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疼痛
第239章疼痛
“那也記住這個！”
他翻身壓在小雅身上，吻她的唇，小雅勾住他的脖子，輕顫一聲：“永遠記得！”
小雅並沒有因為介恆的寬宏大量而收斂自己的行為，她越來越大膽，即使跟朝陽約會，也不再遮遮掩掩，她似乎已經不在乎李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完全沒有後悔過，介恆是給過她溫暖的，如果不離婚，她也不會強迫。
女人獨立，便是有這樣一個好處，無論你在哪一個年齡階段，都不怕男人離你而去。
突然之間，她好像明白了很多，從大學畢業后，她一刻也不停歇的工作，不是沒有好處的，最起碼，在婚姻關係裏，不用受制於人。
她跟介恆，唯一還可以交流的，便是孩子，可介恆不是個稱職的父親，孩子對他很陌生，她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大多數女人，到她這個年紀，都在忙着孩子的前程，家裏的老人。
就她還一天跟個沒事人似的，學小說裏面那種下三濫清潔。
有時候，她看着這些奔跑在家庭與學校間的女人，她很納悶，她們真的幸福嗎？她們的老公是否也像介恆一樣？
如果是，她們又是怎麼做的？
她想得頭疼，索性不想，人有時候，還是糊塗點的好！
小雅回到家裏，父親正在客廳等她，她點點頭，準備回房間看孩子，安父卻咳嗽一聲，叫住小雅：“過來坐吧，我有事跟你說！”
小雅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妙，章這樣截住她，突然談話，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小時候，每次跟依依出去玩晚了回來，父親便是這樣坐在客廳里等着她。
她在餐桌對面坐下，抬眼瞟着父親，不安地道：“爸，你要說什麼？”
“小雅，你最近經常外宿，你是不是該跟爸爸解釋一下？”
安父嚴肅地看住女兒，小雅不是不怕的，但到底是長大了，反而冷靜地道：“爸，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吧！”
“混賬東西！”安父拍案而起，怒瞪着女兒：“你做的好事，都兩個孩子的媽了，也不怕別人知道了嚼你的舍根！”
小雅頓時明了，她跟朝陽的事，父親已經知道了，至於怎麼知道的，用腳趾頭想想，都曉得答案。
“爸，是介恆先背叛我們的婚姻！”
她據理力爭，看着父親。
“他是男人！”
“那又怎樣？終歸是他先對不起我，如果我找一個這樣的男人，還不如當初跟許平結婚！”她也站起身，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自從初中畢業后，她就再沒在父親眼前哭過。
“那你可以選擇離婚，何苦這樣作賤自己？你讓你父親怎麼做人？”
“爸，別人怎麼想我不在乎，介恆真是卑鄙，我讓他離婚，他不離，反過來讓您來壓制我，他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
小雅氣得口無遮攔，她不是個吵架厲害的人，面對父親難聽的數落，終於也是沒了平時的好脾氣。
“我不管你跟介恆怎樣，離也好，分也好，都由你們自己定，你就算帶着孩子在娘家住一輩子，我也不會說你，但你這樣子做，是絕對不行的，他在外面，大家誰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但你是在家裏，左鄰右舍都看得到，你讓你父親怎麼做人？”
“做人，做人，做人，你眼裏就只有這些面子什麼的，我跟他一起不幸福……”
“不幸福也是你自己選的，你能怪誰？”
安父一把喝住女兒指着鼻子罵道：“有勇氣選擇他，就要有勇氣面對後果，你能怪誰？”
