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次確認
第4章再次確認
現在是午夜一點,夏末,窗外連只蟋蟀都不曾有,房間是如此的靜謐,我內心卻是是那麼的凄涼。
媽跟女兒睡隔壁房間,細碎的鼾聲偶爾夾雜着夜風滲透到我的房間。
我睡不着,躺在沙發上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全都怪那位“飛機少爺”,他的話讓我動搖了。
我已經三年沒有性生活,我渴望有人擁抱親吻我,滋潤我的皮膚。
如果我還是當年那個薄妝淺黛亦風流的江南,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撲向那個男人,管它最後是死是活!
年輕唯一的好處就是無所顧忌,不管什麼事,幹了再說。
但我現在是朵殘敗的花,已經開始凋零,我有自知之明。
我能忍受這種孤獨,我告誡自己,再凄涼,也是午夜那一陣,天明過後,就會動力滿滿,我有經驗!
我嘆了口氣,倒了顆安眠藥吞下,做護士就是這點好,想要什麼葯,都能弄到手。
明天的事等着明天再解決好了,我需要好好好睡一覺,不然明天會焉一整天。
第二天是早班,從醫院下班時已經是傍晚七點。
我拎着包包下班,連身上的護士服都沒來得及換,經過一家蛋糕店時,看到茉莉(我女兒的名字)喜歡的抹茶蛋糕,進去打包了一份。
我平時都坐公交上班,因為我的工資不夠給車交油費,媽媽在航空公司上班,以前她是空姐,現在飛不動了,她在售票窗口賣票。
但她說不幫我養小孩,她說養大我是她的責任,我的孩子,自己看着辦。
我當然得自己看着辦,媽媽姓江,所以我也姓江,我常叫她江秀荷女士。
爸爸是個浪子,年輕時也有幾分姿色,開了間小工廠,後來倒閉了。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敗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還不夠,還逼着老媽拿出她的私房錢,不給就拳打腳踢,媽不堪忍受,決斷離婚,我那時才學會走路。
所以,我爸姓什麼,對我沒什麼影響。
我耷拉着腦袋,提着蛋糕,回憶往事,順便等公交車。
放在包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我翻出來,是個陌生號碼,接起:“你好,哪位?”
“是我!”
“你是誰?”我問,對方是男士,聲音很年輕。
“那麼快就忘記我了?網球打得非常棒的江小姐!”那邊的聲音夾雜着淡淡的笑意。
我愕然,笑道:“你好,楚先生,有事嗎?”
我不想問他怎麼有我的號碼,我們有一個共同認識的人——喬!
“明天有空嗎?我們再去打球!”
“抱歉,要上班!”
“白天上班?”
“對!”
“幾點下班?”他緊追不放。
我想笑,感覺跟他在背英語教科書,沒直接答他,只淡淡道:“請說重點,不然我掛了!”
“我有話跟你說,見一面好嗎?”他的語調突然變得正經。
“電話里說不行嗎?”我問。
“還是當面說好一點。”他的語氣滿是懇求,柔軟如嬰孩的皮膚。
我看了眼遠處駛來的公交車,暗暗嘆息,總該去見一面的,聽聽他到底要說什麼,便道:“好的,明晚八點,我才有時間!”
他說好,然後掛掉電話。
我回到家,媽媽已經幫茉莉洗好澡,兩人正在看電視,我說了聲我回來了,便進了浴室。
洗澡出來,客廳的兩人已經消失,估計是去睡覺了。
我走到餐桌前,媽給我留了飯,還是熱的,估計我沖涼時,她幫我加熱過。
我扒拉着飯,食不知味,肚子很餓,就是吃不下,我想起剛才那個電話,那位“少爺”,他對我有意思,我感覺的出來。
但我怕我過去讓我承擔不起這份愛情的美好。
桌面的手機突然震動,是喬來的信息:“姐姐,在做什麼?”
“吃飯!”我回。
“這麼晚?真是夠了!”
我笑,回道:“單身媽媽不能跟你們單身女郎比,得餬口!”
喬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她不會懂我!
“那天怎麼樣了?”她問,我知道她指的什麼。
“還能怎麼樣?你扔下我們兩個,我們當然是各回各家啊!”
“他沒打電話給你?我看見他很留意你哦!”
我想起剛才那個電話,問道:“你給他我的電話號碼了?”
“沒有!”她果斷回答。
“真的?”
“真的!”
我納悶了,那他是從哪裏弄到我號碼的?沒心思再跟喬拉扯下去,我趕緊結束對話:“喬,我先吃飯,有空再聊!”
然後把手機調成震動,專心吃着老媽炒的揚州炒飯,飯碗裏飯粒卻全變成了楚皓那張清俊的臉。
我煩躁,飯吃到一半,擱筷離桌。
我還記得我約了“飛機少爺”,上班之前,我就給老媽說今天會晚歸,讓她們別等我。
八點鐘一到,我就走出醫院。
才走到院門口,我的手機就響了,我接起:“喂?”
“你在哪?我在你們醫院前面。”
是“飛機少爺”,我再次愕然,他居然能打聽到我上班的醫院,不過,也不奇怪,有錢人什麼事辦不到?
“剛出醫院門口!”我抬頭遠望,果然,五十米開外的路邊,停着一輛白色賓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