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陸寒下山
雲城大酒店。
豪華套房。
渾身**的陸寒看着床單中央綻放的紅色梅花,又看了一眼背對自己的曼妙玉體,輕嘆一聲:“竟然是第一次,我真是造孽啊!”
昨天他告別師父獨自下山,到達酒店住下後去就一層酒吧喝酒。
許久沒有放鬆的陸寒喝得酩酊大醉。
迷迷糊糊回房的時候,有女人跟了進來,於是……一夜纏綿。
師父給他訂下六門婚事,他此次下山就是要完婚的。
沒想到回雲城第一晚就欠下風流債。
正在苦惱中,女人輕哼一聲翻了個身,睜開眼睛。
當她看清一切的時候,花容失色,驚呼道:“你是誰?為什麼在我房間?”
陸寒淡淡一笑:“這裏是一二零六,你確定是你的房間?”
李妙妃愕然觀察四周擺設,心中一沉,果然走錯了。
“那……你也不該這麼對我!”李妙妃委屈到了極點,眼角珍珠滑落。
指了指胸前和手臂上的撓痕,陸寒苦笑道:“你看看你昨晚多主動,我要是能忍住也不算男人了。”
李妙妃啞口無言。
昨天她諸事不順,開好房間去酒吧買醉,想着喝痛快了再回房,沒想到就**給陌生人。
對面男人長得還算英俊,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全都是地攤貨,他是什麼身份就不用多說了。
唯獨他的眼神,明亮銳利,似乎有穿透人心的能力。
李妙妃氣苦:“是,你算男人,你又何嘗憐惜過我這個可憐的女人?”
陸寒有些愧疚,他沉默幾秒柔聲道:“事已至此,我願意負責。”
“負責?你怎麼負責?”李妙妃抹去眼淚,憤然反問。
“名聲地位財富,我應有盡有,你隨便提。”陸寒坦然道。
李妙妃冷笑一聲:“你有的只是會吹牛的嘴。”
陸寒搖頭失笑:“何必以貌取人呢?我承諾對你負責,就永遠有效。”
他是天龍會少主,富可敵國,手下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響噹噹的大人物,如今卻被雲城一個美女給鄙視了。
“我堂堂李氏集團總裁,需要你一個窮鬼對我負責?”李妙妃攥着拳頭,滿心的苦無處吐露,“你最好離我遠點兒!”
畢竟是她走錯房間在先,而且追究一個窮鬼有什麼意義?
認倒霉吧。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準備離開這個傷心地。
恰好在此刻,她的父親打來一通電話。
“妙妃,你的未婚夫來雲城了,你快去吧!”父親急匆匆說出一個地址后,帶着些許哭腔道,“辦完了事趕緊回家,你爺爺可能挺不過今天了。”
李妙妃心如刀絞。
爺爺病危,她出門尋找神醫未果,心情鬱悶下去酒吧買醉,然後**,現在未婚夫又來了……
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麼耍我?
罷了,對未婚夫坦白**的原委,然後退掉婚約吧。。
“爸,我這就去見他!”李妙妃掛斷電話,眼神複雜得看了陸寒一眼,向門口走去。
“相信我,我會對你負責。”陸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李妙妃回頭,與陸寒四目相對。
他的眼神依舊銳利……且坦誠。
李妙妃望着天花板,長長噓出一口氣,望着陸寒認真道:“你想多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門,關上了。
李妙妃腳步聲遠去。
陸寒摸着下巴,淡淡一笑。
過了不到半分鐘,房間電話響起。
接通之後,對方無比恭敬:“少主,屬下在酒店大門外等候,請您吩咐。”
“你是?”
“屬下天龍會雲城分會主管,吳遺策。”
“我知道了,我這就下樓。”陸寒掛斷了電話。
……
酒店樓下,吳遺策西裝革履,目光鎖定酒店大廳,身體挺拔如松。
身後是十輛勞斯萊斯組成的車隊。
幾十名黑衣人肅立車外。
還有一部分黑衣人禮貌得在酒店大廳清場。
吳遺策很緊張。
天龍會少主在他眼中就是神,神明下凡他自然無法淡定。
李妙妃拖着疲憊的身軀走出大廳,被吳遺策的保鏢很禮貌得驅離。鑽進車裏后她還在震驚。
那可是雲城首富吳遺策,他如此恭敬得站在酒店門口,在等人?
如此大排場?等誰?
就在這個時候,她從後視鏡中看到一身地攤貨的陸寒走了出來。
“真倒霉,又看到了他了!”李妙妃厭惡得轟起油門,快速駛離。
她的車子剛剛拐上主幹道,陸寒就來到了吳遺策面前。
“恭迎少主!”
吳遺策率領所有屬下單膝跪地,向陸寒行禮。
“起來吧!”陸寒擺擺手,在吳遺策的引領下坐進車子。
“回家!”陸寒只吐出兩個字。
車隊穿城而過,所過之處都有天龍會分會的人員在疏導交通,行人側目,紛紛猜測是哪位大人物駕臨。
很快,車隊到達陸寒老宅巷子外。
陸寒下車,和吳遺策交換了聯繫方式,後者壓抑着狂喜率領車隊離開,陸寒獨自向老宅走去。
“離家五年未能給你們留下一絲音訊,爸媽你們還好么?小妹還好么?”陸寒眼眶微微濕潤,心潮澎湃,不由自主加快腳步。
走到自家門前,陸寒看着腳下枯枝敗葉,看着門上殘破春聯,再不猶豫,直接推門而入。
然而,當他看到眼前一切的時候,愣住了。
有沿着院牆擺放的是各種各樣的廢品——空酒瓶、塑料桶、廢紙殼、報廢的家電……
兩個衣着破爛,身材佝僂的白髮老人正背對自己做着整理工作。
似乎聽到有人進門,兩名老人回過頭。
彷彿晴天霹靂降下,陸寒目瞪口呆。
“爸,媽!你們……怎麼變成這樣了?”陸寒失聲道。
兩名老人滿臉皺紋,面有菜色,手上還有累累傷痕,可想而知他們過的是什麼日子。
“咚!”
