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隨着時光流逝,我一天比一天更愛你

第377章 隨着時光流逝,我一天比一天更愛你

第377章隨着時光流逝,我一天比一天更愛你。

那段時間任誰都能看出林茜的心情很佳。臉上每天都漾着燦爛笑容,閑下來就握着一串鑰匙傻笑。

有電話打進來,林茜笑着接起來,“這裏是《商務晚報》財經新聞部。”

“給你們提供新聞線索是不是會有獎勵?”對方問。

“請你打新聞熱線電話,這裏是財經新聞部。”

“你們最高獎勵是多少?”

“兩百元。”

“這麼少?”對方不滿意地說,“那什麼時候給?”

“報紙出來的第二天,本報記者會跟您聯繫。”

“不能多一些嗎?”

“不能。”林茜依然面帶微笑。

“我要提供很重要的線索。”對方神神秘秘地說。

“你最好撥打新聞熱線的電話,我們會安排社會新聞部記者跟你聯繫。”

“你什麼態度?”對方惱怒起來,“你不是記者嗎?”

“我是財經記者,不負責社會版。”

……

對方的胡攪蠻纏、東拉西扯、不知所云持續了一刻鐘,最後,林茜還是微笑地告訴對方,“請你撥打新聞熱線電話。”

柳青在旁邊聽得忍無可忍,“林茜!”

林茜詢問地看她一眼。

“掛電話。”柳青憤懣不已,她被這一通電話騷擾得完全沒有辦法寫稿子。

吳悅在對面笑,“最近有什麼好事?”

林茜笑着聳聳肩膀,“這個月我已經及格了。”

“你哪個月沒及格?”柳青打斷她,盯着她認真地看了幾秒,“你戀愛了?”

林茜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雖然蘇啟俊沒有界定他們的關係。當然你也不可能從那個人的嘴裏聽到諸如“茜茜,我們戀愛吧”、“茜茜,做我的女朋友”之類的話,但他卻用一串鑰匙就給了她一個定海神針——那是他公寓的鑰匙。

在她的追問下,他承認他從來沒有把鑰匙給過任何的女人。她當然知道,因為那個很重要很重要的“安暖”也沒有鑰匙,她來的時候不也要摁門鈴嗎?那麼,她的位置已經後來居上,比安暖還重要了。

她可以在他的房間裏打掃、收拾、做飯、看電視,可以打開冰箱喝他的礦泉水,也可以把他的枕頭扔來扔去,可以穿着他的襯衣在陽台上澆花,可以對着那張他和安暖的照片做鬼臉,還可以裸着腳在地板上跳探戈……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把自己的空間讓了一半出來給她,這就是對她身份的一種肯定吧。

幸福被那一串鑰匙給沖昏了頭腦。

她,太、太、太開心了。

她把這個消息第一個告訴了小灣。她聽到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扶着她的肩膀使勁地搖晃,你確定,你確定你不是二奶,不是情人,不是被金屋藏嬌?

林茜瞪她一眼,就這麼不看好她。

她把手裏的鑰匙在她面前晃了晃,這就是證據。她現在可以隨意進入他的生活,可以在任何想他的時候給他打個電話,發短訊,當然她不會去打擾他,他現在很忙,有很多事要處理。最近對順城集團的負面報道很多,他們牽涉到副市長行賄的案子裏,還有格林春曉外牆腳手架坍塌的事故,也曝光了他們在承建管理上的許多漏洞和弊端,問題還不止這些,在他們宣佈退出體育館競標后,順城的股價還是一路下跌。即使是一向低調的蘇謹城出面接受媒體採訪,穩定股民的情緒,也難以抑制順城集團股價下跌的趨勢。

蘇啟俊很忙。

林茜看到報上的新聞雖然也着急,但她並不太擔心,順城的根基已經很紮實,這些問題都會很快被化解。只是讓她有些奇怪的是,她在報上看到的所有關於順城的新聞都像是通稿,都像是出自一人之手。那個人就像是湖南衛視的“舞美師”,躲藏在暗處,把順城的一舉一動都曝光出來。

這裏面會不會有人指使呢?

她也跟吳悅說起過自己的疑問。吳悅雖然也寫順城的新聞,但一般都是一些正面的財經類報道,像牽涉到行賄案中的這些報道都是社會新聞部的記者寫的。

吳悅答應去找劉恆問一下。他是《華文都市報》的主編,他對一篇新聞的來源追問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

吳悅對林茜與蘇啟俊的關係不像小灣那樣反應激烈。她在順城的新聞發佈上也見過蘇啟俊幾次,因為董事長蘇謹城一向很少接受媒體採訪,關於順城的新聞發佈多是交給總經理蘇啟俊代言。蘇啟俊雖然年輕,但決策卻是很果斷,看上去對一切都很有把握,眉宇之間的疏離之氣也會讓人有幾分忌憚。他和林茜應該是互補的性格,他內斂陰鬱、不苟言笑,林茜卻是大氣、溫暖和陽光明朗,他們的相處是很有意思的一對。何況在吳悅看來,蘇啟俊再怎樣優秀出眾,到底也只是一個男人,他愛上一個女人,不算是新聞。若要找個新聞點,那就是他的身份太鑽石耀眼了。

“我今天要去順城採訪,要不要跟着?”吳悅笑着問林茜。

她咬着筆頭想了足足三分鐘,她突然到他的公司會不會影響不太好呢?他會不會覺得她太纏人了?但他應該忙得連午飯都沒有吃,胃到時候又會疼了。嗯,那還是去一趟,得提醒他要吃午飯?

