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審訊
第9章9～審訊
“好了，有關你那毫無意義的審美觀念的話題到此為止。”程依然輕描淡寫地說道。
劉易的胸膛劇烈起伏着，緊盯着少女，雙眼也充滿了血絲，彷彿怒火在下一秒就要像火山一樣噴發。
“哼！”劉易冷哼一聲后就坐了下去，他也意識到了自己被這個少女牽着鼻子走了，接下來無論她說什麼自己都不會有所回應！
“說說你會這麼做的原因吧。”程依然問，然後拿起一旁的按動筆，隨時準備記錄。
“咔噠咔噠……”然而按動筆的彈簧回彈了一次又一次，劉易仍然是沉默。
程依然輕聲嘆了口氣，說，“唉～不說是嗎？這可麻煩了呀，看來又只能靠猜了啊，雖然今天的星座不是白羊，不過我本人的運氣也是不錯的。”
“讓我想一想——“程依然注意到了劉易的右手，除了蒼白外，現在發現還有不少疤痕。
“劉易，37歲，現在是無業，時間往前推四年也只是普通的建築工人而已。
“初中畢業就輟學去工地打工，先後輾轉過五個隊伍，被開除的原因均是偷竊工地的施工材料，看來你不僅審美稀爛，就連人生也和所謂的藝術品一樣失敗呢。”
程依然概括了劉易的人生覆歷，並且鋒利的語言作出評價。
這次劉易倒是有了些反應，不過他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
程依然雙手交叉撐在了桌子上，接着補充說，“失敗的人生造就了伱那扭曲的靈魂，不過現在還不能發現你的動機，我們還需要資料。”
“叮咚”手機來信聲響起。
“哦~說曹操，曹操就來了。”程依然笑了笑。
來信的是馬田軍，這是程依然剛剛委託他幫忙辦的事，嘛～也是證明了程浩然真的去了英雄協會。
程依然看着手機上的訊息，變得有些沉默，直到將手機放下，才緩緩說道，“你的審美不止是稀爛的程度了，完全就是炸裂。話說，你是因為什麼樣的腦迴路才會想到用水泥塑形，然後再用石灰粉刷的呢？”
劉易的眼神出現震驚，拳頭也不自覺攥緊，程依然沒在意，嘴上依舊不依不饒，甚至將照片推到了劉易的面前。
“還有這張，把大理石板當作雕刻的畫板，想法是好，但你有那樣的天賦嗎？做出來的雕塑和不可名狀的邪神一樣，踩在這樣的地板怕不是會受到詛咒。還有……”
“夠了！”劉易怒了，不過並不是因為那些作品像遮羞布一樣被人扯了下來，而是他又一次在程依然的語言中聽出了對他藝術的嘲笑。
程依然及時將險些拍飛的手機收回，靠在椅子上說，“線索這麼多，答案就可以猜出來了。
“永恆，你的動機還是脫離不了這兩個字，無論是以前的雕塑或是板畫，還是現在的人體標本，對你來說都是永恆的藝術。
“超能紀元中發生的一場災難讓你的右手嚴重骨折，從此無法再次掌握刻刀。
“所以你使用異能開闢出一個新的方式，然而即使所用的原材料再怎麼美麗，經過你手，也變成了失敗的作品。
“你沒有藝術細胞，你只是一個可卑的失敗者。”
“呵哈哈——”劉易瘋癲地笑着，面目猙獰，“我失敗了？我是失敗了，可你們英雄更加失敗！是你們沒有及時趕來救我，才導致了她們的死亡，你們才是殺害她們的真兇！
“還有你們為人類奮戰三年，卻救了我這樣的一個人渣，甚至於亞瑟王還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你們還有他，不才是最可笑的失敗者嗎！？”
程依然緩緩地站了起來，表面上還是那樣的平靜，看到這一幕沈心夢有種不好的預感。
程依然冷眸注視對易，然後開口說，“是，我們是挺失敗的，沒有過濾掉你這樣的人渣。不過，你又憑什麼來評判我們的價值？”
程依然掐住劉易的脖子，像拎小雞仔一樣將他拎了起來。
能限制住A級力量型異能者的手銬在這磅礴的力量下斷裂，當然劉易的手也很不好受，血肉模糊。
劇痛讓劉易發出悲鳴，但被扼制住了咽喉讓他放不一丁點兒聲音。
程依然的獅子座形態身高為一米六五，並不比劉易矮多少。
懸空感使劉易產生空前的恐懼，他因為生物本能在少女手中不斷地掙扎，血肉模糊的右手也與程依然產生觸碰，欲求奇迹性的反撲降臨。
然而程依然的下一句話卻讓劉易的靈魂如墜冰窖，“你可以嘗試對我使用異能，我不會阻止。你的異能可以吞噬別人的能量成長，但你要想清楚你是否能夠承受住一個S級英雄的能量。”
下一秒，劉易就鬆手了，蒼白的臉更加沒有血色。
“你不能……”劉易奮盡全力擠出聲音。
劉易肯定是怕死的，他擁有強烈的慾望並且害怕着死亡，不然在右手被砸斷的時候就自尋短見了。
程依然毫無感情地反駁說，“你為什麼會認為我不能殺你？你覺得自己有價值？的確，我們是想從你嘴裏得到你背後之人的信息。
“但你現在的價值由我判斷，我完全有理由殺了你，大不了將整個華國翻個底朝天，才能找到他們而已。”
劉易的眼睛顫抖着，這個少女是真的會殺了自己！
“法律……”劉易想用法律約束程依然，可這對程依然不會有任何作用。
