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韁+番外(9)

脫韁+番外(9)

徐福全忍笑,餘光瞥見一抹玄色,連忙轉身,“殿下醒了?”

祁鎮沒說話,看着下面的林守宴。只是被球砸哭,就惹得一群人上前又是拿糖,拿糕點,又是說笑話得哄。尤其是他那個嬤嬤,心疼得給他吹吹。

祁鎮想起昨日看到的旁宗的那個傻子。明明傻了,傻得厲害。卻還是王爺和王妃心尖的至寶。

若他父皇,母妃還在世……

徐福全道:“殿下,車架已經備好了。”

祁鎮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年終行祭結束,他們該回去了。

“太子哥哥!”

林守宴看到了祁鎮,朝他揮手,眼裏還泛着淚,手裏還握着咬了一口的糕。他朝他跑來,往他手上塞了一塊。

“哥哥,這個好吃。”

徐福全想要上前阻攔。太子的飲食都是有嚴格的規定,要人試吃了,才能入口。可他看到太子殿下垂眸看着手裏的糕,不知在想什麼。

“太子哥哥,他們說這裏有個地方許願很靈,宴宴想去掛個願牌。”

祁鎮看了林守宴一眼。

他好像是第一次看清楚自己這個男妻。

長得很好看,白白凈凈的臉龐,亮晶晶的澄澈雙眸,有着與京城男子不同的嫻靜婉約的氛圍感,如菀菀生長的白薔薇。

或許,在江南也難有他這樣好看的人。

至於林守宴說的這個地方,祁鎮知道。

據說很靈,但是有規矩。

一個人一輩子只能掛一次,否則所有的願望都無法實現。

這個機會很珍貴,所以捨得用掉這個機會的人很少。

祁鎮估計,也就這個傻子會在第一次來潛山寺,就把它用掉。

“徐福全,你陪他去一趟,別耽誤回京。”

徐福全應了一聲是,領着高興起來的小傻子往願牌的方向走。

一步一步,越走越遠。

祁鎮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一點兒感觸。也許,只有像林守宴這樣的人,純粹,赤誠,坦率,才能不被世俗束縛,能坦坦蕩蕩得面對心中所想,心中所念。

不必躊躇,

不必籌謀,

不必自耗,

一直明媚。

這樣的人,在京城,在世間,是難言的珍貴,宛若此刻天邊的太陽,明媚卻不刺眼。卻也同樣遙不可及,活在祁鎮觸不到的地方。

突然,林守宴停下腳步,回過頭,蹬蹬蹬得朝自己跑來。

好似一團溫暖的光,跑到了跟前,將祁鎮籠着。

“哥哥,你好像沒什麼精神,是病了嗎?”

心口處有溫暖的感覺蕩漾開來。

祁鎮看着他,“孤無事。”

“哦,那就好。”林守宴笑起來,“不過,宴宴還是掛一個保佑哥哥健健康康的願牌好了。”

袖子裏的手,微微握緊。

祁鎮望着他,想說,你可知道那願牌的珍貴?

林守宴又往祁鎮手上塞了兩塊糕點,笑着轉身,和徐福全一起走。

“宴宴不會寫字怎麼辦呀?”

“老奴可以代筆。”

“啊!那不行!願望被人看到就不靈光了!”

祁鎮的目光追着他,一直等到看不見了,才低頭咬了一口手上的糕。

好甜。

祁鎮蹙眉。

這麼甜,他是怎麼吃得下去的?

-

林守宴掛完願牌,歡歡喜喜得和徐福全回去。

車馬已經備好。

林守宴剛出來,祁鎮身邊的侍衛就上前,請他上祁鎮的馬車。

林守宴一喜。

這個好!

祁鎮什麼東西都是高配!

東宮裏祁鎮那個床鋪,他就非常的惦記!

林守宴爬上祁鎮的大馬車。

馬車很大,裏面有軟軟香香的墊子,角落裏還有裝着瓜果點心的食盒。車廂里被暖過,和外面的溫度完全不一樣。

林守宴坐在車廂里,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系統分享,後知後覺,他這邊任務進度完成大半了,系統工作重心轉移了,這會子不在線。有事可以緊急呼叫。

林守宴撤回了分享欲。

他聽到有人喊太子殿下,就從馬車裏鑽出去,等祁鎮和那人說完話了,祁鎮看過來了,就朝他揮手。

兄弟!

來啊!

來坐大馬車啊!

祁鎮靜靜地看着他。

寒風裏,他笑容燦爛,像個小太陽。白白凈凈的手,十指修長,指尖透着一點兒粉色。

身邊的侍衛道:“太子殿下不必擔心。都安排好了,馭車的馬夫有些身手,馬匹也選的最好的,小林公子不會有性命之憂。”

今晨,在廊下,有人向祁鎮稟告。

五皇子意圖在回京的路上,驚他的馬,讓他車毀人亡。

五皇子這般精心佈局,祁鎮豈有不入套的理?

以自己為餌,風險太大。

侍衛提議,用林守宴,用他的太子妃,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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