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當代交際花口述:我曾經是多位大款的情人
口述:孟汝娜性別:女年齡:24歲職業:無業
我騙爸媽在勤工儉學,實際是當了別人的人
第一次給人當人,是在我上大學的時候。我是一個從小鎮走出來的人,融入城市的繁
華一直是我的夢想,可是來了才知道,這裏的消費絕不是我靠爸媽給的每月三四百塊就可以支撐的。
食堂里的伙食和大多大學一樣,糟糕得讓人避之不及。當所有同學都選擇了去小餐館吃飯,我想我也沒有理由再去食堂了。這樣,每個月的生活費,也僅僅只夠我吃喝的花費。
而街頭那些漂亮的衣服、女生們抽屜里昂貴的化妝品,都成了我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
最開始,我是頻繁地向家裏要錢,爸媽知道城市消費高,所以多半都會滿足我。可是他們郵錢過來總是很慢,每次都讓我先向同學借一點,等錢到了再還。可是我一直很要面子,在同學面前雖說不去鬥富,但也不願意暴露我的貧窮,所以從來不肯開口對人說借。所以基本上每個月總有那幾天我都得靠餓肚子來維持。好在減肥已經風行到了大學校園,我不吃東西倒也不會引起同學的懷疑,所以,我寧願不吃,也不願意去食堂吃那些廉價的“豬食”,遭人鄙視。
我只是在心裏隱隱地怪着爸媽,他們每月都是上半月給我郵四百,下半月接到我的告急電話后再給我郵四百。為什麼就不能爽快點一次給我郵八百呢?這樣我也就不用再挨餓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第一個四百,是爸媽從工資里扣下一家人的生活費用之後郵給我的,而第二個四百,是媽媽為了讓我過得更好,下班後去人家幫人帶孩子賺來的保姆費。因為僱主都是每個月底才會付工錢,有時候還會拖幾天,所以爸媽郵給我錢的時候也就會跟着拖一拖。
當我知道了媽媽居然為了供我,居然去當保姆的時候,我很內疚很自責,我決定要學會節約,不能再讓爸媽總這樣為我操心。
正巧這個時候,有個老男人正在追求我,開出的條件是每個月給我五千塊的生活費,我一下子就動心了,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他。
我一直是一個敢做敢當的人,傍了大款也沒什麼不敢承認的,後來我現,同學們對我的態度不僅沒有改變,反而對我更親熱了。也許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吧,笑貧不笑倡,再說了,我拿自己的青春和美貌換錢,又礙別人什麼事呢?
只是對爸媽,我是不敢說的,我只是告訴他們我在勤工儉學,以後生活費和學費都不用他們操心了。我媽一接到我那個報喜的電話,馬上就高興得哭了,她把話筒交給爸爸的時候說:“女兒長大了,懂事了,她能自立更生了。”
後來在幾次回家的時候,我聽說爸媽那段時間是逢人就誇我,說我怎麼怎麼懂事,怎麼怎麼有出息,他們沒白供我上大學。還和別的大學生的父母說,孩子剛進城的時候要是花費大,別埋怨他,這是肯定的,但是只要適應了,賺錢的機會多的是。我們當父母的,不正應該在孩子最艱難的時候幫一把嗎?
