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你好像高興的太早了
第120章你好像高興的太早了
聽到這毫不客氣的話,不光廖場長和錢主任愣住了,一旁對李向東和邢衛陽二人剛才一番功夫很是敬佩的不少場區職工也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看上去不善言辭、只專註治病的李向東李獸醫怎麼忽然間性情大變,說出如此無理讓人難以接受的話。
雖然他們對李向東的手藝醫術佩服,可說到底,這裏的所有人都是南郊農場的職工,心繫農場,廖志遠是一場之主,這麼揶揄廖場長,那等於是打他們的臉。
於是一些血氣方剛的小年輕,便滿臉怒容的站了出來。
“李獸醫,我們剛才看到你醫術驚人,各個還都挺佩服,可沒想到你醫術高超,做人卻不怎麼樣!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對,李獸醫,廖場長可是我們的上司,是領導,平常我們跟他同吃同住,對他敬重不已,你這樣說我們領導,也太過分了!你趕緊道歉!”
“李獸醫,你這樣說太讓人傷心了,虧人家剛才幫了你那麼多忙!場長見到你,也是敬佩的很的,你怎麼能這麼說他呢!”
就連一旁的汪芳也十分失望的看着李向東。
“他可不是這意思……”看到中意的女孩子誤會了李向東,邢衛陽趕緊張口想要解釋一番,卻被李向東一伸手給攔了下來。
“那你什麼意思?我真後悔把你們兩請過來,哎,你們兩就是太年輕了,這麼衝動,做人都不會……”錢忠憂急萬分,頗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廖志遠並未說話,卻也攔住了想勸和的錢忠,眯起了眼睛,坦然道:“小夥子,你這話裏有話啊!”
他身為南郊農場的場長,雖然才上任不久,這麼多年在機關里任職鍛煉的氣量卻沒那麼小,剛才觀察過李向東,他認為面前的年輕人,並不是意氣用事之人。
面對廖場長的凝視以及錢忠的怒意,以及這滿農舍的職工不明所以的憤怒,李向東並未畏懼,走到奶牛槽旁,伸手抓了一大把乾草,喝道:“如果你們農場,繼續給奶牛吃這些乾草,那麼不出兩天,它們還會繼續漲奶,繼續發病,直至死去!我身為獸醫,提醒你們一句,這是好心!我治標更要治本!”
“啊?”
聽到這話,人群轟然炸開,頓時嘩然。
汪芳詫異道:“李獸醫,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這給奶牛吃的草有問題是嗎?”
人群里,更有一個八字鬍的男人臉色數變,嘴唇顫抖不已,慌不迭且的衝到李向東面前,指着他便破口大罵:“臭小子,你可別胡說!這草有什麼問題?你可別血口噴人!你不會想說這乾草是弄虛作假的吧?這可糊不了人!廖場長,錢主任,這小夥子是誣陷,是誹謗啊,我要告他,他是誰?怎麼這麼大膽子跑這裏給畜生治病的?誰給他的權力……”
聽到他的話,廖志遠臉有點黑,無語道:“羅平,你這麼激動幹啥?讓他過來給奶牛治病,是我的主意!”
“啊,是場長的主意?”八字鬍的羅平立即尷尬的笑了笑,往後縮了縮,陰翳的臉上很快擠出訕訕的假笑,又指着李向東道:“可廖場長,這個人在這裏信口雌黃,完全是污衊啊!您可得明察秋毫!”
邢衛陽朝李向東遞了個眼色,看到他搖搖頭,捏着的拳頭隨即放了下來。
李向東笑了笑,走上前問道:“咦,這位是?”
錢忠硬着頭皮介紹道:“是農場的採購部主任羅平羅主任!”
“噢!”李向東點了點頭,做出做出一副恍然的樣子,“難怪你這麼生氣呢!你心虛啊?”
“我……我,我,我心虛什麼我!”羅平嘴都在打顫了,後退了三步,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感覺到廖志遠雷厲的目光根本不敢對視,只敢跳腳的罵人:“你剛說乾草,怎麼又扯我身上來了?”
“錢忠!”這時廖志遠揮了揮手,“讓羅主任消停點,我想聽聽李獸醫說說看是怎麼回事!”
他已然看出了一點苗頭。
如果這乾草沒有問題,只怕羅平壓根不敢這麼上躥下跳。
都說事出尋常必有妖。
“是!”錢忠辦事是個能手,常年在外給場裏跑關係,體魄強健,捏了捏拳頭來到羅平身前,喝道:“羅主任,場長的話你聽見了,老老實實站在我身邊聽着看着,可別多嘴了,你聽到沒有?”
“我……”羅平八字鬍一顫嚇得一縮。
“嗯?”錢忠一瞪。
羅平臉上一苦,鬼使神差的點點頭。
“李獸醫,你是治療畜生這方面的能手,我也看出來了你的確有很大的能耐!你要是看出來了這乾草上的問題,但說無妨,南郊農場沒人會找你的麻煩,我給你擔著!”廖志遠誠懇的說。
“謝謝廖場長!”李向東這時才鬆了口氣,朝邢衛陽遞了個眼色,後者早已抓了一把乾草在手裏,遞給了他,“各位,我這把乾草就是從那邊的麻袋裏剛掏出來的,各位聞一聞這上面的味道有什麼不同?仔細聞聞!”
說著,他將乾草遞給了廖志遠,後者聞了聞,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然後是錢忠,繼而是農舍里汪芳劉莉這樣的職工。
“有問題啊場長!這乾草味道不對!”
“嘶,離得遠聞不出來,可湊到鼻子前有一股類似石灰的味道,這咋回事?”
“要不是李獸醫說我還真沒發現,看來是咱們誤會李獸醫了!”
廖志遠也瞧出來了名堂,驚訝道:“李獸醫,這是怎麼回事,這乾草裏面到底摻雜了什麼東西?這玩意兒牛還能吃嗎?”
李向東聞言冷哼一聲,高舉着乾草道:“一麻袋二十斤乾草,至少摻雜了兩斤半的蒙脫石散,至於如何做到這些的,恐怕得好好問一問羅主任和毛以方獸醫了,是不是啊?羅主任?”
噗通!
聞言,只聽得咚的一聲,羅平滑落跪倒在地上,泣不成聲道:“廖場長,錢主任,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是毛師傅,他想繼續留在場裏當獸醫,所以央求我摻了蒙脫石散,這樣乾草的斤兩沒差,我還能吃些回扣,畜生們生了病,他也能長此以往的在農場裏上班啊,場長,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
啪!
縱使脾氣再好的廖志遠,此刻也勃然大怒,一巴掌甩在顫抖的羅平臉上,暴怒道:“你拿國家的錢中飽你個人的私囊,把侵吞國有資產說的如此兒戲,我能原諒你,國家都不會原諒你!虧我那麼信任你,要不是李獸醫,我至今還蒙在鼓裏,我慚愧啊!幸虧及時被他發現,不然我的罪過就大了!”
滿場寂靜,只有廖場長無比憤怒的質問和怒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