吳悅看着她的表情變來變去,上演着激烈的內心戲,忍不住促狹地說:“如果他敢說你影響工作,我就會把採訪本扔他臉上去。”

“這個……”林茜指了指她的採訪本,“打到人應該會很痛吧!”

吳悅揶揄笑着說:“你就應該去他公司亮一亮,讓他公司的女同事死了心。”

想想,有理。

他樂顛顛地跟着吳悅一起到順城集團,只是在門口的時候,又有些緊張起來。

“林茜?”正送客戶下樓的易泰看到林茜和吳悅,詫異地問,“來採訪?”

吳悅菀爾一笑,“我來採訪,她來見男朋友。”林茜有些羞澀地拽了拽吳悅的衣襟,垂下眼瞼。

明明大廳里很明亮,但易泰的世界卻黑暗了。

“他是……”易泰喉嚨一哽。

“蘇啟俊。”吳悅搶先回答。

是他,原來是他。易泰看着林茜眉眼之間的甜蜜,已經知道自己真的是敗了。

易泰臉上的失落被吳悅收進眼裏,不忍地說:“林茜,你先給他打個電話。”林茜應了一聲,走到一旁給蘇啟俊打電話。

“你還喜歡她?”吳悅看了一眼在旁邊的林茜,輕聲地問易泰。

他沒有回答,但沉默已經就是答案了。

“有些人錯過了,就錯過了。”吳悅安慰地說,“會有更好的,比如……我?”

易泰終於把目光放在她的臉上,扯出一絲笑容,知道她不過是想要安慰他。

“其實,你真的很不錯。”吳悅發現自己跟林茜在一起后,話竟然越來越多。

在一邊打電話的林茜這時候合了手機,笑着走過來。

“他在?”

“嗯。”林茜點點頭,迅速地笑笑,“他馬上下來。”

“易泰,”林茜關切地問,“工作順利嗎?”

“最近稍微忙一些。”他看着她一雙清眸里閃着的純凈,心口狠狠地疼了一下。

“那你們……我先回去工作。”易泰不想跟蘇啟俊碰面,遲疑地決定先離開。

“馬上到中午時間,”吳悅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方便請我吃個午餐?”

“好呀!”林茜馬上笑着說,“易泰,你們公司附近有什麼好吃的?”

遲疑之間,易泰避開林茜的目光,點點頭,“那稍等一下。”

易泰轉身想離開的時候,正好碰到蘇啟俊。他一眼就認出他就是在去年聖誕節那日與林茜緊緊相擁的男子,現在見到他,一時之間心頭湧上許多疑問。

“總經理。”易泰輕聲地打過招呼。

他點點頭,雖然對着易泰說話,卻看着林茜,“你在哪個部門?”

“戰略投資部。”易泰回答。

蘇啟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竟然不知道他在順城工作。

林茜心裏微微地有些莫名的緊張,倒是吳悅大方地走到易泰身邊,輕聲說:“我等你。”這一句話有些多餘。蘇啟俊明顯感覺到她不過是想要竭力撇清林茜和易泰之間的關係。

“林記者到順城來採訪?”這個時候,蘇謹城竟然在助手的陪同下也走到大廳,場面有些不知如何接下去。

“董事長,”蘇啟俊頓了一下說,“她們來採訪關於順城對商行不良資產處置的新進展。”

林茜詫異地看着蘇啟俊,他的冷淡和疏離,她已經明顯感覺到了。

吳悅還想要說什麼,被林茜用眼神阻止了。既然他不願意在蘇謹城面前公開他們的關係,那她又何必讓他難堪呢?

“這個問題啟俊你告訴林記者好了。”蘇謹城溫和地說,“快到午餐時間了,可以邊吃邊聊。”他又對易泰說,“你也一起。”

林茜遲疑了一下,吳悅已經先答應,“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聽說易泰跟林記者是同學?”在餐桌上的時候,蘇謹城和煦地問。偌大的包間,冷氣開得很足,林茜的心裏也是涼涼的。他們分坐在圓桌周圍,蘇啟俊在蘇謹城的旁邊,吳悅在蘇謹城另一邊,林茜坐在吳悅和易泰的中間。自始至終蘇啟俊都沒有正眼看林茜一眼,甚至刻意地避着她的目光。

“我們是高中同學。”易泰恭敬地回答。

“在順城工作覺得怎樣?”蘇謹城微微點頭。

“多謝董事長,順城工作環境很寬鬆,機制很人性化,也給了我們很多的機會。”易泰不卑不亢地說。

“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蘇謹城笑着說。

“董事長正值盛年,一個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齡。”吳悅笑意盈盈。這是她第一次和蘇謹城接觸,沒想到他竟然這樣謙遜儒雅,平易近人。

一桌人簡單地聊天,吳悅也適時地提幾個採訪問題,氣氛還算融洽。

餐畢,蘇謹城派車送林茜和吳悅回報社。

一路上,林茜都懊惱自責,不該這樣魯莽地跑到他的公司來,他的態度也已經表明了,根本不希望她去他的公司打擾。吳悅知道她剛受了打擊,也不知如何安慰,乾脆慫恿說:“這樣糾葛,還不如打個電話問問什麼意思?”

