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150.冰山冤大頭
第149章150.冰山冤大頭
巫小梧難以置信:“濫用私刑…這…這不大可能吧…”
風楊深知閻王並非危言聳聽:“豪門世家陰毒狠辣的手段極多,更何況是權勢熏天的林委員,輕而易舉就可以讓你全家人都消失在上海灘,如今正是破獲天理教案的關鍵時期,絕不能橫生枝節,眼下最好的方法是致遠主動與你分手。”
“林委員心思多疑且縝密,他不僅會想辦法確定小梧是否與暗查天理會有關,而且還要保證她與林警官絕無舊情復燃的可能”,杜久棠起身幫她倒果汁,繼續說道:“林家堪比龍潭虎穴,你的處境很危險,眼下最好的方法是來我身邊,林委員自然會打消疑慮,儘管放心,我不會強迫你任何事,只願能護你周全。”
林致遠冷言直懟:“請杜先生收起如意算盤,大晚上不適合做白日夢!”
風楊身為旁觀者將局面看得最為清楚:“久哥本意是保護小梧,不過辦法有些欠妥,心愛的女人突然投向其他男人的懷抱,以致遠用情至深的性格和冷酷無情的脾氣,絕不可能輕易罷休,若是默默接受,反而更容易惹人生疑。我倒有個主意,讓小梧借用濫俗的橋段脫身,就說接近致遠完全是為了求財,並不是真想高攀入林家,之前查案也僅負責驗屍,對於其他情況並不了解。”
杜久棠提出異議:“如果小梧一心貪財,那選擇我豈不是更容易達成目的。”
風楊說道:“久哥雖是富可敵國,可畢竟‘上海閻王’的名聲在外,貪慕錢財無真心的女人,就算有運得到杜家的錢,也不見得有命花,還是選‘冰山神探’更為保險一些,致遠才智絕倫,可在情愛之事上經驗值為零,我如果是女人就首選他做冤大頭。”
林致遠恨恨瞪他一眼,可也無從辯駁。
巫小梧感覺這是極不靠譜的餿主意:“你的意思是讓我編一段假話,說自己處心積慮欺騙林警官只為求財嗎?這完全不合理,我樣貌平平又無過人手段,林委員怎麼可能相信。”
風楊成竹在胸:“我已經構思好了一個故事——小梧你命運坎坷,幼失雙親、屢遭波折,後進入警局工作,始終未得到重用,鬱郁不得志,這時天上掉下個世家貴公子,成日裏擺一張冰山臭臉拒女人於千里之外,機緣巧合間你做了他的下屬,相處之後發現他其實面冷心軟,對你的身世和經歷又極為同情,所以就有意利用他的性格弱點將同情轉變為愛情,而致遠被你楚楚可憐的清純外表迷惑,心無防備就掉入溫柔陷阱,不過在這場愛情遊戲中你始終是清醒理智且佔主導地位,很清楚以他的聰明絕不會被騙一輩子,林家諸多權貴也得罪不起,所以就盤算着尋找合適的時機從他手中騙一筆錢,而後離去。”
杜久棠被他小說家般的想像力折服:“你若是女人,說不定能穩坐上海灘交際花頭把交椅。”
風楊挑了挑眉毛:“今生做情聖,來世做花魁,倒也不錯。”
巫小梧心中不免忐忑:“風哥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嗎?”
林致遠思索再三認為可行:“這確實是釜底抽薪的好辦法,伯父清楚我厭惡貪財狡詐之人,你就按照風楊的說法講給他聽,我假意發一通脾氣後分手,他就不會再為難你。”
風楊補充道:“林委員想必會當場給你開支票,不要急着接,把價格再翻一倍,你越是貪婪,故事就顯得越真實。”
杜久棠謀算更深:“如果問及林警官是否在暗查天理教案,小梧完全不知情也不可信,不如趁此機會進一步把林委員的注意力引向洪幫,就說林警官最近多次和一個名叫阿泉的人通電話,還會故意支開身旁人。”
巫小梧不大明白:“阿泉是誰,他的全名叫什麼?”