小雅沉默了，是的，她能怪誰？當初沒有人逼他跟介恆走，許平那樣哀求，她也不回頭，如今這樣，她能怪誰？父親的話粗理不粗，她道：“爸，我自己會解決，您給我點時間！”
“馬上跟外面那個小子斷了，回韓國也好，離婚也好，我都不發表看法，但這樣是絕對不行的，你要這樣，我們就斷絕父女關係，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小雅身子一震：“爸……”
“先去休息吧，我給你一個星期世間處理事情，我的建議是，你最好回韓國，為了我們，讓你婚姻變成這樣，是我們的不對，你總是要跟介恆過一輩子的，我們總會死去，他是個好男人，男人，誰沒點花邊新聞？”
小雅不敢置信，這話居然是自己的父親說出來的，她不是不明白父親的苦心，他想自己的婚姻維持下去，但她接受不了這些，絕對接受不了！
回到卧室，立馬給介恆打越洋電話，很快被接起，介恆的音調，永遠都是平穩的，山倒了，也是面不改色：“喂？”他道。
“你好卑鄙，居然這樣對我，你即刻回來，不然我馬上寫離婚協議！”她威脅。
“我的意思已經向岳父轉達的很清楚了，要麼離婚，要麼回首爾，但我不接受離婚，我早已說過！”
“我要離婚！”她抓着話筒大吼。
“你夠了，為個那樣的男人跟我離婚，你別頭腦發熱！”介恆少有的動怒。
“我不是為他，你清楚的！”她哭。
“我不清楚，我再警告你一次，一周之內，跟他斷清楚，否則我讓他身敗名裂！”
小雅倒吸一口涼氣：“你敢？”
“我有什麼是不敢的？你還不了解我？”
“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她“嘭”地掛斷電話，坐回床上，房間的燈只開了地燈，影影綽綽的，她抱着膝蓋，坐在床上，覺得自己糟糕透了。
做錯事的明明是介恆，她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就這麼多人職責她，這個社會，實在太不公平了！
她想找個人說話，卻沒有合適的對象，依依去國外了，母親不能交談，即使能交談，也是站在介恆那一邊的，母親是個保守的人。
她抓起手機，想給朝陽打電話，卻沒有打，她想去找他，想在沒通知的前提下去見他，聽說，這樣通常能有不一樣的收穫，是否，她今晚也一樣？
她開車，奔到朝陽的住處，停好車，剛進小區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影，正想叫他，他旁邊出現一個年輕女孩的臉孔，隔得有點近，所以她看得清楚，那是個面目清秀的女孩，雖然不至於傾國傾城，但也有她的風采，配李朝陽，是夠夠的了！
她無聲地苦笑——電影橋段！
她不禁想，在她不在的時候，他也跟這個女孩在一起？
她本想就這麼離去的，但好奇心驅使她上前打了招呼，她想看看，他怎麼跟自己介紹這個女孩？同學？認識的妹妹？或者說隔壁鄰居！
小雅出現時，朝陽確實嚇了一跳，但馬上恢復了笑臉：“小雅，你怎麼會來？”
小雅想從他的笑容里找出一絲慌張，很可惜，她並沒有成功，是他問心無愧，還是演技太好？
“我有東西要交給你，就來了，沒想到你正忙！”
“這位是？”女孩看看朝陽，又看看小雅，靈動的大眼來回逡巡。
“她叫安小雅，是我朋友，這位是我堂妹，李亦歡！”
李朝陽歡快的介紹，小雅心口一登，心想，想了這麼多身份，沒想到是堂妹，是真還是假？
正要一探究竟，女孩卻先開口了：“既然你們有事要談，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哥，我先走了，記得給大媽打電話。”
離近了看，小雅發現，女孩確實挺文靜的，眉宇間，跟李朝陽還兩三分相似！
不禁慶幸，幸好自己剛才沒有亂說話。
“好，小心點，到了給我電話！”
李朝陽揮手告別。
剩下兩個人後，李朝陽拉住小雅的手：“你怎麼會來？想我了？”
小雅看着他笑：“可不！”
