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試!你!大!爺!
水大爺看着秦小爺擺了架勢,極其不屑地冷笑一聲,心裏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當天救秦書回來的時候他還是一副楚楚動人弱不經風的模樣,面對這樣一個嬌少爺,水三自覺自己是個粗人,天天好吃好喝溫言細語地哄着,結果半月之後少爺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雖說秦書一再強調自己已經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陰影從今以後看見男人就噁心了,但是心理陰影水三也看不見。
水三隻覺得現在秦書又活蹦亂跳了應該可以成婚了,費盡心思地準備了一場婚禮,幾個山頭的兄弟跨省來祝賀,結果拜堂迫在眉睫,秦書少爺脾氣發作,不管怎麼哄就是不出這個房間一步,為此還和幾個水三派來帶他拜堂的弟兄起了爭執。桌子對面的秦書仍舊在為自己的男子身份爭執着,“水三,你若是缺個壓寨夫人,我可以幫你騙幾個回來,哪怕長得不一定有小爺好看,但是我是男人啊!就算寨子裏對你催婚催的緊,你也不能能飢不擇食啊!”
水三看着滿地的碎瓷片,又看一眼秦書眼角不知什麼時候磕出來的一小塊淤青,不知為何極是火大,嘭的一聲巨響,桌子被他踹了出去,他眉眼陰鷙,像是下一秒就要殺人一般威脅,“閉嘴!”
秦書乖巧地不敢說話了。
水三蹙眉,走到秦書面前,低頭打量着他,秦書被他嚇得不輕,饒是也憋着一肚子火卻不敢發泄,只別開臉,咬着嘴唇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水三一下就心軟了,試探地摸了一下他眉梢淤青,秦書嘴角一撇,明顯是害怕。“還疼嗎?”
“還不是你的人打的!”秦書嘴角撇的愈發委屈。
水三無可奈何地嘆口氣,“秦少爺,您說話能不能憑着良心?他們敢打您?我那幾個兄弟進來的時候可都是好好的,出來的時候一個個被砸的頭破血流。你可是摔了我搜羅了好久才擺回來的古董,折算下來把你賣了都不夠抵債,你看要不~”
“不!”秦書果斷搖頭,極其正派地提醒道,“你又不差這幾個錢,大不了再去搶幾個貪官污吏,反正不虧。”
到底是飽讀詩書教養出來的三寸不爛之舌,水三兒說不過他,被噎得啞然失笑,良久,戳了戳秦書白玉般的一張臉,“你啊~”
氣氛緩和,秦書終於忍不住問他,“水三兒你為什麼就不能放我走呢?你們寨子不是不養閑人嗎?”
“就你?一個嬌少爺,下了山不被那些兵油子吃干抹凈才怪。而且你吃的又不多,爺不差養你的錢。”水三又拎過來一把凳子,打個哈欠索性同他聊了起來,“你也別白費力氣了,爺就要你,別人不成。”
“憑什麼!你說要就要啊!我不同意這門親事!”秦書二度炸毛。
“我靠!要不是因為喜~”水三突然別彆扭扭嘟嚷起來,含糊其詞了許久,才繼續說道,“反正就不成!爺把你當成姑娘劫回來,差點沒昭告天下你是爺的壓寨夫人了,若你走了,那爺豈不是很沒面子?切,別以為爺喜歡你,看着就煩!”
原來這個傢伙是實打實的二貨,男女都未辨清,就來劫色。秦書在心裏翻了個巨大白眼,“我也覺着咱們彼此看着挺煩的,不如你放了我吧!”
“不放!”
“為何?”
“靠,都說了爺花了那麼大周章才把你救出來,還跟全寨兄弟說搶了個美人回來壓寨,你若跑了,那爺豈不是丟人極了?”水三兒比他還委屈,一副地主家傻兒子看見自己的老婆跟別人跑了的委屈模樣。
“毛病!”秦書覺得自己和他沒有交流的可能性,氣鼓鼓地別過頭,水三兒卻捏住他的下巴強迫着秦書又同他對視,笑的極其禽獸,換了一種不那麼咄咄逼人的聲音引誘着,“你真不願意拜堂?”