林茜整個中午都很恍惚,前男友跟現任男友的碰面,蘇啟俊對她的冷漠態度……她心裏亂糟糟的。想想,她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委曲求全?也許跟他戀愛就得把自己練成個忍者神龜,不能無理取鬧,不能胡攪蠻纏,不能撒潑耍橫,也不能盤根問底。這戀愛談得夠窩囊的,在心裏把自己鄙視了一千次,一萬次。

“算了。”林茜幽怨地說。

“易泰,”吳悅突然地說,“你也關心一下易泰,看樣子他很受傷。”

“你對他……”林茜脫口而出。

吳悅偏着頭想了一下,“挺有好感……順其自然吧!”

兩個人正說著,林茜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接起來一看,她愣了一下,又看了吳悅一眼,吳悅瞟了她手機一眼,說:“接呀!”

她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故意問:“哪位?”

“你現在下車,在那裏等着,我馬上過來。”他不容置疑地說。他覺察出她離開時的委屈,她吃得很少,幾乎沒有怎麼說話。但他要怎樣跟她解釋呢?

“那,好吧!”她長吁一口氣,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拒絕。

吳悅在一邊笑,“心情好了?”

她苦澀地笑一下。如果她的情緒完全要受他的影響,對她來說,真的是悲慘世界。

她讓司機停車,在原地等着蘇啟俊。盛夏的陽光有些毒辣,她站到一棵樹蔭下,抬起手扇了扇風。旁邊的台階上有幾個少年坐在太陽下聊天,看着他們青春逼人的臉,林茜不由地羨慕起來。曾經的她也像這樣,不管多大的太陽也會在外面瘋玩,可以隨意找個台階就坐下,可以在鞋跟壞掉的時候乾脆打了赤腳走路……青春是一隻青鳥,只是飛過這一片天空。

正傷感的時候,蘇啟俊的車緩緩停到她的面前,台階上的男孩見到這樣的好車揚聲吹了口哨,林茜拉開車門,坐到副駕上,直視前方。

“在生氣?”看着她緊抿着嘴唇,繃著一張臉,他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

她冷哼一聲,委屈地微微撅起嘴。

他側過身,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幹嘛?”她憋着氣不去看他。

他沒有回答,卻在她的肩膀上再拍了拍,她低頭一看,搭在她肩膀上的是一個精美的小盒。

她的心輕輕盪了一下,打開來看,是一支錄音筆。

“買了很久了。”他說,“在上次你採訪張教授后,就買了準備送給你。”

她靜靜地凝視着他,然後輕輕地笑了。她願意去相信,就算這只是為了哄她開心的話,但一個男人如果願意哄你開心,也是因為他是在乎你的吧。

他鬆了口氣,手指慢慢握住她柔軟的指節,拉過來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額頭,“別胡思亂想。”

她依偎在他的懷裏,感覺到他強健的心跳,內心靜謐。

半晌后,她輕聲地說:“易泰,他不僅是我高中同學……我跟他交往了五年。”她不想去欺騙他。

他的嘴角揚起笑意,“居然五年!真是夠長!”

“是從高中開始的。”她有些忐忑地說,“不過,我們分手快三年了。”

他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愛地說,“接受你的口供了。”

“什麼口供?!”她不滿,“難道你在我之前沒有交過女友?”

他沉默下來,心裏滑過一絲惶恐。

林茜沒有追問下去,隨口地問:“今天不用上班嗎?”

“要去建設廳一趟。”他說,“一會兒就好。”

“但我要上班……”她又妥協地說,“那好吧。”

到建設廳的時候,林茜就在車裏等着他。看着他的背影在陽光里那麼明朗挺拔,她心裏漫起很多的情愫,這個男人,她真的很愛他。很愛,愛到了放下自己的個性,放下自己的固執,也放下了自己的尊嚴……

“想去哪兒?”蘇啟俊從建設廳出來的時候,笑着問林茜。剛才他見過劉副廳長,他們對順城的處理是向各相關單位通報批評,並且要求重新對掃尾工程進行監督管理。這個處罰倒是不重,只是對順城的信譽還是有一定的影響。

林茜看了看他稍顯疲憊的眼神,“其實不用陪我,我沒關係的。”

“那好吧!”他快速地說。

林茜的心裏卻隱隱有些失望。他們好像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約會,其實她很想他給她一些時間,多一些的相處。

他別過面孔,笑了一下,然後伸手過來搔搔她的短髮,“去遊樂園還是看電影?”這是他所能想到的戀愛去處了。

她微微詫異地張大嘴,睜大眼睛看着他,“你會去?”

