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當這是收容所啊2
第29章29.當這是收容所啊2
胡說一開門,一個小小的小包子正眨巴着水靈靈的小眼睛,看着自己:“胡叔叔好。”
見是小孩子敲的門,胡說心中頓時感覺輕鬆了不少:“小思陽來了?”
“嗯。”小包子點了點小腦袋,那模樣,甚是可愛,“胡叔叔,我爸爸呢?”
小包子話音剛落,胡說不禁皺起眉。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小包子便跑進客廳了。
“咳咳……”
看着葉析北漸漸冷下去的眸子,胡說急忙將小包子給拉到了自己身後。
“別和小孩子計較。”語罷,胡說又轉身蹲下對着小思陽叮囑,“思陽,不是和你說過很多次了嗎?要叫舅舅,不是爸爸。”
葉析北眉心緊蹙,直直地打量着小思陽,半天說不出話來。
“胡叔叔……”
隨着軟軟的聲音響起,一直肉肉的小手緊緊揪了一下胡說的衣角。
“析北,孩子是無辜的……”胡說好言相勸。
葉析北淡淡地瞥了一眼躲在胡說身後的小思陽,沒有說話。
確實,他該恨也不該恨這個丁點大的小孩子。但,一切卻真的都是因他而起的……
就是因為這個小豆丁,葉析北才百口莫辯,吃了啞巴虧。
“小子,我告訴你,你姓程!”
葉析北直勾勾地盯着小思陽,良久,他才說了一句話。
“可是媽媽說……”
小孩子的話還沒有說完,胡說便捂住了他的嘴:“你媽媽說的也不一定是對的。”
胡說一邊開導着小思陽,一邊瞧瞧觀察着葉析北,只見他的眉心蹙得更緊了。
突然,少年懷裏的小貓一掙扎,跳到了沙發上,又從沙發上跳到了小思陽的跟前。
胡說和葉析北均是一愣——貓這種生物,對於陌生人來說一般是不會搭理的,即便是母貓也是如此。
十分鐘后,客廳里出現在二人一貓形成的融洽場面,氣氛甚是溫馨。
一縷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裏,曬得人暖洋洋的。
葉析北是被一隻肉嘟嘟的小手給弄醒的:“爸爸,爸爸……”
本來還有些迷糊,可一聽見這兩個字,葉析北便立刻清醒了。
“騰”地一下,便坐了起來,直直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小思陽:“叫舅舅。”
就只有三個字,聽不出喜怒哀樂。
小傢伙撇了撇嘴,剛想要喊“爸”,便被葉析北一個眼神給鎮住了:“舅舅……”
“嗯。”葉析北點了點頭——還是這兩個字聽着順耳。
“我是你媽的哥哥,所以應該叫我舅舅,懂嗎?”
小思陽懵懵懂懂,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嗯。”
葉析北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送你回你媽媽那裏。”
“媽媽叫我來的,她說她有事要出去幾天……”
“那你就去你爺爺那裏。”葉析北淡淡道。
“析北,你不覺得小思陽很可愛嗎?”胡說攔着。
“嗯嗯,小思陽很可愛。”小包子點了點頭,附和道。
“我可不會帶孩子,尤其……”
“我會,我會。”還不等葉析北說完,胡說便一把攬過了這活,“別麻煩葉爺爺了。”
葉析北皺了皺眉,猶豫着。
“思陽。”
胡說的話音一落,小傢伙黑豆似的小眼睛就看向他了。
“你要叫舅舅知道嗎?不然你胡叔叔我也不能保證你可以好好跟着呆這。”胡說再三叮嚀着。
但是,小思陽能不能聽懂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幾天後,南城——————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發明了作業,我非得弄死他。”
“那人在意大利。”何以南淡淡地瞥了一眼安念蘇,隨即目光立馬又回到了自己懷裏的小傢伙身上。
安念蘇撇了撇嘴:“切……”
“據說就是意大利一人發明的,不過在中國還有一個說法,想聽聽嗎?”何以南今天心情似乎不錯,一邊逗貓,一邊還想着逗安念蘇。
“聽聽解悶也好。”
“古時有一人名卓,因家境貧寒老母生病,就在山上採集各種各樣的葉子回家做成手工品換錢治病,因其製作精美又有孝心得到眾人追捧,故而以他之名命名為“卓葉”.為了教導後人養成自己動手的,而演變為今日的……”
“你百度百科的吧?”安念蘇翻了個白眼,“這個故事編的還真是有學問。”
“我以前學生時代也想過這個問題,查過。”何以南大大方方承認。
安念蘇:“……”還真是看不出來,您老居然也有這閑心?
