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捨得秦棠和別的男人結婚?

第102章 捨得秦棠和別的男人結婚?

秦棠沒再回陸城的消息,編輯一條短訊發給張賀年。

她的手機卡還是國外的,勉強能用,不過都不方便,明天還要出去辦手機卡和手機。

她編輯給張賀年的消息是:【我到了,一切順利,別擔心。】

張賀年一分鐘不到便回了短訊:【明天能出來?】

秦棠:【我找個機會。】

與此同時,張賀年這邊,他回到桉城便去找了方維,和方維約了私底下見面,在方維公司附近的路邊,沒去人多的地方。

方維見到人便一臉八卦湊上來問:“你怎麼捨得回來了,秦棠呢?”

“跟她一塊回來的。”

“秦棠回來了?張家鬆口了?”

張賀年點了根煙,黑眸幽沉,煙霧擋住愈發凌厲的五官神態,說:“她和她同學假扮情侶才回來的。”

“那你豈不是被三了?”

“聽不到假扮兩字?”

方維嘿嘿一笑:“哎呀,聽見了聽見了。那張家那邊相信了?”

張賀年繃著下半張臉,“不會那麼容易相信,得看他們倆的演技。”

“也難為秦棠了。”方維嘆了口氣,“阿姨也是夠狠心的,拿蔣老師威脅秦棠,秦棠那麼在意她媽媽,只能被拿捏得死死的。”

“讓你查的事有消息沒有?”

“有了有了。”方維翻出手機遞給張賀年看,“這是你要查的人,陸城,是他吧,他就是秦棠的假男朋友吧?”

張賀年看完下來,沒有察覺哪裏有問題,陸城的資料都是真的,他家在北方有頭有臉,條件很好,以這個條件和背景,張夫人很可能為了儘快息事寧人同意他們倆的事,牽扯到結婚,不是真的都得是真的。

“蔣老師的消息有了嗎?”

“有了,在曦城療養院,曦城療養院有張夫人娘家那邊投資控股,都是張夫人娘家那邊的人,安保很嚴格,一般人都進不去,就連是裏面家屬探視都得提現預約,核實身份才能進去,我的人很難進去裏面打聽到消息。”

“不過能確認的是蔣老師平安無事,但萬一被張夫人知道秦棠假談戀愛,三年前的事很可能再上演一遍。”

張賀年要帶秦棠走很容易,問題是不能不管蔣老師。

方維說的,張賀年明白,就是因為如此,他得想辦法帶蔣老師出來。

來硬的只會讓秦棠陷入兩難的境地。

車裏氣氛陷入沉默,煙霧繚繞。

過了會,方維問:“怎麼不說話?”

張賀年彈了彈煙灰,掃向外面找尋垃圾桶,說:“她說她會想辦法,不讓我插手蔣老師的事。”

“秦棠?她怎麼想辦法?”方維不是看不起,只是秦棠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和張夫人斗。

方維轉而又想道,“秦棠不會是想結婚然後順理成章接走蔣老師吧?”

談戀愛都可以假裝在談,只有結了婚嫁去北方才有可能照顧母親的借口接走蔣老師。

但結婚可是要領證的。

以張賀年的脾氣,肯定接受不了。

方維還是很有自信的,故意戲謔道:“你捨得秦棠和別的男人結婚?不會這麼大度吧?”

“你覺得呢。”張賀年面無表情掃向他,他的面容一明一暗,明那面輪廓清晰、深邃,暗面翻湧危險的氣息。

眼窩很深,一閃而過凜冽的光澤。

即便是自己人也不能隨便開這種事的玩笑。

方維察覺到他的底線,方維乾巴巴笑兩聲,“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別聽我胡扯。”

方維和他從小長大,認識他那會起,太了解他的脾氣,也就進了部隊被磨鍊多年,收斂了不少身上的戾氣。

不像他父親,倒是像他家老爺子。

俗話說得好,隔代相傳。

確實也沒有男人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結婚,假的都不行。

張賀年收回視線,語氣淡了幾分:“我這輩子只有兩件事最後悔。”

城市浮華光影變幻。

“一是她父母離婚那年離開桉城;二是三年前沒有陪她去州城。”

