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很快就能再見。”
片刻后,秦棠被他從浴室抱上床。
床上用品都是一次性的,不怕不幹凈,又在床上直接來了一次。
男人那方面要起來沒完沒了的,根本不知疲倦。
秦棠不是他的對手,每次都是一樣。
再次結束后,她掙扎要起來,又被他撈住腰身壓回去,烏黑的青絲鋪滿枕,他細細啄吻她的下頜,問她:“去幹什麼?”
“口渴。”她覺得都被他吸光了,快脫水了。
“我去倒,你躺着。”
張賀年起身,扯過薄被蓋在她的身上,堪堪擋住遍佈在細膩肌膚上的痕迹,還有個原因是冷氣開得低,免得着涼。
秦棠蜷縮在床上看見他後背上的撓痕,角度刁鑽,要特定的角度才抓得出來,好像下手重了點。
不止後背,還有肩膀手臂,或輕或重,還有牙印。
從薄被伸出手來,指甲不長,怎麼撓起來撓那麼狠。
張賀年不覺得疼,還笑她的力氣都拿來撓他了。
房間裏的礦泉水沒了,張賀年翻出長褲套上,說:“我出去拿礦泉水,你等我會。”
“你記得穿……”秦棠聲線發啞,還沒說完,張賀年已經開門出去了。
哪知道張賀年一出門就碰上叼着煙的方維。
方維也住這一層,他剛忙完回來,就看到張賀年裸着上半身從房間出來,他怔了一下,說:“還沒睡?”
張賀年,“沒。房間沒水,去樓下買水。”
飲水機在一樓公共區域,還有冰櫃售賣飲料的。
方維視線突然定住,看到張賀年身上的抓痕,不用想,一看就是女人抓的,方維嘴角微彎,調侃起來:“出了不少汗吧?”
張賀年沒搭理他,下樓買了礦泉水上來,方維還在,環抱着雙臂,嘖嘖說:“我就說剛剛好像聽到什麼動靜,感情是你搞出來的。”
張賀年後背和肩膀的痕迹也不少。
“不是,戰況激烈啊。”
張賀年一頓,臉色沉了沉,“你聽見了?”
“不小心聽到的,我沒偷聽的癖好,還不是你會折騰。”
“除了你還有人么?”
“沒了,這一層就我住,平時房間留來招待親朋好友的,一般人不住這,你放心。”
張賀年嚴肅起來,不是開玩笑的,“把剛剛聽到的都忘了。”
他自己倒是沒什麼所謂,但秦棠是女人,她臉皮薄,要是知道,多半不敢見人。
方維比了個ok的手勢。
其實沒聽到多少,房間隔音還是不錯的,他是故意調侃的,看張賀年認真嚴肅樣,他見好就收,沒再調侃。
……
回到房間,秦棠裹着薄被坐起來,有些擔心望着他:“怎麼去了那麼久。”
“樓下遇到方維聊了幾句。”
張賀年坐在床邊,擰開瓶蓋,遞給她,“拿穩了。”
秦棠喝了幾口,伸手跟他要瓶蓋,他沒給,接過她的礦泉水,不嫌棄她喝過,直接將剩下大半瓶喝了。
他也脫水了。
秦棠腦子裏浮現亂七八糟的東西。
視線往下,他沒穿上衣,身下是一條黑色褲子,露出緊緻的腹肌,腰帶位置有點低,腹肌線條延伸處,能看見黑色的絨毛,又欲又野。
讓人臉紅心跳。
“你剛剛沒穿衣服,豈不是被方維看見了?”秦棠突然想到。
“看見什麼?”
“身、身上的痕迹。”
“沒事,都是男人,明白怎麼回事。”
秦棠的臉漲得通紅,“……”
張賀年勾了勾她的下巴,忍俊不禁道:“我們倆都住一間房了,難不成是蓋被子純睡覺局?”
