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醫生家的撒嬌精(93)
“真的真的。”余念把愛森拽過來,“你快告訴他,快點向他證明。”
余念不學醫,也不懂醫術,但他知道,患者的心態對手術有非常大的影響。
余念別的做不了,但他信任梁頌晟,這段時間,他要幫助梁子辰振作起來。
“行,我給你看樣好東西。”愛森從衣服兜里掏了又掏,翻出一沓泛黃的冊子,“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寶貝,到哪都帶在身邊,就是不忘你叔叔的救命之恩。”
不光梁子辰伸脖子,余念也湊過來看。瞅了半天,倆人大眼對小眼。
人倒是不哭了,但在愛森眼中,跟倆傻子似的。
愛森:“看不懂?”
倆人搖搖頭。
愛森捲起紙筒,一人給了他倆腦袋來了一下,“讓你們不好好讀書,慘了吧,病例都看不懂。”
余念按着自己的腦袋,又去揉梁子辰的,“你幹嘛!”
打我的就算了,連小病號都不放過。
子辰還是腦袋上的病。
“放心,人腦殼很堅硬,打不壞。”愛森瞥他們,“就你倆這腦子,打打沒準還能開開竅。”
余念氣得牙痒痒,什麼嘛,本來醫生寫的病例普通人就看不懂。何況,還是德文。
“行吧,看在你們倆這麼想知道的份上,我就拿出真藏的圖片給你們看。”愛森掏出手機,點開開加密相冊,遞給余念,“密碼九零一二,等我出去再點,我可不想看。”
點開前,余念還有點緊張,擔心是手術過程的照片,血肉模糊的,別嚇到子辰。
實際上,只是愛森剃光頭的圖片。
認識的愛森的人都知道,他非常喜歡自己的頭髮。他雖長張歐美人的臉,卻有着東方人典型的烏黑直發。
他將其視若珍寶,手術要全部剃光。
站在愛森的角度,一定很難過吧。但和活着相比,好像又不算什麼了。
光頭的愛森一樣英俊帥氣,他穿着病號服,比着剪刀手,對鏡頭開懷大笑。
照片里的他,不像進手術室,更像去赴一場期待多時的約會。即便在當時,這場約會大概率有去無回。
余念把梁子辰哄睡,悄悄出了門,愛森就等在門口。
余念把手機還給他,“謝謝,但麻煩以後不要打小孩的腦袋。”
愛森咂舌,“小可愛,我發現你在小孩面前挺熟的,真的還是裝的?”
“我沒心思和你開玩笑。”
“剛才又偷着哭了吧?”愛森低頭看他的眼眶,“不會是心疼我,替我哭的吧?”
余念避開他的視線,“你真的很討厭。”
愛森遞紙巾給他,“行了,把眼淚擦乾,要是某人發現他的心肝寶貝眼睛都腫了,怕是又要心疼了。”
有的人就是很奇怪,大部分時候會說沒分寸的話,讓人不喜歡,又總會在不經意暖了你的心。
不論是讓子辰轉移注意力,還是其它。
從病房出來,余念找了一圈,看到了會診室里的梁頌晟。
他正和一位醫生聊着什麼,余念就默默看着。中途,一位年輕醫生出來帶話,說梁醫生委託他送自己回家,但余念拒絕了。
年輕醫生回到辦公室,兩分鐘后,梁頌晟出來,“我送你回家。”
余念搖搖頭,“我不想走。”
梁頌晟:“我現在很忙,沒法陪着你。”
“我不用你陪,我就是不想走。”余念偷偷勾他指尖,“我的家人都在這裏,你讓我去哪?”
不論是未婚夫,還是哥哥嫂子和弟弟,
空蕩蕩的房子是住所,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
盛夏午後,陽光明媚的走廊,周圍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醫院的消毒水。
余念被男人相擁,緊到放不開。
梁頌晟的溫暖在他耳邊,“念念,這段時間要冷落你了。”
余念搖搖頭,“治好子辰是最重要的。你也要注意身體。”
“嗯,你也是。”
“二位,差不多得了。”愛森手裏拿着最新報告單,“我這大電燈泡都站累了,你倆還沒抱夠?”