一共十年。

方維不自覺吞了吞唾沫,“你別衝動,賀年,這些事不能都怪你,你有你自己的難處。秦棠父母離婚那會,秦棠未成年,她跟不了你,你又不是她的誰,何況她母親在桉城。而三年前那事,非得說的話,我也有責任,沒安排好。”

張賀年閉了閉眼,這兩件事是心裏的死結。

他虧欠她。

……

第二天一早,秦棠起來陪張徵月用早餐,張夫人昨晚便走了,沒有在秦家留宿。

張徵月吩咐保姆煮雞湯粥,等會帶去醫院給小朋友吃。

秦棠心想,原來生了女兒。

之前不是說試管做的兒子么,一定會是兒子,怎麼生了女兒。

那秦父又要失望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震驚,原來自己也挺陰暗的,並沒有他們說的善良好脾氣。

秦棠關心問起蕭蕭是什麼病,為什麼要住院。

張徵月嘆了口氣:“娘胎里出來的病,懷她時,年紀大了,加上不足月生產,經常發燒感冒。”

張徵月表情挺受傷的,之前再三確認是兒子,生下來確實女兒,她氣過、追究過醫院責任,但統統無濟於事,生都生了,總不能塞回去。

秦棠又問:“我爸呢?”

張徵月表情不那麼好看了,“工作忙,在開拓北方市場,一天到晚見不到人。”

秦棠掩下情緒,沒再說話。

“對了,秦棠,今天要出門么?”

“嗯,出去辦手機卡和手機,陸城第一次來桉城,我順便帶他到處走走。對了,蕭蕭在哪家醫院,我陪您去看看吧。”

“不用了,你陪陸城逛逛吧,蕭蕭這孩子脾氣大,認生。”

“好。”

突然外面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月月,車子備好了。”

秦棠順着聲音看過去,是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男人,一米八的身高,穿着西裝,畢恭畢敬的,仔細看清楚那張臉時,秦棠內心警鈴大作。

張徵月介紹道:“這是家裏來的司機,以前的司機退休回家了,他叫陳名,是我家那邊的遠方親戚。”

“這是秦棠。”

陳名長得顯年輕,看起來好像三十多歲,他看着秦棠,露出一抹笑容:“秦小姐你好。”

秦棠已經恢復鎮定,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秦棠麻木吃着早餐,喝着粥,嘴裏嘗不到半點味道,滿腦子都在想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能堂而皇之以張徵月親戚身份出現在秦家,沒有人懷疑過嗎?還是張徵月做得很乾凈,沒有留下什麼痕迹,所以敢把人帶到秦家來。

她不是憤怒,不是生氣。

而是覺得好笑。

三年前她被王叔帶去機場那天被秦父搧的耳光至今還記得。

那個耳光徹底葬送她對這位父親最後一絲留念。

張徵月先去了醫院,陳名開車送的。

他們一走,秦棠準備出門,剛走到門口,便看到王叔在路邊等着。

秦棠心裏一緊,還是走上去喊了一聲王叔。

王叔笑呵呵:“秦小姐,要出門么?”

“去找陸城玩。”

本來是陸城過來,想了想麻煩,還是她出去吧。

“我開車送您過去吧,順路的事。”

語氣帶着不容置喙。

秦棠沒有拒絕的資格。

“謝謝王叔。”

快到的時候,秦棠給陸城打了電話,陸城到酒店門口等着了,上了車,他很自然問秦棠:“昨晚睡得好嗎?認床嗎?”

秦棠配合演戲:“有點失眠。”

“我看看,還真是,有黑眼圈了,不過你現在有點黑,看不出來。”

“陸城!”

秦棠皺眉,有點生氣,沒有女孩喜歡被人說黑的,就連張賀年都沒說她黑,就說她瘦,她也不是故意晒黑的,何況會白回來。

陸城趕緊哄着:“你不黑,白着呢,是我黑,別生氣。”

秦棠還是很佩服他的,會演,上道。

和普通的情侶之間打打鬧鬧沒什麼兩樣。

秦棠緊了緊褲腿,“你吃過早餐沒有?”