聽到這些,我的心裏酸酸的。我想爸媽是太不了解城市了。城市機會是多,但竟爭更激烈。那些可以勤工儉學的工作我不是沒去試過,但是根本就沒有面試成功過。就像到街上傳單這樣的苦力活,也得憑關係才能拿到。
這樣一來,我更堅定了跟着老男人的決心。不管怎麼說,我不用付出多少勞動,就可以衣食無憂,要是再節省點,還可以寄點錢回家給爸媽,或者每次回去給他們買點禮物。
其實老男人對我也蠻好,他五十多歲,老婆是以前在鄉下的時候娶的,因為陪着他一路風風雨雨走過來,幫着他白手起家,所以他即使後來有錢了,也沒動過離婚的念頭。但是時間久了,審美疲勞總是有的,更何況他老婆早就過了年輕美貌的年齡,所以他才會包養我。
以前看小說,看那些二奶大把大把拿錢,動不動就是住豪宅開跑車的,可是我進了這個圈子才知道,其實大款們也都不算大方,給你豪宅和跑車的錢還不如用在生意上,錢滾錢,利翻利呢。後來我問了幾個圈裏和我差不多身份的女孩子,其實老男人對我已經算好的了。每個月五千塊分文不會少,還會時常給我帶些衣服飾什麼的。而且一有空就會去接我出來吃飯,山珍海味總是少不了。
我當時就想着,反正有老男人養着,我平常也沒太多花錢的地方,我能省就省點,這樣跟他個幾年,再換個地方去展,找個自己喜歡的人,依然可以戀愛結婚,多好。
可是我沒想到,紙是包不住火的。
1、老男人妻子知道了,只好分手,老男人給了些錢給我,我當時很傷心,因為被他妻子鬧得勸退了,沒有學上,也沒能力養活自己,又沒臉再回家。就找他的朋友幫忙,因為我感覺這個男人一直對我比較有好感。他的朋友開始追求我,我接受了,繼續被包養。
有一天,我喜歡的心理學先修課剛剛下課,突然手機響了,我一翻看,是一個陌生的電
話號碼,但開頭的幾位數和宿舍樓下小賣部的號碼相同。我以為是哪位別的班的同學在附近打的,就接了。可是我聽到一個熟悉,但並不能讓我聽出是誰的聲音。她問我:“是趙露露嗎?”我說:“是啊,你是哪位?”她又說:“我是陶虹,你來學生科一趟。”
陶虹?本校有名的判官陶虹?她可是學生科科長啊!她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又怎麼會突然叫我去學生科呢?怪不得剛才覺得聲音很熟……
揣着幾分疑惑,我去了學生科。科里除了陶科長,還有一個中年女人,我因為不知道陶科長叫我來的用意,只好恭敬地叫了一聲:“陶科長好。”
陶科長問我:“你家裏很有錢嘛,都有手機啦。你不知道學校不提倡學生用手機嗎?”
聽她這麼一問,我差點沒噴出來。難道找我來就因為我用了手機?學校是說過不提倡學生用手機,特別是在上課的時候。可是……也沒哪條校規明文規定了呀,而且學校應該也沒有禁止學生用手機的權利吧……又不是在考場。
見我沒回話,陶科長又說:“手機拿出來看看。”等我拿出手機,她又說:“挺新潮嘛,多少錢買的啊?”
我簡直無以對了,只好低聲地回答說:“五六千。”
陶科長說:“你爸媽一個月工資有多少啊?五六千?你買這手機他們知道嗎?”
我的頭一下就懵了,隱隱覺得哪兒不對勁,可是一時還不敢肯定。果然,她接着又問:“是不是哪位有錢的大款買給你的啊?”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一時楞在了那裏。我在心裏想着,會不會是哪個同學看我不順眼,或者眼紅我總有錢花,跑她這來告密了?
我正遲疑着,陶科長指了指身邊的女人,問:“知道她是誰嗎?”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陶科長說:“她就是那位大款的妻子。”說著,她把一份電話單推到了我的面前,又說:“本來我還不信,就照着這上面的電話撥了一個,你果然就接了。還真甜蜜啊,一天能打十幾個電話。我就不明白了,你年紀輕輕的,什麼樣的男朋友找不着,和人家一有老婆孩子的半老頭子有什麼感可說的?”
