來。

“這主意不錯!”木貞很是贊同,笑着撫掌,“仙子重傷,我跟林轉輪做上一場,不僅能嚇阻來客,還能給仙子助助興!”

木貞很是開心的看着林白,問道:“小轉輪,你跟秀秀快活的時候,沉玉仙子感同身受,也快活的很吶!”

狐狸氣壞了,竟呲了呲牙。林白頭疼的想要勸阻,卻被狐狸咬了一口。

“誰在追你們?”木貞見壓住了狐狸氣勢,這才說起正事。

“守天閣的人。”林白先給狐狸嘴裏塞藥,可狐狸脖子亂扭,比妙妙小時候還頑劣,根本不吃。沒法子,林白只能自己吃。

“我記得守天閣是烏木春留守,他竟然敢追出來?”木貞背着手,十分不屑,“那老東西不擅爭鬥,只會掐指,不比曲成甲強多少,咱仨加起來,讓他吃個大虧!”

“不是。”林白擦了擦額頭汗,“北荒域新來了三個元嬰,一後期境的孔樞,兩初期境的池上行和鄒宓,都不是善於之輩。”

“啊?”木貞當即愣住,“三……三個元嬰?”

林白點頭。

“沉玉仙子,轉輪道友,山高水長,後會有期。”木貞剛才還喊小轉輪,這會兒就成轉輪道友了,她一拱手,身化紫氣,當即就要溜。

“想走?”林白當即腳踏星辰,往虛空中撈去。

“留下吧!”狐狸尾巴一轉,探向虛空之中。

木貞從虛空中落下,左臂被林白拿住,右臂被狐狸尾巴纏住。

“死道友不死貧道,你倆惹了好大禍事,卻來騙我出力!真是無恥之極!”

木貞見一人一狐如此無賴,竟要拉自己下水,還面上有笑,她氣的不行,當即喝罵不休。

罵了一會兒,狐狸擺擺尾巴,看向來處,“老東西,萬壽山盜寶她是主謀。”

洞口那邊如水波般蕩漾,一老者現出身形。

“李道友,轉輪小友,木小友,三位皆通遁法,倒是難得。”

孔樞身形佝僂,稀疏的鬍子飄搖不定,雙目暗沉無光,身上也不見氣息涌動,當真沉穩如山。

池上行和鄒宓也在一旁顯出身形,各自分開,成合圍之勢。

“不及孔道友道法通神。”狐狸從林白懷裏掙脫,轉身化為人形。

她面色蒼白之極,嘴角有血痕,身上軟羅青紗無風而動,手中握一玉釵。

“世事艱難,三位道友入我山中盜寶,來去如風,是我等守山不力,疏了防備。”孔樞語氣淡然,“不過既然被拿住,那就是三位道行尚淺,該當認命才是。”

他嘆了口,接着道:“三位交出所盜之物,隨我回守天閣。我在此答應三位,不損不傷,另有修行之地,只要坐足百年,任三位離去。”

“前輩行事不似夏掌門,更不似北荒域之人。”林白道。

“入鄉隨俗,總要改一改的。”孔樞也不看三人,只是抬頭看向洞窟頂上,“不管你們如何謀划,總歸無有多造殺戮,我等自然承這份情。”

“老前輩,上一回信你們守天閣的是周回山,如今祖地易主,元氣大傷,再不復往日盛況,竟只能在外苟延殘喘,好似喪家犬一般。”木貞笑道。

孔樞不語,深深的看向木貞,而後道:“此間事在我。”

說著話,他佝僂的身子往前一步,渾濁的雙目忽然明亮如炬,繼而一掌推出。

這一掌不見威勢,只在洞窟中掀起一陣微風,卻好似隔絕內外,木貞所佈置的防護陣法當即湮沒無蹤。

“他跟向無回是一個路子!”木貞凝重之極,瞅了眼李沉玉和林白,沒好氣道:“你們惹的好大禍事!”

“如今是我們的禍事。”李沉玉面上竟有笑,一副得意之情。

木貞又瞪林白。

“正該齊心合力!”林白道。

“好好好,你們倆狼狽為奸,拖我下水!”木貞氣的不行,又看向孔樞,道:“老前輩一看就是在北荒域上過前線的,謀略殺伐俱是一流。不知能否賣我個面子,饒了他二人狗命?”