“吃了,不過酒店早餐一般,不好吃。”

“那等會去吃點東西吧。”

“行,你是東道主,你來決定,我都聽你的。”陸城握緊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儼然一副膩膩歪歪的小情侶模樣。

秦棠也不好意思笑笑。

其實心裏想的是是不是太過了。

有點膩歪了。

秦棠有注意到王叔時不時看他們倆,似乎在觀察,動作很隱秘謹慎,還是被她注意到了。

秦棠問王叔:“王叔,你吃過早餐了嗎?”

“我吃過了。”

“要不要等會跟我們進去茶樓再吃一點。”

“不用,你們倆去就行了,我就不打擾了。”

“那好吧。”

秦棠還以為王叔會全程跟着他們倆,結果沒有,有點意外。

王叔將秦棠和陸城送到茶樓便走了。

即便如此,秦棠沒有鬆懈下來,真的和陸城去吃早茶,訂的還是包間,有私密性。

陸城鬆了口氣,“剛那個司機一直在看我們,你注意到沒?”

“你沒看錯,就是一直在看我們。”

“你家是真怪。對了,這個是給你的。”

陸城從包里拿出一個袋子遞給她,打開一看,是手機還有手機卡。

“你買的?”

陸城往嘴裏塞了個牛肉丸,一咬下去,汁水四濺,還被燙得嗷嗷叫,弄得衣服上都是,趕緊吐出來,秦棠遞上去一杯冷水,“你小心點。”

“舌頭都燙麻了。”陸城委屈兮兮,“你怎麼不提醒我。”

“抱歉,我沒來得及說……”

陸城被燙成大舌頭:“不是我買的,是你男朋友買的,昨晚跑來酒店讓我轉交給你。”

“謝謝。”

“客氣了,對了,你今天什麼打算。”

秦棠打開包裝插上卡,開了機:“我要去找以前的朋友,問點事情。”

“我陪你?”

“好,不會耽誤很久。”

“那你男朋友呢?不聯繫了?”

“你怎麼比我還上心。”秦棠有些不好意思。

陸城說:“我這不是怕你男朋友誤會,萬一他真覺得我要撬牆角,以他那個體型,我肯定打不過,我得表忠心。”

“他不會的,沒那麼小氣,我解釋過,他相信我的。”秦棠坦蕩蕩。

“你小看了男人的佔有欲。”

秦棠心裏一緊,好像真像陸城說的那麼一回事。

手機開了機,一個電話進來了,看到熟悉的號碼,是張賀年打來的,她心裏一動,連忙按了接聽。

“手機拿到了?”張賀年醇厚的嗓音響起。

“嗯,拿到了。”

“這手機裝了反監聽,有定位,可以隨時和我聯繫。”

“好。你呢,你現在在哪裏?”

“想我了?”

當著陸城的面,秦棠說不出什麼甜言蜜語,含糊其辭應了一句,“嗯。”

“你跟陸城到華洲溫泉度假村來,我在這裏等你。”

“好。”秦棠抿了抿唇,“對了,你還有卓岸的手機號嗎?”

“有,等會發給你,程安寧的也給你。”

“謝謝。”

張賀年:“還說謝謝?”

“那不說。”

“等會見。”

“好。”

掛了電話,陸城說:“是不是很感激我,快,感謝我。”

“謝謝你,陸城。”

“這還差不多。”

秦棠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很快收到張賀年發來的聯繫方式,她先打給卓岸,剛開口,卓岸便聽出她的聲音,“棠棠?”

“是我,好久不見。”

“我靠,你終於出現了!你在哪?!”

“我在桉城,先等等,我有事想問你。”

“你說,什麼事我都告訴你。”

秦棠三年前出國太倉促,程安寧和卓岸都不知道,眼下也不是敘舊的時間,她要找卓岸問一下陳名的事。

“你還記得我讓你幫我找的人嗎?”

“人?什麼呢?”

“那個叫陳名的北方人。”

“記得,怎麼了?”

“他到我家當了司機。”

卓岸猶猶豫豫:“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有什麼不能說?”

“當年你讓我查那會我都查到了,不知道為什麼賀年哥說讓我盡量拖着別告訴你。”

大概是過去這麼久了,卓岸才鬆口告訴她。

“為什麼?”

卓岸:“好像賀年哥認識這人。”

秦棠愣了愣,完全沒想到張賀年早就知道這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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