“法律？好像是有這麼一條規定，不允許英雄殺害沒有抵抗的超能罪犯，但可是限制氣血上頭的新人，而限制不了我。
“就和你直說了吧，我，星宮，S級第三位英雄，現役資歷最高，功勛最多的英雄，拯救這個世界的功勞都有我的一份，那麼我殺了一個罪犯又如何呢？”
橙紅色的眼眸中是蔑視一切，並且程依然手中的力氣還在不斷增大，似乎下一瞬間就會把劉易的脖子擰斷。
劉易眼神渙散，意識也逐漸模糊，好在程依然最後鬆了手。
劉易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汲取空氣，剛才經歷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然而脖頸處的劇痛卻在告訴他這就是無比真實的現實。
“好了，現在審問正式開始。”程依然坐回了椅子，頭髮的顏色卻在下一秒變成了深邃的黑色，身上魔法少女的裙子也改變為有如星光點綴的夜空長裙。
沈心夢很震驚，這不是十二星座的任何一個形態，而且她也沒見過星宮能在零點未至時轉換為另一個形態。
——
星宮姐……
時隔一年半，程依然再次使用出了這個形態，這個形態也是導致她曾經異能失控的原因，不過只要使用時間不長，不能變回本體也只是幾天的事。
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一個金色的天平落在桌子上，程依然說，“我問你答，每一個問題你有一分鐘的思考時間，而你的回答，真實與否由它判斷，有無價值由我判斷。超時，說謊，扯一些沒價值的話題都會受到懲罰。”
“第一個問題，你的異能從何而來？”程依然問。
這不是什麼不能回答的問題，於是劉易立刻喊道，“祭祀大人，是祭祀大人賜予我的異能！”
天平向右傾斜，程依然微微頷首，“很好，那麼下一個問題，這個祭祀的真名是什麼？”
劉易陷入了沉默，這問題觸碰到了教團的紅線，祭祀大人就告誡過自己不能向他人透露出自己的名字。
幾番思索后，劉易選擇假話，他也想看看所謂的懲罰是什麼。
“不……不知道。”
“咔嚓”天平的傾斜方向改變。
程依然搖了搖頭，說，“很遺憾，假話。那麼懲罰開始。——今天不是白羊的幸運日，不過我的運氣依然是不錯的，你說我的隨意一割，割中你最痛苦的地方概率當多少？”
說話間，程依然已經輕輕揮了一次手。
劉易的臉立刻就變為了豬肝色，然後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啊！！！”劇痛又一次讓他無法呼吸，他甚至在渴求就這樣疼昏過去，可他始終保持着清醒，完整體驗這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等麻木就好了，只要麻木了就不會這麼疼了，劉易期待這樣的情況發生，並且如果接下來的懲罰還是這個的話，他有信心能抗過去，不泄露任何信息。
漸漸地，疼痛減緩，人體的自我保護啟動。
然而，下一秒，劉易就怔愣住了，疼痛徹底消失了，不僅如此，殘餘的窒息感也一併消散得無影無蹤。
程依然開口解釋了這一異常，“懲罰結束。安心吧，不是懲罰時間，你不會有任何痛苦。還是那個問題，不過回答不上來的話，你的痛苦將會翻倍，天蠍的毒可以做到這點。”
——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劉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體驗過那種痛苦，就不可能再體驗一次，更何況痛苦還會翻倍！
可背叛教團的後果，劉易也無從得知，大概率是死。
“五，四，三…”程依然進入倒計時。
劉易瞪着眼睛，呼吸也變得急促，在最後兩秒時終於做出決定。
——
那也比生不如死要強，之後還能提條件讓他們保護我！
“肖振恩！”
“咔嚓”的聲音沒有立刻響起，程依然看了一眼后，天平才再次發生傾斜。
程依然略微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很好，最後一個問題，他人在哪裏？”
“就在蓉……”劉易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了，然而當他要說出地名時，他的咽喉又像被扼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一種萬蟻噬心的疼痛向他全身蔓延，劉易的臉色終於有了些紅色，不過是因為充血。
他的身形開始膨脹，甚至開始長出黑色的毛，逐漸變成程依然熟悉的東西——異獸！
程依然嘴角牽起淺笑，“有點意思。”
她打了一個響指終結了這個異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