我的心已經漸漸沉了下去。其實我本可以再狡辯一下,說我在勤工儉學啊,和他有工作上的聯繫啊,一張話單並不能代表什麼啊之類的。可是,也許是因為作賊心虛吧,我並不知道對方還掌握了哪些況,也就不敢亂說,只好低着頭,算是默認了。
陶科長說,這件事要上報給校領導,商議之後再出一個處理方案,讓我做好充份的思想準備。事已經很明擺了,我也知道,我在劫難逃。
出了學生科的門,我沒忍信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地嘩啦啦往下掉。我從來沒見過老男人的妻子,也很少會想起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個人,可是沒有想到,我和她的第一面,居然是在這種況下見到的。她甚至一句話也沒對我說,看也沒正眼看我,也許她對我,根本就是鄙視的吧,也許她覺得罵我都會髒了她的口。
我想了想,解鈴還需系鈴人,只要老男人肯幫我,一切也許還有轉機。畢竟老男人是在社會上混了很多年的,如果認識某位學校的領導的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我沒想到,老男人的手機居然一直關機。
又過了幾天,他終於主動打了一個電話給我。他說,他幫不了我了,他老婆和陶科長是舊交,陶科長已經把事給張揚出去了,現在就算找關係也是覆水難收,他說我們就這樣吧,他能做的,只能是一次性給我一筆青春損失費,我們就算是徹底分手了。
第二天,他的司機就來學校找到了我,塞給我一張卡,說密碼是我的生日。我去銀行一看,裏面有十萬塊。看着提款機上那筆巨額的財富,我實在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笑,還是應哭。
半個月之後,陶科長再次找到了我,說領導們已經開過專門會議討論過了,希望我可以主動退學,這樣的話學校就不在大會上點名批語了,這件事也不用繼續擴張下去。
我含着淚點了點頭,我知道,能不讓我站在所有同學之間,讓陶科長當面宣讀對我的開除消息和開除原因,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恩賜了。
無力謀生,我成了專職人
我不敢對家人說,所以也就不敢再回家。只好用老男人給我的那筆錢強撐着繼續在這個
城市待下去。十萬塊,對於一個學生來說,的確是筆巨款,可是,如果用它來在城市裏生活,很快就會花完。我試着去找工作,可是人家一聽我是一個沒有讀完大學的大學生,都會以異樣的眼光看我,根本不可能給我面試的機會。後來我乾脆直接說我高中畢業了,然而因為學歷不高,找來的工作多半薪水低微,辛辛苦苦一個月賺的錢,還頂不上以前隨手買的一件衣服。
我想了想,覺得繼續這樣撐下去也不是個法了,我必須再給自己尋找一個依靠。我想起了老男人的一個朋友邵誠,以前和老男人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會和他在一起吃飯。我能看得出他對我很有好感,而且他和老男人比起來,更年輕英俊,也許還更有錢吧,因為我能感覺到老男人對他也一直很尊敬。
在我主動聯繫他之後,他果然開始追求我了,毫無懸念地,我成了他的人。
這一次,應該算是真正的被包養了吧,因為我住進了他的房子,每天等待他的臨幸。他不像老男人那樣頻繁找我,他們說他的妻子也是個大美人,我這裏,只不過是他偶爾光臨的驛站罷了。
閑來無事,就和以前認識的一些女孩子重新聯繫上了。剛和老男分手那會子,我根本不敢再見她們。因為我們這種相似身份的女人在一起,無非就是一起折騰着花錢,爭相比富斗靚。可是現在,我又有了經濟來源,她們便成了我寂寞時最好的夥伴。
我們一起逛街,一起溜狗,一起聊自己男人的八卦,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邵誠對我不像老男人那樣百依百順,但也不像老男人那樣成天膩着我,一天十幾個電話地追着打,把我看得很緊。而在經濟上,給的比老男人多,八千塊一個月,可是從來不會給我帶什麼禮物。不過我也無所謂,本來當人,就不敢指望恩客對自己能有多少感的,他願意養着我,我已經應該要感激不盡了。至少,我不必再為了生活在社會上奔波勞累。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的冷靜,我倒真有些怕他。我是一個愛出風頭的人,以前和老男人一起出去吃飯,遇上有男人多看我幾眼,我會毫不掩飾我的飄飄然,老男人越是吃醋,我越是高興。可是和邵誠在一起,我卻不敢這樣造次。可能是因為以前跟老男人,只是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被他甩了,大不了再過回以前的日子,而現在,如果我失去了邵誠,將會失去我最基本的生存條件。