余念紅着臉從梁頌晟懷裏出來,“你們忙,我去陪子辰。”
“等等。”梁頌晟拆下一把鑰匙給他,“住院部頂樓,西邊最里側的房間是我的休息室。如果累了,就去那邊睡。”
余念接下鑰匙,梁頌晟又湊到他耳邊,“冰箱裏有零食,餓了可以吃。”
余念點點頭,他要走,但未走。
周圍人潮湧動,余念的心奔流不息。
他上前半步,揚頜深呼吸,對着下巴吻了上去。
“梁先生,我等着你。”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晚安,明天見。
前十個按抓有紅包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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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雷雨
◎念念,今晚留下來。◎
余念吻下去的時候有多衝動,過後就有多後悔。
暫不說是在公共場合,周邊都是梁頌晟的同事,最麻煩的是,愛森那個大嘴巴還在。
余念當了逃兵,轉頭跑沒影。梁頌晟面不改色,接走愛森手裏的報告單。
愛森捏他的耳朵,“我去,還真紅了!”
“那小可愛有兩下子,牛!真牛。”
梁頌晟撥開他的手,只顧看報告單,“SDU檢查出來了沒?”
愛森無視他的話,“梁醫生,你現在這種幸福得想笑,又憋着不笑的樣子真挺變態的。”
“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神外老古董的春天,居然這麼噁心。”
“千年的鐵樹開了花,戀愛的男人樂哈哈。”
梁頌晟恢復嚴肅,“夠了,工作。”
愛森瞬間調整狀態,“SUD五分鐘后出,你的想法我知道,但首要的,是聽你哥和嫂子的意見。”
“先會診。”梁頌晟合上報告單,“還有,德國那邊,麥迪和拉斯教授的意見,我也想聽聽。”
“放心吧,我已經發郵件了。”
*
住院當天下午,梁子辰就從急診科轉到了特護病房。
梁頌澤平時工作忙,余念就陪着嫂子一起照顧子辰。
說是照顧,也就是陪他聊聊天、讀讀書、打打遊戲,其他都有專業護工來做。
梁子辰雖比同齡孩子成熟,但也只有五歲,玩開心了便能遺忘疾病的壓抑。
倒是嫂子,看着平靜坦然,但每天早上,眼睛都是腫的。
余念勸過、安慰過,但效果甚微,終究無濟於事。
嫂子每晚睡在病房的另一張床,余念心裏不踏實,也沒去梁頌晟的休息室,累了就在沙發上躺會兒。
梁子辰入院四天,余念每天至少能見梁頌晟三次。
早中晚查房各一次,但除了眼神交流,一句話都說不上。
可對他們來說,這就夠了。
一天三次是梁頌晟見他的次數,實際上,余念見對方要更多一點。
梁頌晟雖負責了梁子辰,但他還要負責其他手術和病人。
余念要來了梁頌晟的排班表,他出門診和要去手術時,余念會提前過去,遠遠地看他。
擔心影響他工作,余念站得很遠,基本是從走廊這頭到那頭的距離,模糊到只能看到白色身影。
這樣的男人,優秀得像神話。讀書的時候,一定有很多人愛慕吧。但他外表那麼冷,應該沒人敢接近吧。
如果自己能早幾年出生,成為他低年級的學弟,也許還是會這樣,偷偷看着,不敢靠近,也許還會為他寫日記。
梁頌晟和護士交代完工作,邁步往電梯走,他的步伐鏗鏘有力,彼此的距離越來越近。余念能聽到心跳,能感受到耳蝸的熱脹。
他想闖出去,在電梯裏偶遇。想問他吃飯沒有,休息沒有,累不累?想說好想他,就算每天見也好想,也許能獲得相同的回饋,外加一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