“小小金丹,何來的顏面?”

鄒宓上前,手腕中金環飛出,越來越大,竟有遮蔽天地之勢。

“我來!”林白丟下懷裏的狐狸,踏前一步,左手托葫蘆往前,隨即雲霧升騰。

霧氣籠罩金環,只聽一聲巨響,金環收回,雲霧散去。

林白趺坐在地,向前嘔出一口鮮血。

“他的葫蘆絕非凡品,竟納去我金環的小半威能。”鄒宓手執金環,細細查看,只見上面鬱結的毀滅之意更甚,一時間竟不好祛除。

“小友以金丹初境修為,硬擋元嬰一擊而不死,可見不僅身負至寶之故,淬體之法更是極妙。只是這奇異霧氣,可是本命之物?”孔樞問。

“前輩是來閑聊,還是來拿人的?”林白笑道。

“臨死而不自知。”孔樞面上沉重,佝僂的身子向前邁步。

“小淫賊,生機在何處?”李沉玉在林白身旁跌坐,忍不住拉了拉林白的衣衫。

“在我。”木貞咬牙切齒上前一步,兀自不忘嘲諷,“林轉輪,今日是為救你我,絕非救什麼騷狐狸!”

“狐狸再騷,也比不上你騷!”李沉玉當即反唇相譏。

木貞不作理會,取出一枚銅鏡,緊握在手中。

孔樞細細看了一會兒,隨即翻出白玉如意。

池上行取出一柄羽扇,鄒宓手執金環,卻又似心疼,換了一副銀環。

三元嬰各有手段,孔樞斷絕來往,鎮壓神通,池上行主殺伐,鄒宓防逃竄。

眼見靈寶壓下,木貞雙手緊握銅鏡把柄,“來我身後!”

“呵,我才……”李沉玉正要譏諷,就被林白摟住細腰,拉到木貞身後。

三元嬰合力一擊,再無生還之理,可就在這時,銅鏡大放光芒,浩大威壓散出,登時諸般法寶無用,神通斷絕。

“化神護符?不對……”孔樞蒼老面龐上滿是凝重,欲要一探究竟,可那銅鏡光芒極盛,竟無法直視。

而想要有所動作,卻有無力之感,好似天道如此,本就該被壓制一般。

李沉玉被林白摟住腰,被癢的扭來扭去,這會兒忽的怔住。

她兩入萬壽山,是見識過化神能耐的,但眼前所見,絕非萬壽山上區區禁制能比擬的。

“這是……”李沉玉呆愣愣癱倚在林白身上,話都說不完整了。

“活下來了。”林白安撫,派了派她的腰。

很快,銅鏡光華散去。取而代之是一人影,尋常人高低,着粗麻布衣,黑髮披散在腦後。

虛影赤足而立,乃是一中年女子,無有氣息外露,面上也無表情。

模樣說不上美醜,只是一時清晰,一時模糊。

“老祖!”木貞哭啼啼的上前跪下。

那女子虛影卻不看木貞,只是環視洞窟中諸人。

雙眸幽遠,不知其主人在何方,然則卻好似穿越了不知多少萬里,凝視着諸人心中的每一塊陰影。

孔樞怔了怔,上前跪下,“守天閣孔樞拜見前輩。”

池上行和鄒宓對視一眼,也俯首下跪。

林白正要拉一拉李沉玉,卻見她已經乖巧的跪下了。

“何事擾我?”女子虛影出聲,有飄飄渺渺之感,似真似假。

“老祖,非是擾您清修,實在是守天閣欺人太甚,他們三個元嬰追着我和我朋友不放。”木貞哭訴。

那人影看向孔樞。

“前輩明鑒。”孔樞跪在地上,無奈道:“非是我等欺人,實在是被他們闖進家裏盜了物事,這才追上討要。我三人也無殺人之意,只想略略懲戒罷了。如今既然知曉是前輩後人,不敢再多言,只求歸還所盜之寶即可。”

人影並不說話。

“孔道友,這世上可沒只許你們搶佔別人,卻不讓別人搶佔你們的道理。”木貞站起身,一手叉腰,竟十分硬氣,“周回山被你們霸佔了老家,他們找誰說理?你們吃虧是吃虧,周回山的人吃了虧就得咽肚子裏?還你寶貝可以,你們全都回北荒域,把周回山還了人家,我立即把東西還你們!”