二老手裏的物品落在地上,愣了足足三秒。
“小寒?”
“是我啊!爸!媽!”陸寒一把摟住雙親,淚水滂沱。
父母也老淚縱橫。
哭聲,驚飛了枝頭老鴉。
陸寒的父親陸衛國,母親田秀芳,也是有正經工作的人,為什麼會輪到到圍着廢品打轉的地步?
何至於如此凄涼?
還有身上傷痕,又是從何而來?
陸寒強忍淚水,詢問這一切的原因。
陸衛國為難得看了妻子一眼,田秀芳狠狠一跺腳:“我跟兒子說。”
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陸寒的親舅媽,那女人做生意從陸衛國這裏借了五十萬,一直賴着不還,聽聞陸家小院要拆遷,那女人又使了手段讓老兩口失業,以此逼迫陸家賣房。
中間雙方發生了幾次衝突,老兩口身上的傷痕就是這麼來的。
陸寒冷笑:“沒想到陳紅梅竟然是這種人,我會找她談談。”
“孩子,別衝動啊。”陸衛國苦笑道,“陳紅梅現在大小是個老闆,咱們……惹不起的。”
陸寒淡淡一笑:“你們放心,我不會衝動的。”
公道必須要討回來,但還不是現在。
老兩口這才放下心。
“孩子,我們以為……你死了。這幾年你都去哪裏了?為什麼連個信兒都沒有啊?”田秀芳拉著兒子的手,又開始落淚。
兒行千里母擔憂,何況一走五年杳無音信。
二老都快絕望了。
“爸,媽,對不起。這幾年我是跟着師父學習,現在我學成下山,以後我們一家人吃香的喝辣的。”
“這就好啊……”陸衛國滿臉欣慰,“我和你媽不求大富大貴,只要平平安安就好,你年紀也不小了,過一陣子找個媳婦,我和你媽還等着抱孫子呢。”
陸寒微微一笑:“我師父給我定了好幾門親事,咱們一個個挑,估計一會兒就上門了。”
二老交換了一個眼色,微微吃驚。
轉而開心。
“兒子出息了,他爸,咱們收拾收拾家,換套衣服,要不然人家姑娘嫌棄。”田秀芳一拍大腿,提醒老頭子。
陸寒卻拉住父母,笑道:“她們能嫁給我是她們的福氣,那裏輪的到她們嫌棄?這樣就好!”
二老本來還不信,但是陸寒一再要求他們淡定,倆人也只能聽兒子的話。
看着父母破舊的衣衫,蒼老的面容,陸寒心中一酸。
二老受的苦已經夠了,未來就該享受兒媳婦的孝順了。
一家人其樂融融等待女方上門的時候,腳步聲在小院外響起。
門開了,最先進院子的是五名女子。
她們相貌美麗、身材妖嬈、穿着華貴,每人身後都跟着幾名黑衣保鏢。
“孩子,這就是……你的媳婦兒……們?”田秀芳大喜過望,看看哪個都喜歡得不得了。
陸寒笑着點頭:“應該是吧。”
五名美麗的女子,在陸寒面前一字排開。
她們的視線掃視整個小院,眉頭微微皺起,有幾人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
為首一名女子格外妖艷,卻一臉傲氣,眼神充滿鄙視。
“姑娘,你是……來和我兒子相親的么?”田秀芳有些局促得開口,卻滿臉期盼,她用袖子拂去椅子上的灰塵,伸手去拉女子,“來,坐下說。”
“把你的臟手拿開!”女子陡然尖叫道,“撿破爛的老不死也配在我面前說話?”
田秀芳愣了一下,眼圈驟然泛紅。
她手足無措得看向丈夫、看向兒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說什麼?”陸寒霍然站起,臉上滿是寒意。
“我說錯了么?”女人傲然一笑,“幸虧我找人調查,你一個撿破爛的也有臉和我成瀟瀟訂立婚約?笑話!”
“我兒子不是撿破爛的,我才是,你和我兒子結婚後,我們……可以搬出去。”田秀芳一看事情要壞,立刻拉住陸寒,低聲下氣得解釋。
陸衛國也跟着解釋,就怕把孩子的婚事給搞砸了。
陸寒胸口發悶,鼻子發酸。自己的父母如此卑微可憐,他如何受得了?
“閉嘴吧!”女人厲聲道,“就憑你們兩個撿破爛的老不死,還想做我成瀟瀟的公婆?做夢!”
“陸寒,你聽好了!”
女人揚起下巴,滿臉傲然。
“我,雲城成家之女,成瀟瀟,跟你退婚!”
緊接着……
“我,雲城顧家之女,顧玉瑤,跟你退婚!”
“我,雲城齊家之女,齊美音,跟你退婚!”
“我,雲城白家之女,白夢妍,跟你退婚!”
“我,雲城蘇家之女,蘇伊人,跟你退婚!”
另外四位絕色美女跟隨成瀟瀟,滿臉不屑得撕碎五張火紅的婚書。
碎屑如雪片般洋洋洒洒,落在陸寒周圍。
陸寒父母目瞪口呆。
陸寒則微微一笑:“還有一份婚約,是誰?”
“我!”
李妙妃走進院子,坦然道。
“你也要退婚么?”陸寒道。
李妙妃深吸一口氣:“我,雲城李家之女,李妙妃,履行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