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願意
“高二哥,慢點,慢點。”
“新房在這邊。”
“讓你們別灌他那麼多你們不信,耽擱了高二哥的好事,小心他酒醒了揍你們。”
石柱扶着高志遠抱怨道。
“你懂個屁,高二哥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就是就是,就算我們沒灌他他也要喝醉。”
“狗日的石柱,你灌酒的時候比我們哪一個都凶,揍我們就不揍你噢?”
“高二哥才不揍我呢,因為他打不贏,力氣沒我大。”
得瑟吧!
“嫂子,嫂子,高二哥喝醉了麻煩你照顧一下”
幾個小夥子將人幾乎是架着給送回了新房,扔到床上拔腿就跑。
杜紅英看着兩隻腳還吊在床下的人苦笑。
“怎麼喝這麼多啊?”一身的酒味臭得不行:“我給你打水洗個臉洗個腳吧。”
杜紅英其實是嫌棄的,這傢伙和早上清清爽爽時完全是兩個樣,要拖他去洗個澡自己是搬不動的。
鄉下的夜漆黑,杜紅英也懶得出門倒水了。
將保溫瓶里的水倒在了一個搪瓷盆里,在自己的陪嫁挑子裏找到一條帶着喜字的紅毛巾,拎干就搭在了高志遠的臉上。
“早知道嫁給你要伺候你這個酒鬼,我就……”
不嫁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床上的人就睜開了一雙大眼睛盯着她。
杜紅英嚇了一大跳
“你就要幹嘛?”
聲音沙啞,眼神清明,哪有醉酒的半分模樣?
“你沒醉?”
尷尬了,想說點賭氣的話被他聽見了。
“我在部隊能喝倒一個連。”
這牛吹得能上天了。
“你不信?”高志遠得意的說道:“我天生對酒無感,喝再多都不會醉。”
好吧,就有這麼牛。
“那你怎麼還裝醉?”
“不裝醉他們能放我回來嗎?今晚能放過鬧洞房嗎?”
好像是這個道理。
不對,那為什麼人走了還不醒,還害得自己給他洗臉。
“我去洗個澡。”看着杜紅英還穿着上午水紅的確良襯衣:“我去打點水回來,你在屋裏擦洗一下。”
杜紅英……怎麼聽怎麼都覺得有深意,臉一下就紅了。
上下兩輩子了,臉皮依然這麼薄。
看着高志遠大步走出去的背影,杜紅英拍了拍自己又紅又燙的臉。
冷靜冷靜!
高志遠提了滿滿一桶的水進來。
“溫水,溫度合適,擦洗一下,我等會兒就來。”
天,你能不能別說等會兒……
等會兒要幹啥她心裏是有數的。
杜紅英最後還是給自己擦洗了一下,主要是這個天也有點熱,今天也出了汗。
如果在家裏,她肯定是要洗澡后才睡的。
可是這是在高家,她是新娘子不好意思出門,只能在房間裏憋着。
沒想到高志遠還考慮得這麼周全。
想她上輩子……是了,上輩子高思文才是真正的喝醉了,爛醉如泥,自己給搬到床上去睡的。
那個新婚之夜什麼都沒發生。
第二天婆婆張桂蘭看她的眼神帶着探究,搞得她又羞又急。
走神的當口聽到外面重重的腳步聲,杜紅英飛快的套上了一件舊的襯衣當睡衣。
“洗好嗎?”
“嗯。”
杜紅英聲音低得像蚊子。
“我把水提出去。”
看了一眼地上被水打濕的地方,高志遠想到了什麼,嗯,明天來做。
高志遠進來的時候又帶了一桶水。
輕輕的將房門關了還拴上了。
“累了一天了,睡吧。”
這個睡讓杜紅英忍不住抬頭看他。
昏暗的煤油燈光下壓根兒看不到高志遠臉上的表情。
別想了,該來的始終會來,更何況高志遠還這麼帥,算她賺好不好!
杜紅英上了床挪到了靠牆的那一面。
高志遠脫下了自己穿的白背心,然後就在罩子裏左右揮動,打完蚊子將罩子放了下來。
“噗”一口吹滅了煤油燈上床。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十八的月光也很亮,透過房頂的幾片亮房照進來,能隱隱約約看到人的輪廓。
兩個人挨得這麼近,杜紅英心跳加速,她都不敢看高志遠。
心裏還是很鄙視自己的,好歹這是合法的男人啊,就這麼放不開啊?
“你很緊張?”
這事兒任誰都有點緊張的吧?
“睡吧,我不碰你。”
杜紅英……不是,你娶我是為了啥?
居然不碰她?
“你是嫌棄我嗎?”杜紅英不幹了,直接坐了起來看着他:“既然嫌棄我,為什麼要娶我?”
“怎麼了?”高志遠驚了一下也跟着坐了起來:“我怎麼會嫌棄你,我娶了你就是要為你負責任。”
屁!
那新婚之夜你不辦事兒,難不成是不行?
這話杜紅英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反正,打量高志遠的眼神看到了某處。
高志遠是訓練過的人,對外人來說的朦朧在他的視線里可是清楚明白得很。
她臉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紅英,我說過,我不會欺負你,你在家裏先住着,等我回部隊打了申請想辦法將你帶去隨軍,過兩年,你要覺得我還不行,你可以離婚。”
“你果然是不行?”
杜紅英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了,原來真有男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
嘖,她這是什麼命啊。
上輩子嫁的男人惦記着外面的;這輩子嫁的男人性格好是好,卻不行……所以她就是一個受活寡的命。
“誰說我不行了?”
高志遠一下明白杜紅英說的是哪方面的問題。
男人不能不行!
這是關繫着尊嚴問題。
“行不行的,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這丫頭知道自己是在拱火嗎?
高志遠不覺得自己的定力能這麼好,在自己心愛的姑娘面前還能忍住。
“試啊,誰怕誰。”
豁出去了,如果高志遠真的不行的話,那……走人吧,她這一輩子可不能再栽在高家。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高志遠一把將人攬在懷裏:“你當真願意?我是軍人,我們不能幹違背婦女意願的事兒,那是要蹲班房的!”
屁話,人都送到你床上了,還問願意嗎。
杜紅英貼着他的胸膛,感覺好壯實有力,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他的腹肌。
“紅英……”
能忍就不是男人了。
只是,這個男人確實遜色得很,還是在杜紅英的引導下才找到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