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驅邪
黑西裝冷着臉看了姜華一眼,忽的伸出手來,抓住他衣領。
跟他相比,姜華矮了半截,他掙扎了好幾下,都沒能掙脫出來。
對方手臂一揮,姜華耳邊生風,被扔到門外,摔了個狗啃屎,半天才爬起來。
看到姜華吃了虧,其他人都呼喝着一起向黑西裝撲過來。
兩名壯漢同時動手,隨着一陣砰砰砰聲響從外面傳來。
不過眨眼功夫,那五六個人都被扔到宿舍外面,摔了個半死。
姜華知道遇到了硬茬,他們靠在走廊牆壁上不敢再多說話。
他們很想知道,對方到宿舍里來有什麼目的,能惹上他們的人,下場肯定好不到哪去。
姜華他們靠着牆站了一排,打算看熱鬧。
其他宿舍里的人知道姜華來找林峰麻煩,更沒人敢出來,走廊里非常安靜。
令姜華意外的是,在宿舍外面還站在三個人,其中兩個人同樣是穿着黑西裝的壯漢。
在他們中間,站着一個穿着很隨意,有些禿頂的中年男子。
他背着手,眉頭微縮,似乎很着急的樣子。
他連看都沒看姜華一眼,直接進了屋。
林峰站在靠着窗戶的地方,他也在打量着進來的幾個人,不清楚他們為什麼到宿舍來。
中年人看了看他,淡淡的問道,“白天時,就是你碰過於淼嗎?”
聽他提到這個茬,林峰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可自己做過的事,肯定得承認才行,他硬着頭皮說道,“不錯,我親過她額頭。”
“我是於淼的二叔,於淼出了點事。”
聽他自稱是於淼叔叔,姜華心裏差點樂開了花,他們果然是來找林峰算賬的。
聽到他的話,林峰也有些明白了,問道,“於淼現在怎麼樣了?”
中年人嘆了口氣,說道,“她的情況很不好,所以我才想讓你跟我們去一趟。”
說罷,也不等林峰迴答,朝着黑西裝努了努嘴,他們簇擁着林峰向宿舍外面走去。
望着他們的身影越走越遠,姜華臉上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
估計林峰就算能活着回來,也非得被打個半死不可,明天早上等着看熱鬧就行了。
他朝着手下一招手,說道,“這件事不用我們管了,大夥回去吧。”
林峰跟着他們到了宿舍樓外面,看見一輛黑色奔馳正停在樓門口。
黑西裝跟舍管老師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對方連連點頭,看着林峰跟他們上了車。
奔馳陡然發動起來,向著校園外面開去。
在車上,中年男子說,他叫於占河。下午回家時,於淼還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傍晚突然就犯了病,一直都人事不省的。
他們把她送去了省城最好的醫院,結果仍舊無濟於事的。
後來他們聽校醫把經過講了一遍,所以才來找林峰。
其實這也在林峰意料當中,因為他當時只是把邪氣從於淼的眉心裏吸出來,並沒來得及徹底除掉。
邪氣很快就會再次侵入她體內,這種邪氣並不是普通醫院能解決得了的。
汽車像一陣風似的停在奉京醫院門口,於占河的表情非常焦急,他們快步向醫院裏面走去。
在icu病房外面,大夥停住腳步。
一群醫生正圍在於淼病床邊,站在當中的是一名五十多歲的乾瘦男子。
他名叫趙躍斌,是奉京醫院的一名主任醫師。
他從醫幾十年,從來沒見過這樣古怪的病症,無論怎麼檢查,都檢查不出一絲異樣來。
可是於淼卻一直昏睡不醒,氣息奄奄的。
他把醫院裏的精英都召集來,卻仍舊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要知道,於家是奉京醫院的大股東,如果連於淼的命都保不住,那麼他們誰也不用幹了。
看到於占河進來,趙躍斌趕緊迎過來。
於占河冷冷的問道,想到辦法了嗎?
趙躍斌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說道,“我們把各種辦法都試過了,結果還是沒有用!”