“不過我們小時候作業可沒有那麼多。”
安念蘇狠狠瞪了何以南一眼,視線立馬又回到作業本上了:“少說風涼話。”
何以南倒也不生氣,勾唇淺淺一笑:“本來還想着幫某人解決一點的,現在看來是不必了。”
“以南姐姐~”
“嗯。”何以南點了點頭,心中早已樂開了花——這丫頭,翻臉比翻書快!
“幫我把這幾張卷子寫了吧。”安念蘇隨手從一沓書里拿了幾張卷子出來。
何以南一愣,只接過來一張卷子:“一張就夠了,我還想早睡呢。”
“以南姐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安念蘇乞求道。
……幾個小時過後,何以南實在是坐不住了:“算了,你去睡覺吧,不然明天上課沒精神。”
“這不是還有好幾張卷子,還有抄寫,還有……”
還不等安念蘇說完,何以南連拖帶拽地把安念蘇趕上床了:“去睡覺,去睡覺。”
“你踏踏實實睡着,沒事,什麼都不用想。”
“嘖嘖……”哄好了安念蘇過後,何以南回過神來看着這一桌亂七八糟的卷子,不禁咂舌,“怎麼就一開學這麼多作業,老師也是夠喪心病狂的……”
何以南看了看牆上的鐘——現在是凌晨兩點半,也就是說還有四個半小時的時間……
“看來,今天不拿出點壓箱底的看家本領是不行了。”少女輕輕說了這麼一句話,便拿起筆來了。
誰在學生時代沒有熬夜寫過幾次作業呢?如果沒有,那麼大概是沒有上過初中高中。
“今天作業好多呢。”
“哎呦,找向北不就得了。”
……
當年在北城小學裏,向北也算是出了名的——專門幫人寫作業的,而且還是“物美價廉”:寫一課一練,兩大面,那麼多題,才三毛錢;數量有保障,更重要的是質量也是一等一的好。
“你怕不怕被校長給逮着?”小女孩寫着寫着,突然將手中的筆往桌上一摔。
“能者多勞,能者多勞,我們三七分好吧?”向北哄着何以南。
“站着說話不腰疼,一天五六篇作文,你想沒想過我吃不吃得消?”
“不是信手拈來的事情嗎?大作家。”向北笑了,調侃何以南道。
何以南似笑非笑地看着向北:“那你接的這些作文題目都是怎麼奇葩的,你知道嗎?”
“嗯,我感覺挺有意思的。”
“是,有意思。”何以南白了向北一眼,從書包里抽出一本作業本,“呢!看這個題目——從前有座山。”
“挺有意思的呀。”
“這是要寫六百字的議論文。”
向北:“……”這個老師有病還是怎麼著?太深奧了這個。
“再看看這個——最難忘的一件事。”
“這個好寫。”
“要寫成書信的格式……”
“額……”
“你說,這是給誰的信?”
“不知道。”
“你說說這些作文題目和作文體裁的奇葩組合,叫我怎麼寫?”
“咳咳……”
“那我去退單?”
“向北……”突然,女孩一把拉住了男孩的衣角,“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想要錢嗎?”
男孩一愣,眉心一蹙,沒有說話。
何以南到現在都還弄不清楚,當年向北為什麼要拚命地攢錢。
不過托向北的福,何以南也是從小練得“好本領”,不一會兒安念蘇的字跡她就學的有點樣子了。
“你今天在學校抄一個課程表,每天上什麼課帶什麼書;現在八門功課,背這麼多書容易駝背。”何以南叮嚀道。
安念蘇一心還想着自己昨晚沒有寫完的作業,對於何以南的話是充耳不聞。
其實學生天天寫那麼多作業,大部分老師根本就不看的,頂多就是掃一眼。
因而,還真就被何以南給矇混過關了。
“念蘇,你還真是厲害,那麼多作業都寫完了。”剛從老師辦公室挨完板子回來的一個女同學朝着安念蘇走過來。
安念蘇細細打量起來人——她確實不認識這個人。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早讀的時候老師不是點名表揚了你的作業嗎?”