林致遠看過上海幫會資料,知曉阿泉是洪幫二堂主身邊最得力的心腹,卻並未向她多解釋:“你僅僅是無意中聽到我打電話而已,並不知曉阿泉的身份和名字,甚至連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巫小梧被此言點醒,在心中暗暗捋了一遍所有信息:“明白了,我做林警官的女朋友就是為了錢,不在意也不清楚他有沒有繼續調查天理會案,如果對方問起近期有何異常,我就說出阿泉這個人。”
風楊豎起大拇指道:“聰明,你雖不是警探,卻也在警局工作多年,對於審問中常使用的套路和陷阱也了解一些,回答林委員的問題時切記要慎之又慎,必要的時候就裝傻少說話。”
巫小梧不由緊張:“我…我萬一說漏嘴…後果會不會很嚴重?”
杜久棠說道:“不必過於緊張,槍林彈雨中你都能成功救我,應對詢問應該不會出紕漏,此外林委員或許會用你的親人朋友進行威脅,千萬不要慌,盡量裝出滿不在乎的態度,因為在意的每一個人都會成為你的軟肋。”
林致遠握住她緊緊交疊的雙手:“回家后我陪你多練幾遍,到時候就算出錯也沒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絕不會讓你和你的家人陷入危險。”
杜久棠輕笑幾聲:“林家的水太深,小梧如果不選擇你,根本無需承擔眼前這份風險。”
風楊不希望這對情敵起爭執:“之前我用讀心術獲知了天理會的總部所在,廣州警局的蕭縝前輩下午傳來消息,他們已經秘密探查過,那裏日夜都有十多位配槍的保鏢輪流看守,每日有採買食物與生活用品的人出入,購買的數量推測至少夠五十人食用,目前還不能確定滌塵是否在其中,蕭前輩已安排特警隊在周邊埋伏,距離11月28日創始紀念日僅有五天時間,預計到時所有骨幹人物可能都會出現,所以計劃在那天攻入,力求將主要成員一網打盡。”
林致遠說道:“我們也要抓緊時間,一旦歐陽慕得知廣州大本營失守,必定會想盡辦法逃出上海,目前我們所掌握的線索還不夠,李樂康的證詞只能證明歐陽慕在連環虐殺案期間身在上海,但不能作為他參與犯罪的直接證據。”
巫小梧問道:“對顧情的審訊怎麼樣,她肯承認刺殺李醫生的罪行嗎?”
林致遠說道:“你在現場撿到的耳墜幫了大忙,那不是尋常便宜的首飾,而是質地上乘的南紅瑪瑙,四周的足金鳳凰狀雕花也極為精緻,與她所佩戴的另一隻耳墜完全相同,可以確定是一對,再加上你的證詞,足以證明顧情就是兇手,此外我懷疑耳墜是特別定製的飾品,已將此物的外觀與細節告知蕭縝前輩,委託他在廣州查明是哪家金店所做,說不定會有更多發現,不過我暫時不願逮捕顧情,已經同意了她的代理律師所提出的保釋申請。”
巫小梧猜到此舉的目的:“是想利用顧情來尋找更多有關天理會的證據嗎?”
風楊點頭道:“目前我們所抓獲的天理會成員都是被徹底洗腦的死士,沒有一個肯開口交代實情,而顧情與其他人不同,在她心中天理會只能排第二位。”
巫小梧好奇問道:“那她最看重的是什麼?”
風楊深懂女人心:“顧情對歐陽慕的愛情遠勝於對天理會的執迷,正因為如此,她很可能是最容易被攻破的一環。”
杜久棠不解:“顧情既然喜歡歐陽慕,又怎會向警方透露情況?”
林致遠解釋道:“之前我對歐陽慕步步緊逼,如今故意放走顧情,他肯定能猜得出這是警方故意設下的圈套,為了脫身自保很可能會催促或者逼迫顧情自殺,被心愛的人如此對待,任誰都會心生怨恨,怒而報復,我們可以趁此時機力勸她與警方合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