與於占河目光相對,他們都有些戰戰兢兢的,他們雖然都是醫院裏的醫術精英,可於占河卻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物,他一句話就能讓他們丟掉飯碗。
林峰走到於淼床邊,她臉上一點血色沒有,連面頰都塌陷下去,情況非常危急。
於占河的目光依次從眾人臉上滑過,怒道,“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她死掉嗎?”
於占河雖然只是於淼的叔叔,卻跟於淼關係很好,他當然不能看着侄女死在自己面前。
在場的人都想治好於淼,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從何處着手。
於占河微微的嘆了口氣,然後問林峰,“你有辦法嗎?我聽校醫說,在學校時,淼兒也出現了同樣癥狀,你碰過她后,她就醒了過來。”
在教室時,林峰有絕對把握能驅除邪氣,可如今耽誤了大半天時間,邪氣已經深入她體內,能否把邪氣吸出來,他心裏也沒底。
不過就算有一絲希望,他也不會放棄的,他微微點點頭,說道,讓我試試吧!
趙躍斌有些不解的問於占河,他想要幹什麼?
於占河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既然你們束手無策,那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趙躍斌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於占河打算讓林峰幫於淼治病。
他有些擔心的打量着林峰,他穿着一雙有些破舊的運動鞋,身上的衣服被撕開好幾條口子,似乎剛剛才打過架。
他趕緊攔住林峰,回頭問於占河,“於先生,他是醫學院的高材生嗎?”
於占河搖搖頭說道,“他不是什麼高材生,是我從學校里請來的,他從來沒接觸過醫學。”
趙躍斌眉頭緊鎖,他很清楚,於淼的生死對他們醫院相當重要,他當然不會讓一個對醫學一竅不通的年輕人隨便碰他病人。
他雖然在於占河面前抬不起頭來,可他肯定不會對林峰讓步。
他跟於占河說道,“於先生,我們正在集中全院的力量,無論如何也要治好您侄女。要是別人碰了她,可能會耽誤她的治療,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們恐怕承擔不起。”
趙躍斌的意思很清楚,要是林峰碰過於淼,不管能否成功,醫院都不會承擔責任的。
其實於占河心裏也很沒底,他之所以去找林峰,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
如今聽趙躍斌這麼說,他更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們的目光都落在林峰身上,林峰頭一次面對這種情況,他很清楚,這是一件人命關天的大事,萬一搞砸了,後果肯定非常嚴重。
他鼓起勇氣說道,“於大夫,據我所知,她的病不是你們用醫術能治好的。再耽誤下去,於淼只有死路一條。”
趙躍斌也沒想到,這麼個看着毫不起眼的年輕人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他冷笑着說道,“當了這麼多年醫生,我從來沒聽說過,有醫術解決不了的問題。照你所說,我們醫院不如趕緊關門算了!”
林峰剛想跟他解釋些什麼,忽然聽到一陣刺耳的吱吱聲響起。
大夥吃驚的發現,監護儀上,於淼的心跳已經變成一條直線。
“她的心跳停止了!”於占河眼睛裏滿是血絲,他朝着趙躍斌吼道,“奉京醫院養了你們這樣一群沒用的東西,我看還是趕緊關門算了!”
剛才跟林峰說話,趙躍斌很有優越感,如今看到於淼心跳停止,他真的慌了手腳,急忙帶人搶救。
他們忙活了好一會,於淼仍舊一點反應也沒有。
趙躍斌疲憊的停住手,垂頭喪氣的說道,“於先生,我們儘力了!”
於占河像暴怒野獸似的盯着他們,頭上青筋都崩了起來。只是他心裏很清楚,這種時候就算弄死他們,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大夥都低着頭站在於淼床邊,林峰顧不得那麼多,現在動手或許還來得及。
他把準備好的玻璃瓶拿出來,扣在於淼眉心處。
在趙躍斌眼裏,於淼已經是一具屍體,他沉着臉問道,“人已經死了,你還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