他很無辜地說:“我記得我告訴你我也去衛生間的。”

她的臉上露出嬌羞的笑容,“我只是覺得你去那些地方有些怪怪的。”

“難道你認為我只能去會議室,去商務中心,去高爾夫球場?”

她想了一下,偏着頭說:“也許是你的表情太冷靜了。”

他故意收起嘴角的笑意,冷着一張臉說:“是這樣?”

林茜大膽地抬手,在他的臉頰上向上捏了捏,“你應該經常這樣笑笑。”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

那是他從未抵達過的地方,是屬於幸福、屬於愛情、屬於祥和安寧的地方。她就像是一個路標,指引着他向未知的那個地方前行。他會如願以償嗎?越是靠近的時候,越是感覺到不安,就像有一條冰涼的小蛇在胸口盤伏着。

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他突然把車拐到側道上,停了下來。

“等我一下。”他不容置疑地說。

她點點頭。她等,只要他讓她等,她就一定會等下去。

片刻后,他回來,手放在背後,臉上有些不自在的表情。

“什麼?”她攤開手,問他。

他帶着一身高大喬木的芬芳,眉毛上綴滿了盛夏的陽光,燦燦的。

當他把身後的那朵百合拿出來的時候,林茜吃吃地笑起來,一把搶過來,“這樣小氣?堂堂的順城總經理竟然只買一朵?”

他的手蜷起來放在唇邊咳嗽一下,說:“不要就算了。”這是他第一次親自買花送人,遇到要送花的時候都是秘書打理。只是看到路邊花店,想到從來沒有送花給她,有些愧疚。去買的時候卻有些尷尬,只是從旁邊桶里盛着的一大堆花卉中迅速拿了一朵,遞了一張大鈔扭頭就走,老闆在身後嚷着找錢,他也沒停下來。

林茜把花緊緊地放到胸口,急切地說:“我要,我要!”

他饒有興緻地看着她的臉,調笑地問:“要什麼?”

她面紅心跳地瞪了他一眼,嬌嗔地說:“討厭!”

那天他們去了電影院。林茜選了一部很老的電影——《卡薩布蘭卡》,黑白的色調,亂世里與命運交織的愛情故事——里克在火車站的風雨中焦急地等待着依爾沙的出現,她卻只是讓山姆帶來一封信:我不能和你一同走,也不能和你再見面了,你一定不要問為什麼,只要相信我愛你。

林茜的眼睛看着屏幕里的雨點,一起濕潤了。

里克說,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城鎮,城鎮中有那麼多的酒館,她卻走進了我的。

她和蘇啟俊,又何嘗不是被命運牽引在一起的呢?那麼深的人海,但,只是她和他的遇見。

在迷離的光線里,蘇啟俊把林茜的手緊緊地攥在手心裏,她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心裏無法言語的情緒。

後來,林茜找來了《卡薩布蘭卡》的主題曲《時光流轉》:

IfellinlovewithyouwatchingCasablanca,

Backrowatthedrivingshowintheflickeringlight.

Popcornandcokesbeneaththestars

Becamechampagneandcaviar

Makingloveonthelonghotsummer'snight.

IthoughtyoufellinlovewithmewatchingCasablanca

HoldinghandsbeneaththepaddlefansinRick'scandle-litcafe

Hidingintheshadowsfromthespots

Arockymoonlightinyourarms

MakingmagicinthemovieinmyoldChevrolet

Oh,akississtillakissinCasablanca

Akissisnotakisswithoutyoursign

PleasecomebacktomeinCasablanca

Iloveyoumoreandmoreeachdayastimegoesby

IguesstherearemanybrokenheartsinCasablanca

YouknowI'veneverreallybeenthere

SoIdon'tknow

Iguessourlovestorywillneverbeseen

Onthebigwidesilverscreen

whenIhadtowatchyougo

看着《卡薩布蘭卡》這部片時,我愛上了你

當時汽車電影院的後排燈光閃爍不定

爆米花和可樂在星光下變成了香檳和魚子醬

我們在漫長而燥熱的夏夜裏盡情歡笑

我以為在看卡薩布蘭卡時,你愛上了我

在點着燭光的里克咖啡館裏的吊扇下牽手

我們躲在聚光燈照不到的陰影里

你的眼裏映着摩洛哥的月光

隨着電影在我那輛舊雪佛萊里變着魔術

噢!卡薩布蘭卡的親吻依舊

但沒有了你的嘆息,那吻已不成吻

請來卡薩布蘭卡找我

隨着時光流逝,我一天比一天更愛你

我猜,在卡薩布蘭卡有很多傷心人

你知道我從未到過那裏

所以我不是很清楚

我想我們的愛情故事不會被搬上銀幕

但當我不得不看着你離去,我也感受到那種傷痛

隨着時光流逝,我一天比一天更愛你

在辦公室的時候,吳悅對林茜示意了一下,她有些狐疑地跟着她去了報社的天台。

“劉恆已經問過記者了,每次關於順城的報道都是有人發傳真過來。”吳悅神色有些嚴肅,“能夠這麼清楚順城消息的,一定是他們內部人員,而且職位一定不低。”

林茜怔了一下,她想過這裏面或許有蹊蹺,但沒想過情況會這樣嚴重。也許這就是一個針對順城的巨大陰謀,但對方為什麼要這樣挫敗順城呢?