不過我觀察一段時間后現,邵誠並不是一個小器的男人,有時候他帶我出去應酬,有些客戶當著他的面就誇我漂亮,對我示好,他也不以為然的樣子。所以,在某次他出國的時候,當他的某位姓鄭的客戶約我出去的時候,我並沒有拒絕。
我知道當人不可能是一輩子的事,特別是像跟邵誠這樣的男人。並且他給我的生活費很有限,僅僅夠我目前品質還算可以的生活花費,也許是我已經養成了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吧,我根本存不下錢來,所以我想,多一個朋友也就多了一條路,只要天知地知,成功地瞞住了邵誠,也就不會有事了。
後來我和鄭老闆一直保持着聯繫,鄭老闆似乎也默許了我是邵誠的正牌人這個事實,並沒有要求我離開邵誠專一地對他。他每次見我,都會給我帶一些小禮物,經濟方面,他不會直接給我錢,畢竟我不是夜總會的小姐,只是在每次開完房間后,他會提前離開,等我去退房的時候,會現他開房的時候付的是雙倍押金,除去房錢後退到我手裏的,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我以為我們的這種地下關係做得天衣無縫,可是沒想到某次我們走進賓館的時候,迎面正碰上剛下樓的邵誠,他身邊還跟着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我的心提到了嗓眼,可是邵誠只是對鄭點頭打了個招呼,就領着女孩出去了。
一連幾天,我的心都忐忑不安,我想着,邵誠會不會已經不要我了?他當時什麼也沒說,只是不是說明他從來就沒在乎過我,也不想因為我丟了他的面子。那麼,他還會來找我嗎?如果他來了,我應該怎麼向他解釋?如果他真的提出了解除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應該怎麼辦?是不是要先加緊和鄭的聯絡,萬一和邵誠鬧崩了,我總還得有一條後路……
可是事實證明,我想得是太多了。邵誠不久就又找我了,並且對上次的偶遇隻字未提。
2、因為人的態度,我後來基本上來者不拒,只要我看着順眼,又肯出錢的,我都可以和他們生關係。我的存款越來越多,我一大半都郵回了家裏,希望可以彌補些對他們的傷害,剩下的基本上經不起我的揮霍。
這件事雖然讓我提心弔膽了一把,可是也讓我明白了邵誠對我的態度。他是一個很理性
的男人,妻子就是妻子,人就是人。也許我在他的眼裏,只是一個玩物,所以他並不在意我除他之外還有多少個人,只要他出現的時候,我能給他君王的感覺,讓他滿意就行了。
所以後來,我更大膽了起來,對那些向我示好的男人,基本來不拒。我真的很慶幸,我認識了老男人,認識了邵誠,這樣,我的社交圈子裏,都是一些上流社會的成功男人。所以,不管我和誰在一起,都或多或少會有一些收益。我終於能搛下一些錢了,那些搛下的錢我一大半都郵回了家裏,剩下的,我是想自己存着,等覺得存夠了也許我會考慮換一個生活環境,找一個好男人當嫁妝用。
可是有一天,爸媽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他們已經在我學校門口了,讓我出來見他們。我嚇得幾乎魂飛魄散。我立即打車去了學校,見到他們,我忙拉他們上了車,帶他們找了一個小旅館住下。
其實,我是想帶他們去住賓館的,但是他們來看我,已經讓我感覺到危險了,如果我再當他們的面花錢那麼大手大腳,我害怕他們會起疑心。
可我媽卻開始不冷不熱地說:“你不是很有錢嗎?怎麼老爸老媽來了也只捨得讓我們住旅館?”
我嘿嘿地笑着,說:“我哪有多少錢呀,我賺的錢扣下生活費就全郵給你們了,下學期的學費還指望你們幫我交呢。我本來想自己存的,但你們也知道,我存不住錢。”
老爸點了根煙,悶悶地說:“我們剛才已經去過你們學生科了。”
我一下就傻了。
老媽搖了搖頭,哭了起來,說:“我真沒想到,我女兒怎麼也能做出這樣的事。這麼多年,爸媽算是白教你了!”
