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 伴娘
李小閑回到那家賓館后,沖了澡,換下身上的衣服,然後就退房打車離開了。二十分鐘后,他到了此次來HF市的目的地——木源堂。
這是小區外圍一排門面房中的一套,門頭的標識牌和兩邊的對聯背景都是古色古香的木板,字體都是以優美著稱的隸書。對聯的口氣很大:醫不死病,渡有緣人。
打量了一眼之後,他就信步走了過去,推開玻璃門就是候診室,右手邊是藥房,左手邊是五個隔間,貼牆三個,候診室後面有兩個,中間還有一個近二米寬的走道。跟公司辦公區的隔間不同,這裏的隔間都是到頂的,顯然是為了不相互干擾。
候診室中有五個人,藥房的玻璃檯子後面坐着一個穿白色套裝,帶着白色護士帽的中年女人。
看到他,中年女人就起身說:“你好,看病請先過來登記,然後在候診室等候。”
“我找張九陽。”
中年女人打量了他一下,然後就指着隔間區域說:“張醫生在最裏面的那間。”
“謝謝。”
輕輕地推開門,就看到一個氣色紅潤的中年人正在給病人診治,於是他又把門帶上了。他扒開衣領,把脖子上的墨玉掛件拿下來,在手中把玩。他的這個掛件並不完整,前面的雕刻不完整,因為缺少的太多,就只能勉強看出是一個人物。後面則是一個三棱形,兩個面被切割得極為整齊。很明顯,這是整件事的一部分。
等了約兩分鐘,病人就出來了,他立刻就走了過去,一進入中年人的視線,他立刻就說:“請問您是張九陽嗎?”
“我是張九陽,你是——”
說話的時候,李小閑已經進了門,並隨手關上了門,然後把手中的墨玉掛件遞了過去。與此同時,他的左手五指不斷地律動,最終手指殘影形成了一朵六瓣花。花影形成的時候,卻陡然停了下來,仿若從來沒動過似的。
看到這個掛件,又看到他手上的動作,張九陽的眼睛立刻就瞪圓了,隨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就垂首恭敬地行了個大禮,用顫抖的聲音說:“少爺。”
“嗯,我會在這裏待一段時日,你給我安排個坐診間。”
“我這就安排。”張九陽連忙說道。
“還是先給我介紹一下這裏的情況吧。”
“好。”
醫館的人並不多,正式醫生就只有張九陽和杜澤田,還有一個實習醫生劉根碩,他是張九陽的弟子。劉根碩的父親劉志能是他的朋友,還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他今天有事沒來。還有兩個護士:徐香玉和劉曉月,她們的工作範圍不光是護士,還包括收款和發放藥物。
雖說這間醫館小而簡單,可張九陽一個人就將其提升到了一個極高的高度,因為他的醫術足以稱為國手。杜澤田的醫術雖然比之差一些,卻也是有真本事的。他原本是AH省立醫院的主任醫師,中醫特級專家。這邊剛退休,那邊就被張九陽給挖來了,以至於準備返聘他的原單位只能幹瞪眼。因此,醫館的名氣還是很大的。
不過,普通人更願意相信大醫院。而且,醫館確實也沒有大醫院裏的那麼多設備,還是以中醫為主打,因此,前來就診的病人並不是很多。由於張九陽和杜澤田的醫術過得硬,所以,醫館的收入還是不錯的。收入中較大的一塊是兩人上門出診,請他們上門的,自然都不是一般人。
工作人員收入:護士和實習醫生是固定薪酬加上一些浮動獎金,有一個固定不變的基數,浮動是圍繞基數增減的。醫生的收入分兩塊,在醫館坐診,拿診金三成提成,出診則拿六成。藥品收入跟醫生無關。相對於坐診時的明碼標價,出診的診金額度都是醫生自己定。這裏面的最大漏洞就是醫生的職業操守,不過,張九陽並沒有拿出相應的預防手段。很顯然,他對杜澤田的人品和操守很放心。