“那個傳真號碼,”林茜詢問,“是個人的還是公司的?”

“我打電話過去查證,但始終無人接聽。更奇怪的是,在電信竟然查不到這個號碼登記。”吳悅頓了一下說,“對方肯定有備而來,而且很有背景。”

林茜接過吳悅遞來的寫着號碼的紙條,輕聲地說:“謝謝。”

“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不過應該提醒一下蘇啟俊注意。”

林茜點頭,“我會的。”

快下班的時候,快遞公司送來一份快遞。林茜狐疑地打開盒子后,看到的是用一層皺紋紙包裹着的牡蠣色綢緞長裙,布料如流水般在她的手指間滑落,美輪美奐。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她已經知道這是誰送的,唇邊溢出笑容,“你挑的?”

“是安暖。”蘇啟俊柔柔地說,“她說想正式地和你見一面。”

聽到是安暖送的,林茜的歡喜就跌了下去,悻悻然地說:“我為什麼要收她的禮物?”

蘇啟俊頓了一下,“安暖對我來說,是家人……我不希望你對她是這樣的態度。”

林茜的鼻翼酸了一下,沒有吭聲。

他自知失言,隨即說:“安暖是好意。”

“我會穿。”她默默地說。

“她說會來接你。”

林茜哦了一聲,說:“其實不用,我自己過去。”

“林茜,”蘇啟俊輕聲地說,“她一會兒就到。”

合上電話,林茜心裏窩了一些火。他話語裏對安暖有太過的偏袒,讓她生出些醋意。她不會忽略剛認識他時,安暖給她造成的衝擊。他對她的那種溫暖眼神,讓她對安暖一直有抵觸的情緒。

安暖在樓下給林茜打電話時,她還是抱着那份禮物下樓去見她。

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車門打開,先探出一隻金色高跟鞋,然後兩條渾圓修長的小腿斜斜邁出來,安暖優雅迷人地下車。她披散着捲髮,穿着黑底亮色花朵圖案的雪紡上衣,藏藍色高腰短裙,將皮膚襯托出白皙的光澤,性感而職業。

林茜的心裏微微地有些詫異,沒想到女人味十足的安暖竟然開着這樣男性的車,是因為她的內心足夠強大嗎?

“我們先回家。”安暖淺笑着說。

林茜點點頭,坐到副駕上。

兩個人都很沉默,安暖專心地開着車,林茜有些神遊地看着窗外的風景。

她看到她車上掛着的一枚紅錦繩編的平安符時,拿起來說:“好特別!”

“別碰!”安暖急切的聲音,讓林茜有些不知所措地收回了手。

“抱歉。”安暖頓了頓說,“這是啟俊去泰姬陵替我祈來的平安符。”

林茜哦了一聲,輕聲地說:“你們的感情真好。”

“他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人。”安暖沉吟地說。

“他也說過相同的話。”林茜有些訕訕的。

“不僅是朋友,是家人,也是最愛的人。”安暖直白地說,“我愛他。”

林茜怔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們共同經歷了很多。”她掃了一眼錯愕不已的林茜,繼續說,“也許你永遠也體會不到那種相依為命的感覺,你也永遠不會看到他曾有過怎樣的孤獨凄苦。”

“但,以後,我會陪着他。”林茜微弱地說。

“是嗎?”安暖的反問里,帶着一些譏誚和不屑。她就像能看到林茜的未來,所以對她這種貌似自信的態度很不以為然。

“我愛他。”林茜呢喃地說。她愛他,除了去愛他,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

安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真的太過天真,難道愛可以大過天、大過命運嗎?她亦曾這樣天真過,以為憑着一腔的愛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但她發現她不能太過貪心,她只能靜靜地呆在他的身邊,再想要多一些,就會被推到更遠的距離。

蘇啟俊到的時候,看到的是兩個女人在廚房裏忙碌。安暖在小柄煎鍋里準備着牛排,林茜在邊上切着一顆洋蔥,她們繫着純棉的圍裙,落在眼裏,是一派的安好幸福。他輕吁了一口氣,依在門楣的地方饒有興趣地注視。

“去把紅酒拿出來。”安暖溫柔地吩咐。

蘇啟俊把白襯衣領口解開,袖子輕輕挽起來,轉身去酒櫃處。林茜把安暖做好的一份香草汁三文魚擺上桌,剛一回頭,已經被蘇啟俊一把扶住後腦勺,在她淺淺的驚呼里吻了下去。她不由地抬起手臂環繞住他的頸項,意亂情迷地回應着。