“剛剛動靜,他不會聽見了吧?”秦棠只是想想都覺得丟人。
畢竟是在陌生的地方,她不是很放得開,有控制不要發出聲音,卻還是忍不住瀉了幾聲。
“不會,別自己嚇自己。”
張賀年安撫她,“沒事的,睡吧。”
“嗯。”
張賀年起身關燈,房間瞬間陷入黑暗,人體聽覺被無限放大,一陣窸窸窣窣后,秦棠感覺張賀年上了床,她很自然而然往他懷裏鑽,勻出一半被子蓋在他身上。
沒安靜一會,被子下,他的身體貼過來,又吻了上去,落在她腰上的手掌往上挪了幾寸,握住那團輕攏慢捻,彼此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呼吸又一次灼熱起來。
“不是睡覺么?”秦棠好不容易找到自己聲音問他。
張賀年嗯了聲,理直氣壯:“你睡你的,我等會睡。”
秦棠,“……”
很快,被子被拿開,秦棠感覺自己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最後還是在他身下婉轉低吟。
……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秦棠被手機聲音吵醒,從被子伸出手找手機,突然手臂被抓緊,她費勁睜開眼,對上張賀年帶着笑意的眼眸,她懵了下,意識回攏,“幾點了?”
“還早,你再睡會。”張賀年吻了吻她的額頭,“再睡會,我會叫你起來。”
昨晚鬧得有點晚,她只怕累得不行。
秦棠喃喃問:“你怎麼沒起來?”
“我都跑了五公里回來了。”
“今天不用回部隊嗎?”
“嗯,不用。”
秦棠實在困,眼皮沉重,緩緩闔上,長發被他撥到耳後,露出乾淨漂亮的臉蛋,他洗過澡,身上一股沐浴露的味道,跟哄小孩似得,說:“睡吧。”
“你別走……”
“不走,乖,放心睡。”
秦棠下意識抱住他的腰,沉沉睡去。
等秦棠醒過來,快中午了。
肚子發出一聲咕嚕,被張賀年聽見了,他將人抱起來進了浴室,將人放在洗手池坐着,他拿來牙膏和牙刷,擠好了牙膏遞給她,“刷牙,等會去吃飯。”
秦棠徹底清醒了,臉一紅,從洗手池上下來,微微彎着腰,身上穿着他的黑色T恤充當的睡衣,裏面空蕩蕩的,她沒察覺哪裏不對,反倒是站在旁邊的張賀年看着她的眼神越來越沉。
她從鏡子裏察覺到張賀年的視線,胸口一軟,扯了扯衣擺,說:“你先出去,我要上洗手間。”
有過那麼多次,她太熟悉他的眼神了。
那眼神就是想吃了她。
張賀年勾了勾唇,非但不,往前一步,直接貼了上去,手掌掐她的腰,“棠寶。”
秦棠全身緊繃,昨晚的記憶湧上腦海,昨晚太過度,以至於現在很不舒服,走動時格外明顯,又酸又痛。
“別,張賀年……”她小聲撒嬌。
“肌肉酸痛?”
她點點頭。
“我幫你按會摩。”
那還得了,她趕緊拒絕:“不用!”
張賀年撩開她的頭髮,露出漂亮的天鵝頸,說:“不碰你,說真的,幫你按一會,按完吃飯。”
秦棠將信將疑。
有時候男人的話不能相信。
尤其是跟那事沾邊的。
昨晚他說最後一次,結果呢,一次又一次。
簡直跟吃了葯一樣。
從浴室出來,秦棠穿戴好,平躺在床上,他坐在床邊,握住她的膝蓋抬起來,隔着薄薄的一層裙子布料輕輕按摩,手法力度都剛好,位置也找得准,知道她哪裏不舒服。
秦棠瞬間紅了臉,伸手擋住眼睛,莫名的羞恥。
即便這人是發生過很多次親密關係的張賀年。
她還是會不不好意思。
過了會,酸痛緩和了些。
她出聲,“好了,不用按了。”
全程她沒敢睜開眼和張賀年對上視線。
感覺他的手離開身體后,還幫她將裙子整理好,她換了幾口氣才睜開眼,聽到咔嚓一聲,張賀年點了根煙靜靜抽着。
似乎在冷靜。
秦棠坐起來,頭髮有些亂,拿了根繩子紮起來,脖子上沒有痕迹,他昨晚特地避開了,但脖子以下就慘不忍睹了。
張賀年冷靜好了,緩緩開口,聲音還是有些啞:“走吧,去吃飯。”
秦棠應了聲。
乖乖跟在他身後。
到了地方,方維沒出現,秦棠問了問,張賀年往她懷裏撥了幾塊糖醋裏脊,說:“他安排車去了。”
他早上找的方維,還是儘快安排秦棠去州城好一點,不然他不放心。
“什麼車?”
