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各路戲精狂飆演技
第22章各路戲精狂飆演技
京都府內。
李承運挺身而出。
一時間,四周靜謐無聲。
梅執禮對李承運這個皇子束手無策。
但因禮部尚書郭攸之之威,不得不向在場眾人詢問。
郭保坤的護衛們被逐一帶上。
他們顯然是受了郭攸之的暗示,皆一口咬定乃是范閑與范思轍二人所為。
此情此景,對李承運一方頗為不利。
門外圍觀的百姓亦看出了端倪。
民眾們議論紛紛,皆言范閑與范思轍將郭保坤打成重傷,理應受到嚴懲。
更有聲音指責六皇子李承運,稱其不該在此事中攪渾視聽。
范若若在一旁,聽到百姓們的議論,面色頓時變得凝重,眉頭緊鎖。
她望着那些不斷指認范閑與范思轍的護衛,心中為二人捏了一把冷汗。
在郭攸之眼中閃過得意之色的剎那。
李承運嘴角輕揚,指尖輕挑,指向那些郭府的下人及侍衛,雲淡風輕地開口:
“梅大人,這些所謂的證人,不過是郭府的門下之人,身份卑微。”
“他們的話,僅憑一面之詞,便可輕信么?”
李承運隨即又轉向郭攸之,眸中閃過一絲戲謔:
“郭大人,你又如何能保證他們所言非虛?”
“我們如何得知你是否暗中授意,誣告范閑與范思轍?”
“或許,他們所敘述的,只是你編造的一場戲罷了。”
“依我看,此事必須深入徹查!”李承運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郭攸之聞言,雙眼圓睜,心中驚愕:
“啊?郭府的門人不可信,難道你這六皇子的話便可信了嗎?”
“你與范閑、范思轍交情匪淺,你之言辭,又怎能作為證詞?”
儘管心中如此想,但郭攸之終究不敢直言。
畢竟,李承運乃是皇家血脈,尊貴無比,豈是這些僕役與侍衛所能比擬的?
梅執禮也面露難色,疑惑地問道:
“六殿下,那該如何證明呢?眼下,這些已是僅有的證人。”
李承運並未立即回答,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衙役手中那沉重的殺威棒。
在場之人瞬間心領神會,這是要動用嚴刑逼供了。
眾人心生寒意,暗道這位六皇子真是手段狠辣。
禮部尚書郭攸之憤怒地直視着李承運,語氣中帶着幾分質問:
“六殿下,您這是打算刑訊逼供,屈打成招嗎?”
李承運輕輕擺了擺手,一臉無辜地回應:
“郭大人,何出此言?我何時說過要刑訊逼供?你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轉向梅執禮,繼續說道:
“至於審問之事,梅大人乃是朝中老臣,自然比我這個初出茅廬的皇子更為擅長。我怎敢插嘴?一切,自然要看梅大人的決斷!”
郭攸之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心中暗自冷笑。
他心知李承運這是在故意繞彎子,目的是在用皇子身份逼迫梅執禮動用刑罰。
他急忙看向太子,希望太子能出面阻止。
但太子卻目不斜視,彷彿沒有看到他一般,顯然不打算插手此事。
二皇子也未曾開口。
郭攸之心中焦急,卻無可奈何。
他知道,現在唯一能阻止李承運的,便是梅執禮了。
梅執禮見狀,心中也是無奈。
他咬了咬牙,目光掃過那些侍衛和僕人,沉聲道:
“你們這些人,證詞不清,既如此……”
他猛地一揮手,大聲喝道:“來人啊!”
“在!”衙役們齊聲應和。
“用刑!”
梅執禮一聲令下,衙役們迅速行動起來。
刑具的冰冷與殘酷讓在場的人證們一個個改口求饒。
太子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幕,放在腿上的手指輕輕敲擊着大腿。
隨着人證們不斷改口,他的眼神愈發明亮,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李承運此刻正是得意忘形之際,心中狂喜怕是已達頂峰。
太子判斷,這正是他出手的絕佳時機。
他心中迴響起長公主姑姑的教誨:
“一旦出手,就要讓李承運徹底沒有活路!”
二皇子在一旁,眉頭微微皺起,他目前仍處在觀望狀態。
太子與李承運之間尚未產生直接衝突。
范閑和范思轍也似乎並無大礙。
他心中盤算着,要拉攏李承運和范閑,此刻並無較好機會。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二皇子心中默念。
他明白,此刻出手不過是錦上添花,他要等待的是雪中送炭的關鍵時刻。
只有那時,他的出手才能產生事半功倍的效果。
李承運神色如常,靜靜地審視着眾人。
太子與二皇子的反應,皆被他盡收眼底。
他們心中的想法,他早已了如指掌,然而並未放在心上。
他只需繼續扮演那紈絝子弟,囂張跋扈,無所顧忌。
除非太子與二皇子能請來慶帝或葉流雲這等高人,當眾將他置於死地。
否則他毫無懼意,在場的眾人聯手也休想傷他分毫。
范思轍見李承運如此囂張,心中卻是歡喜不已。
李承運已用權勢壓人,梅執禮與郭攸之自然不敢與他為敵。
只要太子與二皇子不出手,他與范閑便可安然無恙。
人群中的范若若,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心中對李承運充滿了感激。
若非有這位六皇子在,范閑與范思轍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然而,就在范思轍等人以為勝券在握之際。
躺在擔架上的郭保坤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這叫聲中充滿了不甘與絕望,令人聞之心生同情。
他猛地自擔架上滾落,隨後艱難地曲着身子,一點一點向前挪動,如同受傷的野獸在尋找最後的庇護。
他奮力爬行至梅執禮的桌案前。
雙眼中滿是悲傷與怒火,衝著梅執禮悲憤地大喊:
“梅大人,這朗朗乾坤,難道就沒有天理了嗎?!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他指着自己傷痕纍纍的身體,繼續說道:
“你睜開眼好好看看!我此刻的模樣,渾身是傷,臉腫得如同豬頭,即便是日後恢復,也將留下無法磨滅的傷疤!”
“我遭受如此重創,如此無助,難道就不能為自己討一個公道嗎?!”
“難道就因為那人是皇子,便可肆意當街打人,無視國家律法?!”
“我與父親已經退讓至此!只求捉拿那兩個幫凶,難道這也不行嗎?!”
他眼中淚光閃爍,聲音哽咽:
“六殿下打了我,我與父親不敢有絲毫怨恨,可范思轍也傷了我,難道我連要求懲罰他的權利都沒有嗎?!”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梅大人,我父親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他看到我如此凄慘,心如刀絞,淚流滿面,幾乎要哭瞎了雙眼!!”
“他一生為朝廷鞠躬盡瘁,為陛下死而後已,為何會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
他悲憤地大喊:“他只是一個想為兒子討回公道的老人啊!難道這世道就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