清脆的一聲響驚醒了他們,他們齊齊回頭,看到安暖肩膀輕輕地顫抖,眼裏蓄滿了巨大的悲慟和絕望。

“安暖。”蘇啟俊鬆開林茜。

“這是我家。”安暖的臉色變得煞白。

“我……”蘇啟俊不知如何解釋。

“對不起!”林茜走到安暖面前,由衷地說,“對不起。”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接受自己愛着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自己的領地里親近,在這一點上,她真的錯了。

安暖凝視了她幾秒,俯下身去撿地上的碎片,艱澀地說:“我先收拾一下,馬上開飯。”

林茜也默默地撿着碎片,她能體會到安暖的感情,那感情比想像中的更加深沉。她能夠隱忍地在他的身邊做着解語花的角色,她能夠放低姿態和他的女友一起用餐,她能夠把自己的心情包裹得若無其事,全因為她愛他。

“你的手?”林茜看到安暖的手指在瓷片上割了個口子,驚呼起來。還沒有等到她握住,已經有人搶先一步,緊緊地攥住安暖的手。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溫柔地責備,又說:“藥箱在房裏,我去拿。”

林茜的手落在半空中,輕輕地垂下來,她有些失落地蹲下去,把碎片收攏起來。而蘇啟俊已經帶着安暖離開了。

他熟稔地在她卧室的抽屜里找到藥箱,她從背後緊緊地攬住了他,他沒有動,只是緩緩地說:“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可以反悔嗎?”她的淚滑下來,感覺到心裏如刀割般的疼痛。

“安暖……會有更好的人愛你。”

“我們離開這裏。”她急切地說,“去哪裏都好,只要和你在一起。啟俊,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不好?好不好?”

“現在……”蘇啟俊知道自己的話會很殘忍,但他還是說了出來,“現在,我和她在一起。”

“你愛她?”

“她很重要。”蘇啟俊輕輕摩挲着安暖的臉,“安暖,在我心裏,你們同樣重要。”

愛情有時候,就是你喉嚨處的那枚魚刺,讓你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讓你無能為力。

和蘇啟俊在一起的時候,林茜避免着去談安暖。但她知道,橫亘在他們中間的,不僅僅只一個安暖。

在知道林茜和蘇啟俊交往後,小灣拜託她跟蘇啟俊說說,看看蘇啟俊能不能上他們電視台的談話節目。林茜答應可以幫忙說一下,但他是否答應,她也沒有數,沒想到他竟一口應承了下來。

“這是你第一次提要求。”他笑着說。他們在一家名為“娘惹菜”的餐廳吃東南亞菜,一幢老式的洋房,但店內裝飾金碧輝煌,原木的桌椅,着泰國服飾的服務員,很有異國情調。

“我會告訴小灣先傳真一份採訪提綱給你。”林茜說。她有些好奇地看着餐廳里金色的神像、金色的船舶和熱帶植物。

“不……”蘇啟俊還沒說完,已經被林茜呀的一聲打斷。

他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黎朝陽和一位妖嬈女伴朝他們走過來。黎朝陽的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而林茜有些無措地轉回頭看向蘇啟俊。

“你們?”黎朝陽恍然大悟地說,“難怪看不上我這個萬峰的太子爺……”他嬉笑着走到蘇啟俊旁邊,大大咧咧地坐下來。

“你有客人,就不耽誤你。”蘇啟俊冷淡地開口。

“怎麼總是這副拒人千里的表情。”黎朝陽毫不理會他話里拒絕的意味,招呼女伴坐到林茜身邊,“今天有人請客了,找貴的點。”

林茜已經很久沒有和黎朝陽碰面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碰面總有些彆扭,端起面前的茶水小口小口地抿着。

“看來林記者很餓?”黎朝陽見她局促的樣子,打趣地說。

“沒……沒有。”林茜有些尷尬地放下水杯。

“最近關於順城有很多不利的消息。”黎朝陽聳了聳肩膀說,“倒是孫璽那小子春風得意。”

“孫璽是……”林茜有些警覺地問。關於發傳真到各大媒體曝光順城的事,林茜也告訴過蘇啟俊讓他查一下背後主使,但具體的結果她卻不知。

“上次搶你相機那小子。”黎朝陽笑起來,“那個時候你相機里拍那麼多他的照片,我就懷疑過……”

“林記者還沒有男友。”蘇啟俊突然打斷他說,“你不是說你要追嗎?”

林茜錯愕地望着蘇啟俊,卻只見他眼裏的冷淡和疏離。

黎朝陽看了蘇啟俊一眼,自言自語地說:“看來是誤會了。要是真有什麼,那丫頭還不一早察覺?”

林茜從蘇啟俊的臉上移開,看向黎朝陽。

他笑了一下,解釋說:“我們家那位大小姐,迷他……”他朝蘇啟俊努了努嘴,“迷得要死。”

林茜咬了咬嘴唇,灰白着臉踉蹌着站起來,低聲地說:“蘇總經理,我想起報社還有些事,關於專訪的事我另外再跟您約時間。”

再呆下去,她會抓狂。

遇到蘇謹城的時候,他這樣的態度她還能諒解,但遇到黎朝陽,他竟然還是這種疏離的樣子,她再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真的就只是他見不得光的情人嗎?只能在陰影里親吻卻不能在太陽下擁抱?

