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最強戰隊
每個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三，都是叢林虎傭兵組織在k國的分部最熱鬧的日子，因為這一天要進行新隊員的綜合能力考核，這就像nba的選秀一樣，每個戰隊的頭目都將這一天視為最重要的一天，費盡心思地選拔自己戰隊需要的人。道理其實很簡單：雇傭兵作戰不為某個國家，只為錢，在這樣的前提下，擁有一個強悍的戰隊就意味着可以接到最重要的任務，也就意味着可以得到更高的酬金。
綜合考核的場地照樣設在營區一側的訓練場上，這裏的考核不像正規部隊那麼繁雜，不用考什麼理論、條例，也不用考什麼戰術動作要領，說白了，只是需要新加入的雇傭兵們將自己拿手的殺人本領展示給各個戰隊的頭目看，讓他們憑自己的經驗和需求選擇戰隊需要的人才。因此，場地上除了一側擺着的各式武器裝備外，基本上是空的，上面需要擺什麼全都由參加考核的新雇傭兵說了算。你要是想展示射擊技術，就自己去旁邊拿靶子；要是想展示格鬥技術，就自己找個對手挑戰一下……凡此種種。
龍衛跟在十幾個新雇傭兵的身後進入場地，瞄了一眼場地的況：這裏的十幾個戰隊頭目已經在自己隊員的擁簇下依次坐到了場邊，用挑剔的目光注視着十幾個新隊員。他們坐着的位置上，幾乎都擺着一個木板，上面歪七扭八地寫着本戰隊的需求：
“卡特戰隊需要一個機槍手，可以用機槍做衝鋒槍使用的優先考慮！”
“漢克斯戰隊需要一個狙擊手，能在1000米外打中敵人屁眼的那種！”
“約翰戰隊需要突擊手，怕死的和有愛滋病的別來煩我們！”
“齊克戰隊需要所有可以用突擊刀和獅子搏鬥的人渣！”
……
龍衛注意到，只有一張桌子後面是空着的，那是第一張桌子，後面放着一把有別於其他戰隊頭目坐的寬大的椅子，桌子前面沒有木板牌。直到所有新隊員都入了場，魯克上校也宣佈完規則之後，十幾個彪形漢子才擁簇着一個高個子白人懶洋洋地坐到桌子後面。那人穿着一條沙漠迷彩褲，蹬着作戰靴，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特種防穿刺背心，裸露的雙臂紋滿了青黑色的文身。假如單獨看這個人的臉部，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會覺得他像極了一種動物：禿鷲。尤其是那雙深陷在眼窩裏的眼睛，灼灼有神，放射出讓人不敢直視的暴虐之氣。
這夥人一到，整個場地頓時安靜了不少，許多插科打諢的雇傭兵都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就連這裏的最高頭目魯克上校都笑呵呵地走過去跟那個“禿鷲”閑聊了幾句，“禿鷲”嘴角總算是有了一絲微笑，卻正應了那句經典老話：笑比哭還難看。他身後站着的那些人，也全都和頭目一樣板著臉，桀驁地掃視着全場，一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裏的樣子。
新隊員中有人出低低的輕呼：“文森！他就是文森！他們就是大名鼎鼎的文森戰隊啊！”