在看到秦書如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后,水三笑的愈發禽獸,一把將小少爺攬住腰扔在床上,“那就直接禮成唄!夫人,咱們洞房吧!”
“~”秦書再次二話不說咬在他肩膀上,當機立斷地踹出去,“滾!”
水三一向不怎麼要臉,在遇見秦書之後,節操的下線有直線下降之勢,順手就抓住秦小爺的腳踝朝自己肩膀上一搭,身子俯下去作勢要扒他衣服,秦書終於硬氣不起來了,嚇得大叫,“拜天地!我選拜天地!”
水三聞言,又換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又重重在秦書腰間掐了一把才放開他,“早這麼乖不就好了嗎?”
秦書脫離了魔爪,不怎麼敢說話,把自己衣服一拉就跑下床,面色極其不好看,冷冷地盯着在床上呼吸深重的水三兒,“不是要拜堂嗎?”
水三見他一副被欺負了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喘氣聲愈發粗重,“娘子乖,你先去禮堂,老公忍不住了,可能要先擼一發!”
“~”秦書嘴角一抽,忙不迭跑了出去還很貼心地帶上了房門。
不得不說今日婚禮辦的極是盛大,就算是秦家當年鼎盛的時候,也不見得能有這般排場,大紅燈籠連成十里紅雲,將初入夜的天空燒的灼目一片,幾萬人的寨子熱鬧無比,酒香混着女眷們身上的脂粉香,極是好聞,他們都認得秦書,不斷有年紀尚小的少年來給他敬酒道賀,饒是心裏一萬個不情願,秦書還是喝了酒,開了這一個頭之後,秦小少爺立即被淹沒在酒杯的海洋里。
年輕人愛開玩笑,熱熱鬧鬧問他,“少爺剛才不出來拜堂,是和三爺躲在洞房裏生孩子了嗎?”
秦書面色通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肩膀卻被人一攬,他仰頭,看見水三兒笑的欠扁的臉,他順手就接過人堆中遞給秦書的酒,一飲而盡。“混小子說什麼呢?不知道我們秦少爺臉皮薄,最聽不得別人開他玩笑嗎?”
“三爺別這樣啊!這才成親就這麼寶貝着,以後可是要捧在手裏面啊?”不斷有人朝秦書遞酒,水三一一替他擋了,“不捧他難道捧你?一堆傻子,都給爺滾一邊兒去!”
“哈哈哈三爺害羞了!”
水三兒攬着秦書朝人群外走,不知是不是飲了酒的緣故,秦書總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燙,連話都說不清楚,他低着頭不敢看水三,“你,你以後不要喝那麼多酒。”
水三兒放開他,在他對面站定,什麼話都不說,就那麼笑盈盈地看着秦書,秦書愈發慌張,張張嘴不敢說話,生怕咬了舌頭。
“秦書。”水三兒叫他的名字,他收斂了一身痞氣,面色極其認真,“別怕我。”
“啊?”
“不逼你。若你不願意拜天地,那就先欠着。”他認真說話的時候,連語調都變得溫柔起來,秦書看着他的眼睛,那刀削般的眉眼中,清清楚楚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彷彿全世界他只看得到自己一般,秦書咬唇,顯然對水三突如其來的溫柔手足無措。
結果還沒感動個半分鐘,水大爺又極其欠揍地補充半句,“畢竟爺寶刀未老,右手雖然不濟,再戰幾百年還是可以的!這種年頭,像爺這種長得又帥又有錢硬件軟件都不錯的男人已經不多了。媳婦你要不要試試我的硬件,用過的人都說好!我自己都想試啊!”
秦少爺面色通紅,痛苦的神色應該是真的咬了舌頭,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輩子第一句髒話,“試!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