朝陽也笑：“走，我們到上面去說，我堂妹剛好給我帶了廣東的特產！”
上了樓后，還在玄關換鞋，她就自身後摟住朝陽，臉貼在他的脊背上，他瘦，骨頭戳得她臉疼，但她沒感覺，只是抱住他。
李朝陽一怔，隨即意識到，事情不妙，轉過身，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小雅瞬間淚光盈然，看住他，喚着他的名字：“朝陽……”
兩人在客廳坐下，小雅把剛才的事告訴了朝陽，想看他什麼態度，沒想到他卻說：“你怎麼想的？”
小雅笑了：“這話該我問你才對！”
朝陽搖頭：“不，關鍵是你么態度，你做什麼決定，我都尊重你！”
他把手覆在小雅的手上，小雅感覺到一股力量，看向他：“或許，我將不再見你，我父親說，不跟你斷絕關係，就趕我出門！”
朝陽笑：“你不會怕這些，因為你是安小雅！”
“誰說我不怕，我是那樣怕！”
“你怕的是我的態度，你怕我畏畏縮縮，讓你不敢下決定！”
小雅愕然：“你真的什麼都猜得到！”
“告訴我，你可否會離婚？”
“或許！”她老實回答。
“可是為了我？”
“多多少少！”閃爍其詞。
“多有好多？少又有好少？”他是個執着的人。
小雅嘆口氣：“我不知道！”
他笑：“也就是說，你並沒有為我離婚的打算！”
“如果我真離婚，總是跟你有關的！”
“你還是愛你丈夫的，不然你會為我離婚！”朝陽理智地分析。
“這就是給我的答案？”
朝陽笑：“我的答案是什麼？”
“讓我別離婚！”
“這你自己決定，我不想你為我犧牲！”
“你是怕我纏着你吧？”小雅鑽牛角尖。
“若我存心躲你，你纏着也沒用！”這是實話。
小雅突然笑了：“你好狡猾！”
“不是狡猾，是爸具體情況分析給你看，為我離婚，着實沒必要！”
“你怎麼不直接說，你一把年紀了，不要再折騰下去，好好回家過日子？”小雅刻薄道。
“我從未這樣想過，小雅，真的！”
他看住她。
“我們真的要分開了！”
“不，如果你真的認為離開家庭跟丈夫跟我在一起是值得的，我會毫不猶豫娶你！”
小雅笑：“你不是說過，你的家庭永遠不會接受我？”
“此一時彼一時！”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們別再見面了，我丈夫不會放過你，如果你的事業受到什麼阻礙，我希望你不要責怪於我，是我連累了你！”
“小雅，我早已想到這些，我沒想到，你會考慮為我考慮這麼多！”
“你真是傻，是我連累了你！”
“是我先引誘的你！”他笑。
“還有心情說笑！”她也笑。
“不然怎樣？難道哭？”
“朝陽，謝謝你給我的這段快樂時光！”
“我也很快樂！”
“真的？”他看住他。
“絕對！”
“以後結婚了，可會忘記我？”
“如你所說，我已經忘記很多人！”
言下之意，將來也會忘記她，沒有誰能記住誰一輩子，那是小說或電視劇里的橋段，現實總是傷人的。
“我走了，朝陽，再見！”
小雅站起身，朝陽突然不捨得了，擁她入懷中，輕柔道：“恨不相逢春時！”
小雅眼睛一閉，淌下淚來：“朝陽，你是個好男孩，祝福你！”
她用力推開李朝陽，奔下了樓，回到車上，整張臉像潑過水一般濕。
她坐在車子裏，淚水流了又干，幹了又流，李朝陽在窗口全部看見，眼睛一閉，拉上窗帘，坐在沙發上，掩面而泣。
是的，他們都不是二十幾歲了，這樣一段感情，即使有勇氣走下去，不見得會有結果，都是經歷過的人，都不敢冒這個險！
當疼痛一過，也就好了，再愛上一個人，是件很容易的事！
愛，是最廉價的東西！
小雅趴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從來沒有這樣過，即使當初跟許平分手，她也沒有這樣傷心過！
或許是的，一個人，一生是可以愛上很多人的，誰能想到，三十七歲，還能再愛上一個人。
回到家裏，打電話給介恆：“我們馬上離婚！”
介恆“嘭”地掛掉電話，她氣得渾身發抖，第二天，介恆飛回來見她，安父不插一句嘴，讓小兩口關了門在房間吵。
(本章完)