孔樞跪在地上,一聲不發,只用枯乾的手掌按在地上,垂下頭,道:“還請前輩明鑒。”

“拿了人家什麼東西?”那人影問。

這化神老祖竟十分講理。

“左右不過是件渡劫的寶貝罷了。木妖老叔對我照顧頗多,我就代他取了。我朋友也只隨手取了一兩件,沒拿太多。”木貞十分坦然的說起做賊的經歷。

“我知道了。”那女子虛影看向孔樞三人,道:“木妖在外辛苦,先讓他用一用,待他成事了再還你們。”

孔樞當即愣住,堂堂化神高修,竟然來和稀泥?用完了再還?萬一壞了呢?萬一忘了呢?萬一不還了呢?

“前輩明鑒!”孔樞膝行兩步,道:“前輩,還請前輩做主,不求全還,四件物事只還兩件便可,守天閣日後必有回報!”

“守天閣?”這女子虛影終於注意到了,看向木貞,問道:“守天閣是何方門派?”

“乃是新立。”木貞當即解釋,“是北荒域天問派的一支,逃難到了東海域,霸佔了搖光前輩故地。”

“天問派還沒滅?說起來,原來你們佔了傅搖光的地方。”女子虛影微微搖頭,看向孔樞,“你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此事到底是木貞唐突,日後若有機會,我會親至北荒域找霍道友言說。我意已定,莫要多言。”

孔樞聞言,身子微微顫,不再多說。

“敢問前輩是何門何派?來自何方?”池上行竟站起身來,他見孔樞示意,便咬牙道:“師兄,此人只是外顯,還不知是不是幻法呢!若想要我等屈服,還請前輩……!”

“不可造次!”孔樞立即上前,按下池上行,向那虛影跪倒。

“回頭代我向霍問非問好。”那女子虛影翻手一撈,竟將池上行的羽扇靈寶拿到了手中。

隨即輕揮羽扇,那羽扇竟着了火,眨眼便燒盡了。

池上行頓時吐出一口鮮血,面龐慘白之極。

那女子虛影輕描淡寫,輕鬆愜意。

孔樞見這位前輩沒再多言,知道是揭過了不敬之罪,當即又拉池上行叩首。

那女子虛影並不理會,又來看林白和李沉玉。

“以後別來煩我。”不耐煩的話音落下,虛影消失不見,只餘音悠遠。

化神高修離去,洞窟內又復平靜。

孔樞緩緩起身,無奈嘆了口氣:以前是他們借化神老祖之威佔得周回山寶地,如今人家竟也借到了化神之威。

鄒宓茫然的上前,餵了池上行丹藥,又茫然無措的看向孔樞。

“既有化神前輩作保,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孔樞語聲蕭索,好日對明日失了信心,“李道友,你等入我守天閣如入無人之境,還請道友告知,是從如何進入小世界的?”

李沉玉笑了笑,當下也不隱瞞,竟真的說了。

“多謝告知。”

孔樞行了一禮,又看向林白,道:“向無回狼子野心,劍指萬壽山,怕是干戈再起。只是向無回絕無勝理,小友若是心向大道,我願收你為徒,日後福地靈寶,任你來選,絕不藏私,天地可鑒。”

這話一說,池上行和鄒宓都看了過來。木貞也笑吟吟的,“我覺得可行,大家化干戈為玉帛嘛!”

李沉玉卻不吭聲,只是哼哼兩下。

“前輩厚愛。”林白行了一禮,回道:“只是我橋山向老祖圖謀萬壽山是狼子野心,貴派鯨吞周回山就是應有之義?”

孔樞笑笑,佝僂的身子愈發搖搖欲墜,“罷了。若日後道旁相逢,小友務必小心。”

“日後道旁相逢,還請前輩指教。”林白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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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輪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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