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莫名的關心
黎初的秘密基地,就是天樓,這個地方,幾乎沒有人會發現。
是黎初的天堂,在天樓,他可以為所欲為的做自己。
黎初花費了很多力氣,氣喘吁吁的趴到天樓。
下一秒,眼前出現的背影,讓他愣在原地。
按理說,這個地方,根本就沒人會找到,他有些好奇,他是怎麼找到的。
不過黎初也只是好奇,他想,他沒有過多干涉別人的權力。
從來到華新,他處於最底層,安穩的熬過三年就算不錯了。
黎初在華新的一切遭遇,他從來沒提過,都是咽在肚子裏。
養母好不容易供養他上學,他感激不盡,他不能讓養母過多擔憂。
所以極大多數,黎初能忍則忍,他不能闖禍,他知道,他一闖禍,養母可能就會傾家蕩產。
他不能下這個賭注,讓養母把一生都搭進去。
黎初看了下背影,自覺的遠離他,站在了另外一隻角。
臉色滄桑,不帶任何波瀾的朝遠處凝望了下,可下一秒,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
“他怎麼說?”——他指醫生
黎初以為自己耳朵出現幻聽,不太敢確信自己聽到的,眉頭緊鎖,愣了下。
他視線挪到了江舸的身上,背對太陽而站的江舸,全身被鍍了一層金色的光。
髮絲在光的映襯下,金黃而泛出光亮,讓黎初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江舸高挺的鼻子,深邃眼眸,四周渡上的金光,絢爛無比,江舸自帶的刺骨寒氣,被消散,隨之而來的是溫暖。
讓黎初想到了墓碑上的照片,他們像是與生俱來,長着拒之門外的模樣。
黎初入了迷,他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被光照在身上的感覺,會是如此美妙。
他想擁抱暖陽。
可這只是他的幻想。
直到耳畔傳來幾聲咳嗽聲,黎初才發覺自己失了態,連忙壓低頭,把視線挪到地面。
試圖緩解心虛。
在他低頭的一瞬間,江舸轉身正對他,視線在黎初泛紅的耳尖挪不開。
有趣!
像個做錯事的小屁孩。
黎初的這個模樣,和江糖簡直一模一樣。
江舸背對光照的臉頰,嘴角輕輕上揚,興許是察覺到臉頰上的表情,江舸緊皺眉頭,故作鎮定、嚴肅。
難以置信的頓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模樣,是黎初完全不知的。
江舸更用力的咳了幾聲,隨後臉頰淡漠,像個陌生人似的,從黎初的身邊走過。
江舸很擅長藏情緒,他的情緒幾乎很少會外露。
江舸早就被磨去了稜角,他篤定,他的日子會一直都是陰暗,透不進絲毫光亮的。
從十一歲開始,江舸就接受了事實。
沒人會一直陪着他,他的存在,是個錯誤,所以老天懲罰他,懲罰母親離開他。
去了極樂世界。
所以江舸學會了控制情緒,沒人會像母親那樣,一直陪着他。
江舸在離開天樓時,似乎在作心理鬥爭,他無法說服自己,繼續與黎初交談。
本就是平行兩條線,永遠都不會相交。
他想他過界。
只不過是看在黎初可憐,才發善心,幫了個小忙。
江舸忽略了重要的一點。
當黎初不安穩的緊握住他手腕,用脆弱的聲音,說著懇求的話,他的善心早就不是善心了。
江舸離開天樓,黎初才緩慢的抬頭,疑惑的看着江舸消失的方向,耳畔傳來那句話,讓黎初更加相信,他是出現幻聽了。
江舸那麼高高在上,淡漠、冷漠,拒之門外的人,怎麼可能會說出關心的話。
黎初站在天樓,吹着夾雜悶熱的風,思緒萬千。
他是等到夕陽的完全光輝消散,才回的家。
剛跨入門口,就聽到碗筷掉落在地上的破碎聲。
黎初對這個聲音格外敏感,他知道,一定是養父回來了。
“你是想齁死我嗎?啊!死婊子。”
“你比劃什麼,說話啊,哦,對了,我忘記你是個聽不到的聾子,還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你活該聽不到。”
“看我不踹死你。”
在養父重重的一腳準備踢在養母的身上時,黎初快速的上前,替養母擋住了這一腳。
落在了黎初的腹部,頓時讓他顫抖了下。
不過黎初忍住沒發出聲音,只是把養母緊緊護在懷前。
像小時候,養母護着他一樣。
養父見到黎初護着,頓時被惹怒,加大力度的發泄在黎初的身上。
嘴裏罵著難聽的話。
“啊呸,我踹死你們,你們就是我的累贅。”
“兩個死biao子,賠錢貨……”
“艹,你們都去死吧!看我不踹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