我說:“媽你別聽學生科那些人亂說,那是有個女人故意想整我的,因為她老公是我打工地方的老闆,很器重我,她就吃乾醋,跑到公司罵我一頓不說,還託人在學校把我搞臭,最後收買了校領導,我才被勸退的。”
老媽問:“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要真是這樣,我們就是砸鍋賣鐵,傾家蕩產也要去告學校,不可能讓你受這樣的冤枉!你說說,要真像你這樣說的,你怎麼不敢告訴我們?”
我支吾着,一時答不上話來。
“還有,你告訴我,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上班?就憑你一個被開除的大學生,一個高中學歷的丫頭,你能找着什麼好工作?你每個月郵給我們成千上萬的錢都是從哪來的?你倒是說給我聽啊?”
見我不吭聲,老媽越說越激動,突然就站了起來,拎起行李就跑了出去。
老爸也緩緩地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煙灰,說:“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你再這樣下去,不要怪我們不認你這個女兒。”
說著,跟着媽媽一起走了。
爸媽走後,我好幾天都沒好好合過一次眼。我滿腦子都是爸媽憤怒絕望的表。我也想過,和邵誠分手得了,和那些個男人也斷了,老老實實地去找一份工作,哪怕苦一點,至少也對得起爸媽了。可是一想起又要重新擠到人才市場,被人挑白菜一樣的打量,我就渾身地不自在。我能找着什麼樣的工作?一個月千兒八百到頭了吧?可能上下班的打車費都不夠吧?更別說什麼房租、伙食、零花錢……
住農民房,吃盒飯,擠公交嗎?這樣的生活,我想我根本沒有辦法去適應。那麼,我要回家嗎?讓爸媽再操着心幫我求爺爺拜奶奶地找一份工作,在小縣城裏,過着吃不好也餓不着的無聊日子?
我翻來複去地想了很久,終於決定了,爸媽反正也知道了,就當我真的對不起他們吧。我想要給自己一個新的生活,就一定得有本錢。我可以趁着自己還年輕,多賺一些,過個一兩年,我自己開個服裝店什麼的,到時候爸媽應該就可以原諒我了,畢竟我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對我能有多大的恨呢?
我決定之後,就更努力地賺錢了。不僅僅對那些追求我的來者不拒,那些並沒有向我示好的,我也會找機會主動勾搭。也許我天生就是一個交際人才吧,很短的時間裏,我跟過的男人就已經數不清了。反正邵誠的那些朋友,他朋友的朋友們……從一個圈子延伸到另一圈子,直至差不多當時這個城市裏的整個上流階層,人人都知道了我的名字。
後來有一天,有個小姐妹很興奮地跑來告訴我,說我太牛了,她和她人一起去陪朋友喝茶的時候,居然有幾個男人差點為我大打出手,她當時就激動地錄了音,說回來給我聽。我聽了,的確是兩個曾和我生過關係的男人在爭風吃醋,彼此都說自己才是我最喜歡的男朋友。不僅僅這樣,他們為了證明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還擺事實講道理,舉了很多我對他們好的例子,甚至連**用什麼姿勢都說得清清楚楚。
我聽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都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悲傷。
不用說,這件事不久也傳到了邵誠的耳朵里。他本來就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他不過問,
並不代表他不知道。然而這一次,他卻不再不管不問了。
他專程過來找我談了一次。他說,他本來覺得既然是人,就應該互不干涉,只要不出亂子就可以。但是現在,所有的人都覺得他不過是一個冤大頭,他提出分手,並答應把我當時住的房子過戶給我,算作一個了解。
其實這也是我早就預料到的結局。我知道人的忍耐總有個極限,可是我依然那麼過火,是因為有了那麼多的人,我已經不再在乎他那每個月的八千塊了。
分手之後,我立即開始為自己重新尋找目標。畢竟如果總是今天跟這個明天跟那個的,名聲不太好,有點暗倡的嫌疑。無論如何,還得有一個正牌人的。