蘇啟俊沒有起身,只是穩穩地說:“那好。”

林茜悲痛欲絕轉身的時候,嘩啦嘩啦碎下去的,是這明媚的陽光。原來幸福和悲傷只是一線之隔,當你以為你離幸福很近的時候,其實你只是更靠近了悲傷。

她愛上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決絕,冷酷,掌控全局……

但她卻沉溺在他少有的溫柔里,沉溺在他那些偶爾的純白感動里。他就像一把霍霍生風的刀,那麼利落地宰割着她無辜的愛情。

之後的幾天,她一直和蘇啟俊冷戰着。她握着手裏的電話,有些絕望地想,也許在她看來這是冷戰,但在他那裏,卻只是一種疏遠吧。

蘇啟俊去做了小灣那期節目后,小灣打電話來告訴她。林茜懨懨地,並沒有問太多的細節。也許他去,就是為了還她一個人情而已。

周末的時候,林茜給母親姚麗清打了個電話,說約她一起吃飯。她平日裏跟母親見面一般都在外面,她很少去母親的家裏,也很少見到那個人。只是這次母親在電話里說家裏最近有些事,沒辦法出來。

林茜也沒太在意,就掛了電話。

周末呆在家裏也有些悶,乾脆打電話約了小灣去逛街。兩個人約定在步行街見面,累了可以去附近的水果撈吃點東西。

小灣戴着大圈圈的耳環,穿着熱褲和T恤,露出背上漂亮的蝴蝶骨。逛世界百貨的時候,小灣一連試了好幾件衣服,她挑了一件玫瑰棕的亞麻長裙擺到林茜的面前,“去試試?”

林茜翻了商標瞥了一眼,趕緊推開,“這麼貴?一個月工資了。”

小灣狐疑地看她一眼,“你會沒錢?”

“其實也有點存款。”林茜認真地回答。

“多少?”

“兩萬多!”她驕傲地回答。

小灣瞠目結舌地望着她,像看個異類,“蘇啟俊對你這麼小氣?”

林茜在小灣的胳膊上狠狠捏一把,沒好氣地說:“我又不是傍大款!”

“可他確實是個大款呀!”小灣疼得直齜牙,無辜地說,“再怎樣也該給你張金卡讓你隨便刷,好歹你是他的女人。”

林茜再擰她一把,小灣跳開,手往前面一擋,“行行行,你們是純潔的愛情,不沾染一絲金錢銅臭,也沒有任何的權色交易!”

“蘇小灣!”林茜氣咻咻地吼一句,“再胡說八道……曲藝?”她突然說了一句。

小灣撇撇嘴,“換個話題,換個新鮮的。”

“真是他!”林茜指了指她的身後說。

小灣慢慢轉過身去,等到她終於確定那個人就是她曾經暗戀過的人時,卻一把拉着林茜的手閃身藏到塑膠模特身後。

林茜知道,這個時候與曲藝重逢,只會讓彼此難堪。曾經那個靦腆內向的少年已經長成了英俊的男人,他穿着淡青色的襯衣,風度翩翩,他的身邊有個女人,他一手拿着女人的坤包,一手攬在她的腰上,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那個女人雖然雍容華貴,卻身材臃腫,面容老氣,年齡應該比曲藝大上一輪。

待他們走過後,小灣長吁一口氣,“怎麼會這樣?”

他是她的初戀,是她最純真的一段感情,時至今日回想起來她依然浮想聯翩。如果她那時候跟他表白了呢?如果他們在某一次同學聚會上相遇了呢?或者,像這樣在茫茫人海里突然碰到呢。只是再怎樣想,她也沒有想到他會選擇這樣一個女人。

“人各有志。”林茜知道小灣深受打擊,安慰她說。

“沒想到長大的他還是這樣帥。”小灣難掩失望地說,“算了,得之我命,不得我幸,如此而已。”

林茜在心裏回味了一下小灣的話:得之我命,不得我幸,如此而已。

如果她真的能修鍊到這種淡定的境界,那就好了。

見過曲藝,小灣也有些意興闌珊,指着剛試過的一條裙,咬咬牙,“老娘我買了!”

看她的架勢,不是在買衣服,而是在彌補受傷的心靈。

“等到老娘有錢!”小灣指着琳琅滿目的漂亮衣服說,“這件,這件,還有這件……不要,其他的統統給我包起來!”