且不管這些新隊員們是多麼的仰慕，那位端坐在椅子上的文森卻連正眼都沒有瞧過他們。此時，他應付完了魯克上校，禿鷲一樣的眼睛正在其他戰隊的人群中搜索。最終，他將目光鎖定在一個大塊頭混血人身上，那人立刻像打了興奮劑一樣，沖文森露出獻媚的笑。龍衛注意到，那人正是前一天自己見到的那個“鯊魚”。
“你過來！”文森沖“鯊魚”揮了揮手。
“鯊魚”幾乎是一溜小跑地趕到文森面前，完全不顧忌自己戰隊頭目那張越來越陰沉的臉。
“文森上尉，您……您是叫我嗎？”“鯊魚”激動得說話都有些顫抖了，無限期盼地看着文森。
文森點點頭，有些漫不經心地說：“我的火力手加里森上周死在南非了，我需要一個替補……”
“鯊魚”更激動了，連連點頭：“文森先生，太謝謝您了！允許我加入吧，我一定會好好表現，不會給您丟臉的！我會像忠於上帝那樣忠於您的……”
文森打斷了他的話，扭頭轉向魯克上校：“上校，我的戰隊需要這個小子！”
“沒有問題，他現在已經是文森戰隊的一員了！”魯克說。
“鯊魚”原來所在戰隊的頭目對此毫無辦法，有怨氣也只能埋在心裏，這是李先生定下來的規矩，文森上尉可以從任何戰隊裏選擇自己需要的人。那頭目只好又拿出筆來，在自己桌子前的木板上加了一條：“需要一名火力手……無需太優秀。”
“鯊魚”興奮地站到文森的身後，不時地回應着人群里傳來的驚嘆聲、羨慕聲、祝賀聲，當然還包括妒忌的眼神。
自己需要的人已經選好了，文森對新隊員選拔再無興趣，但礙於魯克的面他無法提前退場，乾脆坐在那裏點上一根雪茄，閉目養神。
考核開始了。
看得出來，現在k國的雇傭兵生意真的很好，幾乎每個戰隊都急缺人手，否則幾個二流甚至三流的貨色都不會找到自己的戰隊。同樣，挑選到心儀隊員的戰隊也興高采烈，隊員們喋喋不休地跟新隊員介紹着自己戰隊的況。
場面有些混亂，因為現在考核已經接近尾聲了，只剩下龍衛一個人。幾乎沒有人對龍衛感興趣，只有幾個末流戰隊的頭目略略關注一下在場上做準備的他，心裏想着假如這個小個子亞洲人不是特別次的話，就招他進來當個炮灰用。
龍衛不急不躁地準備着，他拿起一件又一件武器，將它們往幾百米外的一條400米障礙場邊運。每個障礙前面他都放上一件武器：沙漠之鷹手槍、m12s微型衝鋒槍、aug9毫米衝鋒槍、m16自動步槍、m249輕機槍、svd狙擊步槍……放好了槍，龍衛又開始搬運胸環靶，將靶子一個一個、由遠及近地排列在障礙場平行的位置。
雇傭兵們早就不耐煩了！
這個亞洲小個子在幹什麼？變魔術？還是耍雜技？
“嗨！那個混蛋，你到底要表演什麼？”“鯊魚”在人群中大吼，“趕緊滾回來，誰他媽的有興趣看你玩兒遊戲？”
龍衛放完了靶子，正低頭擺弄着障礙場上第一位的沙漠之鷹手槍，聽到“鯊魚”的吼聲，漫不經心地回頭看了一眼，頭又扭回去的一瞬間，手中的沙漠之鷹甩手就是一槍！9毫米子彈擦着“鯊魚”的頭頂穿了過去。“鯊魚”就感覺頭頂上一熱，莫西乾式頭的梢已被子彈擦焦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眾人驚呼聲中，“鯊魚”再也說不出話了，大嘴張得無以復加。這次，就連文森都愣住了，開始關注起200米外的龍衛--沙漠之鷹的有效射程是200米沒錯，可是在毫無瞄準準備的況下信手一槍就精準到如此程度，文森只在想的是這個亞洲人剛才是蒙的？還是真的？
平息了“騷亂”，龍衛的表演開始了！