可是我把那些相好的男人約了一圈,明示着暗示着,他們卻都像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似的,一直迴避着這個話題。我這才明白,他們對我不過是玩玩,而所謂的爭風吃醋,不過是男人自尊上的一種較量,根本和對我的感無關。
我又喪失了生活來源。銀行里的錢,我不敢隨便動用,因為我知道自己揮霍的毛病,好不容易搛下的錢,只要一取出來,花光也就是片刻的事。邵誠給我的房子,我也不能給賣了,那樣會讓我連最基本的住房也沒有。去租房子嗎?一個住在出租房裏的職業人,身價也不會高到哪裏去。
實在沒有辦法,我只好又回過頭去找邵誠,我想只要我肯認個錯,也許他還是會接受我的吧。畢竟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知道我和別的男人之間的事,他默許了這麼久,也許這一次也可以接受。只要我向他表態,絕不會再有下次就可以了。
可是我再見邵誠,卻只遭遇到了一張冰冷的面孔,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他說他當初養着我,縱容我,是因為他和老男人是很好的朋友,他知道老男人是真心喜歡我,所以他覺得他有必要替老男人來照顧我。但是,現在這種況,他繼續包養我已經不可能了,他還要在社會上混,而我招惹的那些人多半是他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合作夥伴,他不希望自己的名字過多地出現在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話中。他說,實在不行的話,讓我去他的公司做公關,他說這應該是我的特長。
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如果我去替他做公關,就可以繼續用自己的身體和那些男人周旋。並且,我的行為不再讓他戴綠帽子,相反,還會給他帶來收益。
是的,從婦,到公關,那麼之後呢?如果當我連公關也做不到了,是不是就得淪落到**,當一個被客人東挑西撿的小姐?那到我人老珠黃,連坐枱的資格也不具備的時候呢?我還可以做什麼?
那天我是倉皇着逃離他公司的,我想我不應該繼續在這條多少人走過的老路上繼續前行了。如果做人還算體面的話,那麼做**易公關,做小姐,就已經超出了我的承受底線了。
可是,看着大街上高樓木立,車來車往,我卻真的不知道應該重新給自己一個怎樣的定位,我應該做什麼?何去何從呢?
耶馬筆記:
人們都說,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這話,乍一聽很有道理,可是再仔細想想,足以征服世界的男人,也許真的可以征服大多數的女人,可是女人,征服了男人,就真的可以征服世界了嗎?
古往今來,靠男人而征服了世界的有幾人?武則天算一個,因為了一段曠世的不倫之戀,她成了中國唯一的女皇。慈禧呢?勉勉強強吧,她之所以可以垂簾聽政,可能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她生下了皇子,加上她心狠手辣的政治手段。並且,她也並沒有征服世界,只不過留下了千古的罵名。
其實這句話應該這樣說:男人征服了世界,同時也會征服女人:女人征服了愛人,便圓滿了她的一生。
是的,都說愛才是女人畢生的事業,也許生在當代的你根本不屑於這種調調,可是父母終會逝去,子女終會遠離,事業總有力不從心的那一天,而只有愛人,從相遇到結局,一直相依,相伴終老。
可是,只有愛人才可以陪我們白呵,見證我們所有的美好與青春。換作別的男子,都不過只是過客,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若是你們曾經相戀,倒也可以在歲月長河中流下亮麗的花朵。如果你們的相遇只是因為一時的交易,那麼,大浪淘沙后,在我們的記憶中還剩下什麼?
金錢,總有花光的那一天,美貌總有衰退的一天,只有純真的愛,才可以永恆。
而相愛的道路上,生活的艱難也罷,困窘也好,不過是上天考驗我們愛的試金石,只有患難與共走過來的人們,才會更深刻地明白什麼叫珍惜,什麼叫攜手。
真的很為小娜挽惜,也許,她的確得到了短暫的富足,可是她卻並沒有意識到,她已經失去了與心愛的男人風雨與共,同甘共苦的機會。這樣的機會,當我們成熟,當我們長大,便再難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