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先生的戀愛記錄(7)
我們和父母住在一起,整棟樓都知道棠家兒子的媳婦是個男人,樓里總有碎嘴的老阿姨,在背後說著閑話,棠母聽到后總是反駁,我家兩個兒子給我們賺了不少錢,我們不急錢,你家一個兒子一個媳婦整天還省吃儉用吧?
碎嘴的阿姨閉了嘴,後來樓里的傳言變成了棠家有兩個兒子,把老兩口伺候的啥事沒有,整天在家閑着。
我和先生商量着去福利院領養個小孩,後來因為各種瑣事事沒能提上日程。
我的專業和先生的公司不掛鈎,我自己在另一家公司上班,夏末,我要出差一個月,先生從沒和我分開這麼久,臨走時牽着我的手扭扭捏捏的說:“你真的要離開我嗎?”
我直接笑了,親了親先生,“也就一個月,至於嗎?”
先生抱着我,我看着他眼裏攢着淚,我立馬打住:“別,別哭,真是受不了你。”
先生“哼”了一聲,“我真的捨不得你啊。”
我放下行李,往先生脖上留下個吻痕,說:“我走了你可別被別人拐走啊?”
先生捏了捏我臉,“家裏有你,我哪裏會被別人拐走?”
說來奇怪,我長得不好看,很普通的樣子,又很懶散,愛發小脾氣,愛吃醋,這樣一個差勁的我不知道為什麼被先生看上了。
還一喜歡就喜歡了這麼些年。
21.
2016年夏末,我與先生撐過了十年之痛。
距離我們相識戀愛已經度過了十餘年。我們偶爾會吵架,但通常先生一哭我就心軟了。
誰能理解,我有個愛哭的先生?
分手哭,在一起哭,複合哭,吵架哭,晚上疼我的時候還哭,我都無奈了,我還沒哭,先生就哭了。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一哭我就放不下了。
戀愛紀念日這天,先生請我吃飯,我收拾整潔以為要去大餐廳,結果先生把我帶到了大學時候的大排檔。
大排檔現在變成一家門店,一到夜晚客流量多,店裏就爆滿,先生提前訂了位置,我們去的時候已經不少人了。先生給我點了不少清淡的烤素菜。
我吃的津津有味,說還是老味道,先生說,好吃就好。
先生喝了酒,我本來想勸他,可是一想今天是紀念日先生任性點也沒事,先生給自己灌了不少酒,他喝酒會上臉,臉上被熏紅,眼睛也亮亮的看着我。
忽然我想接吻了。
先生沒有給我機會,換句話說,沒有給我主動的機會。
因為在我蠢蠢欲動的時候,店老闆送來一束玫瑰,說是您先生送的。
我愣了愣,看向先生,先生站起身,從店老闆手裏拿過那束花,然後單膝下跪。
店裏的客人全都看向了我們。
先生從口袋掏出一枚戒指,用着俗套的方式,對我說:“清清,嫁給我吧?”
我聽到周圍的聲音有謾罵有嘲諷也有支持的。
坐在前排的幾個女孩起鬨很厲害,“嫁給他嫁給他,嫁給愛情。”說著還白眼那幾個說噁心的男生。
我羞紅了臉,低着頭伸出手,說:“還不給我戴上。”
先生“哎”了一聲,給我戴上了戒指。
我們大庭廣眾下接吻,我聽到周圍的支持聲大過於謾罵聲。
先生在世俗里牽起我的手,向世界宣告,冉先生是棠先生的。
我們在無人知曉的街道里牽手相愛,白酌月光為我們相伴,晶澈水窪映照我們的影子,那一刻,棠先生說他永遠是我的。
我與先生相愛已至2016年夏末,彼時楓林正晚,雨聲停息,先生三十歲,我二十九歲,我們在彼此最堅韌的年紀相愛已十年。
22.
2019年冬末,寒風刺骨,我裹着棉被起身量了量體溫,一切正常,和先生打電話,告訴先生我體溫正常。
先生在電話里“嗯”了一聲,告訴我,他在來x市的路上,即將下車。
半個月前,我來x市出差,一周前被爆出x市不明原因傳染病,我擔心自己感染不願意回家,於是一直在x市隔離。
和先生撥過電話后先生吵着來x市,我勸他:“我過段時間就回去,你先在家待着好嗎?這邊太危險了。”
先生不願意,在電話里說:“已經訂了票。”
我生氣的罵他:“你是來送死嗎?非要來?我過段時間就回去了啊?”
我聽到先生又哭了,我第一次沒有心軟,我說:“你要是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沒聽他回答就掛了電話。
幾分鐘后,我聽到先生髮來一條語音,他囁泣着聲音,“小傢伙,我想你了啊。”
我立刻紅了眼眶。
我默認着先生來了x市,見面后我同先生商量一起做志願者。
先生購買了大量口罩,發放給有需要的人。我們在各個小區門口宣傳佩戴口罩的重要性,做人流量統計,意外的我們遇到了08年汶川地震時的那個不會說話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