400米障礙場上排列着十幾組各種障礙，龍衛從起點開始，快如閃電般一一通過，每通過一個障礙，都會拾起放在障礙前面的武器，快速上彈，毫無準備時間地打向相應的靶子。手槍、衝鋒槍、自動步槍、機槍……每種武器都精準地命中相應胸環靶的紅色靶心，甚至包括那挺m249輕機槍。這次連“鯊魚”都服氣了，用輕機槍遠距離連射靶心，還是在運動當中，他做夢都沒敢想過！（假如這時候他遇見尤大海，恐怕要暈過去了。）
障礙場與人群正好呈一個t型，越過最後一個障礙的時候，龍衛距離所有人已經將近800米的距離了。
最後一個障礙前，是一把蘇制的svd狙擊步槍。
這次，龍衛沒有朝平行方向的環靶開槍，而是轉過身去，槍口朝向了人群！
“文森上尉，試試看，你的雪茄能拋多高？”龍衛舉槍，在800外高聲喊道。
文森那禿鷲一樣的眼神終於起了變化，第一次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望着遠處的龍衛，右手將半截雪茄從嘴裏拿下來，高高拋向空中。
“咚！”
svd狙擊步槍出一聲悶響，與此同時，那半根已經高過人頭五米多的雪茄在半空中變成了一團粉碎的煙絲……
剛剛還起鬨的雇傭兵們全都閉上了嘴巴，場面一度很安靜，只聽到龍衛走回來的腳步聲。從沒有人見過如此強悍的傢伙！他跨越障礙的速度讓人膛目結舌，他對所有武器的掌握都堪稱專業中的專業，他甚至都不用做任何準備就可以在運動中操控手中的武器精準地命中目標。毫無疑問，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殺人機器，才是真正的全能戰士！
胖子的眼睛有些濕潤了，很顯然，這是他在k國為叢林虎招募雇傭兵幾年來招到的最優秀的一個。他可以感覺到魯克上校正向他投過來讚賞的目光。
魯克也激動起來，他知道，從現在開始，叢林虎雇傭兵組織將擁有第三個全能戰士。
第一個是老闆傑克·李，不過他已經久疏戰陣。
第二個是文森上尉，現在是整個叢林虎雇傭兵組織第一戰隊的隊長。
第三個就是眼前這個來自t國的阿龍了。
對於一個雇傭兵組織來說，這樣的戰士就相當於一座巨大的金山。
龍衛剛剛走到近前，魯克上校已經迎了上去，欣喜地拍着他的肩膀，然後爽快地指着那一排十幾個戰隊說：“阿龍，從現在開始，你可以隨意挑選任何一個戰隊，做他們戰隊的隊長……除了文森戰隊……”
所有的戰隊頭目全都流露出嘆服的目光，在強者為王的雇傭兵組織里，他們寧願自己降格，也願意這樣的強手加入自己的戰隊。
龍衛的目光在所有戰隊前掃過，最終都輕輕地搖了搖頭。
“年輕人，我的戰隊有個副隊長的位置，從建隊開始就一直空着呢。”文森終於表態了。
龍衛得償所願，朝文森走了過去。
所有人在心裏嘆息，看來這個小子還是嫩了點，不懂得寧為雞不為牛尾的道理。在叢林虎傭兵組織里，文森的光環太大，給他做副隊長，除非他死了，否則永無出頭之日。
“這樣也好！哈哈，阿龍，你就跟着文森好好學學經驗，我保證你很快就會擁有自己的戰隊。”魯克上校高興地說道。
“歡迎你的加入！”文森終於又笑了起來，依舊比哭還難看，可是能看出他的欣喜之。
“嗨，副隊長先生，歡迎你！”文森戰隊的隊員們也全都放棄了剛才的高傲，恭敬地朝龍衛打招呼。
“感謝您為我設計的新型，剛才冒昧之處，請您原諒！”“鯊魚”居然是個能說會道的傢伙，這與他莽撞的長相極為不符。
龍衛沖每個人友好地點頭示意。