安念蘇一愣:“哦哦,我記起來了。”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吧……
別人沒有看見,她自己心裏可清楚了,自己剛才早讀一直在打瞌睡。
“你能不能今天晚上寫完作業給我發一下?”
“這……不太好吧。”安念蘇猶豫着,畢竟她也不能確定家裏那位以南姐姐是不是天天都有好心情。
“同學之間互相幫助,有什麼不對的?”女同學理直氣壯。
“但是……”
“切,不願意就不願意唄,直說啊。作業寫的好就了不起了?”與方才討好的語氣不同,此刻女孩的語氣里充滿了不屑。
看着女孩漸漸走遠的身影,安念蘇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苦笑,輕聲低喃着:“也罷,也罷,不是還有作業陪着我么?”
其實做學生有一個很幸運的地方——不管是眾叛親離被孤立也好,身邊沒有人愛也罷,作業對學生的愛永遠是堅不可摧的。
作為一個學生,無論何時何地發生了什麼,都請記住。作業,永遠與你同在。
“作業多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寫作業的時候就不會胡思亂想了。”第二天晚上,與昨天一樣的情形再一次上演。
與昨日不同的是,今日相對於哀聲怨道,安念蘇選擇了自我寬慰。
“在學校發生了什麼嗎?”
怎麼說何以南也是從十三四歲過來了吧,小女生的這點小心思,她怎麼不懂呢?
“沒什麼。”安念蘇一愣,握着筆的手一緊。
“作業寫不完就早點睡,別管了。”見安念蘇不說話,何以南也懶得追問,留下一句話便去客廳逗貓去了。
“小憶,你知道嗎?”
“喵~”
也不知道小傢伙是懂了還是沒有懂,直勾勾地看着何以南,似乎是在等后話。
“你說,是不是我太小心眼了?我是不是應該原諒他?我是不是架子太大了?是不是……”
突然,何以南覺得臉頰一暖,是一隻暖乎乎的小爪子:“喵喵~”
頓時,何以南感覺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再暖心也沒有用,依舊改變不了何以南伏案寫作業的命運。
“滴答……”
“滴答,滴答……”
牆上的掛鐘一格一格地走着,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恍惚之間,一個熟悉聲音在少女的耳畔想起:“還是交給我吧,你驗收成果就好了。”
少年的聲音很溫柔,一瞬間便使少女的心平靜了下來。
待到何以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六點多了。
何以南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些個作業還沒有完成,不禁心生愧疚。
然而,桌子上哪裏還有什麼試卷作業本?只有一個整理好了的書包。
何以南一看,便傻傻地愣住了——莫非,昨天晚上的不是夢?
“喵?”一旁,小憶的雙眸中額閃爍出了不解的目光。
“小傢伙。”看着,一抹寵溺的笑不由得爬上了少女的嘴角。
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管是多大的煩惱,只要一看見小憶,何以南都可以無所謂了。
“胡叔叔,我爸爸去哪裏了?”小思陽眨巴着兩隻大眼睛,雙眸澄澈如水,單純得令人不忍心欺騙他。
“要叫舅舅。”胡說不厭其煩。
“反正爸爸又不在……”小豆丁委屈地嘟囔道。
“那也不行。”
“為什麼?”
胡說說的頭頭是道:“輩分不能亂,你必須要叫舅舅——葉析北和你媽是表兄妹,你當然就是要叫他舅舅。”
“哦……”小思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究竟舅舅是去哪裏了?”
胡說一愣:也不知道葉析北這幾天日子過得順不順,到底好不好?
何以南剛一開工作室的門,一個不明物體便像導彈一樣衝著她過來了。
“以南姐,不好意思了。”林冉對着何以南歉意的一笑,將“不明物體”給抱到了自己懷中。
“沒關係。”何以南莞爾一笑,並不計較,此刻她的關注點在林冉懷中的小傢伙身上,“冉冉,這個是……”
“我表弟養的,他有事,所以就托我照顧幾個月。”
“嗯,然後呢?”
“我就把它帶到工作室了,我想着正好可以和小憶作個伴。”林冉說著摸了摸何以南懷中的小傢伙。
“我不是指這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