林茜莞爾。

她不需要很多很多的錢,她只想要很多很多的愛。

兩個人逛完街,吃了大份的水果撈和雪糕,跑去遊戲廳的跳舞機上狂扭一番,累得快散架的時候才決定撤。

“你甭回了,去我哪兒住。”小灣說,“在樓下超市買點滷菜,家裏還有瓶紅酒,咱們坐陽台上看看星星,談談愛情,也小資一把。”

吃滷菜,喝紅酒,這也叫小資?林茜樂了。

剛到小灣家樓下,林茜的手機提示有短消息。她把手裏提着的滷菜朝小灣手裏塞了塞,騰出手來去拿包里的手機。

四個字:生日快樂。

莫名其妙,林茜低聲說了句,她的生日早過了,再過要等到明年了。再往下一摁,看到來電人的名字,手微微顫了一下。

這是她第一次收到蘇啟俊的短消息,雖然很無厘頭,但這也是一句祝福的話吧。

今天不是我生日。她一邊跟着小灣上樓,一邊回短訊。轉角的樓梯,她撞了好幾下,小灣不滿地嘟囔一句,“還沒喝就醉了?”

剛發過去短訊,手機立刻就響了起來,她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等到鈴聲快要結束的時候接了起來。有些小小的心思,她也要讓他等一等,即使只是幾十秒而已。

“今天不是我生日。”她不由地停下來。

“可是怎麼辦?”他輕聲地說,“今天我就想給你過生日。”

一聽到他的聲音,她的心立刻就軟了。

“等我來接你。”他只是命令,好像這根本不用商量,也根本不用回答。

“你喝酒了?”她覺察到他聲音里有些醉茫茫的。

“茜茜,你走不走?”小灣的聲音插了進來。

林茜抬頭看了看她,捂住手機輕聲對她說:“我要走了。”

小灣瞭然地擺擺手,“去吧,去吧!”

林茜轉身慢慢地下樓,聲控燈突然熄滅,她站在黑暗裏有些緊張地對着電話喊了一聲,“啟俊?”

“怎麼?”他注意到她聲音里的一絲慌亂。

“沒什麼。”她放鬆下來,淡淡地說,“你喝了酒別開車,我來找你,在哪?”

“你們報社樓下。”他說。

“我在外面。你等我,我馬上來。”她不想站在原地等,她怕又等不來他。

打車到報社的時候,林茜一眼就看到了蘇啟俊的車。她有些百感交集。

他開着車,林茜沒有問去哪裏。車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的紅綠燈,徑直開向了郊外。墨黑色的天空壓得低低的,風捲雲涌地預示着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他騰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輕聲地問:“我從來沒有給你過生日,就今天,好不好?”

她點點頭。

在一排房子前,蘇啟俊把車停了下來,他伏在方向盤上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靜靜地說:“我想帶你來看看我小時候生活的地方,那邊是孤兒院。”

他陷入了回憶里,緩緩地說:“十二歲之前,我一直待在那裏。你知道那時我最大的心愿是什麼嗎?不是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而是想知道自己的生日究竟是哪天。我生日是我到孤兒院的日子,這永遠都是一個謎,我沒有辦法解開。”

林茜靜靜地望着他。

“跟我來。”他深吸一口氣說。

“去哪?”

“給你找生日禮物!”

“這裏?”林茜有些詫異地問。

蘇啟俊並不回答,牽着她的手走到鐵柵欄門口,在她的目瞪口呆里麻利地翻了進去,然後詢問她,“可以嗎?”

林茜點頭。

他們來到孤兒院裏一株梧桐樹下,他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把鐵鍬,開始在樹下鏟了起來。

“你在這裏埋了什麼?”她已經知道他帶她來的意圖了,心裏有些動容。這就是他孩提時生活的地方,兩棟二層樓房,前面是一個小小的操場,一些簡單的遊樂設施……

“禮物。”他停下來,用手背抹了抹汗。

當他感覺到鐵鍬碰到一個堅硬的東西時,停了下來,開始用手掃開上面上的土,一個銹跡斑駁的鐵盒露出了一角。林茜蹲下來,驚喜地說:“這是你十多年前埋的?”

“是。”蘇啟俊也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會這樣順利地找到。

蘇啟俊把挖過的那一處重新用土填上,手裏拿着那個鐵盒和林茜翻出柵欄,重新回到車裏。他們驚喜得像兩個孩子。

他把鐵盒遞到她的面前,她心懷虔誠地接過來,這是一份意義重大的禮物,是她所收到過的最最特別的生日禮物。

扯過袖口她擦了擦上面的塵土,小心翼翼地打開來。

一張泛黃的紙,打開來,是用蠟筆寫的歪歪扭扭的四個字:生日快樂。

她許久沒有抬頭,有眼淚滴落在紙上,她對着那四個字,無聲地哭了。

雨大顆大顆地砸了下來,就着閃電和狂風。蘇啟俊抬手輕輕地攬過林茜,他說生日快樂。

這是年少的他,還有成年的他,對她的祝福。他希望在她受傷的時候,能夠想到今天,會少一些痛楚。

他能為她做的只能是這些了。雖然他很想要再多一些,但他們只能這樣了。如果還能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會選擇按捺住心裏的那些情愫,還她一個平靜的生活。

只是,他們開始了。他以為只要他更謹慎一些,更……那麼他和她會相處得更久一些。

“我愛你。”她在他的懷裏靜靜地說。

他微微啟開嘴唇,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只是把她攬得更緊了。

愛,是一百年的孤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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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會撩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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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隨着時光流逝,我一天比一天更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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