新雇傭兵考核大會在一片傳奇聲中結束了，龍衛跟着文森和隊員們回到他們居住的營房--位於營房區中間的一排。走進去他才現，這裏的居住條件要比自己昨天晚上住的新手營房高上幾個檔次。每個營房裏都只有兩張舒適的大床，裏面電腦、電玩、冰箱、彩電、空調應有盡有，簡直可以媲美那些高檔旅遊區的野外宿營別墅。營房的最後一間大屋子裏是健身房，陳列着各種各樣只有在高檔健身會所才可以見到的國際名牌健身器材。緊挨着的一間是小型酒吧，健身房和酒吧門外的牌子上都很不客氣地寫着一行英文：“文森戰隊專用”。
“阿龍，你跟我住一起吧！”文森很明顯屬於那種對外桀驁、對內溫和的人，他親自帶着龍衛參觀了自己營區的所有地方，最後說，“我已經為你定製了一張好床，他們馬上就送到。”
“謝謝您，文森隊長。”
“不用客氣。”文森帶着龍衛走進自己的營房，這裏比隊員們住的還要大得多，除了那些應有盡有的電器，還特意多出一個小小的酒櫃，上面擺放着世界各地的名酒。酒櫃的旁邊是一個多格架子，架子上擺放着世界各個特種部隊的名品軍刀，足有幾十把。龍衛暗自笑，這要是讓兄弟部隊--刀鋒大隊的林雲龍看見，說不定可以和文森引為知己呢！
“你的床就在那裏吧。”文森指着已經收拾好的一個空地說，“還有，安頓下來之後，你可以跟我去武器庫選幾樣喜歡的武器，這裏的人對武器的愛好各有不同，假如你不喜歡制式的，也可以讓他們按照你的需要去改裝。”
“制式的就好，我對武器沒有特殊偏愛。”龍衛說。
“也是，哈哈！”文森笑着說，“剛才我見你在場上的表現，似乎每種武器你都很拿手啊……t國的空降第一團都是像你這樣的傢伙嗎？”
“也不是。”龍衛面不改色地笑道，“只不過我對這些東西興趣比較大，平時喜歡擺弄擺弄而已。”
“你是這麼優秀的一個特種兵，t**方是怎麼同意你退役的？”文森躺在自己的床上，頗有興趣地問。
龍衛早有準備，故意收住笑容，很無奈地說：“沒有辦法，怎麼說呢？我算是那裏面政治鬥爭的犧牲品。我們新換了一個團長，可是我卻跟前任團長好得穿一條褲子。”
“理解！”文森釋然了，又說道，“這裏就不一樣了，兄弟，在這裏，你完全不用考慮什麼政治鬥爭，大家在一起，命都綁在一起，全靠本事吃飯。”
“文森上尉，您是怎麼來到這裏的？”龍衛表現得極為關切地問道。
“我來這裏好多年了。”文森長出一口氣，像是在感嘆，“我是在叢林虎剛剛成立的時候就來了，和魯克上校是同一期的元老了，哈哈，我是個不上進的傢伙，只對戰爭感興趣，喜歡殺人的感覺，所以直到今天還是一個戰隊的隊長，而魯克他們都已經成為各個分支的負責人了。”
“人各有志吧。”龍衛頗為同地點點頭，又有意無意地提道，“我聽說，叢林虎的創建者和我一樣是個亞洲人。”
“是李先生。”文森說，“在我的戰隊，你是有機會見到他的。”
“真想早一點見到他，能組建這麼強大的一個傭兵組織，真是不簡單啊！”龍衛笑着說。
“嗯……很快。”文森不設防地說，“過幾天，北非的傭兵組織腦們要召開一個大會，李先生一定會參加的，到時候，我會帶着你們去做他的貼身護衛。”
“那可真是太好了！”龍衛笑得更燦爛了。
營房外有了響動，片刻，“鯊魚”和另外兩個隊員抬着一張大床進了文森的營房，見到龍衛，“鯊魚”還沒忘指了指自己的“新頭型”。
大床剛剛安頓好，文森的衛星電話就傳來緊急呼叫聲，放下電話，他那禿鷲一樣的眼睛又閃出詭異的凶光：“阿龍，原本為你和‘鯊魚’準備的歡迎酒會看來要延期了，走吧，魯克上校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