三人得知李小閑將會是醫館裏第三個正式醫生的時候,都很是吃驚。醫生是一個需要大量理論和實際相結合的職業。中醫就不說了,就算是人才培養速度相對較快的西醫,絕大多數獨立操作的也都是人到中年了,年輕的基本上都是實習醫生,只有極少數表現優異的,才能加快進程。不過,這樣的人畢竟只是極少數。
由於李小閑怎麼看也就二十齣頭,三人心底不得不揣測他和張九陽的關係。不過,張九陽是老闆,他的決定輪不到他們來質疑。三人也就表示了一下驚詫,就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李小閑和張九陽當然看到了他們的神情,都被他們無視了。出來的時候,李小閑已經吩咐了,讓張九陽稱呼他小李。後來張九陽堅持人前稱呼小李,人後是公子。李小閑也只能由着他。
隨後,張九陽就着手準備診室里的佈置,李小閑則上街買衣服去了。既然暫時不走了,兩套衣服顯然是不行的。而且,他的兩套衣服都有些舊了。穿着去尉遲靜柔家顯然是不禮貌的,這跟愛情無關。
之所以被脅迫領結婚證,是因為他覺得尉遲靜柔很有意思,而且,她看起來也不是一個隨意的女人。否則,尉遲靜柔根本就沒法脅迫他。
李小閑買衣服的時候,尉遲靜柔撥通了最好的朋友木青辰的電話,電話一接通,木青辰就問道:“最近手上沒案子?”
“就幾件小案子,用不着我出手。”說著,她的話鋒一轉:“小寶貝,大爺我決定放過你。”
“嗯?”
電話那頭的木青辰不但驚異而且非常的不解,因此,她甚至沒有糾正尉遲靜柔的稱呼。一直以來,她對尉遲靜柔的這個稱呼深惡痛絕。雖說她們的關係很好,可她卻受不了尉遲靜柔的口花花和動手動腳。
“大爺我昨晚喝多了,被一男人給上了,於是我就用槍逼着他去領了結婚證,所以,大爺我以後不會再騷擾你了。怎麼樣?是不是很開心?”
如果李小閑此刻在她身邊,肯定會感慨她沒有最彪悍,只有更彪悍。
木青辰頓時就來了興緻,於是就問道:“誰這麼倒霉?”
“嗨,你怎麼說話呢?”
一直以來被她騷擾得不厭其煩的木青辰氣勢頓時就是一弱,隨即想到這個連她這個女人都不放過的女漢子就要嫁人了,於是膽氣就足了。
於是就說:“難道我說錯了嗎?”
“喲吼——膽兒挺肥啊?是不是忘了我的抓奶龍爪手的威力?”
儘管木青辰對尉遲靜柔的這一招很是心有餘悸,也多次吃過虧,可她嘴上卻並沒有認慫:“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真面目曝光給你男人?”
“我靠,竟然敢威脅我?”
“我就威脅你了,你怎麼著吧?”
“你有種,你最好祈禱別讓我逮着?”
“我覺得應該祈禱的是你,所謂強扭的瓜不甜,你拿槍逼着人家,遲早會自食惡果的。”木青辰模擬出語重心長的口氣說。
“想甩掉老娘,他也要有這個膽子才行。”尉遲靜柔極其自信地說。
“你一直不都自稱大爺的嗎?怎麼換了?想起自己是女人了,咯咯咯······”
“竟然敢嘲笑我,你給我等着,要是讓我抓住,我非把你送給我男人,不要認為我不敢!”
木青辰被嚇着了,不過她轉念就認為這是不可能的,當即就毫不認輸地說:“那就更好了,到時候我讓他把你給甩了,哈哈哈······”
聽到木青辰的嬌笑聲,尉遲靜柔的感覺頓時就不好了,一直以來,她在木青辰面前都是很強勢的,現在可倒好,竟然沒討到好。如果是當面,她有很多種方法讓木青辰屈服,可是現在,她只能忍着。
於是,她就說出了打這個電話的真正目的:“我下月底左右婚禮,請你當伴娘。”
“我的天!你這是在求我嗎?我來看看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哈哈哈······”
電話那頭的笑聲使得尉遲靜柔的臉上煞氣越來越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