“送你去州城的車。”
秦棠一頓,“這麼快?”
“棠寶,我沒辦法和你交代那麼清楚,我能和你保證,等事結束,我去接你。”
秦棠低頭不語。
“棠寶,抱歉,別不高興。”
秦棠抿緊唇,忍下心裏的情緒,乖巧開口:“我沒有不高興,我聽你的。”
分別是遲早的事。
何況她留在這裏,確實會影響到他。
只是她可能去的不是州城。
張賀年伸手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尖,“等忙完這陣子,你想幹什麼我都陪你,對了,到了州城,你想做什麼可以跟老爺子說,我們家沒出過醫生,培養個醫生老爺子應該很感興趣。”
“……”
秦棠緊張了下:“我們的事,你爺爺知道了?”
“沒說。我告訴他你被我牽連,會有麻煩,去他那躲躲。”
張賀年特地和老爺子交代過,誰去找秦棠都不給見,尤其是張家人,除非他本人過去。
老爺子還吐槽他一句‘你就不姓張了’。
他厚臉皮說‘此張非彼張’。
把老爺子逗樂了。
張賀年說:“你被我搞得工作都沒了,我總要對你負責到底,老爺子一聽就沒說什麼了。”
秦棠瞬間沒了胃口,心臟劇烈跳動着,“好,我知道了。”
但她沒說什麼‘等你過來’之類的話。
什麼都沒有說。
還以為能多和他待幾天,結果還是不行。
張賀年又給她碗裏放了塊肉,“多吃點。”
秦棠乖乖往嘴裏塞,卻如同嚼蠟。
彷彿失去味覺,沒有滋味。
方維是一點多回來的,張賀年將秦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證件都在張夫人那裏,沒有拿回來,張賀年跟秦棠交代,到了州城重新補辦。
秦棠還以為張賀年知道她的證件被張夫人拿去辦出國用了,還好不知道,她嚇了一跳。
之所以安排專車過去,是她的證件不在身上,補辦需要時間,坐專車也有好處,直接送到州城老爺子家門口,比較安全。
誰知道張夫人那邊會有什麼動靜。
方維安排的人很可靠。
秦棠站在張賀年身後,看他給司機遞煙,客客氣氣請司機一路照顧,有什麼事隨時聯繫他,交換手機號,好像家長不放心遠行的孩子,啰里啰嗦,要交代的事情一堆。
方維在旁邊戳了戳秦棠的肩膀,一臉嫌棄,“你不覺得他很長氣?”(長氣:啰嗦)
秦棠維護張賀年:“別這樣說他……”
“得,我忘了你們倆公婆一條戰線。”
秦棠:“……”
怎麼就兩公婆了!
秦棠面紅耳赤。
張賀年說完回來,掃了一眼方維,“你又跟秦棠說什麼?”
“沒啊,我什麼都沒說,秦棠都要走了,你有什麼要和她說的快說,我們迴避。”
方維給司機使了個眼色走開。
要是順利,可能幾個月就回來了,要是不順利,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見。
等人走後,秦棠看着張賀年,心裏在無聲道別。
張賀年摸了摸她的頭髮,鄭重其事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很快就能再見。”
“嗯。”
張賀年察覺她情緒低落,柔聲哄她:“想我就給我電話,只要我可以接,絕對不會不接你的電話。”
“……好。”
“棠寶,乖,過去后就當是自己家,想做什麼做什麼,就是出門要和老爺子說一聲,免得他找不着你。”
秦棠點頭,死死攥着手指,眼眶不受控制泛着酸澀,她死咽下來,說:“你要注意安全,別受傷了。”
“好。”張賀年答應她,看出她眸中隱忍的水霧,心頭一緊,“早知道當初不管怎麼樣就該帶你去北城。”
是他一時心軟,那會秦棠又抗拒的厲害,哭成淚人,彷彿他對她做了罪惡滔天的事。
不過說什麼都晚了。
他的眼睛定在她臉上,漆黑,沉默。
她揚起唇,對他微笑,“你別忘了,照顧好自己。”
張賀年勾起她的下巴,低頭用力親了上去。
唇齒相貼的一瞬間,張賀年似乎看到有淚光閃過,指尖濕濡,是秦棠的眼淚,她不想被他看見,用盡自己的力氣吻回去,緊緊抱着他的脖子,手指摸到他後頸微微凸出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